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當我盤點嫁妝單子的時候，後背貼上一副熱乎乎的身體。

「呦呦，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裴意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親熱地抱著我道歉。

 

我用力推開了他，我厭惡他的靠近，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裴郎何錯之有，花開花落本有時，倒顯得是我不解風情，耽誤了你。」

 

裴意慌了神，手強硬地捧著我的臉看向他，哽咽著說道。

 

「呦呦，你別這樣，我害怕，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宋知微她隻是想試探太子還喜不喜歡她，找我演一場戲。」

 

我了解宋知微，她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與我對峙，我用力掙脫開他的手，指著肚子，質問他：

 

「裴意，隻要你告訴我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就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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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意頓時泄了氣，眼淚奪眶而出，手執著拉著我的手。

 

「那是個意外，那晚我們都喝醉了，她……」

 

「你隻需告訴我，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

 

裴意不顧我的反抗，緊緊抱著我開始解我的外衣，我用力反抗，他綁了我的雙手，把我推倒在床上。

 

「呦呦，原諒我，那隻是個意外，我最愛你，你別離開我。」

 

最後，裴意強迫了我，一遍遍地要著我、一遍遍地說著愛我。

 

自那晚以後，我被裴意囚禁在了這院子裡，屋外不斷有人看守著。

 

他除了上朝，其餘時間都留在這房間裡陪著我，向我訴說著他的愛意，他有多離不開我。

 

他每一晚都會不顧我的意願與我行歡好之事，筋疲力盡後都會緊緊擁著我入眠。

 

這天清晨，屋外不斷有騷動聲，過了一會兒便聽到幾個侍女在大叫：

 

「裴侍郎，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這幾天她不吃也不喝，就盼著見您，剛剛餓得暈倒了。」

 

原本正在與我梳頭的裴意，在聽到宋知微暈倒後急忙放下了梳子，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出了門。

 

「呦呦，等我回來。」

 

走之前還囑咐丫鬟看好我，他對我這怎麼不算有心呢？

 

呵呵，真心不過如此，他說最愛我，可沒說過隻愛我。

 

6

 

有個好心的婢女告訴我，近日大街小巷都是我不孕的消息，大家都說裴侍郎娶了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說裴意一輪彎月照溝渠，白白對我好了這麼多年。

 

難怪外面的丫鬟侍衛最近總是苛刻我的飲食，明裡暗裡諷刺我。

 

我被關得日夜顛倒、飢腸轆轆時。

 

裴意滿面春風地出現在我眼前，躊躇了片刻，猶豫著說道：

 

「呦呦，知微她月份大了，孩子也需要一個身份，她不願為妾，你能不能退一步，自請為妾？」

 

「你放心，我還是最愛你的，以後我隻會對你更好，隻是知微她向來體弱需要人照顧，你讓讓她吧。」

 

我真是被氣笑了，裴意啊裴意，這就是你對我的情意。真是惡心至極。

 

「她不想做妾難道我就想？裴意，你真是令我惡心，你是拿什麼原諒她的？拿你妹妹的命嗎？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真是恬不知恥。」

 

裴意的臉色變得難看，他怒不可遏，揚起來的手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呦呦，你說話太難聽了，我雖然被你所救，但我也救了你一命，況且我隻是想留個後，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情意。」

 

我看著他揚起的手。

 

「那好，這是你說的，一命還一命，我跟你互不相欠。」

 

「裴意，還有一個方法，能成全你們。」

 

「什麼？」

 

「與我和離。」

 

裴意用力捏住我肩膀，看著我的眼睛發狠道。

 

「你休想宋呦呦，你不願我自有辦法，你隻能是我的，這輩子都是。」

 

最終裴意還是把我貶妻為妾，沒有與我和離。

 

他借著街坊流言，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參了我爹一本。

 

說當朝太子太傅騙婚，本來是宋知微嫁給他，卻偷偷把不能生育的嫡女兒宋呦呦嫁給她，宋呦呦不能生育犯了七出之罪，理應被休棄，但見我可憐，不忍棄我，請旨貶妻為妾。

 

其嫡長女早已被太子解除婚約，願太傅補償他，準許宋知微嫁給他。

 

皇帝震怒，但也隻是怒了一下，此時他正與李方軒交鋒奪權，比起太傅家的風流事，更想惡心李方軒一下，於是答應了裴意的請求。

 

貶我為妾，禁足一年，迎娶宋知微過門。

 

事情到此，街坊流言的消息已是不言而喻了，裴意為了宋知微，不顧昔日情誼，不惜讓我處在這樣的境地。

 

我偏不能從了他。

 

7

 

倒是母親怕我想不開，連夜趕來裴府安慰我。

 

「呦呦，是娘不好，爭不過大賤人，還治不了小賤人，苦了我的孩子。」

 

看著這世上唯一真心待我的人花白了的頭發，我難過不已。

 

百年世家嫡女楊婉如看上寒門之子宋安之，不顧家族反對下嫁，到頭來宋安之平步青雲，春風得意之時納了青梅柳姨娘為妾，好不恩愛。

 

我娘自知被我爹利用，也不屑二女共侍一夫，看淡了與我爹之間的情誼，帶著我闢谷不出。

 

夫妻二人嫌隙越大，姨娘鑽了空子，被扶為平妻。

 

所以宋知微從小就覺得是我與我娘，破壞了他娘的姻緣，對我恨之入骨，處處都想高我一處。

 

我難過地埋入娘的胸口，哽咽著。

 

「娘，我不在意，真的，隨他們怎麼說，你別為我難過。」

 

「呦呦，你聽娘說，娘知道你的性子，絕不會與人共侍一夫，何況還是親姐妹，這世道越來越離譜了，你放心，娘會救你出去。」

 

裴意與宋知微大婚的時候，特意允許我觀禮，隻是因為宋知微一句話。

 

她說她最幸福的時刻自是希望最親的妹妹來見證，裴意聽完當時就解了我的禁足。

 

新婚燕爾這點要求還是能滿足的。

 

外面高朋滿座，座無虛席，每一位客人都在恭賀新人百年好合。

 

隻有路過的丫鬟不斷對我報以同情的目光。

 

我遠遠地就看見了裴意，他一身紅裝，笑容滿面，俊美非凡，好不快活。

 

我主動喊了他笑著對他說：「恭喜，新婚快樂，祝你跟姐姐百年好合。」

 

裴意晃了神，幸福溢於言表。

 

「呦呦，以後我們好好相處，你等我。」

 

說完大步流星地就去迎接他美麗的新娘了。

 

我看著他們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

 

混亂中我被人帶到新房裡，看著以前屬於我的床上灑滿了紅棗桂圓，龍鳳燭交相輝映。

 

穿著燙金刺繡婚服的宋知微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宋呦呦，宋姨娘，滋味不好受吧，我娘當初就是被你們逼做了妾，如今也算是你的報應。」

 

我嗤笑一聲：「什麼樣的雞生什麼樣的蛋，你倒是把你娘無媒苟合那套學了個十成十。」

 

我不屑地看了看她，感情可以輸，氣勢不能輸。

 

宋知微氣得大叫：「來人，宋姨娘以下犯上，關進柴房面壁思過！」

 

看著迎面走來的兩個小廝，我知道我逃離裴府的機會來了。

 

8

 

總算李方軒還念了一點舊情，派人接應我逃出裴府。

 

他說我還欠著他一筆債，怕我想不開，S了找不到人還。

 

去往太子府的路上，我感受到了久違的電擊，我不受控制地顫抖。

 

果然，腦子裡傳來熟悉的聲音。

 

「系統 021 為您連接成功。」

 

「恭喜宿主開啟主線劇情，輔助本世界成為男頻爽文，助男主登上帝位，進度 75%。」

 

我小心翼翼地問著：「那我完成了主要任務還能回家嗎？」

 

「可以，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此次世界已經開始出現封閉信號。」

 

馬車晃晃悠悠地一路帶我進入了太子府，太子坐在太師椅上悠闲地喝著茶。

 

「我的呦呦女軍師，怎麼落到這般田地了，哦我忘了，你才被人請下堂哈哈哈哈哈哈。」

 

我咬牙切齒，「李方軒，你王八蛋！」

 

「宋呦呦，你活該！」

 

李方軒用手一下一下地戳我的頭。

 

「我當時怎麼跟你講的，裴意那廝道貌岸然，痴纏了宋知微那個賤人那麼多年，怎麼肯輕易放下，你為了護他不惜與我決裂，真是愚不可及。」

 

我與太子幼時便相識，我覺醒了系統後，自薦當了門客，用盡各種手段助他登上太子高位，本來我們會是密不可分的伙伴，直到裴意出現，我對他產生了隔閡，再不肯見他。

 

戳到最後李方軒軟了語氣。

 

「你怎麼這麼瘦啊，他不給你吃飯嗎，他N待你了嗎？」

 

說到最後眼眶還紅了「呦呦，他這麼對你，我幫你S了他和宋知微好不好？」

 

落難時的安慰更撫人心，我摸著胸口，啞聲哭了出來。

 

「軒哥，我這裡好難受，難受到快不能呼吸了，自問沒有半分對不起他，可是為什麼他這麼對我！」

 

李方軒心疼得不知所措，怒氣衝衝地抽出了旁邊侍衛的佩刀。

 

「我這就去砍了他！」

 

我連忙阻止，算了，我與他已經恩斷義絕了，你多此一舉倒顯得我放不下了。

 

「我如今沒有地方可去，你能收留我，我還能像以前一樣當你的軍師嗎？」

 

李方軒看了我良久，終於慢慢點了頭。

 

「恭喜宿主，你的任務完成度已達到百分之八十了。」

 

我在心裡默默地比了個耶，現在什麼也不能阻擋我回家的路。

 

在東宮的這些日子，李方軒好吃好喝地伺候我，不遺餘力地照顧我，像是這一年我從未與他分別。

 

果然，愛情才是最容易消散的東西，友情才會經久不衰。

 

9

 

這些時日，我跟著李方軒四處學習，夜以繼日，終於填補了我這一年的留白。

 

李方軒見我如此不分日夜，揶揄地問我：

 

「宋呦呦，你老實跟我講，老皇帝是不是得罪你了？你比我都還上心。」

 

我心虛地對著他嘿嘿了一聲。

 

「那可不是，得罪你就是得罪我，我得幫你報弑母之仇，滅族之恨。」

 

「你最好是，但也不急於這一時，快陪我去護城河散步。」

 

去護城河散心的時候不湊巧碰到了新婚蜜月的裴意和宋知微。

 

兩人並肩而行，有說有笑，我自覺避開，不想與這兩人產生交集。

 

裴意卻看見了我，又是驚喜又是憤怒，甩開了宋知微的手，急忙地向我奔襲而來。

 

「呦呦，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這些天我茶飯不思，日夜都睡不好。」

 

李方軒用力拍掉他的手：「裴侍郎果然是幹文官的，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可別讓你的嬌妻等太久。」

 

裴意臉色陰晴不定，咬牙作揖。

 

「參見太子，這是臣的家事，宋呦呦是臣的妾，與太子無關。」說完便強勢拉著我的手讓我到他身邊。

 

李方軒手疾眼快地一把掐住裴意的喉嚨，放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