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燕飛雪還想繼續追S，但被店門口的守衛攔住了。

 

「這位姑娘，我們店裡不可動武，請將武器收起寄存。」

燕飛雪不服氣：「剛剛那個人可沒交出武器！」

 

「她是我們少主的客人，享有特權。如果您也想要同等的特權，可以試著成為我們店的天級賓客，隻需要消費十萬極品靈石或一百萬兩黃金就可以了。」

 

燕飛雪：……

 

女主被貧窮（其實也沒有那麼窮）絆住腳步時，我已經吃上了貴賓標配的昂貴果盤。

 

又打又跑的，我都餓了。

 

什麼時候能闢谷啊……

 

等我吃完一顆蘋果大的不知名食物，燕飛雪才一臉幽怨地飄過來，跟女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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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梨。」她陰暗地說，「你不光想害崔莫，還勾搭上了萬海閣少主？」

 

我咽下口中的水果，認真回答：「我沒有想害人，也沒有勾搭過人。」

 

倒是合歡宗的姐姐曾經來勾過我。

 

「我不信！」燕飛雪咬牙，「他們不是天資高就是家世好，我們要費多少勁都不能見上一面！你一個不需要男人的無情道，為什麼要攀附他們？！」

 

我：……

 

女主，你說的話有點奇怪。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直白，燕飛雪也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漏話了。

 

她捂住嘴，眼神飄忽，我更加直白地說：「合歡宗？」

 

「……」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你閉嘴！」燕飛雪破防，「要不是你走歪門邪道意欲害人，我怎麼會說漏嘴！」

 

她下意識想要拔劍，但發現武器已經寄存出去了，隻能拿起果盤上的竹籤。

 

「符梨，你要是敢把我的秘密說出去，我就告訴全天下人你想S夫證道，還要沒日沒夜地追S你！」

 

「哦，那我不說了。」

 

「我就知道你……啊？」

 

燕飛雪懵住了。

 

我又吃掉一塊水果，問：「怎麼了？」

 

「……不是，一般這種情況，你不是該說不行然後開始提條件嗎？」

 

「……那樣有意思嗎？」

 

我算是看出來了，燕飛雪看起來是個英姿颯爽的女俠，實際上不光有被害妄想·改，還有很豐富的想象力。

 

在前世，我們一般稱這種病情為，中二。

 

「我見過合歡宗的人，他們和其他修士也沒什麼區別。」我說，「還有，我不會S夫證道，那不符合我的道德標準。」

 

「……你……」

 

「我吃飽了，告辭。」我站起身，轉身離去。

 

燕飛雪睜大眼睛，立刻追了上來，結果在門口被守衛攔住。

 

「姑娘，您寄存的武器還未取出，寄存時間半柱香，誠惠一塊下品靈石或十兩白銀。」

 

她：……

 

14.

 

我順利帶著葉蓉回到雲霄門。

 

我帶她見了師父，師父覺得她天賦很不錯，當場宣布她是我們的小師妹了。

 

葉蓉開心得差點蹦起來。

 

我也露出和善的微笑。

 

你就開心吧，明天你就開心不起來了。

 

次日，葉蓉掛在懸崖下一邊哭一邊背功法。

 

我看了一會兒，想起過往日日揮劍的日子，情不知所起，馬上轉頭壓了下去。

 

果然還是相似的悲慘經歷更容易讓人共情啊。

 

對不起了葉蓉，師姐是無情道，師姐淋過雨，所以師姐要把你的傘撕爛了。

 

去給擺攤師兄送鳜魚的路上，我遇到了紀言。

 

「符師妹？！」他一看見我，眼睛就亮了起來。

 

「你回來了？幾時回來的啊？遊歷的時候有沒有受什麼傷？你不告而別，我們都好擔心……」

 

「回來了，昨天晚上回的，幾乎沒有，我向師父道別了。」我一一回答他的問題，「紀師兄，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我一並回答了。」

 

紀言：……

 

他噎了一下，片刻後慢吞吞地說：「符師妹，其實……我確實有話想對你說……」

 

「有話快說吧，我還要送東西。」

 

「……我已經到了能成家的年紀，也成功修煉到金丹後期，是一個足夠可靠的人了。」

 

「所以？」

 

「所以……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道侶嗎？」

 

紀言越說越小聲，腦袋越來越低，臉頰也越來越紅。

 

而我唯有沉默。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劇情，沒錯啊，符梨是惡毒女配不是女主啊，怎麼男主和男配都喜歡上我了？

 

看看遠處的女主吧家人們，她快被脫韁的劇情給整瘋了。

 

「我是無情道。」我說，「我不會有道侶，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我知道！」紀言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熾熱，「我不盼著你愛上我，我隻要能待在你身邊，每天一睜眼就能看見你就足夠了！」

 

我：……

 

不愧是深情男二，不求回報的感情都能說出來。

 

不過他告白的對象錯了，這個「一睜眼就能看見」也有點過分了。

 

「我記得你以前對我很冷淡。」我說，「你應該不會在我不在的時候突然喜歡上我，是和人打賭輸了吧？」

 

我已經說得很明顯了，我是無情道，他以前也對我不好，我不可能答應他的追求的。

 

可紀言偏偏不聽。

 

「不是的，我不理你是因為怕你被欺負！」他說，「你知道的，給我塞情書的師姐師妹很多，一旦我開始關心你，她們都會針對你的！」

 

「那你現在不怕了？」

 

「我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和威信，你也要突破金丹了，我們不用再害怕他人的惡意了！」

 

「哦，我拒絕。」

 

紀言沉默。

 

我一本正經地說：「道侶是兩情相悅的人才會做的，我沒有情，不會找道侶。你也盡快放下吧，對你我都好。」

 

15.

 

我把鳜魚送到擺攤師兄那裡，他滿懷期待地打開簍子……

 

「……怎麼是活的？」

 

「太遠了，S的會壞。」

 

「……不是，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是生的啊！」

 

「熟的太脆弱，會壞。」

 

「……」

 

擺攤師兄原地躺下，雙手疊在肚子上，生無可戀地看著天。

 

我問：「你怎麼了？」

 

他扯扯嘴角，說：「沒什麼，我是一條失去夢想的魚，讓我仰望星空吧。」

 

「但現在是白天。」

 

「……這是比喻，比喻！你們無情道都這麼直腦筋嗎！」

 

擺攤師兄看起來真的不開心了，甚至還翻了個面，從仰望天空變成輕吻大地母親。

 

我端起魚，說：「松鼠鳜魚不方便攜帶，所以我向廚師學了做法。」

 

擺攤師兄噌的一下竄起來。

 

「你居然學了？我要吃！」

 

「好。」

 

松鼠鳜魚這道菜，食材不算珍貴，做法也不難，最難的地方是去皮和切花刀。

 

但這對一個用劍的修士來說不算什麼。

 

我嫻熟地切出數十道花刀，裹上面粉和蛋黃液，下鍋油炸。

 

擺攤師兄就守在旁邊，哈喇子都要留下來了。

 

「你的口水要流出來了。」我提醒他。

 

「沒事，反正又沒有別人在，不影響形象。」他咽了一口口水，繼續盯魚。

 

盯——

 

「就算你再盯，它也不能現在就出鍋。」我說。

 

「我知道啦！但是我想看！嗚哇好香啊……」

 

我：……

 

算了，看就看吧，大饞小子。

 

擺攤師兄終於吃到了松鼠鳜魚，對我的手藝贊不絕口。

 

「師妹你做的太好吃了，不做廚師真的太可惜了！」

 

「我隻會這一道。」

 

我遊歷的地方不是荒郊野嶺，修士的腳程足以在一天內從這個城市趕到下一個城市，幾乎沒有需要自己燒飯的時候。

 

如果不是松鼠鳜魚實在不好外帶，我也不會去學。

 

「隻會一道也很厲害了，我連淘米都不會。」擺攤師兄把魚吃完，喝了口甜水，說，「對了，我送你的牌子用上了嗎？」

 

我點頭，回答：「用上了。」

 

用來防女主追S了。

 

「那感情好，我那牌子不錯吧？」擺攤師兄呵呵笑，「不瞞你說，那個牌子是特制的，一旦使用過就會記錄下主人，以後就算是遺失了，別人也用不了它！」

 

我沉默一會兒，說：「所以……」

 

「所以它是你的啦！符師妹，我們拜為兄弟吧！」

 

我：……？

 

兄，兄弟？

 

這不對吧？

 

「師兄，我是女子。」我提醒他。

 

「哎呀，同道之人義結金蘭，乃是一樁美談，豈能被男女之別影響？」他舉起甜水，「來，符師妹，我敬你一杯！」

 

我有點無語，但又覺得他說的話有點道理。

 

有講義氣的朋友總是好的。

 

我舉起茶杯，說：「我也敬……你叫什麼來著？」

 

擺攤師兄：……

 

一息後，屋裡發出尖銳爆鳴：「我是唐子鴻啊！你這麼久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嗎啊啊啊——」

 

16.

 

我在短短三天之內就達成了讓三個師兄一個師姐全員無語的成就。

 

我回到屋子裡，卻發現燕飛雪坐在我家門口啃果子。

 

她見了我，就像狼見了刺蝟。

 

想S，但無從下手。

 

「咔嚓」

 

她一口咬下一塊果子，惡狠狠地說：「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你沒說過你今天要來。」我非常誠實地說。

 

「……我突然就想來了！你這院子又沒有禁制，我還來不得嗎？！」

 

「我也沒不讓你來。」我說。

 

她：……

 

或許是太氣了，燕飛雪也噎了。

 

是真噎了。

 

「咳，咳咳！咳咳咳……」她拼命拍自己的胸口，手裡的半個果子掉到地上。

 

我給她遞了杯水，按照教科書上的方法拍她的背。

 

燕飛雪這才緩回來。

 

她的臉都憋紅了，眼底尤其紅，水靈靈的大眼睛充滿委屈。

 

嗯，按照大部分人的審美，她確實是個我見猶憐的大美人，很適合畫頭像速寫。

 

不愧是合歡宗弟子。

 

我幫她順好氣，問：「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要確認一件事。」燕飛雪揉揉眼睛，正色起來。

 

「你……不會S夫證道，對吧？」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還是這個。

 

「我沒有夫，也不亂S人。」

 

「你要發誓。」

 

我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我以道心發誓，我符梨此生，不欺凌弱小，不濫S無辜，不S夫證道。」

 

聽到我用道心發誓，燕飛雪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