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爸媽我沒事了，那咱們走吧。」

醫生笑了笑：「對對，沒事了沒事了，你們趕緊回家吧。」

 

「顏顏你還能走嗎？這是小月子，也不能被風吹的。」我媽擔憂地說道。

 

林顏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況且她肚子裡的孩子可還在呢。

 

「沒事，我們走吧。」

 

醫生也樂呵呵地送我們出去，看得出來他有根神經一直在緊繃著，等我們都走了，他才能放松下來。

 

眼看到門口了。

 

「等一下。」我突然停下腳步。

 

我知道，醫生緊繃的那根神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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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顏回頭不耐煩地問：「你又怎麼了？」

 

「就這麼走了？」我看向醫生，「我妹妹根本沒S你幹嘛說我妹妹S了？」

 

醫生支支吾吾的：「我……我……」

 

林顏過來拉我：「哎呀你快走吧！」

 

我甩開她的手，強硬地說道：

 

「不行，我要報警！

 

「顏顏你不知道，剛才我都說了很多次了，他就是不想把你的屍體推出來。

 

「你剛才肯定被下藥了！」

 

我指著醫生：「他就是個人販子！他要把人賣到外邊去！」

 

我爸媽這會也反應過來了。

 

「報警！」我大伯怒道，一把抓住醫生的領子，「頌頌快點報警，別讓人跑了！」

 

「我這就報警！」我拿出手機。

 

醫生和林顏一起阻止。

 

我推開林顏，執意報警。

 

林顏急得上蹿下跳，來搶我的手機：「你別報警！」

 

「妹妹！你剛才差點就被賣到外邊去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必須報警！」

 

「夠了！」醫生突然大吼了一嗓子。

 

他用力推開我大伯，來到林顏面前，不顧林顏的眼色和阻攔，說道：「你讓我幫你演戲的時候說是沒有風險的，現在你家人要報警，我可不管了。」

 

然後指著林顏：

 

「她根本沒事，人流也沒做，前天她找到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幫她演戲。

 

「我這診所沒什麼人，她給我錢拿我就收了，反正隻是演場戲而已，我拿錢辦事。

 

「是她要假S騙你們的，跟我沒關系。

 

「你們要報警的話，那我隻能實話實說。」

 

然後跟我爸媽說：「你們要是想自己的女兒坐牢的話，那就報警吧。」

 

我爸媽難以置信的視線都落到了林顏的身上。

 

「顏顏？他說的是真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顏慌亂之中突然就跪在了我爸媽面前。

 

「爸媽我錯了，你們原諒我，我……我實在是太害怕了，而且我是真的愛秦俊，我想和他在一起，我S了你們就不會再管我了，我就能跟秦俊在一起了，爸媽，對不起。」

 

呵。

 

還真是會避重就輕呢。

 

我冷笑：「你S了可不僅僅能跟秦俊在一起，你借的高利貸你也不用還了，到時候是爸媽跟我幫你還，你拿著那麼多錢去跟秦俊逍遙快活，多好啊。」

 

我說的都是事實，上輩子就是這樣。

 

林顏矢口否認：「我不是！」

 

我點點頭：「好，你不是，那你現在就當著大家的面說，你借的錢你跟秦俊一起還，不用爸媽幫你還。」

 

我又伸出手：「我知道你的錢還沒來得及花呢，先拿出來吧，省得到時候要賬的找到爸媽。」

 

林顏還要說什麼，我爸的聲音響了起來：「什麼錢？高利貸？」

 

我媽聲音微微發顫：「顏顏，你借高利貸了？」

 

6

 

林顏慢半拍地意識到，剛才她在矢口否認中，已經把實話說出來了，她現在想否認都來不及了。

 

「你借了多少錢？」我媽怒聲問道，「你借錢幹什麼？你作S是不是？」

 

憤怒至極，我媽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林顏的臉上：「那是高利貸，你怎麼能碰那種東西？」

 

我爸也由最開始的悲傷到喜悅，現在又轉變成憤怒。

 

「我問你，你借錢幹什麼？」

 

林顏被我爸媽嚇到了，ṱů⁰縮著脖子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秦俊讓你借的？」我問。

 

林顏現在慌亂無措，什麼謊話都編不出來，一時之間就隻能哭。

 

我把實話說了出來：

 

「爸媽，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假S其實跟孩子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就是借了一大筆錢不想還才假S的。

 

「那些錢都是以她的名義借的，她不還到時候就得我們還！」

 

我爸媽之前隻是被林顏的S刺激到了，隻知道悲傷。

 

現在腦子輕松了，這麼淺顯的真相，他們自然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你姐說的是真的嗎？」我爸沉聲問道，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對林顏的失望。

 

林顏也知道她是瞞不過去了，索性就承認了：「是又怎樣？你們是我爸媽，你們就得管我……」

 

「啪！」

 

這一巴掌是我爸打的。

 

林顏倒在地上，抻著脖子哭喊：

 

「誰讓你們把我生下來的？你們生下來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嗎？我都十八歲了，到現在都沒過過什麼好日子，這些錢也是你們欠我的！

 

「你們替我還了，就當把你們之前欠我的都補上，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們要錢了！」

 

我沒忍住，也打了林頌一巴掌。

 

「你混蛋！你還是人嗎？

 

「爸媽雖然沒給你大富大貴的生活，但是缺著你什麼了？

 

「我看就是爸媽對你太好了，把你慣得！」

 

我爸指著林顏：「這錢你自己還，沒人管你！追債的要是上門了我就說我跟你斷絕關系了，他們打S你我也不管！

 

「我們走！」我爸說完就拽著我媽出去了。

 

其他親戚也都跟著出去，看都不再看林顏一眼。

 

林顏坐在地上，瞪著我的眼神裡滿是怨毒。

 

很長時間沒說話的醫生開了口：「他們都走了，你們兩個也走吧，我……我這裡今天要關門了。」

 

7

 

我沒搭理醫生，蹲下來跟林顏說：

 

「爸媽剛才說的你都聽到了？

 

「要跟你斷絕關系呢。

 

「怎麼樣啊林顏？你還不如直接S了呢，至少在爸媽心中還是個好女兒。」

 

林顏眼裡恨意迸發，抬手就要打我。

 

我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手腕，甩開她站起來：

 

「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給秦俊打電話，讓他別再花錢了，省得到時候債主找到你，你沒錢還。

 

「我告訴你，你太讓爸媽失望了，爸媽是真的不管你了。

 

「其實你要是不假S騙他們，直接跟爸媽說你是被秦俊騙了才借了那麼多錢，爸媽就算是生氣也不會不管你的。

 

「可你心裡隻有秦俊，隻想著自己，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林顏被我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來，連忙給秦俊打電話。

 

「那些錢你先別動，我……」她瞪了我一眼，接著說，「我露餡兒了，我爸媽都知道了，他們不會幫我還錢的。」

 

秦俊在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林顏「嗯」了幾聲，掛斷電話。

 

我笑著問道：「秦俊說什麼了？」

 

林顏從地上爬起來：「他說讓我回去拿錢，把錢還回去。」

 

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確定秦俊真會把錢給你嗎？」

 

那可是秦俊啊，就是個小混混，不學無術，二十好幾了，初中畢業，到現在也沒有個工作，就因為長得好看，林顏就對他S心塌地。

 

可秦俊那個人的人品著實讓人不敢恭維，都這麼長時間了，林顏怎麼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秦俊身上的惡劣呢？

 

她這會兒也不自信了，卻還是梗著脖子S撐：「當然了，他說讓我現在就回去拿錢。」

 

我點點頭：「行啊，那你快點回去拿錢啊。」

 

林顏眼珠子晃了晃，轉身就跑了出去。

 

我冷眼看著她的背影。

 

說不定秦俊比她跑得還快呢。

 

身後的醫生嘆了口氣：「你也快走吧，我真的要關門了。

 

「這診所我以後是不開了。」

 

這是當然的了，這件事情要鬧出去，他就算不用負法律責任，也會被吊銷行醫執照的，還開個屁診所。

 

我伸出手：「把林顏給你的錢給我。」

 

醫生：「……」

 

他不情不願地拿出手機，給我掃了三萬塊錢。

 

「這麼多？」我脫口而出。

 

看來林顏現在確實有錢啊，雖然都是借的。

 

出手可真夠大方的了。

 

「我可是一點沒留，都還給你了，以後鬧起來也不關我事了。」醫生說完又揮揮手，「你趕緊走吧。什麼事兒啊這一天，一分錢沒弄著，心髒病差點嚇出來。」

 

我知道他不敢留一分錢，這事兒還沒完呢，後面肯定會鬧出來。

 

他留一分錢都會被查出來，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8

 

回到家，我也沒跟我爸媽說我把那三萬塊錢要回來了，現在就在我這兒。

 

說了我爸媽肯定讓我還給林顏，到底是他們的女兒，他們也不能真的看著林顏沒錢還人家被活活打S。

 

我媽還在那哭呢。

 

給我爸哭得心煩：「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

 

然後指著我：「我告訴你們，以後咱家誰都不準再提那個S崽子了！她S了我都不管！生個畜生出來，她怎麼不直接S在手術臺上？」

 

我媽拿起一個抱枕扔在我爸身上：「你說什麼呢？」

 

我爸也是氣狠了，意識到自己剛才口不擇言說了些什麼之後，也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生悶氣。

 

生氣總比傷心難過好，氣一會兒就過去了。

 

我放心回到房間。

 

以前都是我和林顏住在一個屋子裡的，很快就好了，這屋子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寬松了不少。

 

……

 

傍晚，林顏突然回來了。

 

她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大哭了出來。

 

「爸媽，秦俊跑了！他帶著錢跑了！怎麼辦？我一分錢都沒有了。

 

「爸媽你們幫幫我吧。」

 

我媽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我爸連忙去扶我媽，把我媽放到沙發上，他拿起笤帚就去打林顏。

 

「滾！你這個喪門星，你給我滾出去！」

 

林顏抱住我爸的腿：「爸你打S我吧！反正你不打S我，追債的也會打S我的，你打S我吧！」

 

我爸想踹一腳，到底還是收住了：「那你就讓他們打S你吧！」

 

我上前把她拽開，我爸則去給我媽掐人中。

 

過了好一會兒我媽才醒過來。

 

她平靜多了。

 

林顏還跪在地上。

 

我媽手捂著心口，許久之後才發出虛弱的聲音：「你走吧，我們沒錢幫你還，我當初不讓你和那個小畜生搞在一起你說什麼都不聽，現在出事了，我們也管不了，你走，趕緊走。」

 

我爸怒道：「趕緊滾！」

 

林顏緩緩站起來，怨恨的視線掃過我們每一Ṫùₚ個人：「好，你們不管我，我現在就去S！

 

「但你們記住，是你們害S我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

 

我沒讓林顏把話說完，一個嘴巴子上去就給打斷了。

 

「害S你的是你自己，是秦俊！你有能耐你去把秦俊找出來啊！窩裡橫的東西，趕緊滾！」

 

我打開門：「滾出去！以後這裡不是你的家了！」

 

林顏轉身跑了出去。

 

見狀，我爸媽立刻又起來要追上去。

 

氣話是那麼說，他們怎麼可能真讓自己的女兒去S？

 

我立刻關上門：「爸媽你們就放心吧，誰S林顏都不會S的。」

 

那種自私自利的人怎麼可能自S？

 

「先報警吧，把秦俊找出來再說。」我說完去拿手機，報了警。

 

9

 

警方還要調查，要是找到了林顏。

 

我讓我爸媽在家休息，我去處理這件事。

 

警察問林顏：「秦俊是偷了你的錢還是搶了你的錢？這是兩個概念。」

 

林顏咬住下唇，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我攥緊雙手：「說話啊！他卷著你的錢跑了你還舍不得？」

 

林顏這才說：「我拿錢就放在他那裡，他騙了我，自己拿錢跑了。」

 

警察點點頭，又問了些別的。

 

臨走的時候林顏又求他們：「警察叔叔，你們能不能跟高利貸那幫人說說，先讓我緩一緩，等把錢拿回來了再還給他們。」

 

警察同情地看著林顏：「你還指望你這錢能拿回來呢？」

 

我知道，警察不是同情林顏的遭遇，是同情她的智商。

 

林顏臉色一白：「那我怎țůₗ麼辦啊？我沒有錢啊！」

 

「你們還是找個律師吧，看看這錢在不在法律的保護範圍裡。」

 

說完又看了眼林顏，搖搖頭走了。

 

林顏連連點頭：「對，找律師，找律師。」

 

我抿了抿唇：「不用找了，人家就是幹這個的，還能讓你鑽空子不成？」

 

「萬一不受法律保護呢？」林顏堅持。

 

我翻了個白眼。

 

難道我們上輩子沒找律師嗎？

 

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