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畢竟一個暫時的助理職位換一次離婚風波非常劃算。

 

也不知道季承業腦袋上是不是頂著一顆豬頭，覺得女人面對丈夫的不忠好像除了哭一哭就沒什麼大不了。

 

可他一點都沒懷疑我來的目的，他這個狂妄自大的大男子主義的缺點，在我想要離婚時倒成了優點。

 

為了真正掌握公司的情況，我上班在社交方面下足了功夫。

 

可我終於明白季承業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了。

 

全公司從上到下二十幾個人，口風都把控得很嚴。

 

特別是管理財務的小張，見到我就像是避瘟神一般。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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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進展到了瓶頸期。

 

一則林娅突如其來的好友申請跳了出來。

 

申請理由僅僅用了一句話就相當炸裂。

 

【我懷孕了。】

 

我趕緊通過申請問她：

 

【爺倆誰的？】

 

林娅可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

 

【那個老頭怎麼還可能啊？】

 

我有些委屈地回復道：

 

【那我又沒用過哪有你清楚...】

 

林娅：

 

【......】

 

林娅想要約我見面，我沒有時間也沒興趣見她。

 

後來她拿孩子威脅我。

 

就算是拖著不離婚，季承業也要給她們娘倆一份保障。

 

我說給，當然得給。

 

我提醒她，這件事不是我同意就行的，我一個剛入職場的家庭主婦，在季家沒什麼話語權。

 

林娅的速度很快，當天晚上就空降到季家大鬧一場。

 

季承業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求我回來幫幫他。

 

看吧，男人很聰明，惹了桃花債立即把妻子推出來解決另一個女人。

 

而他就能美美隱身，仿佛這場戰爭與他無關。

 

我剛進門，林娅就像慈禧太後似的坐在沙發上，背挺得高高的，手放在肚皮上來回揉。

 

公公和季承業像是認命了一般，一起坐在沙發上抽煙，等著我回來的態度。

 

婆婆坐在最遠處的餐桌，臉上帶著傷一直流眼淚。

 

我不用猜，婆婆發現這件事的真相後哭鬧起來，又被公公打得鼻青臉腫。

 

說實話，我很心疼她，哪怕她曾經一起和他們S了我，此刻我作為女人也感到揪心。

 

17

 

「老婆，你回來了！」季承業趕緊起身迎接。

 

「媽怎麼回事？」

 

「沒啥事，就是做錯事又被爸訓了。」

 

我眼角餘光明顯地感覺到，婆婆原本哭泣抽搐的身體聽到這句話頓住了，繼而轉為更加強烈地抽泣。

 

我身子略過林娅時不忘嘲諷一句。

 

「表演型人格吧？一個月都不到，用不著裝模作樣挺著個幹癟肚子來回揉了。」

 

林娅恨我恨得牙痒痒，呼吸急促地捂著肚子在旁邊順氣。

 

季承業擔憂地看了幾眼，眼裡還有點小心疼。

 

我一看就樂了：「我就說吧，這人表演型人格。」

 

公公發話：「這件事有些荒唐，但總歸這算是我們季家第一個後人。」

 

他們兩個男人的目光從始至終盯著我的臉，等著看我有什麼態度。

 

我緩緩開口：「是啊，不知道孩子出生我是該叫幹兒子還是小叔子？」

 

我一語中的，但因為怕我就此離婚，問他們撕破臉要錢。

 

爺倆變得默不作聲，誰也不先開口。

 

「我早就和你說了，老頭早就不行了！」

 

公公氣得手發抖，指著她大罵

 

「你你你，你說誰不行！」

 

「臭婊子，你個公交車還挑起來了！」

 

林娅隻見過公公濃情蜜意的一面，連當初被綠，都沒舍得罵她一句。

 

如今林娅被罵得這麼難聽，一巴掌甩在了公公臉上。

 

公公面色狠厲，力氣也大得嚇人。

 

林娅當場被按在沙發上，即便是我們攔著，公公也還是用腳對著她腹部連著踹了好幾腳。

 

林娅被季承業送到了醫院，所幸人和孩子都沒有大礙。

 

可她要求必須給她買套房再打款 100 萬，否則把這件事鬧得人人皆知。

 

我暫時答應了季承業的請求，同意把孩子生下來，讓林娅在醫院休養。

 

至於林娅的無理要求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季承業求我答應下來，完全是因為手裡有錢。

 

等我把錢全部查清楚，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會對林娅這麼慈悲。

 

因為目前公司的證據我還沒有完全掌握，到時候離婚是個大麻煩。

 

18

 

我苦惱之際，婆婆端了一杯豆漿給我。

 

自從上次婆婆把我勸回家後，我們婆媳兩個人的矛盾變得很少。

 

林娅的事情一出，婆婆整個人失魂落魄，每天的狀態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我忍不住想要最後問婆婆：「媽，公公對你這樣，你不為自己打算打算嗎？」

 

「蓮蓮啊，這種事情不光彩，離了婚對咱們女人不好，你可千萬別離開承業啊。」

 

我本著尊重他人命運的原則，不再反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都有自己的苦頭要吃。

 

我攔不住，也不想攔。

 

公司的財務小張一直不肯正面和我溝通。

 

原本我想要過拿出老板娘的氣勢威壓她。

 

卻不經意在廁所摸魚的時候聽到了廁所八卦。

 

大概的內容就是，公司這些職員覺得我空降過來，就是為了抓小三。

 

實際上和老板有染的小三就是原來坐我助理位置的人。

 

因為我的到來，她早早地就被踢出了公司。

 

我沒想到季承業能夠渣得這麼徹底。

 

火速找了之前的人事檔案，順著地址見到了那個女人。

 

她覺得自己和季承業之間是單純的愛情，哪怕是季承業和她分了手，自己坐實了小三的位置，也絕不後悔。

 

我看著她對愛情如此堅定的樣子，就像從前衝動盲目的自己，有些感慨。

 

不知道季承業和她說了什麼。

 

我在這個女孩印象裡是就是個撈女，是靠著一夜情嫁到了季家。

 

而她被開除的原因很簡單。

 

我嫉妒季承業身邊的助理是個女孩，要親自到公司來 24 時看著季承業。

 

我忍著名譽受損的怒氣。

 

苦口婆心一整天才終於讓眼前這個傻姑娘相信，季承業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從她那裡，我掌握了不少季承業小金庫的狀況。

 

而她也願意為我出庭作證。

 

19

 

提出離婚訴訟離開的前一天，我悄悄收拾好了所有行李。

 

趁著婆婆出門買菜，叫來了搬家公司，十分鍾內整裝待發。

 

臨走前，我將順便收集好的公公家暴的證據放在了廚房菜板下面。

 

希望有一天婆婆如果需要，這些證據能夠最後幫她一把。

 

我不想再費口舌叫醒現在在婚姻裡裝睡的婆婆。

 

全家最安心的地方隻有這個地方。

 

我篤定，這些證據就算是放在這裡十年。

 

都不會被季家父子發現。

 

離婚訴訟的進程很快，隨著我收集了季承業婚內出軌、私下轉移財產、還有當初借我父母的借條。

 

大量的證據讓季承業的身家全部吐了個幹淨。

 

拿到離婚判決出來後，我在父母陪同的路上遇見了氣急敗壞的季家人。

 

公公用盡最汙穢刺耳的話來辱罵我們全家。

 

季承業更是癱坐在地上邊哭邊罵。

 

在菜市場整天厚著臉皮和菜販子S價的婆婆，看了他倆這副樣子都覺得有些丟臉。

 

她上前拉起季承業。

 

「兒子，咱們還有公司和房子，重振旗鼓還能過得更好。」

 

下一秒，公公的拳頭就打在了婆婆的臉上。

 

爸媽叫的保鏢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婆婆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被打，還是在自己前親家公親家母的面前。

 

顏面無光不說，就連季承業也並未覺得公公有半分做錯。

 

反而是丟下婆婆跟著公公一起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婆婆推開我上前攙扶的手, 望著他們父子二人離去的背影, 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

 

自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不怒反笑，鄭重其事地和我道別。

 

「蓮蓮, 謝謝你，媽走了。」

 

婆婆的態度讓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季承業的公司因為斷了資金鏈很快就無法運作下去。

 

林娅在醫院裡得知季承業沒錢後，跑去和季家鬧得魚S網破。

 

季家父子也不是吃素的, 既想要孩子又不想給林娅佔到便宜。

 

一直威脅林娅，不把孩子生出來就讓她身敗名裂。

 

可林娅偏偏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當即去醫院做了人流。

 

她的舉動, 徹底成了壓S季家父子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也顧不得丟人，在網上曝光林娅這些年到處找老年人下手撈錢的證據, 互相打起了網絡拉鋸戰。

 

而我也是這場網絡大戰裡的一名吃瓜選手。

 

這件事最後搞得雙方兩敗俱傷, 季家的名聲從此臭了。

 

林娅也被曾經許多受騙的老人和家屬一起找到舉報，家屬拿不回錢又不原諒她。

 

林娅從此在網絡平臺上不再更新, 估計是蹲大牢去了。

 

20

 

我還是有些擔心婆婆會不會在家又受委屈, 畢竟季家父子喜怒無常隻敢拿女人當撒氣包。

 

後來幾天我再聯系她時，她一如往常地在家裡忙活著買菜做家務。

 

「蓮蓮你放心吧，媽在家吃得好睡得好。」

 

「先不和你說了, 我忙著呢。」

 

季家父子心眼小, 危險因素太大。

 

爸媽和我計劃了出國旅行，能夠避免他們這段時間尋仇又能換換心情。

 

快要進安檢時，手機上家庭監控網絡異常的消息傳來。

 

我才記起自己的手機還連著季家的監控。

 

我本想去解除綁定。

 

畫面上定格的一幕, 徹底將我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爸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連忙問我怎麼回事。

 

我捂住手機沒敢給爸媽看。

 

手機畫面裡。

 

季家的地板上處處都是猩紅色的液體，飯桌上放了幾大盆肉，看不清是誰的。

 

但婆婆仿佛看不見周圍的一切，穿著一件旗袍休闲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吃水果。

 

我渾身發抖地給婆婆打去了電話。

 

「媽......你真的還好嗎？」

 

婆婆語氣平靜。

 

「蓮蓮，媽現在真的過得很好。」

 

說著, 她臉朝著監控的方向轉過來, 衝著鏡頭笑得很燦爛。

 

21

 

婆婆讓我知道了什麼叫作老實人被逼急了的後果。

 

後來還沒等我報警, 婆婆就主動去自首了。

 

我取消了旅遊計劃, 拿著證據和家裡的監控提交了上去。

 

婆婆S人前一個小時, 還在廚房做菜。

 

公公見婆婆燉了自己不喜歡的娃娃菜, 指著鼻子一頓辱罵。

 

婆婆毫無反應, 自顧自地吃著飯菜。

 

公公又像是馴服不聽話的牲畜一樣，抽出皮帶勒在婆婆的脖子上毆打。

 

我不知道林娅究竟騙過多少人。

 

「我至」拿出一把刀結果了毫無防備的公公，又打開兒子季承業的房門走了進去，許久都沒有出來。

 

婆婆被判了故意S人罪。

 

我最後見她的一次, 她臉上煥發不出任何光彩。

 

我問婆婆後悔嗎。

 

她沒有回答我。

 

等我探視結束, 她隻對我說了一句話。

 

「蓮蓮，好好生活，別走媽這條路。」

 

說完最後一句話, 婆婆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探視結束出來。

 

託爸媽的福, 我重新學習了自己最喜歡的珠寶設計。

 

短短幾年時間，我成為行業裡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

 

我的生活從此變得一帆風順。

 

後來在面對許多人生的選擇上，我都學會了先自愛再去愛人。

 

至於婆婆, 她不願意我再去見她。

 

我也同樣希望，她的餘生能夠獲得一些自我滿足，不再被其他人幹擾。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