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劍修來自合歡宗
- 4050字
- 2025-06-03 16:18:33
他好像還要繼續說,我一個百米衝刺蹦過去捂住他的嘴:
「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身後人聲霎時沸騰,我隻好匆匆拉著謝蘊光,直到我娘住所附近才停下。
謝蘊光的眸光晦暗不明:「昨日……蘊光多有得罪。」
我好想說「道歉有啥用,要不佛子閣下你賠我點錢吧」。
謝蘊光就輕描淡寫地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串晶瑩通透的珠子,遞給我。
「這是吾的舍利子,吾若再次逼迫於你,你就將其粉碎。每碎一顆,吾會五髒俱碎,痛不欲生。」
我目瞪口呆。
謝蘊光是修仙界的翹楚,實力強橫,居然將明晃晃的軟肋遞到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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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證自己犯病不亂咬人真是下了血本呀。
他敢給我還不敢接:「呃,真給我了?我不是什麼好東西哦,真出了事你不會找我麻煩吧?萬佛宗不會超度我吧?」
謝蘊光沉默地望過來:
「吾無法保證心魔不會再犯。」
我:「?」
我果斷接下。
謝蘊光突然問:「方才在宗門,他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眼底的情緒依然深不見底,像是兩團幽深的漩渦。
我眼神飄忽:「這是我們合歡宗修行的合歡道……」
「你們?」謝蘊光嘴裡咀嚼這個字眼,輕輕瞥我一眼。
我一臉懵逼:「?」
他不會以為我也在修行合歡道吧?畢竟我「合歡宗妖女」的名號很響。
但……可惡,我總不能坦白我在宗門是個零分學渣吧。
我咬咬牙認了:「素的,我們。」
謝蘊光落在我身上的視線陡然變冷。
驀地,他彎唇一笑:「如此,蘊光告辭。」
6
我娘翻著白眼,給了我腦袋一記爆慄:「祝明昧!昨天全宗門找你找瘋了,你又自己跑回來了,你去哪裡了?」
我淚眼蒙眬看向我娘:「萬佛宗的佛子謝蘊光,嘴裡叨叨著什麼『合歡宗的頂級妖女請誘我入魔』就把我抓走了。流言害人,我都不知道我在傳聞中居然是『高超技藝能夠讓人快活到永墮魔道』的人。」
我娘抽了抽嘴角:「是不是因為魔尊?」
我陷入沉思:「……」
「魔宮的男男女女都為她沉溺痴狂」→「男男女女都為她沉溺痴狂到墮入魔道」?
我可憐巴巴向我娘控訴:「有一種寡婦被造黃謠的無力感嗚嗚。」
然後我柔弱無骨倚上我娘:「我覺得謝蘊光好像個神經病,下次再來抓我怎麼辦啊?我隻是一個柔弱的美少女罷了嚶嚶嚶……」
我娘毫不在意:「我記得謝蘊光長得很不錯,修為極高,你們雙修你會實力大增,S丫頭還有這等好事!」
我:「……」
說實話,我上輩子所在的國度,並不是什麼封建社會,也有人享受著風月,將軀體的沉溺與靈魂的契合割裂開。
我不反感合歡宗,也沒有高高在上地鄙夷與批判,在這個世界他們也隻是在用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修行(強買強賣除外)。
可並不代表我能接受跟他們一樣做,而這僅僅隻是一種「不想」而已。
我醞釀了一會兒,抬眸堅定直視我娘:「娘,我不願修合歡宗的道,我想去劍宗修行。」
我不願待在合歡宗,做傳聞中「合歡宗的妖女」。
我娘一如往常拒絕我:「不可能。」
我卻笑了笑,沒有和往常一樣放棄:
「一年前,您故意請魔尊抓走我,是想讓他把我扔後宮,給我點苦頭吃吃,學學爭寵的手段,沒想到我會另闢蹊徑和魔後混熟吧?魔後攔著他傷我。」
我娘瞳孔微縮:「你怎麼知道的?」
我搖搖頭:「娘,這太明顯了,一年前我失蹤一個月,合歡宗一點水花都沒有。今天我僅僅失蹤了半天不到,您就快把合歡宗翻個底朝天。」
我娘欲言又止,我淡淡道:
「一年前的考驗我通過了,但您還是不願教給我除了合歡宗以外的任何功法,努力向我展示合歡宗修行多麼輕松快捷。我認了,但我寧願一次又一次啃毒草,也不願學。」
我小心翼翼挨著我娘,淺淺嗅她身上柔和的香,開始背合歡宗冗長的心經,直到最後一個字結尾。
「一字不差,是吧?」
我又隨手拿起一把劍,開始跳勾引劍舞。
每一次回眸都是溫情脈脈,每一個肢體動作都是極盡纏綿與挑逗。
我娘愣在原地,神色復雜望向我。
我垂眸輕輕說:「娘,其實我並不是又蠢又笨,你教我的我都會了。但我,不願走這條道。」
上輩子我其實是沒人管的孤兒。
我娘除了對我修行的道路很極端以外,從未苛責我。
我很愛她,也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
我垂下頭顱立在原地,靜靜等候著我娘的宣判。
我等了好久,風終於帶著我娘淺淡的字句飄入我耳中。
「明日,我會修書一封給陳衡那個老東西……」
我放下劍,興奮地衝進了我娘懷抱。
我娘冷笑:「學得糟糕丟了我面子,你就等著挨揍吧呵呵。」
我:「……」
我娘又無奈地嘆口氣,摸摸我的腦袋:「一年後就回到合歡宗好不好?到時候娘一定告訴你原因,現在我不想打擊你……」
我的心中隱隱有不祥的預感,但我娘終於準我離開合歡宗去劍宗修煉蓋過了這一切。
我依賴地蹭蹭我娘的肩膀,輕聲回答:「好。」
7
劍宗宗主陳衡,也就是我娘的姘頭之一,笑眯眯給我指了績點第一的師兄帶我認路。
我在劍宗內急急走著,每一腳踏在地上,我的腦袋都有一種眩暈的幸福感。
師兄冷酷高冷無比,斜睨著眼睛看我,眼睛裡明晃晃寫著「你沒見過世面」。
我眼巴巴看著師兄背後被黑布密密實實包裹的長劍:
「師兄,你背著的是你的本命劍嗎?方便給我看看嗎?」
師兄滿臉冷漠,S活不肯拿出來:
「不可,寶貝劍拿出來接觸到空氣,會損耗它的壽命。」
我不無遺憾:「好吧。」
師兄想了想補充:「如果你真想看,下次我S人的時候通知你,你蹲點在旁邊看。」
我:不是,哥們你?
但放學後我出門拐了一條街,意外看見路邊居然縮著一個熟悉的人。
我蹲下,眼神真摯地看著面前擺著個碗的師兄:
「孟師兄,你為什麼縮在街邊要飯?」
師兄不屑一顧:「我都當劍修了,我能有什麼錢?」
我無語凝噎,往師兄碗裡丟了點錢,就當謝謝他陪我轉了半天。
師兄頓時眉開眼笑:「祝師妹你出手真是闊綽,我一個月飯錢都有了,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我:「孟師兄,看看劍。」
嗯……師兄都窮到去要飯了,估計是很樸素的一把劍。
師兄二話不說解開了纏著黑布的劍。
華光溢彩,寶石綴滿……
隨便摳點邊角料估計能養活普通人十年吧!
我狗眼差點被閃瞎,瞠目結舌:「師兄您……真是把錢花在劍刃上。」
師兄摸著自己的劍,滿臉小驕傲。
我:「……」
8
我沒有傻到以為劍宗的人都和孟師兄一樣友好。
上課時老師要求組隊,我一個個問下去,沒人願意搭理我。
我轉身時,他們譏諷的話語傳到我耳邊:
「聽說合歡宗的女人都是些打架靠色誘的破鞋,好惡心。」
「來自下流小宗門的狐媚子。」
哦,原來是瞧不起我,在孤立我啊,那我自己照樣可以練。
放學後,有人嬉皮笑臉把我堵在角落:
「祝明昧,我是許長老的兒子許營,你跟著我怎麼樣?你是合歡宗的,就不要裝什麼貞潔烈女吧?」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拒絕了他。
許營勃然大怒,帶著人暗地裡給我下絆子。
笑了,我是什麼軟柿子嗎?上輩子我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這輩子不是啊。
我已經悄悄寫好告狀信送給我娘了,過幾天就會有回應。
我娘管不了他,但我娘可以搖人。
劍宗宗主陳衡是個戀愛腦,滿心期盼我娘可以拋棄魚塘裡剩下的十九條魚,落入他的懷抱。
給你機會了陳衡!你不要不中用啊!
9
我給陳衡的機會被某人夭折了。
半夜我醒來,謝蘊光好整以暇坐在我身邊,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他說的給我防身的手串。
墨色如潮水一般在他雙眸間湧動,很明顯,又是心魔謝蘊光。
我情真意切問候他:「哥們你是不是有病?說好的給我防身的手串你又自己悄摸地偷回去?」
謝蘊光湊近我。
我嗅到他身上彌漫著的淡淡血腥氣,嚇了一跳。
謝蘊光漫不經心褪去外袍,扔到一邊。
他的語調柔和詭異:
「嚇到你了嗎?猜猜我剛S了誰?
「罷了,直接告訴你,是許營,我知道你很討厭他。」
他歪著頭,語氣不乏遺憾:「可惜他的S狀一點也不好看,我不想帶著惡心的東西過來邀賞。」
我愣愣看著他:「你的意思是,這幾天你一直跟蹤我?」
不然怎麼會知道我和許營的矛盾?
謝蘊光卻沒有回答,眼眸直勾勾盯著我,嘴角還噙著好看的笑意:「我記得我們上次還有沒做完的事。」
我瞬間清醒過來,一邊往床角縮,一邊瞪他:「合歡宗的合歡是什麼你知道嗎你就綁我?我根本沒辦法幫你入魔……」
心魔謝蘊光若有似無地彎了下唇。
「他和你說了我要入魔的原因,但他卻不好意思講我為什麼會誕生,對吧?」
謝蘊光眸中情緒翻湧,伸出的修長指尖漫不經心停留在我的唇上:
「明昧,合歡宗的合歡是什麼?教教我。」
說著他輕笑一聲,攬過我的腰身,將我帶入懷中,垂眸吻下來。
吻得毫無章法,隻懂胡亂啃舐,瘋狂索求。
仿佛有電流從尾椎骨蹿起來,我的腦子裡面暈乎乎的,唯一的念頭是:早知道如此,在他給我手串的時候就把他秒了。
漫長的一吻終於結束,謝蘊光從我唇齒間退開,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呼吸微微急促。
他將頭埋在我的頸窩裡,嗓音沙啞:「你上次教了我這個,還有什麼你會的嗎?」
我偏過頭想裝S,視線卻不經意間落在了一旁的梳妝鏡。
鏡中人眼尾泛紅,眉梢旖旎含春。
謝蘊光輕笑,灼熱的呼吸呵在我耳畔:「若是不願意教我,我去合歡宗看看。」
合歡宗……那尺度我都不敢想象。
我大為震撼:「謝蘊光,你還記得你是萬佛宗的佛子嗎?」
謝蘊光滿不在乎笑了:「我可不覺得我是什麼佛子,萬佛宗的戒律清規對我來說一概不管用。」
他的咬字又輕又柔,說的話卻很殘忍:「我說了我在閉關呢,我已經給他們理由了呀,如果不聽話送上門,那他們都該S。」
我服了,我不該和心魔講什麼道理的。
「謝蘊光,修仙界傳的不過是謠言,再厲害的合歡道也沒辦法幫你入魔,你為什麼還纏著我?」
謝蘊光微微一怔,旋即眼眸微眯,唇角高揚,語調柔和得不像話:
「因為我改變主意了,能不能入魔無所謂,明昧,你有趣得很,我不會放開你。」
我的脊梁僵硬,開始思考能不能上萬佛宗鳴鍾把謝蘊光告了。
不過估摸著,萬佛宗在解決他們僭越的佛子之前,會先把我這個蠱惑他們佛子的合歡宗妖女給千刀萬剐了。
我:「……」
10
許營的S訊在第二天傳出來,而最有嫌疑的我卻直接晉升為劍宗宗主親傳弟子。
於是那些曾經針對我的人看我的眼神紛紛忌憚起來。
我沒理,忙著專心向孟師兄學習練劍。
是的,宗主隻教孟師兄一個人,然後宗主去給我娘當舔狗去了,孟師兄替宗主帶名下幾十名弟子。
我真誠地對孟師兄說:「師兄,你好像勤勤懇懇的牛馬……」
師姐捂著嘴咯咯笑:「小明昧,你再說孟師兄要碎了嘻嘻。」
孟師兄對著我們倆嗤笑一聲:「懶得噴。」
被孟師兄教了幾個月後,宗主指使我和孟師兄對打一場。
我:「我嗎?」
不出我所料,我輸了。
我微微抿唇,有些不甘心。
胡師姐親昵地摸摸我腦袋:「不愧是我們小明昧,進步真快呀。」
孟師兄冷冷抱臂翻了個白眼:
「你才練多久,能跟我過這麼多招,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謝蘊光在那邊,你滾去跟他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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