第1章

公婆為了婚姻長久，每天變著花樣增加新鮮感。

 

甚至借口晚上幫我帶娃，在我的房間打情罵俏。

 

我忍無可忍，扯開嗓子對著公婆破口大罵。

 

可罵完後才發現，這次的動靜不是他倆在搞事情，而是地震啊！

 

婆婆冷臉怒斥：

 

“先不說這次是你冤枉我，不是跟你說過再碰到這種情況時不能打擾我們的雅興嗎？”

 

真的，拳頭硬了！

 

折磨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啊，讓我來徹底扯下你們的遮羞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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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公林開感冒了，婆婆晚上在我房間幫忙帶娃。

 

正迷糊著，隻感覺屋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一個頭兩個大，這老兩口，又來我床上找刺激了。

 

我從隔間的沙發彈跳而起，大吼一聲：“你們倆還要不要臉了，能不能別來我這屋，實在不行我拿錢給你們去開房！”

 

婆婆還沒應聲，就聽見小區裡喧鬧起來。

 

林開和公公慌張推門進來，我這才反應過來是地震了。

 

呃，真是好大一個烏龍。

 

也不能全怪我小人之心，主要之前真經歷過這種毀三觀的事。

 

孩子三個月那會兒，林開要出幾天差，婆婆自告奮勇晚上來我房裡帶娃。結果睡到後半夜，就看見婆婆被一道黑影壓在身下，嘴裡還低低地罵著什麼。

 

我嚇一激靈，還以為婆婆被鬼壓床了，趕忙打開燈，順手抄起床邊櫃上的相框就往黑影砸去。

 

結果跟正在蜜裡調油的公婆二人瞪了個大小眼。

 

我被這一幕雷了個外焦裡嫩。

 

卻沒想更炸裂的還在後面，第二天，公公召開了一次家庭會議。

 

批判我昨晚壞了他們的興致，說我太衝動。

 

我抓馬反駁：“那你們在自己房間愛怎樣怎樣，在我房間算怎麼回事？”

 

婆婆當即就哭上了：“那我們是為了誰啊，還不是怕孩子醒了你一個人帶不過來嘛。你倒好，直接就給你爸開了瓢。”

 

“我這幾天都冷落了你爸。你說說你，也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了，怎麼還談性色變呢，比我們兩個老家伙都還迂腐。”

 

我無語凝噎，有種被喂了坨翔的無力感。

 

事後，我跟林開抱怨，他信誓旦旦地保證：“那是爸媽感情好，一點小情趣罷了。你不喜歡，等出月子了我就找機會打發他們回老家。”

 

有了林開的這句話，期間公婆各種出格的事我也就忍了。

 

結果一直就拖到了現在，女兒歲歲都快一歲了。

 

2

 

好在隻是個小震，人們在樓下待了一陣後，就各自回家休息了。

 

剛進屋放下歲歲，婆婆就聲色俱厲地指控起我來：“顧雅，你剛剛是不是疑心病又犯了？先別說我是被你冤枉的，就算是真的，不是讓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還吼那麼大聲幹嘛？”

 

剛才確實是我冤枉了她，我道歉。

 

“媽，對不起，是我的錯，您別往心裡去。”

 

對方卻不依不饒，窩在公公的懷裡繼續數落我：“哼，小雅啊，你也別怪媽多嘴，我們做女人的，還是要多懂點情趣才好勾住男人的心。”

 

“像你這樣，一天天幹幹巴巴的沒半點情調，是不會有男人喜歡的。”

 

我抬頭瞟了一眼婆婆的睡裙。

 

“是，我是沒您懂情調。”

 

你敢信，兩個快六十的人了，還像二十歲的小情侶談戀愛似的每天整點浪漫驚喜，說是保持婚姻的新鮮感。

 

為了隨時監控歲歲的安全，林開在家裡裝了攝像頭。

 

有一次打開監控看回放，滿屏都是他倆辣眼的互動。

 

我明示暗示過無數次，不能在歲歲面前這樣，要從小就給孩子樹立性別意識。

 

他們罵我沒事找事，說我小肚雞腸，說孩子還小不可能看得懂這些。

 

“人嘛，有時候也是需要一點其他的外界刺激的。”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錯，所以你看不慣就忍者。都是成年人了，有現成的看你還別不樂意，跟我們學著點，都是經驗。”

 

我請問呢，我跟孩子就是他倆play的一環？

 

我發自內心地嘲諷了一句：“那你們幹脆去拍片算了，不是更多觀眾？”

 

原以為我這樣說，接下來就該是一場慷慨激昂的撕B大戰了，畢竟我真的忍了好久，急需一個發泄口。

 

沒想到婆婆卻是老臉一紅：“哎呀，你說的這個我們也不是沒想過，可是聽他們說這是犯法的...”

 

敢情你倆還真想面對全世界啊。真的，拳頭硬了。

 

3

 

首先，我絕對尊重任何一對恩愛的中老年夫妻。

 

其次，今天誰特麼也別攔著我要給這兩個不要臉的老逼登一點言語的震撼。

 

我幾步上前，一把薅開兩人互相黏在對方身上的手，反手將茶幾上的睡蓮缸對準他們澆了個透心涼。

 

“我看你們真是老黃瓜戴綠花，長得醜玩的花。一把老骨頭了還腆著個臉到處賣弄風騷，有空就低頭看看你們身上那二兩老臘肉吧，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歲月沒給你們帶來半點智慧，倒是要你們的臉皮厚如城牆。再活幾年，你們怕不是要跑到峨眉山上跟嗎嘍搶飯碗了。”

 

“一把年紀了，我勸你們安分些，給自己留點體面。別整天像個發Q的蒼蠅一樣到處亂蹿，丟人現眼。”

 

一口氣罵完，爽得嘞！

 

我在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去廚房倒了杯水喝。

 

公婆這才緩過神來，張牙舞爪地想要衝過來教訓我。

 

我挺直了腰杆，將順手從廚房拿的菜刀拿在手上掂著玩兒：“來啊，一起上，都別慫。”

 

公公氣得渾身發抖，踉跄退後幾步，嘴裡不幹不淨地罵著難聽的話。

 

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左右不過是說些‘家門不幸’‘大逆不道’之類的空話。

 

至於一直美美隱身的林開，我扭過頭冷冷地看著他：“你說坐完月子就讓這兩個老逼登走的，什麼時候兌現？”

 

林開的視線在他爸媽和我之間來回遊走，試圖緩和局面。

 

“老婆，你看你這罵也罵了，就別跟爸媽計較了吧。他們養大我也不容易，本來也沒多大個事，你就當是為了我，為了咱們這個家，別置氣了好不好？”

 

上次就被他這麼糊弄過去了，這次我是鐵了心要讓他們走。

 

這房子是我爸媽全款買的，就是怕我在娘家受委屈，留給我的底氣。

 

“不行。要麼，你爸媽回老家。要麼，你們三個一起滾蛋。”

 

臥室裡傳來了歲歲的哭聲，林開一下就泄了氣，為難地盯著公婆：“爸，媽，要不你們就先委屈一下？”

 

公婆看向我的眼神變得怨憤，我懶得再跟他們一家三口啰嗦，直接進臥室反鎖了門。

 

4

 

頭一天折騰得晚，第二天再起來，已經是上午10點了。

 

我抱著女兒去了爸媽家，給公婆留幾天收拾東西的時間。

 

兩天後，林開把我們接了回來。

 

公婆的房間門大敞著，我往裡面瞟了一眼，隻見裡頭的衣服被褥什麼的已經被搬空。

 

終於不用再跟公婆鬥智鬥勇，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林開帶著歲歲在爬行墊上玩玩具，我收拾好東西就打算下樓轉轉，順便買點菜回來。

 

小區裡的大爺大媽躲在樹蔭下乘涼，各家的八卦都逃不過他們的嘴巴。

 

“我樓上那兩口子，前天剛搬來的，哎呦，老不羞的了，也不害臊。”

 

“不能吧，我看見租房子人的年紀跟我們也差不多大呀，看著挺老實的兩口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的年輕人是嘴上開放行為保守，上了年紀的是嘴上保守行為開放。”

 

“哈哈哈，我聽說，那兩口子就是因為過分恩愛了，被兒媳婦趕出來了才來租的房子嘞。”

 

“唉喲，這兒媳婦肯定是覺得自己被老兩口比下去了，惱羞成怒了哈哈哈。”

 

“……”

 

我聽得滿臉黑線，這些言論一聽就是說的林開爸媽，就差指名道姓了。

 

快走幾步將八卦聲拋在身後，我說公婆搬得這麼利索呢，原來是在這邊租房子了。

 

想來也是，老家的田地都已經荒廢了，公婆又都是喜歡打牌打麻將的人，再回老家肯定是待不習慣了。

 

算了，隻要他們不在我眼前晃，人家愛怎麼生活我也管不著不是。

 

秉承著這樣的想法，我也懶得找林開攤牌了。

 

林開雖然性子軟了點，容易被他爸媽拿捏。

 

但勝在人上進勤快，在公司兢兢業業，家裡有什麼活他也會主動做。

 

對我跟女兒都很好，工資也按時上交。

 

過日子嘛，這就夠了。

 

可惜，安生日子沒過幾天，婆婆又帶著麻煩找上了門。

 

5

 

正哄著歲歲睡午覺呢，入戶門被敲得砰砰響。

 

歲歲被拍門聲嚇得一哆嗦，我趕緊輕拍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這才又慢慢睡了過去。

 

輕手輕腳關上臥室門後，我皺著眉從貓眼往外看，隻見是婆婆叉著腰站在門口。

 

打開門，我壓著聲音：“媽，孩子睡覺呢，你輕點聲。”

 

婆婆撞開我進了屋，在客廳裡來回踱步，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一臉尷尬地看向我。

 

“小雅啊，媽這回遇到難事了，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呀。”

 

我給婆婆倒了杯水，示意她坐著慢慢說。

 

“就是...”婆婆一臉的難以啟齒：“我，我好像得了那種病。”

 

我心裡一驚，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打了個電話讓我媽過來幫忙帶下孩子，就趕緊帶著婆婆往醫院趕。

 

路上，我大致了問了情況，婆婆說她近期沒有接觸過別人的血液，也保證沒有出去亂來。

 

那問題的源頭就指向公公了，但婆婆堅持公公也是潔身自好的人，隻認為是自己不講衛生染上了，哭哭啼啼地求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公公。

 

我隻能先安撫她的情緒，陪著她掛號，檢查。

 

等檢查結果的時間裡，婆婆急得坐立難安：“小雅啊，要是讓你爸知道了，他會不會覺得是我在外面亂來，他會不會嫌我髒不要我了啊。我一輩子都圍著他轉了，他要是不要我了我該怎麼活啊。”

 

她喋喋不休地說了很多以前，我從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婆婆那個年代的女人，從小就會被灌輸，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女人就該仰仗著男人而活。

 

公公以前出過軌要跟婆婆離婚，婆婆隻覺得天塌了。

 

所以她整出那麼多花樣，全是為了挽留公公，給他持續的新鮮感。

 

“以前是我不懂情趣讓他厭煩了，是我的錯。但自從我為他改變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去外面亂來了。”

 

“小雅，媽是過來人，說的話你別不愛聽。你現在是還年輕，以後上了歲數，不靠點手段是會被男人拋棄的。”

 

我望著眼前這個飽經歲月滄桑的女人，封建的思想深深嵌入了她的靈魂，一時不知道是該安慰還是該反駁。

 

不等我繼續感性，檢查結果又給了我一個巨大震驚。

 

我婆婆她，梅毒二期，並且，懷孕十二周了。

 

6

 

我的心情已經不能單用震驚來形容了，簡直是天崩地裂，五雷轟頂。

 

醫生考慮到婆婆的病情和年齡，建議流掉。

 

但婆婆卻全然聽不進去了，隻一個勁地求醫生一定要保住孩子，甚至都跪在地上給醫生磕頭了。

 

在她心裡，孩子是來之不易的親人，還是又一個留住公公的手段呢？

 

醫生沒辦法，隻能交代我一定要跟家裡人好好商量。

 

回家路上，婆婆一再要求我隻能說懷孕不能說梅毒。我勸婆婆這是大事，最好全家人一起商量再做決定。

 

結果婆婆開了車門就要往下跳，竟然不惜以S相逼，我無奈隻好暫時妥協。

 

可沒想到，第一個不同意婆婆生下孩子的，竟然是公公。

 

“你扯談，都這麼大歲數了，還生孩子，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婆婆滿臉委屈：“生個孩子而已，怎麼就不要臉了。人家隻會誇你老當益壯，羨慕都來不及呢。”

 

“那我問你，生下來拿什麼養，你有錢嗎你就生。再說了，你都奔六的人了，還有那個精力再照看個孩子？”公公居然出乎意料的頭腦清晰。

 

婆婆抽抽噎噎，手往我的方向一指：“那就當是顧雅生的二胎不就好了，反正他們一個孩子也是帶，兩個孩子也是趕，你還怕他們讓孩子餓S不成。”

 

不是，怎麼我就變成冤大頭了呢。

 

我正要反駁，婆婆急匆匆拉著我走進廚房，在我耳邊低聲求我。

 

“小雅，你就先幫媽應下好不好。要是打了這個孩子，你爸再找我同房可就露餡了啊。你放心，生下來媽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婆婆的話讓我感到心寒，我直視著她的眼睛，堅決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