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哥是老實，可他不是傻。

被一個女人一再背刺，他怎麼可能半點記性不長：

 

「我的工資卡我已經申請掛失了，你從我這裡拿走的那些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我可以追討。」

 

「你說什麼？」

 

「孩子你沒有養育過一天，生下來就把她扔在醫院的事我也都收集好了證據，至於是要走協議還是走我，都隨你。」

 

「孫宏博！你還有沒有良心！」

 

李茹失聲尖叫。

 

我哥卻不再心疼包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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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告訴她這房子是婚前財產，她們家的人在沒我哥允許下沒資格住進來。

 

要麼現在就走，要麼待會兒警察到了請他們走。

 

李茹之前敢那般囂張撒潑，不過是仗著我哥對她的疼愛。

 

現在疼愛沒了。

 

她還能仗著什麼？

 

發瘋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就在她滿地撒潑，揚言她的婚姻沒有離異隻有喪偶時，她弟帶著個男人趕來了。

 

那男人滿臉緊張，飛快地衝到她面前去扶她：

 

「怎麼這樣了？誰打的？」

 

「孫宏博他妹。」

 

李茹手指筆直地指著我，眼裡全是控訴。

 

這刻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不對勁。

 

這男人是誰？

 

他為什麼那麼關心李茹？

 

我猛然望向我哥……

 

恍如在他頭上看到了大片的綠光。

 

男人和李茹他弟朝我衝了過來，我哥連忙擋在我前面。

 

他不打女人，但他打男人啊。

 

這場混戰連我那老好人的爸爸也參與了進來，何況還有我這個上蹿下跳的平頭哥。

 

生S看淡，不服就幹！

 

警察來的時候出警記錄儀把我們全拍下來了。

 

沒的說。

 

大家全被弄去了局子裡歡聚一堂。

 

我們家這事仔細說起來又臭又長，但總結下來也就是三句話的事。

 

李茹是伏地魔。

 

她涉嫌騙婚騙財產。

 

還涉嫌棄養孩子。

 

在我們拿出大量的證據面前，警察把她們好好教育了一頓。

 

因為這中間涉及觸犯刑法的部分，所以我們出來時，李茹暫時沒能出來。

 

她弟咬牙切齒地威脅我：

 

「我姐要有什麼事，你全家都別想活。」

 

「哎喲！我好怕！小伙子，會說你就多說點，我這都給你錄著呢。從今天開始，我們家但凡誰出半點問題，你這故意S人的嫌疑可就十拿九穩了。」

 

我得意地朝他揚了揚手機。

 

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他身側默不作聲的男人身上。

 

10

 

我能察覺到的事我爸媽也察覺到了。

 

他們當天就陪著我哥和小侄女去做了親子鑑定。

 

我則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地請人幫我查李茹的原生家庭，她之前去廣州的職業，還有那個男人的身份。

 

不得不說，人緣是個好東西。

 

很快就有人替我介紹了靠譜的私家偵探。

 

價格不便宜，但我願意出。

 

隔日，我們又帶著人上門去替我哥收房。

 

李茹她媽和她弟弟都不肯搬出來，說S也要S在那裡面。

 

但我這次找的人可都是出了名的小混混。

 

誰吃他們那套？

 

幾個人齊上陣把兩人抬了出來。

 

我立即讓師傅更換了門鎖。

 

為了防止李茹她家人再卷土重來，我們一家暫時都住在了我哥房子這邊。

 

我爸媽愁得不行：

 

「這都叫什麼事啊？好端端地結個婚怎麼會這樣？宏博，你當初對她就沒一點了解嗎？」

 

「對不起。」

 

我哥不斷地給爸媽道歉。

 

我在一旁冷眼看著，心裡想的卻更多：

 

「哥，你和李茹的結婚證是去民政局領的嗎？領證的過程裡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全程你都在嗎？」

 

「你又懷疑啥？」

 

我哥現在就如同被蛇咬過似的。

 

都有些杯弓蛇影了。

 

他說這上面李茹應該騙不到他，畢竟那天他都照完了結婚證相片才走的。

 

而且要是沒有合法領證，李茹就不是他真正的妻子。

 

怎麼敢拿他那麼多錢？

 

「也就是說你那天根本就沒一直在窗口，照了相就走了？」

 

「那天有客戶從北京飛過來看牌子，我早就約好了。」

 

「你意思是李茹也早就知道你們領證那天你約了客戶？」

 

在我的不斷追問下，我哥逐漸崩潰。

 

他說他現在就拿結婚證去查。

 

要連這東西都是假的，那人生還有什麼可以相信？

 

可現實就是這麼殘忍。

 

我哥結婚證還真就是假的。

 

人工作人員在系統裡壓根就沒查到他的信息，不過倒查到了李茹和別人的領證信息。

 

我們當場報了警。

 

通過警方才知道李茹三年前就和人領了證。

 

證上那個叫李俊的男人正是我們之前見過的那個人。

 

而我哥視若珍寶的結婚證，不過是某平臺上弄出來給人玩的假貨。

 

九塊九包郵到家的那種。

 

也就是說，那天李茹和他拍完結婚照以後，她壓根都沒去窗口遞資料。

 

但這還不是讓我哥最崩潰的事。

 

沒幾天親子鑑定出來了，小姑娘壓根就和我哥沒關系。

 

我們全家都是大冤種。

 

出錢出力地替別人養了將近兩個月的孩子。

 

11

 

沒等我們收集完證據，李茹那邊就被放了出來。

 

她還不知道事情已經完全敗露。

 

竟觍著臉又回來了。

 

她聲淚俱下地向我哥懺悔。

 

說她不該聽她家人話，什麼東西都往娘家拿。

 

還說她生而不養確實是她的錯，不該把責任都甩鍋在我家人身上。

 

以後她會好好和我哥過日子，會把孩子帶好。

 

而且她還聽說了我家要拆遷的消息。

 

她哭得情真意切。

 

要不是早就知道了她真面目，估計我們都會被蒙騙過去。

 

「我算過了，爸媽那邊應該能賠付三套房，我也不貪心，就要兩套，留一套給他們住。我們住現在的這套，租兩套出去，日子會好過很多。放心吧宏博，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絕對不會再和你作對。」

 

聽到她這無恥的言論，我全家都氣笑了。

 

我爸故意逗她：

 

「那小芸呢？她可是我女兒，怎麼可能一套都不給她？」

 

「她早晚要嫁出去, 是外人，給她那不是打水漂嗎？」

 

李茹一臉震驚。

 

隨即回過神來後猛地拍了下大腿：

 

「你們不會也要分小姑子吧？不行，我不同意。這些都是宏博和我的, 除非我S了，不然她一毛都別想要。」

 

「那你還是S了吧。」

 

我嘲諷地插話道。

 

我媽也忍不住開了口：

 

「李茹, 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和我們說這些？宏博的媳婦，還是詐騙犯？」

 

「什麼意思？」

 

李茹演不下去了。

 

她震驚地看著我們，眼神中的慌亂一覽無遺。

 

我哥半句話都不想和她說。

 

還是我當了嘴替：

 

「別以為你今天被放出來就沒事了，我們已經重新報了案。你以為網上買的玩具能糊弄過誰？你和我哥都沒結婚, 就敢拿我家那麼多錢，也不知該說你是膽子大還是腦子大。」

 

「我……我沒有……」

 

「有沒有不用和我說, 去和警察說就行。對了，忘了告訴你, 我們已經做過了親子鑑定，那孩子和我哥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我們昨天就把孩子送福利院去了，至於你家要不要那孩子，你們也去和警察說, 我可是以遺棄的名義送過去的。」

 

我笑嘻嘻地說道。

 

李茹終於反應了過來。

 

可再想跑已經晚了，她進門時我就已經報了警。

 

12

 

很快事情就有了進展。

 

因為李茹做的這些事已經屬於詐騙，那些不足的證據壓根就不用我們再出手。

 

自然會有警方去收集。

 

但我們提交的大量資料證據也對案件起到了推進作用。

 

三天後，李俊被抓捕歸案。

 

不管是婚姻詐騙還是財產詐騙，都是他和李茹合謀。

 

所以誰都跑不了。

 

隻是經過這一遭, 我哥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似的，整天喪得不行。

 

他來回說他怎麼會鬼迷心竅到這種程度？

 

李茹手段並不高明，可他竟然傻乎乎地跳坑了。

 

老婆、孩子都和他沒關系。

 

結婚一場鬧到最後就鬧了個鏡花水月。

 

他這輩子活得真失敗。

 

「有空悄悄去看看方媛姐吧, 看看人家是怎麼活的。」

 

「方媛不會再回頭了。」

 

我哥更喪。

 

我白了他一眼：

 

「我沒叫你去S纏爛打玩什麼追妻火葬場, 是讓你去看她的生活態度。人家喜歡了你這麼多年，但在你結婚時她就真放下了, 一個女人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你有什麼不行的？你比人少了點啥零件？」

 

「我……」

 

我哥一時語塞。

 

其實我知道他對方媛是真沒那種情感，所以不會亂點鴛鴦譜。

 

但方媛的生活態度也真值得他去學。

 

活到老學到老, 有啥不好意思？

 

沒多久，李茹和李俊的詐騙案就塵埃落定。

 

因為案件性質惡劣，數額巨大, 又是數罪並罰，按照最高規格判的。

 

判決下來那天我們全家出去聚了一次。

 

卻被人襲擊了。

 

李茹她弟紅著眼睛衝進飯店就是一頓嘎嘎亂S。

 

主打一個無差別攻擊。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他姐一樣瘋，但我知道他這輩子是徹底完了。

 

被警察帶走時他還不甘地叫囂著要讓我們全家償命。

 

我回了他個：「呸！」

 

再後來，李茹在裡面請求見我哥一面。

 

我替他去了。

 

我爸媽向來脾氣好，當然不會和新媳婦上綱上線。

 

「（就」「你說你婚姻裡沒有離異隻有喪偶, 恭喜你心願達成, 李俊就算坐不穿牢底, 這輩子也不可能和你再見了。

 

「在你拿別人當傻子的同時，別人也隻當你是個傻子。

 

「人生哪有那麼多重生？至少你不會有，這輩子活該你唱《鐵窗淚》。」

 

不管我多陰陽怪氣, 李茹隻是一個勁兒地追問我孩子。

 

我斜了她一眼。

 

自己生的都不知道在哪裡？

 

我怎麼能知道？

 

不過我還是好心告訴了她, 關於她弟弟的事。

 

末了，我還說像她弟那種危害社會的S人犯，吃槍子著實太便宜了, 一群受害人等著把他千刀萬剐呢。

 

還有那個拼命吸她血的媽。

 

聽說現在每天都早出晚歸地撿垃圾。

 

「垃圾人和垃圾最配！」

 

說完這話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身後是李茹撕心裂肺的號叫。

 

這樁事是不是因果報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們都該好好活下去。

 

生而為人我從不後悔。

 

隻要我們抬頭。

 

就會看見這滿眼的陽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