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原來真的是呂宏偉。

楊馨然裝成一個全心全意為丈夫個人體驗而考慮的可憐女人,轉頭卻把屎盆子扣到我頭上。

但是,當初她和那三個男的玩得那麼開心,他呂宏偉難道就能徹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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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脆光明正大找呂宏偉出來談,主動背了楊馨然給我扣的黑鍋。

「然然確實愛你愛瘋了,才苦苦哀求讓我幫她提早發動。

「直接上手她又怕疼,我就隻好幫她想了這麼個辦法。

呂宏偉拳頭握得咯吱作響,從他噴火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恨不得掐S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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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禍水東引。

「我為了幹淨些,就從學校裡找了個學生,可當時明明說好是一個人的,誰知道那小混蛋帶了三個人去,然然沒法反抗,隻好裝作順從了。

「我確實有錯,可那幾個混蛋更該S!沒想到他們那次後還在家裡裝了個偷拍的攝像頭,把家裡的隱私都泄露出去了。

「哎,我的妹妹和小外甥太命苦了,妹夫,你放心,隻要你們能重歸於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幫襯你們一家人!」

我這麼說,呂宏偉才恢復了些理智。

「那人的電話、照片發給我,現在立刻馬上!」

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我趕緊按照他的指示,把其中一人的信息發給他。

他轉身上了眼前發往信息學院的地鐵。

我特意和他約在了人來人往,有監控有安保,並且直達信息學院的地鐵站。

他這人,骨子裡的衝動暴虐,在上一世因為有個由我兜底的圓滿家庭而被壓抑住了。

這一次,面臨這一次次的重大變故,他不可能壓制住心中無法發泄的憤懑和怒火。

剛才我躲在暗處就看到,進站的時候,他被安檢沒收了一把鋒利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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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三個信息學院的學生被揍到全身骨折的新聞又上了頭條。

呂宏偉作案的全過程都被完整拍到。

他那渾身的腱子肉,收拾三個脆皮學生簡直易如反掌。

視頻裡,他高高地一躍而起,一腳又一腳,狠狠跺到那三個男生腦袋上。

當然,那三個男的也是活該。

在我家那次,楊馨然到了後來感覺不對,要求他們停止並叫救護車。

他們三個卻完全不理會楊馨然的哀號。

直到她大出血,不省人事後,幾人嘻嘻哈哈地一走了之。

證據確鑿,警方也隨之迅速行動,很快將呂宏偉逮捕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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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楊馨然和姨媽心心念念想讓呂子軒進體制內。

我給呂子軒介紹過幾份工作,他們不是嫌太辛苦就是嫌待遇太差。

整天趾高氣揚地說:「我家子軒怎麼能幹這種低級工作呢?他爸人脈這麼廣,回頭給他直接弄個單位編制不是分分鍾的事情,咱孩子當然得幹個人上人的工作。」

其實呂宏偉隻不過吹牛不打草稿,體制內工作凡進必考,他哪來的本事操控。

可事到如今,他們連抱著這樣美好的願景的希望生活的資格,都沒有了。

哪怕呂子軒這輩子天賦異稟智商奇高,這下也徹底失去了進體制內的資格。

我摸著曾經被呂宏偉打過一巴掌的臉蛋,綻開了笑容。

他的案件在社會上引起強烈的反響,因此判得也很快。

故意傷人情節嚴重,被判了十二年。

我又託人在牢裡給他放了一段視頻。

是還沒早產的楊馨然,和那個被他揍廢了的小子,甜甜蜜蜜你儂我儂逛遊樂場的視頻。

聽說看完了這段視頻,他像受了刺激的瘋狗,把一個屋的獄友揍個鼻青臉腫,又加刑一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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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後,楊馨然在江城著實名聲大噪。

姨媽抱著孩子在小區遛彎,也到處是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回家的時候,我經常碰見網紅在我家門前探頭探腦地偷拍,還有更大膽的,上前來硬要採訪我。

種個人隱私被打擾的感覺,實在令人無法忍受。

我幹脆計劃出手賣掉這套房子,在還未開發的東城買上兩套。

那裡在兩年後會被規劃為高新區,房價翻三倍不止。

而最主要的,我想拿出其中一部分錢來,把我和爺爺奶奶在農村生活過的小院買下來。

我帶人來看房,姨媽卻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這不是瞎胡鬧嗎?房賣了我們住哪兒?以後子軒上學還要用這裡的學區啊!」

我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你孫子上學關我毛事,你老家房子樓底下就是幼兒園,回去上唄,憑什麼佔我房子。」

姨媽被氣得氣兒都不順了:「你開什麼玩笑?老家幼兒園那什麼水平,我們子軒怎麼能去那種地方?肯定是在大城市上學啊!

「你有學區房不給我們用,憑什麼啊?你心黑不黑!」

我不想和她廢話,帶著顧客逐個房間介紹。

可楊馨然突然從房間衝出來,把沾滿了呂子軒排泄物的紙尿褲糊在了顧客的衣服上。

兩母女唱念做打演了一場鬧劇,害我房子不但沒賣成,還得賠人家衣服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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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一周,我直接委託了中介公司,白天黑夜地帶人來看房。

我把我家的情況交代了一番,又說一個月內能成交的話,中介費可以再讓兩萬。

中介小哥燦爛一笑,拍了拍胸脯說包在他身上。

後來,他每次帶客戶來我家看房,身後都跟著兩個剃光頭的花臂壯漢。

楊馨然母女一向欺軟怕硬,隻能又恨又怕地盯著這幫人,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很快,房子便有了一個合適的買家。

這天,我下了班,準備整理賣房所需的證件資料。

家裡的門鈴這時卻響了。

姨媽趕著去開門,我在房間裡隱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走出房間一看,眼前的人令我心裡一哆嗦。

竟然是我媽。

25

我媽上次回國,還是我考上大學那年。

她從小就不在我身邊,可對我的要求卻極其嚴格。

我高分考上了醫學院,心想,這我媽下一定會好好表揚我一次吧。

可在機場見到我媽第一面,楊馨然就扎到她懷裡嗚嗚大哭。

她本科線都沒過,需要復讀。

我媽溫柔地摸著她的頭,像對待一個小嬰兒一樣輕聲哄著她。

對她身旁期待著想與她分享喜悅的我,皺著眉使了好幾個眼色。

一路上,甚至回到家後,她也一直在打電話聯系朋友,幫楊馨然想辦法找學上。

我幾次鼓起勇氣想和她說話,她都轉過頭去,背對著朝我不耐煩地擺手。

後來,我媽掏錢讓楊馨然去了最好的高中復讀。

她感激涕零地摟著我媽的胳膊:「雖然我也羨慕姐姐成績好,可姨媽的愛對我來說更珍貴呀!」

說完,還抬起埋在我媽懷裡的臉,衝我挑釁地挑眉。

26

我早知道她們會向我媽告狀,所以開始賣房以來,我就刻意沒和我媽聯系。

可沒想到,七年沒回國的她,竟然直接S到了我眼前。

「珊珊,聽說你要賣了這房,去東城買?」

七年沒見,我媽連問一句關心我的話都沒有。

「我聽人說東城那邊前景不錯,賣了這套去那邊換兩套,倒也不是不行。」

她沒有反對我的行為,這倒是出乎我意料。

「到時候一套還給你,另一套寫然然的名字,然然現在孤兒寡母的,有套房,也有個倚靠。」

果然,她的計劃中永遠少不了給楊馨然謀劃。

原本是我爸給我的房子,她硬是一分為二,白白送給楊馨然母子倆一半。

我早已經心灰意冷,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姨媽和楊馨然卻比我更加強烈地表達不滿。

「你們娘倆傻了吧?東城那邊一片荒地,跑那裡去投資房產?不賠S你們的!」

「就是啊姨媽,這邊離市區多近,聽說很快就要開個全是奢侈品的大牌商場,我逛起來多方便啊。東城那都是鄉下人住的地方,我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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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你們一毛錢沒出,免費給住了這麼多年,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指手畫腳?」

我看著這個我花了許多心思裝飾的溫馨小窩,如今被亂糟糟的嬰兒用品堆滿了每一個角落,終於沒忍住懟了她們。

即使我知道,說完這話,我媽一定會對我大發雷霆。

或許是賞我一個巴掌,又或許是讓我滾出她們這個樂融融的家。

可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會再害怕。

S過一次的我深深明白,這世間,除了自己,哪怕是最親的人也靠不住。

所以我在工作崗位上拼命汲取專業知識。

再累,再髒的工作,我也不怕,猛著勁往上衝。

我可以自信地說,自己一定是同批進醫院的人當中,專業水平最扎實的那一個。

哪怕我現在收拾行李滾出去,我也有能力給自己一個容身之所。

想來也可笑,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媽媽,卻讓我生活得像是在寄人籬下。

或許是從來沒見過我那樣決絕的眼神。

我媽竟然沒再多說什麼,轉頭忙著安撫那滿腹怨恨的娘兒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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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我媽通知我,姨媽她們同意賣房了,讓我去辦手續。

房子現在的位置很好,而且附近要建萬象城的傳言塵囂甚上,價格賣得很高。

以姨媽她們的眼界,我想不通我媽是怎麼說服她們的。

原來是我媽拿自己的積蓄,在東城一下子就買了兩套老破小。

據說是因為她在國外聽一個有頭臉的老鄉說,新區政府未來將會搬遷到這裡。

賣房的錢,我媽一分為二,給我和楊馨然一人一半。

隻是楊馨然那一半,我媽和姨媽商量後,先拿去投資了一個什麼理財項目,說是年利率很高。

我媽新租了一套 160 的大平層,把一大家子安置在這裡。

路過楊馨然房間,我媽懷裡抱著呂子軒,一邊溫聲細語地安慰著臉色不佳的楊馨然。

「然然,這個房子當初是用珊珊爸爸的積蓄和撫恤金錢買的,我也不好意思都拿給你,另一半的錢我先拿去理財,回頭買房的時候,大姨再給你多添二十萬,好不好?」

看來楊馨然理所當然地覺得,這賣房的錢,應該全部歸她。

「你姐姐估計不會嫁人生孩子了,以後我還指望你和軒軒給我養老呢,乖然然,聽大姨的話,我肯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楊馨然這才嬌嗔地笑著扎進我媽懷裡。

29

我拿著一半的房款開始在東城看房。

但是很快,我打算買郊區一套別墅的消息就傳到了楊馨然耳朵裡。

她酸得紅了眼,立刻退了自己已經訂了的一套大平層,損失了兩萬的定金,去了東城的別墅區看房。

即便東城房價便宜,可一半的房款,買別墅依然不夠。

可我上大學就開始做副業掙錢,有一筆積蓄,加上現在單位的公積金,再貸點款,每月還一還也壓力不大。

楊馨然可沒有這些條件。

姨媽這次難得理智,勸楊馨然不要瞎折騰。

可她剛說幾句,楊馨然就恨恨地把屋裡的東西摔個粉碎。

呂子軒又被她嚇得哭到背過氣去。

姨媽一向無條件寵溺她,最終把老家房子賣了,給楊馨然湊夠了首付的錢。

可因為她們娘倆沒有正式工作,貸款貸不下來。

楊馨然不知道聯系了什麼狐朋狗友,從借貸公司貸了一大筆錢。

我媽和姨媽都反對,她卻洋洋得意地宣揚自己完美的算計:「大姨幫我理財的那筆錢的利率,比我貸款的利率要高不少,我拿理財的收益去還貸款,每月還有盈利呢!

「現在年輕人都是這樣生活的,你們倆老太太,不懂就還是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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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她的計劃過了幾個月,確實,我媽每個月兌出來理財的收益,完全可以覆蓋她借貸的最低還款要求。

姨媽又一次被自己女兒精妙的謀劃所折服,又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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