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屠龍聯盟
  • 4076字
  • 2025-05-14 16:28:57

露出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來。


 


看起來是二十出頭的模樣,錚姑姑卻在看到她真容的那一眼,差點驚叫出聲。


 


「碧桃!你真的還活著!」


 


錚姑姑在告訴我,冷宮中也許有我想要尋覓的真相時,告訴了我一個人名。


 


碧桃,一位故人。


 


而與她相聯的,是我那傳聞中與野男人私奔的母妃,其實她根本沒有背叛父皇。


 


我出生後不久,北朝使臣在南朝皇宮引發了一場禍端。


 


那時的北朝還不像現在這般有章有法,他們擅長掠奪,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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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是與南朝談生意的,但父皇開出的條件他們不滿意,便有了宮變這一幕。


 


南朝雖無皇子,但至少有三千禁衛軍,再不濟太監們也可以拿起武器反抗。


 


可父皇選擇了投降,甘願獻出一名絕世美女來換取兵不血刃的和平。


 


那個可憐的女子,便是我剛出月子的母妃。


 


那時的北朝使臣一眼看中了她,要把她帶回去獻給王君,父皇幾乎沒有猶豫便同意了。


 


就這樣,母妃被夫君屈辱地送往北朝,嫔妃和親實在是聞所未聞。


 


父皇害怕流言如沸,便將私德敗壞,與野男人私通的罪名扣在了母妃頭上。


 


可憐母妃在北朝皇宮受盡非人折磨,還要遭到天下人非議,連帶著我也染上汙名。


 


錚姑姑是在北朝皇宮中,偶然遇到了碧桃。


 


那時候的碧桃,已經在冷宮中待了將近十年,她曾是母妃在北朝的貼身宮女。


 


見證了母妃被凌虐,被欺辱,被冤枉後打入冷宮,最後病S。


 


屍首被草草收殓,骨灰撒在枯井中,永世不得返回故土。


 


那時候,錚姑姑才知道,我的母妃經受了這些,也徹底看清了父皇的真面目。


 


後來,她接連產子,本應地位穩固,卻突然遇上了北朝內亂,兩個孩子都在內亂中夭折,父皇將她嫁給了新的部落首領。


 


新的部落首領性情乖張,喜歡虐打女人,錚姑姑被他說成破爛貨,一鞭鞭地抽打,一次次踐踏尊嚴。


 


錚姑姑隻能發瘋,在後宮裡四處咬人,部落首領還未當上北朝王君,他還不敢動手S錚姑姑。


 


為避免麻煩,隻能將她遣送回南朝。


 


父皇從沒想過錚姑姑還能回來,他害怕她在北朝皇宮見到我的母妃,害怕她將他的不仁不義公諸於眾。


 


即使錚姑姑沒瘋,他依然將她囚禁在鳳藻宮內,不讓人侍候,捆著她的雙足不讓她行走。


 


一碗碗迷失神智的藥喝下去,錚姑姑成日裡昏睡在床,雙腿肌肉漸漸萎縮,背後長滿褥瘡。


 


父皇在等,等錚姑姑受不住咬舌自盡。


 


但他低估了錚姑姑的堅毅心性,錚姑姑什麼都會做,唯一不會的便是自戕。


 


我被選中和親,她的計劃由此開啟。


 


我們倆結成最堅不可摧的同盟,我是她最唯一也是最寄予厚望的盟友。


 


將碧桃從冷宮裡帶出來,放在錚姑姑身邊,成為她的心腹為她奔走。


 


為此,委屈了櫻桃裝瘋賣傻,在冷宮中頂替了碧桃的身份。


 


「慢則一年,快則半年,耶律行不會等太久。」


 


南朝皇宮的布防圖一旦到手,回北朝部署一二,耶律行便會再次以陪同我探親之名回來。


 


那時候,數萬精兵便會潛藏在宮禁之外,便是我們屠龍的最佳時機。


 


我屠我的龍,錚姑姑屠她的龍。


 


9


 


耶律行帶著我返回了北朝。


 


我告訴他,錚姑姑在鳳藻宮裡無人照料,所以我把櫻桃留了下來。


 


他沒有起疑。


 


我同他說過,錚姑姑是自小看著我長大的,與我的情誼非旁人可比。


 


「你那父皇還真是能人所不能!這般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也不是什麼好鳥。」耶律行罵道。


 


我憤恨地附和著,眼中充滿不甘和怒火。


 


五公主景沁周歲宴那日,我受封敬妃的大典之後,皇後近一年多來第一次露面。


 


宴席之上,皇後盛裝打扮,還沒來得及向耶律行一訴思念之情,便被他一句話噎得滿眼是淚。


 


「皇後,你謀害皇嗣,誣陷敬妃,多年來大權獨攬,縱容你的母族在朝中隻手遮天。你可知罪?」


 


碧雲殿春桃的證供被翻了出來。


 


當日景允和景沅雙雙中毒,皇後方寸大亂,即刻派人收買春桃,指證我對中宮心存怨懟,目的就是為了把謀害皇嗣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砒霜是你下給景沅的,因為你生怕景沅的出生會奪了景允的太子之位。」


 


「你的狠毒心計,到頭來自食惡果,害了你自己的孩子。」


 


耶律行拍桌奮起,皇後頹然倒地,嘴裡還在不住地為自己辯駁。


 


她確實沒有毒害皇嗣。


 


因為毒藥是景沅自己下的,那包砒霜,是我在離宮往南朝之前,親手交給他的。


 


我告訴他,把這東西下到牛乳酥裡,而後在景允面前吃掉半塊。


 


景允喜歡爭搶,必定會奪了去,全數塞進自己腹中,我叮囑景沅,隻能吃半塊。


 


他聽話照做,大幸保住了性命。


 


原先我是打算讓景沅在我離宮時動手,不曾想他吃錯東西,上吐下瀉好幾日,等我回到北朝皇宮時,他還沒來得及動手。


 


多虧了皇後,扯了個違反宮規的罪名來誣陷我,讓我禁足得以洗脫罪名,沒人相信一個四歲孩童會下毒害自己。


 


皇後成為眾矢之的。


 


而最重要的,是耶律行已經籌謀完成,他從皇後母家手中奪回兵符,交給了他的心腹。


 


攻進南朝皇宮這麼大的事,他得交給放心之人。


 


他需要皇後倒臺,就是這麼簡單,至於什麼春桃的供詞,也不過是一張紙的事情。


 


皇後被褫奪封號打入冷宮,冷宮中的櫻桃,不會給她任何思考和反擊的機會。


 


數日後,冷宮中的皇後暴斃。


 


壓根沒有太醫願意來冷宮驗明正身,無人發覺抬出去的屍體是個活人。


 


是櫻桃,淨了臉換了衣服,回到了我身邊。


 


大廈將傾,風雲色變。


 


我抬頭看天,握緊了櫻桃的手。


 


「父皇,我要回來了。」


 


10


 


以帶著兩個孩子探視外祖之名,我又回了一趟南朝,這回是以敬妃的身份。


 


北朝中宮之位空懸,我作為誕育過兩位皇嗣的嫔妃,也是後宮中唯一的妃位。


 


自然是最尊貴的。


 


父皇帶著姐妹們來迎接我,這回即使沒有耶律行陪同,我依然昂首挺胸。


 


「咦,怎麼不見二驸馬?」我疑惑道。


 


「別說了,二驸馬在外頭偷偷養了好幾房小妾,如今二皇妹正在同他鬧和離呢!」長姐開口揶揄道。


 


二姐的臉色瞬間由白轉紅,看起來敢怒不敢言。


 


「那大皇姐倒是與大驸馬琴瑟和諧,不知膝下有幾位世子和公主呢?」


 


長姐神情一滯,捏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二姐掩唇一笑,「哎喲是做妹妹的失言了,差點忘了大皇姐母體天生不足,是生不下孩子的。」


 


「不像三皇妹這般兒女雙全。」二姐言語中帶著嫉妒,「聽說三皇妹所生的二皇子,已經是北朝王君心裡繼承人的不二人選。」


 


我隻笑笑,「我倒是覺著,女兒更好。」


 


二姐努努嘴,沒再接得上話。


 


父皇告訴我,四皇妹身子不適,正在貴妃宮裡休養,我不置可否,怕是知曉我衣錦還鄉心中不忿,不知如何面對吧。


 


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了些醉意。


 


此時天色漸晚,大皇姐提出要出宮回府歇息,二皇姐也隨之附和。


 


我卻以天黑路滑為由,讓她們留宿於宮中一夜。


 


當夜,深宮內苑中起了一陣喧囂。


 


同行送禮的擔夫們,借著夜半出門解手的契機,打暈了神武門的守衛,將城外駐扎的數萬精兵放了進來。


 


等父皇從養心殿床上被驚醒時,殿內的禁衛軍橫七豎八躺了一地,面前跪著的是他的三個女兒,還有最寵愛的貴妃。


 


而我,這個最不受寵的公主,則站在耶律行身邊,他一身甲胄,我手持利劍。


 


「聶允初,你要造反?」父皇瞪大了雙眼。


 


「是啊父皇,我要反了。」我勾唇輕笑,「這公主當得憋屈,我倒是想當一當南朝真正的主子。」


 


我執劍,指向地上的四個女人。


 


「若是父皇想保命的話,何不考慮將貴妃和三位公主賜給外頭的北朝將士們?興許他們玩兒高興了,便會饒您性命呢。」


 


「聶允初,你這個毒婦!」貴妃狠狠地盯著我。


 


「毒婦?」我實在是委屈,「這事兒父皇不是做得很熟練嗎?先是將我母妃送給北朝舊主,然後是錚姑姑和親,現在是我。」


 


父皇臉色一變。


 


「縱使你這般無恥,我也不會親手S你,因為有一個人比我更恨你。」


 


錚姑姑在碧桃的攙扶下走進,雙腿雖不方便,但至少能夠行走。


 


多虧了這些日子以來碧桃的悉心照料,她背上的褥瘡才結了痂,人也精神了不少。


 


「皇兄,你說我瘋了,把我囚禁在鳳藻宮這麼多年,可曾想過我也會恨?」


 


「當年,你與我達成協議,隻要我願意往北朝和親,允初便能在皇宮裡安穩度日,你為何言而無信?」


 


「在北朝皇宮裡,我才明白你從未變過,一直都是為保自身隨意犧牲他人的人,允初的母親不就是這麼被你棄如敝屣嗎?」


 


最後,錚姑姑接過了我手中的長劍。


 


而後神情淡漠,當著一群女人的面,揮劍斬下了父皇的頭顱。


 


鮮血濺在我臉上,我抬手擦拭幹淨,轉頭看向耶律行。


 


他似乎還沒有從這修羅場中反應過來,我的目光逼近他,而後輕輕撫上他的腹部。


 


「疼嗎?」我點了點中間的位置。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豆大的汗珠順著發梢滴落,疼到身子蜷曲,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


 


我捏緊了他的下巴。


 


「夫君,客棧中飯菜好吃嗎?有沒有我在北朝皇宮做給你的香?」


 


我忘了告訴他,這麼多年來我做給他的飯菜中,黃花菜是未曾全煮熟的, 不過毒素輕微,並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影響。


 


但積聚到一定程度, 就需要某個東西作為引線,便是方才在養心殿內,他飲下的那一口酒。


 


酒是好酒, 是南朝皇室特供的酒,平日裡很難喝到,隻在養心殿內供給父皇飲用。


 


耶律行方才進殿之時,含了一口酒噴在刀刃上, 這是他S人前的習慣。


 


那酒與黃花菜的毒素結合, 便會惹來劇烈腹痛, 如今他的腸子怕是已經爛透了。


 


耶律行口中吐出鮮血,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抽搐著身子,睜著一雙難以置信的眼, SS盯著我。


 


「我方才就說過,南朝的公主當膩了, 想當南朝的主子,可你誤會了。」


 


「我不是要當皇後, 而是要當真龍天子。」


 


「不僅是南朝, 連北朝那個帝位, 我也很是喜歡。」


 


耶律行撿起刀,顫顫巍巍地想在自己身上留下傷痕, 卻被我一手奪過。


 


他想證明自己S於非命,在朝中引發爭議, 這樣一來我即使回到北朝,也不能胖群臣信服。


 


最後,他在不甘中掙扎著斷了氣。


 


11


 


錚姑姑以南朝長公主之尊,成功登上了帝位, 貴妃被秘密處決,三位公主皆被終生困鎖於鳳藻宮內。


 


說的是宮變當日,三人親眼目睹了耶律行斬首先皇,當即嚇得暈了過去,醒來後便瘋了。


 


到達北朝皇宮第五年,我已經位至昭儀,雖不是專寵,卻也是後宮裡恩寵最經久不衰的嫔妃。


 


「作還」耶律行在南朝皇宮不幸中毒, 那毒本是貴妃下給南朝君王的,卻被耶律行不小心誤服。


 


一切都是天意。


 


如今南朝貴妃已伏法, 新的女帝並無意追究北朝發起宮變之事, 景沅以太子之尊立下詔令,與南朝籤訂止戰協議。


 


取消和親的舊例, 兩朝的女子再不會被當成籌碼換取和平。


 


三年後,景沅登基為帝,我卻是背後真正的掌權者。


 


父皇啊父皇,你應當很是悔恨吧?


 


後悔為何選擇了我嫁往北朝和親, 為何不在送走母妃之後S我滅口, 又為何不將錚姑姑送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可是來不及了。


 


從你選擇犧牲我們換取和平的那一刻起,你在我眼底就是個該S的懦夫。


 


所以這天下,我和錚姑姑會幫你好好管治的。


 


還有耶律行,你也該明白, 我聶允初從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你那些所謂的寵愛,不如我自己掌控來得痛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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