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駕回老家的路上，我突然發現導航目的地改了。

一問才知道原來是男友的姥姥得了肺炎，他打算不去我家了，直接帶我去醫院幫忙。

「你學的不是護理專業嗎？正好趁此機會多練習練習。」

「這是我媽對你的考核，表現得好她同意我們今年就結婚。」

我被氣笑了。

他姥姥又不是我姥姥，他不照顧讓我去？

趁著在服務站輪換開車之際，我懶得跟他廢話一腳油門揚塵而去。

「你學的不是汽車工程嗎？我也考核考核你能不能現場造一輛車自己想辦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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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放假回家過年，因為路程遠，和男朋友輪換開車。

輪到他的時候，我太累靠在副駕駛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陳嚴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耳熟，是他媽。

「兒子啊，婷婷帶過來沒有啊，你姥姥等人照顧呢。」

陳嚴謹慎的望了我一眼才小聲回答：「正往醫院開呢。」

「好！媽就知道你懂事。」

電話掛了，我的睡意也消失殆盡了。

我在思考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姥姥在等人照顧？

我隻知道，陳嚴和我提過一嘴，說他姥姥突然感染肺炎，現在還在住院。

他問我今年能不能提前回家，他擔心他奶奶。

我同意了，還為此特地和實習單位請了假。

所以，他們的意思不會是讓我去照顧他姥姥吧？

我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陳嚴哄我：「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沒關系，我可以多開一段。」

我觸及到他慌亂的眼神心沉了下去。

立刻伸手去翻看導航，地址不是我家，而是某某醫院。

我沉下臉反問道：「這個地址是什麼意思？」

他連忙解釋：「我擔心我姥姥，所以想先去看看她再回家。」

如果我沒有聽見他和他媽打電話，我就相信了。

我直接問：「你是準備先把我騙過去才說實話？」

他眼底閃過心虛，衝我討好的笑笑：「你剛才都聽見了啊？我是這樣想的。」

「你學的不是護理專業嗎？正好趁此機會多練習練習。」

我被他這副嘴臉氣笑了。

「你們家沒錢請護工？」

他尷尬一笑：「這大過年的，護工不是貴嗎？」

「主要自家人照顧也細心周到些，你又是專業的，我相信你！」

他衝我豎起大拇指，好像這是個什麼玩笑一樣。

「你可真有意思，她對我來說就是陌生人，我怎麼去照顧？」

「這有什麼的，你就當是你媽生病了你去照顧就是了。」

我更不高興了，好好的還咒我媽？

他注意到我的表情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你就把她當成你實習遇到的病人就行。」

「我姥姥脾氣有點不太好，你多擔待，別放心上，畢竟她年紀大了。」

「還有……」

「停停停！」

我出聲打斷了他：「你別急著介紹，我還沒答應你。」

2.

他住了嘴，一臉的疑惑地問：「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嗎？」

他還好意思問？

他也不想想，我憑什麼大過年的不在家休息要去照顧他姥姥？

我滿臉不爽：「你有沒有想過，那是你姥姥不是我姥姥，我沒有義務去照顧她。」

他愣了幾秒，隨即用一種指責的眼神看我：「你可不能這麼自私，難道你上班的時候不是你的家人你就不照顧了？」

「你別偷換概念，那是工作，這能一樣嗎？」

「所以我說，你就把照顧我姥姥當成工作不就行了。」

我都要被他繞進去了，直接反問道：「我工作有錢賺，給你照顧姥姥有錢賺嗎？」

「原來說來說去是這個意思啊？」他嘖嘖兩聲：「沒想到你才畢業就被金錢腐蝕了內心。」

我被他說的無語了，有本事他上班別要錢啊，為愛發電啊？

他繼續勸我：「我小時候我姥姥對我可好了，什麼都緊著我吃，現在我長大了是要回報她的時候了。」

「你是我未來老婆，肯定也得幫我盡盡孝心。」

他自己受的恩惠沒想著自己孝順，反而想著讓我去孝順，他怎麼想的？

我這還沒到他家呢，就一大堆事了。

我諷刺道：「她對你這麼好，你怎麼不正好趁此機會自己照顧她盡盡孝心？」

他尷尬地反駁道：「男人哪會照顧人啊，主要這不是你的專業嗎？你來正好。」

瞧見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沉下臉拒絕。

「我工作一年了，不想大過年的也工作，你們找別人吧。」

他急了：「這怎麼行，我媽和他們都說過了，他們還都誇我媽找了個好兒媳呢，你現在不去不是讓她丟臉嗎？」

這是見說不通，所以開始道德綁架我了？

不好意思，我心硬得很。

「你媽丟臉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怎麼能這麼說？」

陳嚴不高興了，他故意踩了幾下踏板，車子立刻搖晃了一下。

我在副駕駛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大跳。

我坐起來扶住前面的臺子穩住自己氣道：「你在幹嘛？知不知道在路上這樣很危險？」

他半開玩笑道：「誰叫你拒絕我？我非得嚇你一下。」

說著他又踩了好幾下，車子又晃了起來。

我害怕的大叫起來，嚇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小時候在我爸車上撞過一次，所以我特別害怕撞擊。

平常我自己開車也是非常小心的。

他明明知道，卻還是要嚇我。

他就是不滿我反駁他。

瞧見我的眼淚，他哈哈大笑起來，把車停在了路邊。

「女孩子膽子就是小，這是我控制的，怕什麼？」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跟我吵！」

我又氣又害怕，眼淚忍不住的掉。

他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啟動車子往前開：「行了，行了，對不起好了吧，你以後要是好好跟我講話，我不會這樣的。」

我覺得好委屈，又覺得很心寒。

這種對未知的恐慌讓我很不安心。

幸好前面是休息站了。

「別哭了，你好好聽話，別鬧脾氣了。」

我平穩心情，扭過頭不看他。

「你先好好開車吧，前面休息站休息一下，順便好好講這個事。」

「行，這個事確實必須要好好談。」

3.

到了休息站，我問他要來了車鑰匙。

我解釋道：「你開好長時間了，等下我開吧。」

他點點頭，把鑰匙給了我，我收進包裡。

這輛車是我畢業後我爸為了方便我假期回家給我買的。

因為我和陳嚴老家離得近，所以，他總借著路程遠和我輪換開的借口蹭我車。

我們隨便找了一家面館坐下休息。

他吃了一大口面對我道：「對了，我看你今年車裡帶了不少東西，都是送親戚的？」

我不怎麼想理他，隻是嗯了一聲。

「我隨便翻了翻，發現這個送我媽正好，我拿走了啊。」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周某福盒子，裡面正是我給我媽挑的金手镯。

因為價格不菲，我藏在最下面。

我諷刺道：「你還真會翻，這手跟長了定位似的。」

他尷尬了一瞬，繼續厚臉皮道：「後備箱的酒到時候也給我拿兩瓶，反正叔叔也喝不掉，我爸也愛喝酒。」

後備箱的酒是我特地給我爸買的茅臺，一瓶一兩千他倒是說的輕松，隨口就要拿走兩瓶。

他還真是既要又要！

既要我去他家當護工，又要我送給我爸媽的禮，哪裡搞的這麼厚臉皮！

「你好意思嗎？那是我給我爸媽買的。」

他不高興了：「你怎麼光想著你爸媽？我爸媽的禮你沒想到？」

他爸媽的禮我自然想到了，給叔叔的是一盒中華煙還有一箱海之藍。

給他媽挑了一套護膚品，還有一件定制的羽絨服。

我送的禮已經夠重了。

但他還是不滿意，就是瞧上了我給我爸媽買的東西。

我皺起眉頭：「我們隻是戀愛關系，還沒談婚論嫁，你是不是太唐突了點？」

「所以我今年是特地帶你回去的，你想想你要是把我姥姥照顧好，他們肯定對你滿意。」

「這是對你的考核，表現好我們今年就結婚。」

他們家真是震驚我三觀，一家子厚臉皮。

我反問：「那你給我爸媽買了什麼禮？」

他支支吾吾半晌才道：「等到家了，我就去買，我不像你這麼小氣。」

我在心裡冷笑，原來是忘了，還好意思說不像我這麼小氣。

我諷刺道：「那看來你也準備給我媽買金子，給我爸買茅臺？」

他臉色變了變尷尬道：「我家條件沒你家那麼好，送不了這些。」

我冷哼一聲，他滿臉尷尬。

接著他連忙轉移話題道：「那件事就別拒絕了，你不能還沒見面就讓我媽丟臉吧？這樣她對你可沒有好印象了。」

我好笑地反問：「要照顧多久？」

他以為我松口了急忙道：「就過年這一段時間，我們家要拜節送禮太忙了，實在是沒有時間照顧，隻能麻煩你了。」

「我就不需要拜節送禮？大過年的我就不需要陪我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