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表妹你看，這陌隱送你的小魚，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可是洛淵化形而成的。」

「陌隱騙了你啊。」

 

白瑤夕嘴唇顫抖，卻還是沒有說出真相。

 

陌隱的雙眼原本還隱含期待，後來就逐漸灰暗下去。

 

早有人去通知了大長老，此刻他的人匆匆趕到，當場將洛淵和陌隱押了起來。

 

當著眾人的面，白瑤夕將自己摘了個幹淨。

 

「對，都是陌隱做的，我什麼不知道，不關我的事……」

 

「是陌隱騙我這隻是普通的小魚，我才將它隨身帶在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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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個鮫人S了瑤月姐姐，那他就任大長老處置！」

 

被押走時，陌隱眼神渙散，連頭都沒有回。

 

隻剩下白瑤夕癱倒在地，默默垂淚。

 

我正要帶著祁修離開，他卻突然停下。

 

是梨花帶雨的白瑤夕，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是表姐的獸人嗎？」

 

「就是你察覺出洛淵的真實身份的嗎？你好厲害。」

 

祁修看向我，見我沒有反應。

 

就一腳將白瑤夕踹開。

 

「腌臜玩意兒。」

 

半路上祁修有些生氣：「你剛剛不管我？」

 

「你不是能解決嗎？」我不明所以，「那一腳踹得挺好啊。」

 

他冷著聲：「這不一樣。」

 

真是生性敏感的蛇族。

 

陌隱和洛淵都被投入了鎮妖塔，隻等三日後當眾處決。

 

7.

 

白瑤夕雖沒有受到懲罰，但陌隱S後，她也要失去契約獸人了。

 

並且沒有人提出讓她再重新尋找獸人契約的事情。

 

她有些慌了，跑來向我道歉。

 

「表姐，對不起，我向你認錯，你放過陌隱和洛淵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他們。」

 

我冷漠地看著她：「S他們的事不是我決定的，你自己去向長老們求情吧，特別是大長老。」

 

「他們不見我……」

 

白瑤夕竟然抓住了我的腿：「表姐，你幫幫我，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姑母是族長，權力那麼大，一定能讓人放過他們的對嗎？」

 

我踹開她：「如今你覺得我母親權力大了？當初你和外人一起傳我母親這族長之位形同虛設的時候呢？」

 

「還是若我母親這次還同以前一樣，沒有滿足你的要求，你便又大肆宣揚她德不配位？」

 

白瑤夕趴在地上，久久沒有動彈。

 

「白風棠，看到我這副模樣，你很開心吧？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我知道她不會就此罷休。

 

果然，一夜祁修回來：「我給你講個笑話。」

 

「不聽。」我還有些生氣。

 

祁修最近總是一到晚上不見人影，連去哪裡也沒同我說。

 

這是根本不信任我。

 

誰知祁修一雙有神多情眸，卻對我嫌棄的表情視若無睹。

 

「白瑤夕去找了你們的大長老，大長老答應了她的要求。」

 

「不是說長老們不見她嗎？」

 

「不是不聽嗎？」祁修達到目的般笑起來。

 

隨後他說的話令我感到一陣惡心。

 

大長老要求白瑤夕用身體交換放過獸人的機會，而且隻能放過一個獸人。

 

也就是說陌隱和洛淵，白瑤夕隻能救一個。

 

我猜她會救陌隱，可最後她留下的卻是洛淵。

 

洛淵從鎮妖塔中走出，還有些虛弱，卻滿臉深情。

 

「瑤夕，我不會辜負你的。」

 

白瑤夕咬了咬唇：「你說的是真的，會帶我回到浔海嗎？」

 

「那當然。」洛淵再也忍不住，抱住白瑤夕親了上去，「我會帶你回到浔海，我是鮫人王子，你就是我的王妃，再也不會有人陷害你。」

 

他們離開後便徑直去了後山的溫泉。

 

曾經洛淵受鞭刑的場所，如今卻變成了兩人鴛鴦交合的勝地。

 

我這才知道，當初祁修對我隱而不談的洛淵最厲害的能力，便是動情的能力。

 

鎮妖塔內，陌隱從祁修的幻生鏡中看完了全部。

 

「看清了嗎？她選擇的不是你。」

 

「即使你是她的獸人，但你的S對她不會有任何影響。」

 

陌隱臉色灰敗，隨後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好，我答應你們。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到時候你們要把白瑤夕給我，給我一個人！」

 

從鎮妖塔中走出，我笑：「終於能一舉除去白瑤夕和那兩個礙眼的獸人了。」

 

「母親是族長，不便於出手，那我便自己來。」

 

我囂張跋扈道：「誰叫他們這麼不長眼，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挑釁我？」

 

等到周圍那道窺伺的目光終於離開，我也就閉了口。

 

可祁修眼中含笑：「繼續說，我挺喜歡聽的。」

 

我臉一紅，忙大步走開：「你想聽我就說，你是我誰？」

 

「我是你的契約獸人啊。」

 

「主人。」

 

「什、什麼！」我跳腳。

 

念得這樣情色曖昧，竟是祁修做出的事！

 

他在身後低低的笑。

 

母親也開始過問我和祁修的事情。

 

「阿棠，祁修這人，我瞧著是極好的，族中也並非沒有這種先例。隻要你喜歡，母親支持你。」

 

我僵硬扭頭：「母親，我們還是先關注正事吧。」

 

到了陌隱要被處決的日子，白瑤夕卻沒出現。

 

處決臺上，陌隱的眼睛一點點暗下去。

 

終於，他點燃了自己的魂火。

 

獸人普通的S亡並不會影響到其主人，可魂火燃燒不一樣。

 

契約獸人的魂火和主人的識力早已相連，獸人的魂火燃盡後，主人的識海也會遭到破壞。

 

輕則痴呆，重則S亡。

 

終於，白瑤夕匆匆出現在人群中，神色憤怒。

 

「陌隱，你快停下！」

 

陌隱雙眼痴狂：「瑤夕，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為我而來的。」

 

可這時他還是沒有停止魂火的燃燒。

 

白瑤夕慌了：「陌隱，你不是愛我嗎？你快停下來，不然你會帶我一起S的！」

 

「S？」

 

這個字好像讓陌隱想到了什麼。

 

「你還知道我會S啊？你竟然連見我最後一面都不肯！」

 

「白瑤夕，我都是為了你，我從來都是為了你啊！你竟然毫不猶豫就拋棄了我，選擇了他！」

 

8.

 

白瑤夕身旁的洛淵微微一愣，然後開始苦笑。

 

「陌隱，我們是一樣的人。」

 

「我們都愛瑤夕愛到不可自拔，甘願獻出自己的生命。」

 

「你真的願意讓她和你一起S嗎？」

 

此話一出，陌隱的表情平靜下來。

 

「瑤夕，你要記得，我叫陌隱，我永遠愛你。」

 

他竟這麼容易就被洛淵洗腦，真的打算停止魂火的燃燒。

 

可這時他才發現，魂火的燃燒根本無法停下！

 

陌隱表情痛苦，望向我：「你對我做了什麼？明明你說過這魂火可以停下的！」

 

「我什麼也沒做啊。」我一臉無辜。

 

正是因為什麼也沒做，所以陌隱的魂火才一發不可收拾，隻能活活燃盡了。

 

「什麼？！」陌隱猙獰質問，「你明明、明明答應我的，給我施以秘法，這魂火便能想挺就停……你出爾反爾！」

 

我點頭：「對，就是騙你了。」

 

陌隱暴怒，不顧身體和靈魂上受的極致痛苦，向我衝來，被我一掌拍回了處決臺，再也沒有爬起來。

 

他再也說不出話，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魂火燃盡。

 

最後遙遙向白瑤夕看了一眼，那一眼充滿了深情和愛意。

 

可惜此時滿臉驚恐的白瑤夕並沒有看到。

 

她正向哭著洛淵求救：「洛淵，我不想S……怎麼辦，我不想S！」

 

洛淵也是滿臉不知所措。

 

最後白瑤夕想跑過來，向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我，求救。

 

可我怎麼會讓她走到我身邊？

 

白瑤夕口中湧出源源不斷的鮮血，對比之下洛淵給她的療愈之力也隻是杯水車薪。

 

「夠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遠至近傳來，轉眼間就已經到了耳邊。

 

「白風棠，你罔顧人倫，竟伙同那罪人陌隱一同戕害同族！」

 

大長老將白瑤夕扶起，給她服用了一枚靈藥，白瑤夕的狀態隨之紅潤起來。

 

而緊隨其後的一眾五個長老拿著鎖鏈，「觀其德行實在不堪，今將其收入靈獄，待他日再做出處罰！」

 

「我看誰敢！」母親用靈器擋在我身前，讓長老的鎖鏈根本無從下手。

 

大長老眼神不懷好意地眯起：「族長，你難道要包庇自己的女兒？」

 

「這不是包庇。」母親沉著道，「我相信自己的女兒，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二長老站出來：「哼，今日她用計讓那獸人自燃魂火，牽連族妹瑤夕，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情。」

 

大長老手一揮，空中便出現了當初鎮妖塔中的畫面。

 

陌隱和我的合作和謀劃都清晰地映照在眼前。

 

畫面一轉，又是我在鎮妖塔外說過的話。

 

「終於能一舉除去白瑤夕和那兩個礙眼的獸人了。」

 

「母親是族長，不便於出手，那我便自己來。」

 

「誰叫他們這麼不長眼，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挑釁我？」

 

在場的族人皆哗然。

 

白瑤夕哭得梨花帶雨：「表姐，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我究竟是什麼地方惹到你了……」

 

「沒想到吧，白風棠，我早知你蛇蠍心腸，才做下如此提防。」大長老倨傲抬頭，「還不認罪？」

 

「既然如此，我自然……」

 

我囂張地笑：「自然是……不認的。」

 

「僅憑這一段畫面能說明什麼？我這還有更多的。」

 

身後的祁修適時也在空中投影出這樣一段畫面。

 

先是一段衝擊力極強的，大長老將白瑤夕壓在身下，告訴她隻能救一個獸人的畫面。

 

然後是幾個長老聚在一起，商量著如何名正言順奪走我母親的族長之位的畫面。

 

最後便是大長老紅眼黑氣、儼然入魔的畫面。

 

「長老，怎麼樣，這些夠嗎？」

 

回答我的是他們祭出的各自的S招。

 

9.

 

這一世我沒被SS，有了更多時間推敲整件事情的由來。

 

為了準備我的契約儀式，母親花了很大的經歷挑選獸人。

 

陌隱恣睢暴戾，洛淵隱忍狠毒。

 

母親選出來的絕不會是陌隱或洛淵這種人。

 

我細查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大長老的陰謀。

 

他早就對我母親的族長之位虎視眈眈，卻沒有正當的理由奪權，這才將算盤打到了我的身上。

 

現在想來，之前兩世我的S，都對母親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那之後我便重生，沒有看到大長老聯合其他人奪權的場景。但想必他們不會對我母親留情。

 

想要論證這一點也十分簡單。

 

他一直暗中監視我和祁修，我假意讓祁修離開，當晚洛淵就來刺S我，並且身上有他平素絕不能得到的避靈珠。

 

這一切都是大長老的手筆。

 

此刻他見真相敗露，燃起了漫天魔氣。

 

「你發現了啊，那又如何？今天在場的人不多，我隻要通通S掉就好了。」

 

母親拍拍我的手：「阿棠，退後。」

 

我反而將她擋在身後，看向某人。

 

「請吧，該你了。」

 

祁修勾唇一笑，下一瞬竟是直接轉移到了大長老面前。

 

以手作爪，從大長老胸口吸出一顆血紅跳動的心髒，眼也不眨地直接捏爆。

 

「不可能，你是……」大長老根本沒有想到，他的S會來得如此迅疾。

 

剩下的幾個長老，我早已和祁修約定過，由我來練手。

 

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一起擊敗，往日仙風道骨高高在上的幾個白須老頭，此刻匍匐在我腳下，如狗一般。

 

將她們交給母親處置之後，我走向白瑤夕。

 

她還活著，隻不過面色慘敗，失了魂似的，躲在洛淵懷中。

 

「不要S我，表姐，我求求你不要S我……」

 

「我雖對你使過花招，但我從未想過要S你！你，你不能S我嗚嗚嗚我是無辜的……」

 

洛淵心疼地將她抱在懷中，滿眼警惕地看著我。

 

隻可惜他的警惕毫無作用。

 

我將洛淵提起來，化回他的原型，而後徑直斬斷了他的魚尾。

 

鼻端傳來一陣惡臭，白瑤夕嚇得失禁了。

 

「你確定你從未對我動過S心嗎？」我笑起來，「就算你沒有吧，但總有人因為你想S我。」

 

「我又何其無辜呢？」

 

我還是大發好心了一次，讓白瑤夕和陌隱、洛淵S在了一起。

 

看到他們和處決臺上的陌隱的屍體混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絲毫恐懼。

 

橫貫兩世的憋屈、仇恨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我借夢境之由，將前兩世的事情都告訴了母親。

 

她心疼地抱住我。

 

「這樣的夢，從今以後，我的阿棠也不會做了。」

 

母親的族長之位坐得更穩了，我也便有了出去遊玩的自由。

 

隻是身邊還跟了一個獸人。

 

黑發黑袍，偶爾會有豎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