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錯，就是正妃娘娘，奴婢本想送她回寢殿，可娘娘像是沒聽見一樣。”
“肯定是妹妹逗我們玩呢，誅仙臺是什麼地方，天界誰不是避之不及，怎麼可能有人上去。靈霄哥哥，你千萬別被她騙了。”
華錦拉著靈霄，我見猶憐地說著。
靈霄卻像沒聽到一般，甩開華錦抓著他的手，慌張地朝誅仙臺趕去。
華錦看著甩開自己匆忙離去的靈霄，臉色一陣扭曲。
等靈霄趕到時，恰好見我站在誅仙臺旁，身體像枯葉一般，搖搖欲墜。
“蘇蘇，是我錯了，你別跳！”靈霄臉色慘白，顫抖著喊道。
“靈霄，你還記得這個镯子嗎？明明這是你送我的，可你卻忘了。既然如此，從今往後，我也不要再記得你！”
靈霄愣愣地看著我手腕上的镯子，頓時頭疼欲裂，他的腦中似乎閃過什麼，卻依舊沒有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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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你先過來，是我錯了，我不該傷害你和孩子，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你先過來好不好。”靈霄捂著頭，忍著痛對我輕聲說道。
可惜我沒聽他的，從誅仙臺一躍而下。
周圍的風暴瞬間吞沒了我，風像刀子一般尖銳，割傷了我的皮膚，我的靈力也在風暴中漸漸消散。
神元消散，我以為這就是我最後的結局，卻不想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
“蘇蘇，你別做傻事，快跟我回去。”靈霄紅著眼睛，聲音顫抖。
他SS地將我擁入懷中，九天神火燃起，替我抵擋住周圍的風暴。
亂流割開了他的衣袍，靈霄身上頓時遍布血痕，我看著他緊皺的眉頭，隻想說，一切都晚了。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把他推開，向更深處墜落，意識消散前，我似乎看見一道金光閃過。
等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寢殿。
“蘇蘇，你醒了！”靈霄緊緊地抱著我，臉上是失而復得的驚喜。
“那些庸醫說你傷的很嚴重，也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靈霄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神裡滿是愧疚和自責，“以前是我不好，隻要你好好的，以後我什麼都答應你。”
“你是誰？”我皺著眉問道。
“你說什麼？”靈霄的表情瞬間僵住，“你不認識我了？”
我沒有說話，臉上隻有冷漠和疏離。
靈霄看著我的表情，沒由來地有些心慌。
“蘇蘇，你還在怪我是不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你別不認我！”
“妹妹真是的，好端端竟然故意跳誅仙臺嚇我們，現在還裝失憶，莫不是還在怪我。”
華錦哭哭啼啼地站在靈霄旁邊。
靈霄被華錦哭得心煩，怒吼道：“你來幹什麼，滾出去！”
華錦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靈霄：“靈霄哥哥，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滾出去，要不是你百般刁難，蘇蘇怎麼會去跳誅仙臺？”
靈霄的聲音陰沉得可怕，“滾回你的殿中，以後沒我命令，不許出來。”
華錦臉色一白，嘴唇顫抖，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僵硬地轉身離去。
“等等。是誰允許你們隨便闖進來，又隨隨便便地離開的？”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看到華錦和靈霄的身體瞬間僵硬，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我疑惑地抬頭，隻見一個男人緩緩走了進來。
他的身形挺拔如玉，卻帶著無盡的壓迫感。
他冷峻的眉眼宛如寒冰，和靈霄十分相像。
“戰神恕罪，我隻是擔心妹妹，無意叨擾戰神。”
華錦眼裡滿是恐懼，立刻跪倒在地。
靈霄也連忙起身，局促地站在一旁，低聲喚道：“哥哥。”
06
男人輕蔑地笑了一聲，目光如刀掃過華錦。
“擔心？既然如此，不如就先把蘇蘇的眼睛還給她。”
“不，”華錦驚恐地搖頭，“這是我的眼睛！你不能拿走！”
下一刻，華錦就捂著雙眼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鮮血從她的指縫間滲出。
“還不帶著你的女人滾出去。”雲澤冷冷地說道，眼神裡滿是警告，“以後不許你們踏入寒淵殿一步。”
“憑什麼？蘇蘇在這裡，她在哪我就在哪！”靈霄的聲音中充滿憤怒和不甘。
男人眼神一沉，正欲動手。
“你又是誰？”我困惑的看著眼前幾人，隻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雲澤手上捧著我的眼睛，他看著我，面容柔和下來，“小丫頭，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相公。”
“你的眼睛沾了濁氣，等我將它洗淨，便還你。”
男人溫柔的聲音十分好聽，我不由地點了點頭。
“混蛋！蘇蘇是我的妻子，你什麼時候變成她相公了？”靈霄大吼著，想上前拉我。
雲澤沉下臉，一道金光閃過，靈霄和華錦一同被扔出了殿外。
“帝父已經下令，讓你和蘇蘇和離，現已昭告四海八荒。而我，是她的新任相公，別再來自討沒趣了，弟弟。”雲澤不動神色地傳音給靈霄，語氣中滿是不屑和警告。
靈霄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震驚和憤怒不斷交織，他的頭又開始痛了。
靈霄咬著牙，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
“聽話，把藥喝了，我聽說慈光寺的主持是得道高僧，過幾日我帶你去找他看病。”
“前面就是太醫府邸了，昨日我已經遞了拜帖，請他為你診治。”
支離破碎的畫面不斷在靈霄腦海中閃過，雖然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但靈霄知道，那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是他不惜一切也要守護的人。
我在寒淵殿住了下來，雲澤每日都從各處找來稀有的靈藥，溫養我的身體。
他說我們在人間就成過親，還指著我手上的手镯，說這是他在人間時送我的定情信物。
隻是後來我S了，他在人間找了我很多年，卻一直沒有找到。
我在寒淵殿養傷，身體逐漸恢復，靈力也慢慢回來了。奇怪的是，雲澤說我是九尾狐族，可我卻隻有兩條尾巴。
一日，靈霄失魂落魄地闖了進來，眼睛裡滿是血絲，哀求的看著我，“蘇蘇，我想起來了，我們在人間時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不認識你。”我往雲澤身後躲去，膽怯地看著他。
也許是被我的反應刺痛，靈霄祈求地看著我，“蘇蘇，求你，你別怕我。”
他恍惚地向前邁了一步，卻被雲澤掀翻在地，“靈霄，我警告過你，別自討沒趣，你欺她傷她，現在又假惺惺地做給誰看。”
就在這時，華錦也衝了進來，她渾身是血，狼狽不堪，她抓住靈霄的一炮，聲音尖銳而悽厲，“你為了這個賤人居然這麼對我，這是我們的孩子啊。”
“要不是你買通醫官說蘇蘇的孩子克你，蘇蘇也不會失去孩子，她經歷過的，我要你百倍千倍的償還。”靈霄冷冷地看著她，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
華錦突然笑了起來，眼中滿是怨恨。
“靈霄，你以為你這麼做她就會原諒你，當初是你挖了她的眼睛，屠S她的全族，也是你斷了她的尾巴，S了她的孩子，你才是罪魁禍首！”
靈霄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驚慌失措地捂住華錦的嘴巴，眼神中滿是驚恐，不敢相信這些話會被當眾說出。
“蘇蘇，你別信她，我沒有……”
07
那日過後，靈霄還是會趁雲澤不在時偷偷來找我。
“蘇蘇，我帶了你最愛吃的點心。我已經把華錦關起來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冷漠地看著靈霄，“你別再來找我了，我不記得你。但是華錦和雲澤都說，你剜我眼睛，滅我全族，斷我六尾，S我孩子，我永遠都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系。”
靈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離去。
隔日，他一身鮮血地出現在我面前。
“蘇蘇，你看，我也自斷了尾巴，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艱難地抬起手，露出那被鮮血染紅的斷尾，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
雲澤說，他和靈霄都是龍，如今龍尾已斷，靈霄再無繼承天帝的資格。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我冷冷地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
靈霄的眼神瞬間崩潰，他跪在地上，淚水滑落。
“蘇蘇，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不要我。”
然而，過了幾日，我又看見靈霄。
他臉色蒼白，帶著一絲苦笑。
“蘇蘇，我已經在南宮殿把孩子的靈元轉生了，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雲澤說，轉生靈元需要耗費自身大量靈氣，靈霄現在能站在這裡都是靠硬撐著。
我壓根沒理他，最後靈霄暈倒在了寒淵殿門口，被雲澤一臉冷漠地扔回了他的寢殿。
沒過幾天，靈霄又出現在門口。
他華貴的衣袍破破爛爛，身上全是血痕，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擺，狼狽不堪。
他跪在門口，聲音嘶啞而痛苦。
“蘇蘇，我已經告訴了帝父青丘沒有勾結魔族，現下帝父已經為青丘正名了。我在天邢臺受了八十一道天罰，我好疼，你出來看我一眼好不好？”
最後是雲澤先看不下去，他聲音冰冷：
“靈霄，你現在做這些有什麼意思？當初你讓蘇蘇受盡折磨，現在無論你做什麼，她都不會再看你一眼，別再來了。”
靈霄抬起頭，SS盯著雲澤攬在我腰間的手臂。
“是你，你這個小偷！當初在人間和她成親的人是我，你憑什麼代替我？她現在隻是惱我忘了以前的事，等她原諒我，就會重新回到我身邊。”
雲澤冷笑道：“靈霄，我看你真是腦子壞了。當初在人間娶蘇蘇的人是我，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會想不起來？”
他的話如同一道驚雷，震得靈霄渾身一顫。
“當初魔族來犯，帝父讓我帶兵出徵，我的真身尚在閉關無法出去，我隻能抽出元神用你的身體出徵。後來我與魔族大戰受了傷，落入人間才遇見了蘇蘇。那些記憶，是我和蘇蘇的記憶，不過是因為借用了你身體，才讓你知道了些許片段。你說，到底誰才是小偷？”
“你胡說！這不是真的…”靈霄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崩潰地大喊道。
“走吧。”我沒看他，隻是對雲澤輕聲說道。
雲澤緊緊握住我的手，帶著我轉身離去。
靈霄依舊每日都來，他站在殿門口，什麼也不做，隻是靜靜地等著。
他斷了龍尾，還因一己私欲陷害青丘，被天帝降下天罰，如今早就不再是當初威風的天族太子。
就連路過的侍女們都忍不住奚落一番，可他仿佛渾然不覺，隻是痴痴地望著寒淵殿的方向。
這日，我從門口經過，卻被他緊緊地拽住手。
靈霄失魂落魄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蘇蘇，你終於肯見我了，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我皺著眉想甩開他，卻被他越拉越緊，最後是一道金光把他打翻在地。
雲澤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如寒冰，“靈霄，我說沒說過，讓你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蘇蘇是我的，你算什麼東西？”
說罷，便和靈霄打在一起。
靈霄不是雲澤對手，很快被雲澤打得渾身是傷，奄奄一息。
被人拖走之前，他不甘心地拽著我的裙角，聲音痛苦絕望，“蘇蘇，你還在生氣是不是？我真的錯了！我願意用一生來補償你，你別離開我。”
雲澤憤怒地還想繼續教訓下他，我拉住雲澤，打掉靈霄抓住我的手，冷冷地看他。
“我和雲澤要成親了。”
08
我和雲澤大婚當日，四海八荒同慶。
雲澤是戰神，造福天界多年，我們收到的賜福是天界有史以來最盛大的。
靈霄知道我們今日成婚時，還重傷臥病床上。
聽到消息後，他不顧侍女們勸阻，不要命的趕到現場。
“不，蘇蘇，你不能嫁給他，你是我的妻子。”靈霄侍從攔在門口，撕心裂肺地喊道。
“這是誰啊？要來搶親啊！”
“搶什麼，戰神娶妻，哪是別人說搶就搶的。我聽說戰神和上神相愛多年，上神渡劫時，他們還在人間成過親。這種情深似海，哪是別人可以插足的。”
“就是，戰神威震三界，誰敢來壞他的好事？”
聽到周圍眾人的議論，靈霄隻覺心中一陣劇痛。
他想起從前跟在我身後，看我斬妖除魔的樣子。
有一次，他為我擋了魔族的傷害，自己卻落得一身傷痕。
那時候的我，還會衣不解帶地照顧他，一臉心疼地買糖葫蘆來哄他。
可是，他卻沒有好好珍惜。
是他，把他的蘇蘇弄丟了。
我和雲澤聽到動靜，卻並未理會。
然而，就在大婚進行到一半時，一道黑影突然衝了進來。
華錦周身魔氣遍布，雙目赤紅。
她盯著我，聲音中帶著扭曲的恨意：
“賤人，我要S了你，要不是你，靈霄怎麼會對我如此狠心！”
“我明明懷了身孕，靈霄哥哥早就答應我，讓我們的孩子繼承天界，可就因為你跳了誅仙臺，他就逼人打了我的孩子。”
“華錦，你瘋了。“我平靜地說道。
華錦的眼神中滿是瘋狂和仇恨，她狂笑起來，周身魔氣洶湧：
“既然你們都要我S，那我就拉你們陪葬！”
她猛地凝聚全身魔氣，準備自爆。
雲澤看著眼前聚得越來越大的黑色漩渦，一臉凝重的擋在我面前。
魔族自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華錦，你住手！”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突然衝了進來。
靈霄將一身靈力全部散盡，化作一道熾熱的紅色光芒，瞬間衝向華錦。
九天神火燃起，瞬間化解了華錦的自爆。
熄滅的火光像花朵般落下，將整個大殿都染成了一片紅色。
靈霄的身體在那道紅色光芒中逐漸變得透明，他的眼神卻始終盯著我。
“蘇蘇，我愛你，是我錯了，但現在，你能不能原諒我了…..”
說罷，便化作一片虛無，消散在大殿之中。
……
我和雲澤成婚後，便來到人間生活。
其實在華錦入魔準備自爆時，我就恢復了記憶。
隻是我沒想到，靈霄居然願意散盡神元阻止華錦。
靈霄S後，天帝曾親自前來，希望雲澤能繼承天帝之位，卻被雲澤拒絕了。
後來在人間，我問他為什麼要拒絕。
雲澤和我說，因為那裡隻有我痛苦的回憶。
天界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戰場，而人間，才是我們的歸宿。
這裡有我們曾經的回憶，也有我們的未來。
我還問過他是怎麼找到我的，畢竟這麼多年，我從未在天界聽過他的名字。
雲澤說他在人間找我多年未果，元神離體太久，隻好重回天界閉關。
直到有一日感受到天界似乎有魔氣，便分出元神探查，卻發現竟然是我。
他出手打斷了我入魔，本欲來尋我，卻因為閉關時限未到，破陣花了他不少功夫。
等他出來時，我卻跳了誅仙臺。
他匆忙趕來，最後好在把我從誅仙臺救了回來。
我們在人間四處遊歷，走遍了山川湖海，領略了世間無數美景。
雲澤帶我回了青丘，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其他狐族跑來在這裡繁衍生息，曾經荒蕪的土地重新充滿了生機。
後來，我們還在人間的一座城池中，遇見了我那個早夭的孩子，他轉世在了一個商賈人家，父母恩愛，家庭和睦，一生喜樂順遂。
我和雲澤相守數十萬年，最後相擁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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