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將軍……將軍為了不讓南蠻破城，帶著親衛出城S戰，這才保下了城來……隻是將軍……”

說罷，將士失聲痛哭。

 

而我也早已淚流滿面。

 

顧清淮！顧清淮！全都是顧清淮！

 

當得知我向顧清淮求援，顧清淮卻是為了白婉雲的生產硬生生耽誤下來時，將士們眼底的憤怒越發旺盛。

 

就在這時，驍騎聲音響起，在府門前停下。

 

還未見到人，外邊就已經傳來了顧清淮帶著怒氣的吼聲。

 

“這雙城不是沒事麼！皇叔究竟是被黎妙妙下了什麼降頭，才會信了她的鬼話，非要將本王用如此折辱的方式捉來！”

 

我朝著顧修明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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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修明也正看著我，聲音沉冷，卻給人一種別樣的安全感。

 

“靖王做錯了事，本王該給你一個交代，隻是黎妙妙，他是你夫君，本王罰了他，你可會不舍？”

 

“臣女已與靖王一刀兩斷，再不相關。還望王爺主持公正，以慰阿爹和眾將士在天之靈！”

 

我說著，朝顧修明的方向一拜，卻被他扶起。

 

卻見他眼底冰雪消融，聲音溫和起來，“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我緩緩轉身，出府門時，眼底早已一片冰涼。

 

5

 

顧清淮幾乎是被顧修明的驍騎捉過來的，現下已是狼狽不堪。

 

我朝外走時，顧清淮正要往府中闖。

 

見我過來，他更是怒氣衝天。

 

“黎妙妙！你好得很！你可真是好得很！本王從未想過，你竟然還敢將事情鬧到皇叔那邊去！”

 

“振國將軍可真是家門不幸，有你這個詛咒他S的不孝女！”

 

我面無表情的衝到顧清淮面前，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

 

顧清淮被打的臉偏到一邊，嘴角滲血，一半的臉迅速的腫脹起來。

 

他重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再次暴怒，“黎妙妙，你敢打本……”

 

啪的一聲，我又是一個巴掌，甩在了顧清淮的另一半臉上。

 

打得他眼冒金星，唇角滲血。

 

“黎妙妙，你敢打本王，你簡直就是在找S！誰準許的你這麼做？！”

 

話落，顧修明的聲音猛然想起，“本王許的。”

 

見到顧修明的那一刻，顧清淮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皇叔，您怎麼也跟著黎妙妙一起胡鬧。這雙城好好的，她根本就是使計騙你來對付我，對付婉雲……”

 

回應他的，是顧修明猛然一腳，將顧清淮踹的跪倒在地上。

 

顧清淮雙膝重重的磕在地上，我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蠢貨，用你的豬腦子好好看看，這雙城究竟好是不好！”

 

顧清淮疼的臉色發白，若是以往我看到這，已經心疼了。

 

隻是這一次，我隻覺得痛快。

 

似乎是終於理智回籠，察覺到氛圍的不對，顧清淮漸漸冷靜了下來。

 

我看到顧清淮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隨後，像是終於注意到了我的一身孝服般。

 

他的眼睛一顫，隨後臉色變得慘白，“黎妙妙……你為什麼要穿著孝服？本王沒出事，那……”

 

我拎起顧清淮的衣領，“顧清淮，我倒是希望，有事的是你，而不是我的阿爹！”

 

顧清淮一張臉腫得如同豬頭，“黎妙妙，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顧清淮，若是你的腦子還在，好好回憶一下，我那日，是怎麼和你說的，而你，又是怎麼回的！我爹S戰那日，你又在做什麼！”

 

顧清淮皺眉，張了張口，“我不知道……振國大將軍兵力充沛，我又怎麼可能想到他會出事？”

 

“是啊，我爹兵力充沛，顧清淮，我倒是要問你，白婉雲借用你的命令將城中一半士兵調走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

 

“本王什麼時候調走過你雙城兵力……”

 

回憶起我提了白婉雲三個字，顧清淮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

 

他仿佛是終於拆穿了一般看著我，一聲冷笑，“黎妙妙，你果然還是在針對婉雲！”

 

我一張調令直接拍在了顧清淮的臉上。

 

“顧清淮，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究竟是不是你的私印！”

 

阿爹和將士們的S，幾乎是“白婉雲”一手設計的。

 

而正是顧清淮的愚蠢和是非不分，才促成了這一切。

 

我多次提醒顧清淮，白婉雲已經S了，現在的這個“白婉雲”出現的十分蹊蹺，卻被他當做是嫉妒白婉雲的表現。

 

現在想來，顧清淮是何等的愚蠢。

 

我又是何等的愚蠢，才會一次次的將希望放在顧清淮的身上，以為他能夠清醒過來！

 

顧清淮瞪圓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那張調令，一時間，唇色全無。

 

他卻依舊嘴硬。

 

“這是我的私印沒錯，但你怎麼知道就是婉雲做的？我看就是有人偷偷盜用了我的私印。我知道嶽父去世了你很傷心，可是黎妙妙，你別把一切都怪到婉雲的身上去。”

 

“本王沒有派兵，本王像你道歉還不行麼？若不是你經常這樣針對婉雲，我又怎會不相信你的話？”

 

我閉了閉眼，朝著顧修明的方向看去。

 

“王爺，家父喪葬還需黎妙妙操持，他就交給您來裁決了。”

 

說完，我轉身就要進入府中。

 

這時，顧清淮的聲音再次響起。

 

“黎妙妙，你讓本王進去祭拜。”

 

我猛地轉回頭來。

 

“滾！你不配髒了我爹的輪回路！”

 

“黎妙妙，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振國將軍好歹是本王嶽父！”

 

“嶽父？”我停下腳步，將一紙下堂書扔到了他的面前。

 

“顧清淮，你我早已一刀兩斷，我黎妙妙隻恨自己眼盲心瞎，曾嫁與你這麼一個色令智昏的東西！”

 

被連續辱罵，顧清淮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他似乎是想要衝上前來，卻被兩邊的驍騎狠狠摁住，不得動彈。

 

隻是，不論此時他的臉色究竟有多麼差勁，都已經與我無關。

 

轉身時，我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

 

就在這時，一雙堅實的大手扶住了我的肩膀，也給了我支撐。

 

我抬頭，勉強朝顧修明笑了笑。

 

“多謝王爺。”

 

“黎妙妙，你需要休息，其餘的事情，我都會替你處理。”

 

“黎妙妙確有一事需要王爺相助。”

 

“還望王爺再派人去將白婉雲帶來，別讓她逃跑了。”

 

卻見顧修明頷首，“我已命驍騎去捉拿了。”

 

聽到這話，我微微一怔。

 

真的正如顧修明所說的一般，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甚至，在我無暇顧及之時，幫我考慮到了方方面面的事情。

 

6

 

阿爹下葬的那天，滿身是血的白婉雲，被驍騎帶了過來。

 

而一旁的顧清淮正被壓著跪在地上，整個人身上依舊泛著憤怒囂張的氣焰。

 

私印被盜身為主帥卻絲毫不知，之後又延誤軍情遲遲不派兵，害得整個雙城將士慘S……

 

如此種種罪行，即便他是皇族，也已然引起眾怒。

 

當他出現時，不斷地有周圍的百姓憤怒的朝他扔來爛菜葉。

 

他這幾日都被關在地牢之中，本就心情不佳鬱結於心。

 

現如今剛剛重見天日，又被百姓們如此對待，堂堂王爺從未受過如此折辱，顧清淮憤怒了。

 

“我可是靖王，你們怎敢如此對我？”

 

話音落下，一個臭雞蛋便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隻是，這些又如何能夠抵得上阿爹與眾多將士S戰時所受到的痛楚？

 

顧清淮臉色鐵青，陰狠的木工SS的落在我的身上，似乎是要在我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黎妙妙，你敢這麼對本王，本王今後絕不會原諒你！你休想再得到本王的垂憐！”

 

我笑了。

 

時至今日，顧清淮的腦中依舊隻有他的那點情情愛愛。

 

當然，我才是最大的蠢貨，不然，當初又如何會看上這樣的男人。

 

7

 

當看到白婉雲被如此帶著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顧清淮的雙眼瞬間通紅。

 

“婉雲，婉雲你怎麼樣了？黎妙妙，如此對待一個剛剛生產的婦人，你簡直不堪為人！”

 

而白婉雲眼中的淚水撲簌落下，“景哥哥……雲兒到底是犯了什麼錯，才讓他們如此對我？”

 

“雲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你沒有錯，錯的是這個毒婦！”

 

顧清淮恨恨的朝著我看來，依舊覺得面前的這個白婉雲，是他心目中的那個溫柔小白花。

 

我身穿喪服，隻冷冷的朝著他們那邊瞥去一眼。

 

“白婉雲，血崩，是嗎？”

 

白婉雲哀戚的哭聲停住，朝著我的方向看來一眼。

 

“黎姐姐……您要是不喜歡雲兒，雲兒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您的面前，可是您不要這樣對景哥哥……”

 

顧清淮感動的不行，朝著白婉雲的方向深情回望。

 

我抬起手來，“行刑。”

 

8

 

這句話落下，便有侍衛將白婉雲拉到了後邊。

 

而他身旁的兩個侍衛手中則是拿著一根軍棍。

 

兩個人的臉色都微微的變了。

 

我的臉上露出森然笑意，“我讓你知道，什麼才叫真的血崩。”

 

白婉雲求助的目光朝著顧清淮的方向看了過去。

 

顧清淮也是格外激動。

 

“黎妙妙，你個瘋子，你想要對雲兒做什麼！我可是靖王！我命令你停下來，立刻停下來！”

 

我也冷冷看向他，“別急，你也有份。”

 

兩個人都被拉到了後邊，一個又一個的軍棍砸在他們的身上，毫不留情，卻又控制著力道，沒有將兩人打S。

 

兩個人悽慘的叫聲一聲高過一聲，混雜著顧清淮的咒罵。

 

隻是很快的，他就罵不出來了。

 

9

 

伴隨著那聲聲到肉的棍聲，我拿出一紙罪狀，一一宣讀。

 

而驍騎帶來的，還有白婉雲與南蠻那邊互通有無的證據。

 

當看到這一切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顧清淮依舊不敢置信。

 

隻是已然暴露，白婉雲沒有了先前的小白花模樣。

 

她笑的癲狂，又驕傲，“就算將我抓住了又如何？你們能夠駐邊的振國將軍已經沒了！將來，這裡終將成為我族的天下！”

 

聽到這一切，顧清淮不敢置信的望向她，聲音顫抖。

 

“婉雲，你在說什麼？你先前一切都是騙我的？”

 

卻見白婉雲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眼神，“蠢貨！”

 

話落，她猛然發力，直直的撞在了一柄長劍上。

 

顧清淮就仿佛丟了魂的爛泥般趴在地上，雙目無神。

 

“黎妙妙，你是對的……我現在隻有你了，我今後會聽你的，絕不會再負了你……”

 

我靠近他，輕聲，“顧清淮，我這裡不是回收垃圾的。”

 

那一瞬間，顧清淮眼底的神情變得S寂。

 

又是一年春，我坐在雙城高高的圍牆之上。

 

顧修明過來，給我披上披風。

 

他握住了我的手，“天涼了，回去吧。”

 

“好。”

 

顧修明同我一道留在了雙城之中，起初是說為了幫我建設。

 

可是留著留著，這人就不走了。

 

白婉雲說的對，顧清淮是個蠢貨。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發了什麼瘋，後來總用一副情深不壽的悔恨模樣看著我，告訴我他錯了，想與我重歸舊好。

 

隻是，他已被貶為庶人，雙腿不良於行，又每每剛一開口就被顧修明扔出去。

 

是個十足的蠢貨。

 

但是她有一句話說錯了。

 

雙城不會無人可守。

 

我是阿爹唯一的女兒，也是他引以為傲的女將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