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一句話沒說，就是盯著她和周懷瑾。

 

她敢到我面前說這些，跟周懷瑾絕對脫不了幹系，至少他是默認過的。

 

周懷瑾急得不得了，拼命阻止蘇心苗。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可蘇心苗就要說，她今天打定主意是要來讓我難堪的。

 

「我為什麼不說？這麼多年，我替我媽不值，她給你生孩子卻沒有名分，每年隻能和你相聚一兩個月。

 

「過年過節你從來沒有陪過她，甚至連錢也沒有讓她很富裕，可姜柔憑什麼呢？她連孩子都沒有一個，她有什麼功勞可以這麼霸佔你？」

 

對，我也想聽聽周懷瑾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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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紅著眼睛要來抱我。

 

「柔柔，我……」

 

我後退一步：「不要靠近我，周懷瑾，你離我遠一點。」

 

他停下腳步，眼神帶著乞求。

 

「你聽我說，我的心裡隻有你，至於蘇珊，我就是想留下一個孩子，將來我們老了之後可以有人祭奠，不至於讓我們成為孤魂野鬼。

 

「你相信我，我對她們好，隻是想讓你我有個安息之所，柔柔，你相信我，在我的心裡，永遠隻有你一個妻子，永遠永遠。」

 

我 ６５ 歲　，不是 １６ 歲，不是 ２６ 歲，不會輕易被幾句情話就騙得神魂顛倒，我特別清醒。

 

「是的，妻子隻有我一個，但是你可以有情人，可以有小三，因為法律規定，隻能一夫一妻。」

 

１２

 

他拼命搖頭：「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我……」

 

他根本解釋不了，因為一切的解釋都是蒼白的。

 

他對我的傷害已經達成，任何解釋都沒有用。

 

我越過他，看向蘇心苗：「讓你媽來，她來了我就把錢給你。」

 

她臉上狂喜，但是又不確定。

 

「真的？」

 

我點頭：「真的，你叫她來。」

 

她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甚至都沒有看周懷瑾一眼。

 

周懷瑾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柔柔……」

 

啪！

 

一個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打歪了他的臉，同時也打痛了我的手。

 

我用了最大的力氣：「周懷瑾，你真是讓我失望，３５ 年，你整整欺騙了我 ３５ 年，整整欺騙了我半輩子，你怎麼做到的？

 

「你怎麼能對我毫無愧疚之心？每天淡定地跟我生活在一起，把我當作一個笑話嗎？」

 

他跪在面前抬頭看我，眼裡都是乞求。

 

「對不起，對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背叛你，我隻是想要一個孩子，柔柔，我隻是想要我們老去後有人給我們燒一炷香。

 

「我對蘇珊沒有一點感情，真的沒有一點感情。」

 

我推開他：「你不要碰我，我覺得惡心，周懷瑾，你找誰不好，你找蘇珊來惡心我，當年就是她害得我一輩子不能生育，你是知道我的痛的。

 

「這輩子我最恨的人就是她，可你偏偏就跟她組成了家庭，甚至生了孩子，你真的一點沒有在乎過我。

 

「你甚至允許她的女兒來挑釁我，周懷瑾，我真是看錯你了，看錯了一輩子。」

 

他搖頭，依然搖頭：「不是，我沒有讓她來挑釁你，我其實，其實隻是想讓你們認識一下，將來我打算讓她祭奠你，不至於墳頭長草。」

 

多麼悲哀，我居然需要小三的女兒來祭奠，為此我還得討好她。

 

簡直是笑話。

 

活著都不開心，S了還需要誰惦記？

 

周懷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問我。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我默默地打開手機，他買的雙人墓出現在他面前。

 

「周懷瑾，這墓都修好幾個月了，你去看過沒有？我看過了，還不錯，風水也挺好，地勢都挺好，就是……」

 

他額頭布滿汗珠，慌得恨不得給我磕頭。

 

「你，我，我不是……」

 

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狡辯了，最後隻能默默低頭。

 

「那是苗苗非要讓我買的，他說我生前冷落了她媽，生後必須和她在一起。

 

「柔柔，你相信我，我隻是騙她的，做做樣子給她看而已，生後我還是會跟你在一起，我已經立過遺囑，你放心。

 

「我就是怕她來找你鬧，怕你難過，我敷衍著她。」

 

遺囑？

 

他這麼一說，我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１３

 

我們的錢很多，可是我沒有孩子，如果我們離開後這些錢都給了蘇珊的女兒，那我不得氣瘋？

 

不行，絕對不行。

 

我要看周懷瑾的遺囑，他倒是很大方，一點沒有遮掩，馬上給我看了。

 

果然，第一條，他寫著要和我合葬，不管我葬在哪裡，他都必須和我一起。

 

然後就是財產，他捐出去 ６０％，然後剩下的 ４０％給蘇心苗。

 

我努力地深呼吸一口氣，手指顫抖著差點捏不住那張紙。

 

這張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我辛辛苦苦一輩子都在為蘇珊作嫁衣，為她女兒作嫁衣。

 

不可能！

 

周懷瑾又給我解釋了。

 

「我給她錢隻是想著讓她逢年過節給你我燒點東西，柔柔，我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我根本不聽，馬上打了電話給律師。

 

「改，現在馬上改，全部財產捐出去，你同不同意？」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我再問他，「同意還是不同意？」

 

他終究是嘆了口氣：「好，都聽你的。」

 

我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心話，我太了解他了，現在他隻是在安撫我，等我忘記了這件事他肯定又會再改回去的。

 

不過，不重要，周懷瑾，他沒有機會再改了。

 

因為我要和他離婚，馬上去離。

 

他震驚了，比知道我居然發現蘇心苗的存在還要震驚。

 

「不，為什麼要離婚，我們過得好好的，柔柔，我們都快 ７０ 了，還離什麼婚？

 

「土都快埋到脖子上了，有些事情就看開一點。」

 

我看不開。

 

被欺騙了一輩子，背叛了一輩子，他現在讓我看開一點。

 

笑話，想氣S我就直接說，何必這麼拐彎抹角。

 

當年我原諒過他一次，給過他一次機會，現在，沒有第二次。

 

我就要離婚，他不同意我就打電話給媒體，給記者，我要曝光他有小三有私生女。

 

他激動得很，錢財他可以不在乎，但是他的名聲他在乎得很。

 

藝術家最在乎的就是名聲。

 

我用這個威脅他，他生氣了，情緒激動地指責我。

 

「姜柔，你太過分了，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絕情絕義，我隻是想要一個孩子而已，我又沒有犯天條。

 

「我沒有拋棄你，我也沒有不要你，姜柔，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對，我就要咄咄逼人，我活夠了，活煩了。

 

但是在我走之前，我必須先解決掉周懷瑾。

 

１４

 

他氣得快要喘不過氣，我就拿著電話。

 

「你離不離，不離我就打電話曝光你的私生活。」

 

盡管我都這麼威脅他了，可他還是不答應離。

 

很好，我得給他下一點猛藥，於是，我小聲在他耳邊告訴他。

 

「周懷瑾，其實我們倆真的很適合，你有小三，我也有，你每年出去一個月陪蘇珊，我也出去一個月陪我的男朋友。

 

「不過你也不要難過，我也隻是為了找一個後人祭奠我而已，我男朋友的兒子答應了我，每年給我燒紙燒香，甚至給我燒男人，隻要我把錢留給他。」

 

他氣瘋了：「姜柔，你在說什麼胡話，你是什麼人我不知道嗎？你不要說這些來故意氣我。」

 

呵，我就是故意氣他，因為我知道他不能生氣。

 

「周懷瑾，你輸了，你隻有蘇珊一個小三，但是我有好幾個男朋友，因為我要有備胎啊，萬一一個不聽話，我還得多找幾個不是。

 

「而且你要我給蘇心苗 ３ 千萬，不是我不給，是我真的拿不出來，你掙的那些錢都被我花了，花在了別的男人身上，所剩無幾了。」

 

周懷瑾眼睛通紅地看著我，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嘴唇打著戰，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周懷瑾，你也不要生氣，我不過是養了幾個男朋友而已，可我最愛的人還是你啊，你在氣什麼？

 

「哎，你真的別氣啊，真的，我明天帶他們來見一見你，你就會知道他們誰都比不過你，沒有你有才華，也沒有你會賺錢，懷瑾，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唯一。」

 

周懷瑾努力地呼吸，可是呼吸不了，他伸手向我求救，可我後退了好幾步。

 

他有心髒病，他不能生氣，現在他必須得吃藥，不吃藥的話他撐不過５分鍾。

 

要是以前，他一發病我一定馬上給他喂藥，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留下我一個人怎麼辦。

 

但是現在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向我求救，然後慢慢在我面前倒下。

 

最後痛苦地蜷縮成一團S不瞑目。

 

「懷瑾，再見了！」

 

蘇珊和蘇心苗來的時候，周懷瑾剛剛咽氣。

 

她們驚恐，尖叫。

 

最後都趴在他身上大哭。

 

我仔細地看了蘇珊，她看起來也保養得不怎麼樣嘛，明明比我小很多，但是看上去卻比我還要蒼老。

 

蘇心苗憤怒地報了警。

 

警察來的時候她一直哭訴, 說是我害S了她的爸爸。

 

警察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最後無比同情地看我。

 

「姜女士, 您節哀。」

 

嗯, 我點頭致謝，因為我根本不悲哀。

 

現在痛苦悲傷的隻有蘇珊和蘇心苗, 因為我讓律師馬上宣布了周懷瑾的遺囑。

 

嗯, 剛剛改的那份。

 

他的所有財產全部捐給慈善機構，一分不剩。

 

１５

 

蘇心苗瘋了, 蘇珊也瘋了，她衝上來要打我。

 

「姜柔, 你為什麼這麼惡毒，你為什麼害S了懷瑾, 還改了他的遺囑？他原來的遺囑我看過的，明明是給 ４０％苗苗的，你，你太可惡了。」

 

我心一抽, 更加覺得我自己太果斷了, 要不是改了遺囑, 現在氣S的不就是我自己了？

 

「蘇珊，當了一輩子見不得光的小三, 你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我是周懷瑾的合法妻子, 你以什麼立場來指責我？」

 

她突然冷笑一聲。

 

「那又如何, 我有懷瑾的孩子, 你有嗎？就這一點, 我一輩子贏你。」

 

是啊, 那又如何？

 

我當著她的面通知律師：「把周懷瑾身前花到她們身上的財產全部給我追回, 包括她們的別墅。」

 

蘇珊瘋了：「你休想，那是懷瑾送我的，你休想收回去。」

 

我打開手機，請她看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面挖土機正在工作，她和周懷瑾的雙人墓被我鏟平了。

 

她差點暈倒了過去, 指著我憤怒地罵。

 

「你太不是人了，這是懷瑾給我買的墓，你憑什麼推倒？憑什麼？」

 

我踢了踢地上已經僵硬的周懷瑾。

 

「因為他用的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 不然你以為還因為什麼呢？」

 

我迅速地燒了周懷瑾, 然後把他的骨灰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他還想合葬？

 

於是，我就想找一個風水最好的，陽光最好的雙人墓。

 

「「「」這個騙了我一輩子的男人，沒有資格進入墓地安息, 他隻能當個遊魂野鬼。

 

我又繼續一把火燒了周懷瑾所有剩下來的畫，完美的，瑕疵的我全部燒掉。

 

不給蘇心苗任何拿去賺錢的機會。

 

當然我把燒畫的場面拍成視頻發給了蘇心苗。

 

聽說她當場昏S了過去。

 

律師很給力, 收回了周懷瑾給蘇珊買的房子車子, 總之能追回的一點不剩。

 

蘇珊又回到了一窮二白的日子。

 

她來找我，我還是見了她。

 

「姜柔，你真是狠。」

 

我輕輕搖頭：「狠不過你, 為了陷害我, 你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舍棄。」

 

「可盡管如此，你孩子都不能生了，懷瑾還是沒有放棄你，他還是陪了你一輩子, 在他心裡，你還是最重要的。」

 

我慢慢地剪掉周懷瑾的身份證。

 

「那又如何，他還是出軌了。

 

「他該S！」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