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故意將孟如玉往人流多的大商場引，在路過最近最火的老鋪黃金的時候，我趕緊掐了一把孟如玉的胳膊。

她趕緊蹲下身喊疼，可惜她太斯文了，聲音和動作幅度都太小了。

 

我趕緊在孟如玉耳邊說：【快躺下，暈倒，快！】

 

孟如玉猶豫了一下，認命地躺了下去。

 

我扯著嗓子拼命嚎：【救命！救命！有人暈倒了，快送醫院啦！】

 

05

 

一時間所有人的都望了過來，那兩個保鏢也急得滿頭是汗。

 

我趕緊撥打了當地最大三甲醫院的急救電話。

 

【還愣著幹什麼，快將人送去門口，救護車馬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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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耽誤孟小姐的病，顧總發作起來可不是好玩的！】

 

這兩個保鏢這才如夢初醒，將孟如玉送上了救護車。

 

到了醫院醫生問我：【病人有沒有什麼過往病史？】

 

【有的，心髒病和嚴重的胃病！】

 

這時候彈幕又齊刷刷出現。

 

【我就知道沒有一個配角會無緣無故出現，女主有救了！】

 

【嗚嗚嗚，沒想到女主的救贖不是男主，是一個收垃圾的路人。】

 

【祈禱女主成功歡心，長命百歲，找到小奶狗，氣S顧狗！】

 

······

 

聽到我的話，醫生一臉嚴肅，趕緊用聽診器查看孟如玉的心髒。

 

我看著醫生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大喊不妙。

 

【病人需要馬上進行心髒移植手術！隻是這個費用會很高，你······】

 

我馬上亮出自己的手機餘額：【我有錢，多少錢都做！】

 

醫生點了點頭：【錢是一方面，但是吧還要看有沒有合適的心髒源······】

 

醫生的手停了一下：【這個病人三年前就在排隊等心髒源了，現在已經排到她了，她怎麼一直沒來醫院交錢呢，還好你們家人今天送過來了，不然這顆心髒要讓給別人了。】

 

這時候彈幕又出現了。

 

【三年前那個時候女主的病還沒有那麼嚴重，還可以自己打工賺藥錢，就去醫院申請排隊做換心手術。】

 

【誰知道一年前她病情惡化，好幾次在公司暈倒，公司非法辭退了她，她沒了經濟來源才去求男主的！】

 

【可男主根本就不是東西，根本不相信她說的，非說那是她勾引人的手段，隻知道圈住女主做恨，差點耽誤病情！】

 

······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插著呼吸機的女主，心中將顧狗罵了幾千遍。

 

就在這個時候顧慕辰跑了過來看著孟如玉，一臉不可置信。

 

他緊緊拉著醫生：【她究竟是怎麼了？】

 

醫生惱怒地甩開顧慕辰的手：【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是病人家屬，病人的心髒病這麼嚴重，怎麼可以停藥一年？你是存心要害S她？】

 

【今天要不是這個姑娘及時把人送過來，要不了三個月她就會S的！】

 

顧慕辰指尖顫抖，瞳孔緊縮，他SS抓住醫生的手：【你說她會S？】

 

醫生再次重申：【是的，她會S，現在需要馬上進行換心手術，病人在昏迷之前已經全權委託這位女士籤字了，你不要再在這裡搗亂了！】

 

原本我隻是讓孟如玉裝病，可是沒想到剛到醫院，她的心髒病就發作了。

 

她捂住心髒疼到渾身冒冷汗，在即將昏迷之時她當著醫生的面籤寫了手術所需的所有的文件，並且委託我做負責人，負責後續的籤字。

 

顧慕辰聽到這話，連連後退了幾步，捂住頭無力靠牆蹲下。

 

【她竟然寧願委託隻有兩面之緣的你，也不願相信我會救她，她真的恨毒了我？】

 

我看著男主這副樣子，忍不住上下踩兩腳。

 

我冷冷地發聲：【對啊，她非常討厭你！你以後不要再為難她了。】

 

【如果你再將她非法圈禁我會去警察局舉報你的！】

 

顧慕辰聽到我的，發瘋了一樣衝過來，他想要掐住我，看了一眼病床上柔弱的孟如玉又松開手，緩緩退後。

 

【我們之間，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有什麼立場來批判我？】

 

【當初她丟下我一走了之，你知道我那些年是怎麼過的？】

 

我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你怎麼過的，我隻知道你比她日子好過多了。】

 

【至少你沒有家道中落，父母跳樓身亡，自己身患心髒病，去打工還被上司性騷擾。】

 

這些天雖然孟如玉從未跟我講過有關她的悲慘過往。

 

可是眼前出現的彈幕為我拼湊出了她的一聲。

 

天之驕女孟如玉，孟家獨女，天才畫師。

 

家道中落後，父母無力償還十億債務從公司頂樓一躍而下。

 

孟家資產全部被查封，她隻拼命留下了幾個用舊的包包和換洗衣物。

 

導師得知她失去庇護，偷盜她的畫去參展反而誣陷她抄襲害她被學校開除。

 

因為名聲臭了沒有大公司要，隻能去小公司做設計師。

 

結果被惡心的領導性騷擾，換了幾分工作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發現自己患有心髒病。

 

為了步拖累男友，謊稱自己出國嫁人。

 

其實默默支持男友創業，將包包變賣得到的錢舍不得自己拿去做手術，默默打給男主還假裝是獎學金。

 

在男主逐漸發跡一步步換好房子好車的時候，女主住在陰暗潮湿的地下室疼到渾身冒汗差點出事。

 

聽到我的話，顧慕辰呆住了一般：【怎麼可能，她不是說瘦S的駱駝比馬大，孟家就是破產也比一般人有錢，她不想跟我過苦日子，決定要嫁給有錢人，繼續過衣食無憂的生活嗎？】

 

【她怎麼可能會去打工還被性騷擾？不可能的！】

 

顧慕辰失去力氣一般坐在沙發上，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隻覺得可笑，遲到的深情比草賤！

 

我站起來抱臂看著他：【你不是神通廣大嗎？那你可以去查查這些年她都是怎麼過的，還有你大學創業的獎學金究竟是誰給你的？】

 

06

 

聽到我的話，顧慕辰嘴唇顫抖，嗫嚅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很快他掏出手機撥打電話：【我要你查查孟如玉從學校退學後的所有行蹤！】

 

當天夜裡孟如玉被推進手術室進行手術。

 

而顧慕辰派出去的人，拿來了厚厚一疊有關孟如玉的資料。

 

第一頁是孟如玉被導師誣陷抄襲，扛著畫作無力蹲坐在學校門口。

 

第二頁是孟如玉和領導一起去見顧客，誰知道甲方喝了酒就往她大腿上摸，孟如玉潑了對方酒，也沒了工作。

 

第三頁是孟如玉沒有錢支付房租隻能選擇去住地下室。

 

第四頁是孟如玉發現自己得病，而治療心髒病的藥物一顆就要一百多，她對顧慕辰說了分手。

 

第五頁是孟如玉分手後傷心過度，心髒病發作被送入醫院搶救·······

 

顧慕辰看到這一幕幕，手指不停顫抖。

 

那副冰塊臉開始融化，一個大男人在手術室哭成淚人。

 

七個小時候，孟如玉的手術結束。

 

主刀醫生看到哭得雙目通紅的顧慕辰，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別哭了，早幹嘛去了，人還沒S呢！已經轉去重症監護室了，不出意外今天下午會恢復意識。】

 

聽到這話，彈幕齊刷刷恭喜女主。

 

【太好了，人美心善的女主不用S了！】

 

【樂樂，你真是個天使寶寶！】

 

【樂樂，你那家福利院在哪裡，我也要給你弟弟妹妹們捐錢！】

 

【哎呀，女主就是太體面了，有嘴不會說，也不好意思大鬧，樂樂懟男主看得我可爽了！】

 

【期待樂樂多虐男主，為我們女主寶寶出氣！】

 

······

 

看到彈幕一水得誇獎，我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等到了重症監護室開放的時間，我和顧慕辰都申請探視。

 

可是孟如玉隻肯讓我進去看他。

 

顧慕辰一臉落寞：【如玉為什麼不願意見我？她，她就那麼恨我嗎？】

 

我指了指顧慕辰襯衫領子上的紅色吻痕：【昨天你來，我就想說了，你這又是從哪個妖精堆裡出來的？】

 

【你聞聞你身上這騷味，如玉願意見你才奇怪呢！】

 

聽到我的話，旁邊的護士都露出唾棄的眼神：【呸，渣男在這演什麼深情呢！】

 

顧慕辰尷尬地看著自己的領子：【我這就回去洗，換身幹淨的再來。】

 

【那些女人，我對她們沒有感情都是為了氣如玉，我不會再她們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哎，顧總，人家好想你啊，今天我們······】

 

顧慕辰暴躁地關閉了電話：【我馬上把她們拉黑！】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切！】

 

等到我進去重症監護室的時候。

 

彈幕又開始在我眼前飛過。

 

【你們剛剛看到了嗎？樂樂說了一句切，那個男人簡直破大防了！】

 

【是啊，我看他臉色可真難看，跟吃了狗屎一樣！】

 

【不要侮辱狗屎好嗎？他狗屎都不如！】

 

【我剛看到男主去處理曾經欺負過女主的人了。】

 

【現在彌補有什麼用，心上有了釘子，痕跡永遠都在。】

 

【樓上，你說的好有道理哦！】

 

·······

 

我沒理會那些人彈幕，專心給孟如玉看我手機的視頻。

 

【如玉，你能看到嗎？我用你的錢請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們出去旅遊看日照金山了。】

 

【她們都高興壞了，你看她們在跟你打招呼呢！】

 

這時候手機裡傳出來孩子們稚嫩的聲音：【謝謝，孟姐姐，日照金山真的好漂亮，孟姐姐下次你和我們一起看呀！】

 

聽到孩子們的話，孟如玉的手抖了抖。

 

我趕緊喊醫生：【醫生，病人動了！】

 

不一會大一幫醫護人員走了過來，為孟如玉做了各項檢查。

 

沒多久孟如玉的眼睛就睜開了，她看著我淚如雨下。

 

【還可以再讓我看看那個視頻嗎？】

 

我趕緊給她擦掉眼淚：【姑奶奶，你剛做完換心手術，可千萬不能再傷心了！】

 

【往後你隻準開心！】

 

她看著我嘴角咧開一個笑容，我望著她對視而笑。

 

我將手機裡的視頻再次為她播放，她看得眼睛都不眨。

 

一個勁說著：【真好，真好呀！】

 

我握住她的手：【你想去就趕緊好起來，我們一起去好嗎？】

 

監護時間到了，我依依不舍和孟如玉告別。

 

出來之後，我看著煥然一新的顧慕辰。

 

從他身邊走過，再次切了一聲。

 

顧慕辰懊惱地抓了抓頭發：【他，她醒了嗎？有沒有說什麼？】

 

我冷眼看著他，學著孟如玉的口氣：【跟你有什麼關系？】

 

然後大步流星走開。

 

07

 

一周後孟如玉轉入了普通病房，醫生說再觀察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顧慕辰還是堅持不懈每天都來看她，可孟如玉依舊對他沒有好臉。

 

這天我周末來醫院照顧孟如玉，她一看到我來就露出了笑臉。

 

【你今天沒課嗎？來這麼早啊！】

 

我笑吟吟給她削蘋果：【今天周末，小的這不趕緊過來伺候姑奶奶你了。】

 

她笑著捶打一下我的手：【哎呀，不準你喊我姑奶奶，都把我喊老了。】

 

【那不成，你給我那麼多廢品，你知道可以賣多少錢，都可以夠一百個弟弟妹妹上完大學了！】

 

【你就是我和福利院最大的金主，必須把你當姑奶奶供著。】

 

在一旁插不上話的顧慕辰，轉頭問我：【你們福利院還接不接捐款，我可以捐款二千萬，用如玉的名義！】

 

我看了一眼孟如玉冰冷的臉，正要開口拒絕。

 

誰知道孟如玉竟然搶先開口：【好！】

 

這是這些天孟如玉第一次開口跟顧慕辰說話。

 

顧慕辰高興到痛哭流涕，我的手機立馬收到二千萬的大額轉賬。

 

等到顧慕辰出去，我才拉著孟如玉小聲說：【你不是說，不要他的錢，他的東西，他的人嗎？】

 

孟如玉狡黠一笑：【我想你說的對，顧慕辰不也是個軟飯男，我的錢以前都喂了狗，現在讓他吐出來一點給孩子們用怎麼了？】

 

我看著孟如玉這個樣子喜極而泣：【寶寶，你真是太棒了！】

 

彈幕也在同我一起慶祝。

 

【寶寶終於開竅了，意識到自己是渣男的天使投資人了！】

 

【大股東要點分紅怎麼了！】

 

【就是，就是！與其讓渣男拿去給鶯鶯燕燕，不如給我們福利院的寶寶！】

 

【期待寶寶康復獨美，寶寶值得更好的！】

 

【我看樂樂就不錯，跟著樂樂比跟著顧狗強多了！】

 

······

 

這倒也不必這麼說，我嘿嘿一笑。

 

孟如玉看著我不解：【你又在傻笑什麼呢？】

 

【不過我一直想問你，你是怎麼一眼就看出我有心髒病的，你不是說你爸爸是軟飯男嗎？你怎麼是福利院長大的。】

 

【還有前幾天我大學的領導來看我了，說誤會我了，要給我恢復學籍，這是怎麼回事，當初這些事我從來沒有跟其他夫人說過······】

 

我聽著孟如玉的一連串問好號心想著該怎麼敷衍過去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響起：【五百萬到賬！】

 

我這才發現是顧慕辰，他給我的支付寶發消息：【我要出差兩天，你幫我好好照顧孟如玉。】

 

我借著這個由頭岔開話題：【我又收到巨款了，必須給你整一頓超好吃的！】】

 

孟如玉笑了笑再也沒有深究。

 

08

 

等到孟如玉出院，我來迎接她，我問她：【出院了你想去哪裡呀？】

 

她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當然是去福利院啦！我答應孩子們還要去陪她們去看日照金山！】

 

我看到她這副樣子這才放心，我猶豫著開口問：【那，你還喜歡顧慕辰嗎？】

 

孟如玉低垂著眼眸，淡淡吐出幾個字：【早就不喜歡了。】

 

【從前與他糾纏，不過是執念作祟，我走了，常樂，下次再見！】

 

我和她告別下次再見。

 

後來我不停收到孟如玉的微信她在福利院教孩子們畫畫。

 

她去陪著孩子們一起旅行，日照金山、大漠孤煙、敦煌壁畫、長河落日、碧水流雲······

 

大好河山都留下她的足跡，而顧慕辰在一一處理了那些欺負過孟如玉的人。

 

開啟了漫漫追妻路，我看到在那些視頻的一角都有半個顧慕辰的身影。

 

可孟如玉從未再將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

 

直到三個月前，孟如玉送我一張請柬。

 

她要結婚了，結婚地點在雪山之下。

 

她結婚的對象是她在戶外採風認識的地理學家，兩個人一拍即合。

 

都喜歡戶外也喜歡孩子，那個地理學家會在放假的時候給孩子們上地理課。

 

我在視頻裡見過他很多次了，是一個還不錯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孟如玉跟我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人輕易傷害我了，我的畫展在紐約大獲成功，我有很多退路。】

 

我聽到這話真心替她高興，結婚那天顧慕辰又來了。

 

他放下一枚破碎的手镯和那顆價值二億的紅寶石給孟如玉做新婚禮物，然後默默轉身離開。

 

和彈幕裡所說的一樣，他在孟如玉離開後發布一千萬的懸賞令去尋找那件定情信物。

 

我告訴了孟如玉那枚玉镯在我手上，她讓我用這枚玉镯去交換一千萬。

 

她說：【從此，我和他兩清了，一千萬不要白不要，留給福利院的孩子吧！】

 

此時此刻婚禮上我和孩子簇擁著這對新人，幸福地對著鏡頭比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