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為了給她公關，我煞費苦心。

 

沒想到隨著她咖位越來越大，粉絲越來越嗑我和她的 CP。

【誰懂啊，蕤蕤的經紀人周巧也是大美女，而且我真的覺得每次路透她們兩個人氣氛好不一樣。】

 

【我也覺得，一點也不像純閨密情。】

 

【周巧以前可是我們市的高考狀元，高智商清冷美女經紀人×高顏值張揚美豔大明星，誰懂啊！】

 

【而且她公關手段真的厲害，蕤蕤那個S傲嬌，居然能那麼聽話，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不趟渾水。】

 

【之前那個誰來著，就是和團隊撕的那個明星不是還說，他是真羨慕蕤蕤有個這麼厲害的經紀人！】

 

【人家大小姐肯定得配最好的啊。】

 

【不同意樓上，周巧和蕤蕤大學就是好朋友了。別酸，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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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看啊？」我倒了一杯水遞給瘋狂刷Ṭųₒ微博的孟蕤，「你怎麼老喜歡用小號逛 CP 超話啊？」

 

孟蕤哼了一聲：「我喜歡，嗑我倆，總比嗑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好。」

 

「來，我給你塗指甲油，這個顏色可好看了。」她拿出指甲油，對我招手。

 

「對了，《我們去旅行》那個節目組找來了，你想去嗎？」我放下手裡的文件，在她身邊坐下，「你最近新劇剛結束，剛好有檔期，這個節目熱度也不錯。

 

「我保證和之前的不一樣，屬於訪談類，不費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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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蕤問道：「我記得這個節目不是隻請情侶和那種熒幕 CP 嗎？」

 

「對啊，請我倆一起。」我溫柔回道，「反正你粉絲也嗑的，我們兩個去能漲熱度。」

 

她輕握住我的手，指尖上，傳來指甲油微涼的奇妙觸感。

 

我有些出神地盯著她垂下的發絲，白皙如玉的側臉，滿臉認真的神情。

 

手掌交疊，肌膚上傳來獨屬於眼前女孩的溫度。一時間，我竟想這一刻變成永久。

 

「你還真是金牌經紀人呢。」她慢慢抬頭，如星似月的眼眸看著我，「真的隻是為了熱度？」

 

我用力回握她的手心，給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

 

她嬌嗔：「好了，別動！待會兒弄花了。」

 

《我們去旅行》每一期會邀請一對情侶或者炒得正火的 CP 一起旅行，給粉絲發發福利。

 

加上主持人言辭犀利又會來事，還會現場直播，所以很有看頭。

 

白天行程活動都很正常，隻是沒想到，晚上直播時，這把火卻燒到了我頭上。

 

「前段時間，網上出現了針對周巧你的傳言，說你不履行赡養父親的義務，還在讀書時對親妹妹言語威脅，真有這回事嗎？」主持人笑得很和藹，問題卻句句如刺。

 

這件事我知道，但是並沒有理會。隻要他們鬧不起來熱度，冷處理是最好的辦法。

 

沒想到今天反而被人主動提起。

 

我平靜回道：「我並不認為，在我媽和他夫妻關系存續期間，有個和我相差不過三歲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我還得給她好臉色看。」

 

我和周舟大學畢業後就沒有再回過老家。

 

而我媽也在他的出軌事件中被那個小三折騰了個夠，在畜生的拳頭威脅下被迫離婚。

 

最終也離開了老家。

 

沒想到離開後腦子反而好使了，終於知道自己從前過得不是人的日子。

 

有我和周舟兩個人給她養老，也舒適安穩。

 

這時賭狗終於反應過來他那個太妹小女兒不會有什麼出息。

 

他每天遊手好闲，有錢就賭，坐吃山空，所以轉而開始糾纏我們。

 

而道德綁架我顯然更簡單，畢竟我是個公眾人物，收入不菲，關注度還高。

 

話說完，主持人回道：「這確實道德上有些瑕疵，但也不能否認他確實撫養過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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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主持人有毛病吧？周巧原生家庭這樣，幹什麼老戳傷疤。】

 

【我覺得確實有點道理，隻要養了就應該給赡養費吧，而且她現在賺那麼多，給點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痒，這也太狠了。】

 

【樓上是事不關己吧？她這意思就是她爸媽結婚那麼多年，這私生女就比她小三歲，這出軌了多少年？這種人還要管？】

 

【人家給錢了養大了憑什麼不管？沒她爸還沒她呢。】

 

……

 

我笑得很得體，剛想回答，旁邊看了許久彈幕的孟蕤忽然按住了我的手。

 

「她沒威脅，是我威脅的。」她笑得很開心，看著主持人的目光晦暗不明，暗含威脅，「她那個小三妹妹一直電話短信轟炸她。

 

「給我家巧巧都要整得神經衰弱了，我就找了幾十個催收公司，每天輪番對她電話短信轟炸。

 

「每天轟她七千次，轟了沒一個星期她就消停了。這不就是讓她也體驗了一下被人辱罵的滋味嗎？」

 

我輕輕瞪了她一眼，低聲說：「你別在直播說這些，對你形象不好。」

 

【救命，蕤蕤真的好霸總！有一種無條件護著周巧的感覺！】

 

【我真的覺得幹得漂亮，都是小三的女兒了憑什麼打電話罵周巧！】

 

【電話肯定是周巧他爸給的，怪不得不養他！】

 

【周巧也在勸蕤蕤啊，兩個人都在保護對方，我真的哭S。】

 

【我家巧巧！我真的要被可愛S了。】

 

她用力按住我的手，不在意道：「而且巧巧那段時間確實精神狀態不佳啊，就算要鑑定報告我也拿得出來。

 

「她都對巧巧產生心理影響了，我有錄音，有短信記錄，找律師起訴她也不過分吧？

 

「要不是當時想著不想讓巧巧知道我做了這些，又擔心他們魚S網破影響巧巧畢業，我不僅會直接起訴她，我還要把立案的回執證明發給她學校校長呢。我看哪個學校不重視！

 

「我覺得這就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身而已，一點不過分。怎麼，我做得有問題嗎？這叫威脅嗎？

 

「這不都在合法範圍內嗎？」

 

主持人連忙賠笑：「這確實是對方有錯在先。」

 

孟蕤後面說的這些事，我確實是第一次聽說。

 

轉頭看見她眼中據理力爭的銳利，我忍不住勾起唇角。

 

我愛極了她張開雙手護在我面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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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了，這對也太好嗑了！】

 

【她們兩個不是愛情我倒立洗頭，你們仔細看十五分左右周巧那個眼神！】

 

【我記得孟蕤不是科班出身，就算背靠孟家，早些年找某些老師進修表演人家都拒絕，那會兒都是周巧去求的老師。】

 

【是的，我還記得有個老師孩子高考就是找周巧補習的（笑哭）。】

 

【而且孟蕤大爆拿獎的那部電影，是好多人不要的，周巧就說那部有看頭。】

 

【之前那部超火的劇也是，雖然是孟氏為了捧孟蕤拍的，但是原小說是周巧選的，她真的超有眼光，而且特別了解蕤蕤適合什麼。】

 

【周巧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吧？她都蒙了，我們笨蛋大小姐也有這麼仔細的時候，我真的淚目。】

 

【那肯定是因為愛才會仔細啊。】

 

節目播出當天，前十條熱搜就霸了五條。

 

#她沒威脅，是我威脅的#

 

#孟蕤和周巧是真的#

 

#周巧原生家庭#

 

#孟蕤霸道護妻#

 

……

 

「這下面還有人在吐槽我演技差的！」孟蕤和我一同窩進軟沙發裡，拿著手機憤憤不平，「不是嗑 CP 的頻道嗎？」

 

我將手裡吃了一半的冰淇淋遞到她嘴邊，毫無道理地護著她：「你看好的就行，別的你就當他喝了開塞露。」

 

她咬了一口，看著我目光灼灼：「不過熱度這麼大，要是不是真的，粉絲會很生氣吧？」

 

我順著她的齒痕也咬下一口：「你為什麼覺得不是真的？」

 

因為我親爸的關系，我很少對異性有什麼好感。

 

雖然我總是要強，故作堅毅。

 

但我清楚，我在內心無比渴望有人能救我脫離苦海, 能了解原原本本的我是何模樣。

 

而這個人, 就是孟蕤。

 

她順勢倒在我腿上，側躺著伸手玩我垂下的頭發。

 

「其實我家裡人一開始並不支持我走這條路。

 

「除了你和嘉嘉, 他們都覺得我隻是碰巧而已。」

 

我當然清楚，要是孟家支持, 一開始我們就不需要為了一個面試跑得那麼辛苦。

 

「我姐說你會出國, 到時候我一個人肯定堅持不下來。

 

「可是你不僅沒有，還硬著頭皮和我一起過家家似的亂闖。

 

「你是個很要強又有野心的人，遇到那麼多困難的事我都沒見你掉過眼淚，卻會因為我丟掉一個角色痛哭出聲。

 

「我要是沒能實現理想, 還有很多退路, 可是巧巧你沒有，但你還是選擇和我賭。」

 

她的眼睛一刻不眨地看著我，仿佛已經呆住：「我問過弟弟，他說你曾經為了他放棄了更好的大學。

 

「所以我很擔心，你會為我放棄自己的人生。

 

「那我就太壞了。」

 

旁人總說她沒心沒肺, 直來直往。

 

但孟蕤一直是個細心又溫柔的人，隻是不常把這些話宣之於口。

 

我搖頭，總算說出那句想了許久的話：「把自己放進你的未來, 本來就是我的理想。」

 

番外

 

孟蕤獲得大滿貫影後那年，我和她決定辦一場正兒八經的婚禮。

 

其實一開始她父母並不同意我倆的感情。

 

但後來似乎明白了我倆的決心，又因為孟蕤取得了不小成就的原因，終於還是點了頭。

 

甚至主動幫我們操持起婚禮的事。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 婚禮敬酒時, 我倆看見了周弋。

 

他褪去青澀, 已經成熟, 再沒有從前不著調的樣子。

 

「他們家和我家再怎麼也有點交情，隻是不知道這貨什麼時候回來的。」孟蕤偷偷對我說。

 

看著我倆舉起的酒杯, 周弋表情自嘲。

 

讀書時期，我對他最多就是無感。

 

但後來我就很反感他，我和孟蕤確定關系前後, 他都來找過孟蕤。

 

大意就是後悔當時對孟蕤做的那些事，來道歉修補關系。

 

畢竟是孟蕤喜歡過那麼久的人。

 

我不得不緊張。

 

就算孟蕤把他拉黑了，也不妨礙我討厭他。

 

「你倆真行……」他喝得豪爽，「我想過好多次, 真沒想到最後……」

 

我一飲而盡，搶在孟蕤前面開口：「緣分這種事天注定，不過還是要多謝老同學捧場。」

 

「周巧, 你真是和以前好不一樣。」他看著我，眼中不敢置信，「看不出來啊。」

 

他大概是說我以前唯唯諾諾, 現在卻敢光明正大地對他陰陽怪氣。

 

我笑眯眯：「有沒有可能我一直都這樣呢？」

 

明明他以前喜歡的, 是自己想象中的我。

 

我拉著孟蕤的手, 轉身時不忘提醒：「記得去給嘉嘉道歉啊，周弋。」

 

孟蕤在我耳邊輕笑：「提醒得好，我現在想想當年那事兒都來氣。」

 

接著嬌嗔著撒嬌道：「還好你拉住我了, 不然我都想把酒潑他臉上。」

 

我挑眉，在她手背輕輕落下一吻：「孟影後注意克制，不要讓討厭的人破壞今天該有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