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怔了一瞬。

沒來得及躲開臉挨了一下。

我的心跟著揪緊。

怎麼能打臉呢！

閨蜜嘖了一聲，撞了我一下說：「心疼了嗎？」

她不嫌事大，一邊錄屏一邊嘀咕：「繼續打，繼續打。」

所有人都看著我。

我一下子成了人群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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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麒向我走來，眉眼間全是暴戾。

「你就是為了葉岑才拒絕我是不是。」

「上次吃飯你特意跟我打聽他的事，你把我當什麼了？」

閨蜜擋在我面前。

「穆子麒你幹嘛呢？你現在站在我家地盤，別太囂張了！」

葉岑走上來拉開穆子麒。

穆子麒的火一點就著。

不過這次他被葉岑打趴下了。

葉岑明顯就是練過的。

看著眼前的鬧劇和各種看戲的目光。

我覺得腦殼漲疼。

葉岑穿過人群牽著我的手，將我拽離這塊是非之地。

他拉著我走到門口，才松開手。

「顏顏，疼。」

皺眉擦了擦嘴角的血。

向我示弱賣慘。

我承認，我心疼。

但我還沒原諒他，冷著臉說：「活該。」

「你和穆子麒都該打。」

葉岑擰眉，不滿道：「我和他不一樣。」

我罵他：「都是玩弄別人感情的渣男。」

葉岑垂下視線，目光很軟。

語氣討好說：「我承認裝窮，但我沒有玩弄你的感情。」

「我比他幹淨，我隻和你親過。」

好端端的，提這幹嘛。

這是什麼好驕傲的事情嗎。

我也隻和他親過啊。

以前和穆子麒在一起，他為賭約吊著我卻又嫌棄我。

根本不會靠近我。

我也不想和那種髒掉的男人有親密接觸。

我哼了一聲。

餘光中，我瞥見追上來的閨蜜。

她躲在一旁聽我們談話。

我朝著她走去。

走了幾步，葉岑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B養關系結束了，戀愛關系能開始嗎？」

「顏顏，我喜歡你。」

我沒回答。

13

再次見到葉岑是在學校裡。

我對他視若無睹，處處避著躲著他。

幾次他想找我說話，我掉頭就跑。

上課我坐得遠遠的。

下課我跑得飛快。

吃飯都是飯堂打包或是叫外賣。

渾身上下都寫著「葉岑勿近」四個字。

直到體育選修到足球課的我傷了腳。

蹲在地上疼得滿頭大汗時，葉岑跑了過來。

他不顧我的拒絕，強硬地把我背到醫務室。

輪值的醫生剛好不在。

葉岑溫聲問我：「很疼嗎？要不直接去醫院？」

我不跟他說話。

犟著脾氣。

見我低頭不看他，葉岑在我面前蹲下身。

我立即閉上眼睛。

葉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道歉，是我錯了。」

「我……」

我兩支手指堵住耳道。

不聽不聽。

葉岑啞然。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

我悄悄睜開一隻眼。

對上葉岑目光時，又迅速閉上。

無聊地在心裡默數。

數到十三秒時，唇上傳來柔軟的觸碰。

我瞬時睜開眼，羞惱地指著葉岑說：「你！」

「欸，禁止在校醫室談戀愛。」

校醫室的門傳來幾聲敲擊。

校醫回來了。

葉岑看著我炸毛又忍耐的模樣，嘴角微揚。

看完傷葉岑背我回宿舍。

我堅持不跟他說話。

發現他往校外走時，我不得不開口。

「你背我去哪？」

葉岑側過臉，腦袋擱在他肩膀上的我連忙躲了一下。

他無奈笑笑，說：「回家。」

「下午沒課，明天周末，你腳這樣留在宿舍不方便。」

回家兩個字令我心頭微顫。

沉浸在那段關系時，我和他無數次說過回家。

回那套二居室的房子。

那些甜蜜悸動的畫面浮現腦海。

但我的心情卻變得沉悶。

進小區時，門口的保安大叔探頭打招呼。

「哎呀，你們和好了啊。」

「年輕人，脾氣來得快去得快。」

「小伙子，多哄哄女朋友。」

葉岑衝保安大叔點頭，笑著說：「知道，我會哄到她不生氣為止。」

拉黑葉岑後我特地吩咐過保安大叔，不準葉岑進去小區。

要嚴防S守。

現在我卻被葉岑背著回來。

想到這，我尷尬地低頭埋下臉。

14

葉岑厚臉皮留下來給我打掃屋子。

還給我做了一推愛吃的菜。

吃飽喝足的我坐在沙發上悠闲地看電視。

廚房裡，葉岑在洗碗收拾。

聽到腳步聲，我故作冷臉。

絕對不會輕易原諒的。

這點小恩小惠，我才不會被打動。

旁邊的沙發往下陷，葉岑的氣息入侵我的邊界線。

我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可以聽我說說嗎？」

葉岑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我沒說話也沒回頭，但伸長了耳朵。

……

葉家破產是真的，但葉岑不是一無所有。

他自己在海外有一個賬戶。

裡面的資金是他爺爺奶奶留給他的。

連他父親都不知道。

他的母親確實來自霍家，但是和那邊並不親近。

真假千金的故事就發生在他母親身上。

霍家找到葉夫人時，她已經結婚了。

葉夫人去世後，霍家人因為愧疚對葉岑多有扶助。

葉家這次變故，霍家人第一時間就聯系葉岑了。

「我舅舅是對我不錯，但我是個外姓，總不能因為他無子嗣就理所當然地坐著等他施舍錢權給我。」

「那就變成狼子野心了。」

我不知道葉岑母親這一段故事。

原來葉岑和霍家的關系是這樣的。

他的父親真不是人。

虎毒不食子。

他父親選擇讓把他推出去當棄子。

我轉過身面向葉岑。

他神色平靜，沒有一絲的難過。

看著我的眼睛認真說：

「和你在一起時上班打工不是作秀，是真的。」

「那間遊戲公司是我之前和同專業的師兄投資創立的，還在蹣跚起步階段。」

「酒吧幕後老板也是我，去那裡調酒一方面是幫忙，一方面是為了坐實我落魄的傳聞。」

「我也想看看，昔日圍著我轉悠的那些人骨子裡是什麼嘴臉。」

葉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葉家破產後，對他落井下石的人不少。

一些一直在他面前「善良」的人，一夜之間就換上了惡毒的面孔。

見我不那麼生氣了，葉岑坐近了一點。

我立刻瞪了他一眼。

他溫柔地笑了笑。

「那天你聽到的對話，不是爭對你。」

「我和你的關系，我沒有和其他人說過，我沒有耍你。」

我語氣發悶：「那你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裝窮，陪我玩那可笑的B養遊戲？」

「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葉岑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臉上扇了一下。

我大驚失色，「你瘋啦！」

「這件事是我錯了，你打我消消氣。」

葉岑笑著說：「你是第一個打我臉的人。」

「顏顏，我喜歡你，在你喜歡穆子麒的時候我就喜歡你。」

「你跑來天橋找我的時候，知道我心裡有多開心嗎。」

「我不清楚你對我是什麼心思，是不是想報恩，因為我曾經幫過你。」

「所以我陪你玩這個遊戲，接近你，想讓你喜歡我。」

「我沒有玩弄你的意思。」

面對葉岑突如其來的告白，我整個人呆住了。

努力消化著葉岑的話。

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我問葉岑：「穆子麒那個視頻是你發給我的？」

葉岑點頭承認。

我指著他，一臉不可思議：「你，你翹兄弟牆角啊。」

葉岑臉黑了。

「他不是我兄弟。」

「他也不值得你的喜歡。」

「我不喜歡你的眼睛看向他。」

我眼睛微睜，驚奇出聲：「葉岑，你該不會在我和穆子麒交往時就一直吃醋吧？」

葉岑抿唇不語。

我看著葉岑，撲哧笑出聲。

開心的。

見我樂得沒邊，葉岑也跟著笑了。

他把我撈到他懷裡，輕聲問：「消氣了嗎？」

我思考了幾秒。

點頭。

「好，那現在我們來聊聊你和穆子麒吃飯的事。」

不是，這事他怎麼還惦記著！

15

和葉岑聊完的結果，就是我被醋意大發的他親爛了嘴。

浴室裡，我盯著鏡子裡紅腫的唇扶額。

失策了。

原諒得早了。

刷著牙，起床的葉岑走了進來。

他從我身後抱住我，帶著幾分撒嬌吻了吻我的側頸。

一路往上。

最後被我嘴巴的泡沫制止住。

可惡，一大早就撩我。

我年輕氣盛，又渴望和葉岑皮膚接觸。

他這一套動作，讓我差點腿軟。

晨起的身體反應很直白，葉岑身體很燙很硬。

我紅著臉快速洗漱好，推開他逃出浴室。

好險，差點把持不住。

因為腳受了傷，我和葉岑在家裡膩歪了整個周末。

他粘得緊。

動不動就抱抱親親。

我懷疑他才是有生理性渴望皮膚接觸的那個人。

在得知他是第三個讓我渴望皮膚接觸的人時。

他不斷盤問前兩個人是誰。

知道是女生，他還是不滿，吃醋。

佔有欲發作：「不行，你隻能貼我。」

開學時，我們公開了戀愛關系。

葉岑在人前清冷自持。

人後一有機會就逮著我親。

因為新來的小學弟送了我禮物。

他直接天天高調給我送花送禮物。

持續一周後被我喊停。

「你幹脆直接給我送錢好了。」

他還真送了。

送了他公司的股份給我，每年都有分紅。

他們公司推出的新款遊戲大爆，日進鬥金。

葉岑大三結束就離開學校了。

日常不是泡在公司就是粘著我。

他的好友約了很多次，才把他約出去。

「他們去郊外賽車，你去嗎？」

我搖頭拒絕：「不去, 你去吧，主要安全。」

一群男人無聊得很。

葉岑很想帶我去, 見我堅決不去他有些失望。

出門前抱著我親了又親, 直到朋友催促的電話響才欲求不滿的離開。

我窩在家裡看電影。

快結束時, 我接到遠在異國的閨蜜視頻電話。

「你在哪？」

我莫名其妙，「在家啊。」

「葉岑和穆子麒在山頂打起來了, 你還在家氣定神闲的啊。」

我驚呼：「什麼！」

「不是, 你一個國外的怎麼什麼事都比我清楚啊。」

閨蜜切了一聲, 「你不跟圈裡人來往，自然不知道朋友圈和群裡的八卦每天都在刷屏。」

「這是我遠在國外唯一的樂子。」

「不是，你真不急啊。」

我淡定喝茶：「沒事，葉岑練過的, 穆子麒隻有挨打的份。」

閨蜜嘖嘖嘖了幾聲。

「也是，你要是急也沒用, 人家都打完下山了。」

想到什麼有趣的事, 閨蜜樂得不行。

「你知道大家都在傳葉岑對你蓄謀已久嗎？」

「說他在你和穆子麒談的時候就喜歡你, 一直暗中搞破壞, 等你分手了立即趁機而入。」

「笑S我了, 別人要是知道你當初為了釣葉岑上鉤, 才和穆子麒在一起得驚掉大牙。」

我得意的笑了笑：「噓！你別往外說啊, 這是秘密。」

16

我是高中的時候才來 A 市的。

世家公子哥貴氣俊逸的不少。

但我卻對葉岑的一見鍾情。

見色起意。

心裡的小麻雀每次見他或聽到他的名字就歡騰地飛跳。

但他這樣矜傲的公子哥, 是不可能輕易看上我這個突然闖進上流圈子的暴發戶的。

直接追他絕對沒戲。

他身邊完全不缺美女。

不缺優秀的女生追。

苦思之下, 我決定潛移默化。

先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再一點一點走進他。

小火慢燉。

這也是我勝率最高的機會。

但他們那個圈子很排外。

閨蜜雖然是那個圈子裡的, 但她是女生, 和葉岑也不熟。

穆子麒是這時候撞上來的。

我知道他和其他人的賭約，所以將計就計假裝喜歡他。

答應和他交往。

通過穆子麒我多次和葉岑見面。

但我從來都不會看他。

日子久了，偶爾遇到我們會禮貌地點頭打招呼。

我目光不會在他身上停留。

隻要外形不錯，對方不討厭你，你一次次的出現必然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這一步是入眼。

一個走到哪都被眾星捧月的人，身邊卻有一個人一直漠視他, 他一定會不知不覺中產生好奇, 關注。

這一步建立聯系。

從這一步開始, 我所有的表現看似是為了穆子麒。

其實都是為了給葉岑看的。

我處心積慮了解他的喜好，揣測他的心理。

想盡辦法讓他對我另眼相看。

從穆子麒的賭約，到後來生日宴會被欺負, 泳池葉岑的相救都在我的計劃內。

我一步步地下餌, 布局，才引得葉岑上鉤。

葉岑以為他在誘我入網。

其實是他在入我的網。

17

「夏顏, 你真的是扮豬吃老虎。」

閨蜜朝我抱拳, 表示佩服。

開心我還是幸運的。

幸運葉岑喜歡我。

掛了電話，我起身想去洗手間。

一轉身，心髒提到嗓子眼。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葉岑靠著門, 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

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探究。

完了。

剛才聊得太入神，都沒有聽到他回來。

不會都聽見了吧。

葉岑慢悠悠的朝我走來，我不安的望著他。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臉。

「寶寶，原來你是隻老虎啊, 真厲害。」

我第一時間跑回房間想鎖門。

沒成功。

葉岑躋身進來，順勢把門關上反鎖了。

他慢條斯理地走向無路可退的我。

聲音很溫柔：「寶寶，來聊聊你怎麼釣我的過程吧。」

我暗中抹汗。

今晚不好過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