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手後，微信除了學術討論再無其他，這次託他幫忙，也提醒要和我商量。

「是ṭŭ̀⁸因為實驗花種的事？」

 

「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

 

蘇清聲音平靜。

 

其實她和ẗûₔ顧均衍很像。

 

清冷克制。

 

怪不得我周圍朋友說，顧均衍和我不登對，反倒是和蘇清站在一起，像是一對。

 

斂眸，我搖頭：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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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的實驗經費，公司會承擔。」

 

這件事已經調查了監控，是佣人疏忽，但是她的項目，公司已經繼續接手。

 

我說完準備走。

 

我和蘇清的關系，注定做不了朋友。

 

「季玫。」

 

蘇清喊住我。

 

我腳步一頓，扭頭Ŧůₗ看她。

 

蘇清站在原地，看著我的眼神，罕見帶上了復雜。

 

她說：「你其實，很好。」

 

我意外，沒想到蘇清會誇我。

 

頷首。

 

我莞爾，遙遙舉杯：「我知道。」

 

……

 

晚宴結束的時候，我在門口見到了顧均衍。

 

平時這種場合，他都是提前離席，沒想到今晚上沒走，看起來還像是ťũₕ在門口等我。

 

他走過來。

 

距離上次民政局領離婚證碰面，已經過去兩個月。

 

他看起來狀態，和之前沒什麼不同。

 

倒是我，染回了紅發，豔麗的妝容，配上今晚上的酒紅色禮服，看起來豔俗又張揚，和月光下他溫潤如玉的模樣，相差更多。

 

他走過來，靠近的時候，身上除了清冷的薄荷香，還有淡淡的煙味。

 

「季玫，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和多年前不同。

 

現在的我，有自證的能力，對上男人清冽的眉眼，我微微聳肩，聲色平靜：「我接受你的道歉。」

 

這是我該得的。

 

我越過他準備走，擦肩而過的時候，手腕被拉住。

 

「玫瑰，我們聊聊，好嗎？」

 

顧均衍語氣依舊是熟悉的溫柔，還夾雜著不曾有過的討好，抬頭，我對上了他眼底的無奈。

 

「氣消了嗎？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看到他和前女友的微信，我沒有生氣。

 

離婚我也沒有生氣。

 

但是現在，我卻忍不住用力掙開他的手，面若寒霜地質問：「顧均衍，你當婚姻是什麼？」

 

結婚離婚，在他看來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顧均衍眸色一頓，收斂笑容，靜靜地看著我，說：

 

「玫瑰，我並沒有背叛這段婚姻。」

 

我被膈應到。

 

顧均衍確實沒有背叛這段婚姻。

 

但是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沒有把我們放在對等的位置上。

 

很悲哀。

 

這件事，我花了六年才知道。

 

我笑了一下，然後，做了一件事。

 

狠狠地給顧均衍一巴掌。

 

「顧均衍，滾。」

 

9

 

顧均衍溫柔卻清高。

 

我當眾打了他一巴掌。

 

他應該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

 

離婚的事情很快傳開。

 

連我爸媽都知道了。

 

他們沒多問，卻開始攀比一樣給我推送相親對象。

 

「沉家的小兒子有什麼不好？二十出頭，媽是過來人，年輕人，身體好。」

 

「你懂什麼，年輕不懂事，年紀大了才會疼人，陸家的大兒子雖然離了婚，但是事業有成，有錢才會關心人。」

 

聽著兩人在電話裡說著那些經驗之談。

 

我木著臉，一言不發。

 

他倆年輕的時候縱情肆意，老了兩人竟然都收了心，和外面那些鶯鶯燕燕都斷了聯系，搭伴過日子，甚至對我開始了遲來的關懷。

 

被纏得煩了，我也答應了見面。

 

畢竟我又沒有打算為了顧均衍守身如玉一輩子。

 

隻是我沒想到，在相親現場，竟然又意外見到了顧均衍。

 

更可笑的是。

 

我相親，他好像，也在隔壁桌相親。

 

他相親對象是個年輕的小姑娘，看到我的時候，眼底閃過難掩的驚豔，應該是知道了我的身份，飯桌上不停往我這裡看。

 

我沒在意，隻是在準備進化妝間補妝的時候，無意聽到了裡面小姑娘的電話。

 

「長得很帥的，還是個高知教授……」

 

我站在門口，猶豫要不要進去，卻又聽到裡面說：

 

「二婚怎麼了，他那個前妻，就是不正經的玩意兒，濃妝豔抹的，肯定是出軌了！今天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姘頭吧……」

 

我沉默兩秒，走了進去。

 

女孩從鏡子裡看到我，嚇得舌頭短了一截。

 

我無視她直接走到化妝鏡前，拿出口紅補妝，全場旁邊的女孩都盯著我大氣不敢喘。

 

嚼舌根被人抓到現行，她的臉色不太好看。

 

而我不急不躁補好妝，回眸看她，笑得優雅：「謝謝你誇我漂亮，不過外面的那位身份，和你一樣。」

 

女孩沒想到我會直截了當說出來，臉上一陣青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我沒搭理，準備走。

 

「我喜歡顧教授很多年了，他那麼高潔的一個人，你和他根本不合適！」

 

女孩在我背後喊。

 

我腳步一頓，扭頭看她。

 

女孩長了一張很清純的臉，黑發如瀑，是顧均衍喜歡的類型。

 

「你每次來送飯，都有好多人盯著你，跟顧教授誇你漂亮，雖然顧教授不說什麼，可是哪個男人喜歡老婆搔首弄姿的！」

 

女孩的話，有些扎心。

 

我也想起來。

 

剛開始結婚的時候，正是甜蜜，我每天天不亮就熬湯給他送飯。

 

一段時間後，他突然摟著我說心疼，讓我多睡一會兒，他在食堂吃就好。

 

我那個時候隻覺得他體貼。

 

現在想想，細思極恐。

 

抿唇，我冷著臉看她。

 

女孩卻還在繼續：「你這種女人，找顧教授，不過就是為了找一個老實人接盤……」

 

我沒繼續聽下去。

 

因為，我上前薅住了女孩的頭發。

 

10

 

店家報警了。

 

我和女孩一起進的警察局。

 

警察面前，女孩哭得聲淚俱下，控訴我打人。

 

前夫，前妻，現任的相親對象。

 

這樣的關系，確實很容易誤會。

 

警方一臉為難，提議我們和解。

 

顧均衍替我道歉，哄著女孩。

 

我被氣笑了。

 

「顧均衍，你憑什麼替我道歉？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季玫！」

 

顧均衍罕見動怒，沉著臉看我：「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好端端把人家打成這樣！要是桑桑堅持，你是要拘留的！」

 

第二次了。

 

這是顧均衍第二次不分青紅皂白指責我。

 

我勾唇，笑意不達眼底。

 

不過沒等我開口，身邊男人出聲維護：

 

「玫瑰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顧教授，不如先問問，為什麼玫瑰要動手。」

 

沉季白是我今晚上的相親對象。

 

不是媽推薦的小兒子，而是他堂叔，還是我高中的學長。

 

沉季白面色很冷，不說話的時候，煞氣很重。

 

開口，更是帶著一股凜冽的威壓：「顧教授這麼不相信你的前妻？」

 

他強調「前妻」兩個字。

 

顧均衍的臉色有些難看，看著我倆親密的姿勢，眉頭皺得能夾S蒼蠅。

 

沉默幾秒，他說：「桑桑性子軟。」

 

還柔弱不能自理是吧？

 

我冷笑。

 

看著這張熟悉的俊臉，最後一點情分也沒了。

 

輕嗤一聲，我沒道歉，轉手把手機遞給警察，說：「我這裡有剛剛我倆的對話錄音，她起訴我故意傷人，我是不是也可以起訴她涉嫌侮辱罪。」

 

一瞬，桑桑的臉白了徹底。

 

11

 

走出警察局。

 

顧均衍再次攔住我。

 

「道歉的話不必說，我也不想聽。」

 

我打斷了顧均衍的開口，準備上沉季白的車。

 

「季玫，我和桑桑隻是單純吃個飯，我沒打算發展，我也不知道，桑桑竟然背地裡說你……」

 

顧均衍急了。

 

風光霽月的臉上帶著無措，尤其是看到我要坐上沉季白的副駕駛，眼底閃過懊悔，用懇切的語氣說：

 

「季ťű⁹玫，我會和桑桑斷了聯系。」

 

「你先上車。」

 

我對沉季白說。

 

沉季白從顧均衍上前的時候，就擋在了我和他中間，氣場很駭人。

 

聽我說，他看了我一眼，依言退開。

 

沉季白的臉上劃過欣喜，上前想要拉我的手，卻被我避開。

 

「學校那些風言風語，你都知道？」

 

顧均衍臉僵住。

 

他知道。

 

「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日子是我們兩個人過……」

 

「可是你沒有為我說過一句，解釋過一句，顧均衍，其實你骨子裡，也不喜歡招搖的我。」

 

我的話一針見血。

 

他覺得玫瑰爛俗，不夠高雅，所以在別人詆毀玫瑰的時候，也隻是冷眼旁觀地聽著。

 

我突然很慶幸。

 

看到了他和蘇清的對話。

 

如果不是這樣，我不知道還要當多久的傻子。

 

他溫柔。

 

那是因為他對所有人都溫柔。

 

曾經很多被我忽略的小細節，如今都逐漸清晰。

 

他其實並不喜歡喊我小名玫瑰，也會在我給家裡添加一些色彩的時候，默默移除。

 

外人面前，他更不會跟我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他的體貼，他的溫柔，都是在四下無人的時候。

 

他很怕被人看到？

 

怕我這朵爛俗的玫瑰，影響他高潔的品質？

 

我SS地攥著拳頭，覺得和上次那巴掌打得太輕。

 

「顧均衍，我覺得，跟你離婚，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我推開他，把他丟在了車門外。

 

……

 

車上，沉季白什麼都沒說，默默給我遞上了紙巾。

 

「洗洗眼睛。」

 

我被逗笑。

 

我沒結婚前，和沉季白其實還算熟悉，隻是婚後身邊的異性朋友都漸漸地疏遠。

 

聽他逗評，我沒好氣瞪過去，卻聽到他說：

 

「他不識貨，我就喜歡玫瑰。」

 

我怔住。

 

對上沉季白看過來的眼睛，深邃，又認真。

 

12

 

顧均衍真的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離婚後，我也回歸職場，重新出現在大眾視野前，活躍度很高。

 

有人說我高調。

 

有人說我坦蕩。

 

沉季白更高調，追我的事情鬧得全城皆知，去年七夕，直接包圓了整個城的煙花，為我綻放。

 

煙花的形狀，是玫瑰花。

 

一朵朵絢爛的玫瑰花，在夜色下綻放，讓全南城的人羨慕。

 

煙花下，他單膝跪地，拿出一枚耀眼的鑽戒，虔誠地跟我求婚。

 

我沒抵抗住浪漫。

 

答應了。

 

13

 

顧均衍的朋友來找我，求我去醫院看看他。

 

我才知道，顧均衍胃穿孔進了醫院。

 

「這一年，顧教授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工作也丟了，喝醉了就喊師母你的名字，但是清醒了又不準我們任何人打擾你。」

 

「師母，我們知道你要結婚了，可是顧教授，其實這一年真的過得不好，我們看得都很心疼……」

 

路上，他的徒弟絮絮叨叨跟我說著顧均衍這一年的境況。

 

我有些意外。

 

顧均衍酗酒。

 

這兩個詞，怎麼都不沾邊。

 

可是進了病房，看到人，我相信了。

 

顧均衍很瘦，原本就清雋，現在更是瘦得就剩下一把骨頭，躺在病床上雙目無神，隻有看到我的時候，眼底閃過一道光亮。

 

可是很快，他又黯了下去。

 

「恭喜。」

 

他勉強扯唇，視線劃過我無名指上的鑽戒，笑得很苦澀。

 

我沒有隱藏。

 

沉季白求婚的事情舉眾皆知。

 

我抽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再見，語氣很平和：「顧教授，沒有我在的日子，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我調侃。

 

顧均衍眼眶卻紅了。

 

他痴戀地盯著我的臉看，半晌，哽咽道：「玫瑰，我已經把別墅的花圃全部改建了玫瑰，隻是還沒有開花……」

 

「我原本想著，等花開拍給你看。」

 

他沒說後悔，但是句句像後悔。

 

我垂下眼簾，反應很淡。

 

「我和厲白的新婚別墅外，是花園，不止有玫瑰，還有月季，鬱金香，以及，茉莉……他說，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特點，無論高低。」

 

「隻是，我們最喜歡的，還是玫瑰。」

 

我抬眸，笑容莞爾。

 

我看著顧均衍眼底的光一點點重新熄滅下去，說：「顧均衍，一段關系的結束，並不是人生的終止，隻是，我們不合適。」

 

我和顧均衍不合適。

 

他表情痛苦。

 

想解釋，想反駁，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開始，他確實不喜歡季玫這樣的類型。

 

他更喜歡蘇清那種。

 

所以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和蘇清是靈魂的契合，隻可惜長期的異地，讓她提了分手。

 

顧均衍是個理智的人，他並不覺得感情是不可替代的，所以很快，他就接受了分手的事實。

 

隻是分手的那一天晚上，他喝多了一點，是季玫送自己回家。

 

她的大膽和奔放感染了自己。

 

雖然喜歡茉莉，但是玫瑰，也可以嘗試。

 

後來，他們結婚了。

 

季玫做得很好，隻是他還是覺得他們之間差了什麼。

 

她知道季玫看到了自己和蘇清的微信，聽懂了玫瑰和茉莉的比喻。

 

季玫提出了離婚。

 

他當時覺得她是任性，心裡沒什麼感覺，畢竟從一開始，他想要的就是茉莉，而不是玫瑰。

 

離了，也就離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季玫不在的日子裡，每一天對他而言，都是痛苦難熬。

 

原來，玫瑰早已經栽在自己的心裡，連根拔出的那一刻，痛徹心扉。

 

14

 

我和沉季白結婚了。

 

婚禮很盛大。

 

婚後三年，我生了可愛的女兒。

 

我剛出哺乳期，就被沉季白趕去上班，連他的公司都交給我打理，而他自己就守著女兒當女兒奴。

 

一直到孩子三歲，他才重新執掌公司，卻也沒有讓我在家相夫教子。

 

「我的玫瑰，適合耀眼在人群中。」

 

沉季白說。

 

我失笑，揶揄：「不覺得我招搖？」

 

沉季白挑眉，聽我這麼說，很霸道地把我攬進懷裡，一本正經道：「誰敢說你招搖？我老婆？想招搖就招搖！都是我給的資本！」

 

沉季白這個男人，對所有人都是冷情冷臉，但是唯獨在我面前，幼稚傲嬌，嘴巴更是和抹了蜜一樣，情話不值錢。

 

女兒四歲，一天在幼兒園和小朋友爭辯。

 

「媽咪，班裡面的小朋友跟我說，茉莉花最好，又白又純潔，可是我不喜歡，我喜歡玫瑰花，雖然到處都能看到，特別漂亮……」

 

我聽到，沉默了片刻，彎腰蹲在她面前，說：「玫瑰和茉莉，都是很漂亮的花朵。」

 

「有的人喜歡茉莉，有的人喜歡玫瑰，這都沒有錯。」

 

「但是，若是要比較，這兩者，沒有高低，都是百花叢裡的一種。」

 

女兒聽得似懂非懂，很快，舉一反三：

 

「所以，我喜歡玫瑰，在我的心裡玫瑰就是最好的，但是我也不用覺得茉莉不好，是這樣嗎，媽咪？」

 

女兒小小年紀說出這番話, 我很驚訝。

 

但是下一秒, 女兒握住我的手, 用更認真嚴肅的語氣對我說：「媽咪，爹地說的, 他這輩子就喜歡玫瑰, 我也要和爹地一樣專一！」

 

我：……

 

哭笑不得。

 

15

 

「顧均衍視角」：

 

第一次見季玫的時候，我不喜歡這個女孩。

 

太耀眼。

 

像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身邊的男孩子絡繹不絕, 甚至她似乎很享受這種高調的注目。

 

雖然做老師不能對此有偏見，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罰她做了檢討，以別的形式。

 

她看出來了, 所以跟我針鋒相對。

 

我被砸，她被喊了家長。

 

我知道不是她, 所以趕來作證。

 

我沒想到她爸爸竟然會動手，有些心疼這個姑娘，可是在她對我發動猛烈追求的時候，我還是直接拒絕。

 

因為我不喜歡她這樣的類型。

 

我更喜歡蘇清那種。

 

和蘇清四年，我以為我們的感情穩定, 但是抵不過距離，就是分手的時候，她跟我說：「顧均衍, 你不覺得你太寡淡了一點嗎？我跟你在一起，就像是看到另外一個自己, 真的很沒意思……」

 

「我覺得，你應該找一個不一樣的人, 談一段不一樣的感情。」

 

我乍一聽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立刻浮現了季玫那個小姑娘的影子。

 

她大膽奔放，火辣熱情。

 

後來，再一次遇到，她主動靠近țũ⁽，問我要不要再做她男朋友的時候, 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因為，我也很好奇, 不一樣的戀愛, 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們就這樣，一直到結婚。

 

我自認為我是個完美的丈夫。

 

盡職盡責履行丈夫的責任。

 

隻是我心裡清楚。

 

我不喜歡玫瑰，我更喜歡, 清麗脫俗的茉莉。

 

但是沒想到。

 

季玫會跟我離婚。

 

徹底失去她以後, 我才知道, 原來，我的心裡早已經種滿了玫瑰。

 

我想要彌補, 我特地種了滿園的玫瑰。

 

但是季玫沒有再回頭。

 

我越來越想他, 漸漸地，我染上了酗酒，丟了工作，成天渾渾噩噩，還住進了醫院……

 

再後來, 她結婚了，生了個可愛的女兒。

 

我知道，我徹底弄丟了我的玫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