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後怒我不爭，被人拿著當槍使。

「若三妹妹有事，我也不會獨活。」

 

皇後徹底怒了。

 

她罰我跪在殿內。

 

我跪到了深夜。

 

再忍一忍，就快結束了。

 

三妹妹還不能S，我要她活著，活著才會痛。

 

接下來三日，我被軟禁在了皇後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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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過了子時，到了第四日。

 

是太子大婚的日子

 

深夜的鍾聲，響徹了整個皇城。

 

這一夜，聖上忽然暴斃。

 

聖上暴斃完全是我計劃之外的變故。

 

對這位不曾相認的父親，我一直感覺很陌生。

 

皇後冒險換子，跟他脫不了幹系。

 

不過因為聖上的S，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令我興奮的猜測。

 

是太子！

 

太子也知道了！

 

他知道將要迎娶的是他的親妹妹！

 

知道他現在擁有的都屬於我！

 

比起在一無所知的他面前揭穿真相，我更期待擊潰得知一切的他。

 

16

 

連續三天的喪禮讓皇後憔悴了許多。

 

我一直陪伴在皇後身側。

 

到了第三天，趙瑩也進了宮。

 

她的腹部已經微微隆起，飯量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她對我的S意已經掩飾不住。

 

我知道，等太子登基，等待我的是跟前世一樣的命運。

 

割舌斷手，一杯毒酒。

 

終於，總管太監拿出了先皇的遺詔。

 

遺詔念了一半，一支軍隊長驅直入，包圍了文武百官。

 

禁軍們紛紛被奪了兵器。

 

齊王穿著一身素衣，持劍出現。

 

他是戍邊親王裡回來最快的一個。

 

其餘的親王被他安排的人堵在了半路。

 

皇後第一個站出來質問齊王，給他扣了一頂謀逆的帽子。

 

齊王沒理會皇後，朝總管太監吩咐：「繼續念。」

 

總管太監哆哆嗦嗦不敢念。

 

我奪下了總管太監手上的遺詔，大聲念出了所有人最關心的一句：「太子周誠，人品貴重，深肖朕躬。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

 

太子聽了遺詔，瞬間有了底氣。

 

現在他名正言順，齊王此舉就是謀逆！

 

太子：「齊王謀逆，在場諸位都是見證。」

 

「謀逆的是你！」我把遺詔狠狠扔在了太子身上，「你根本不是太子。」

 

17

 

我的話激起了千層浪。

 

一個膽大的文官撿起了遺詔，確認了上面所傳位的就是太子殿下。

 

我走下石階，聽到千夫所指的聲音漸漸減弱。

 

「先皇傳位於太子不假，但他不是太子。」

 

一支箭急速朝我射來，從我耳邊擦過，射中了拿著匕首刺向我的趙瑩的腿。

 

射箭的正是流芳。

 

太子也看見了流芳，「拿下他！」

 

此時禁軍被軍隊壓制，沒一個人聽他的命令。

 

趙瑩忽然撲進了太子懷裡，似乎是害怕：「殿下！」

 

我知道她一定對自己做了什麼，因為很快趙瑩的裙擺染上了一片血紅。

 

趙瑩：「好疼，求殿下救救我。」

 

在場人都猜出了幾分，太子身份存疑，如今太子妃又出事了！

 

太子：「孤帶你離開，別怕。」

 

太子抱起來剛走了一步，又一支箭射到了太子腳下。

 

此時流芳拿出了第三支箭。

 

仿佛太子再走一步，他會毫不猶豫射中太子。

 

皇後擋在了太子面前，「放肆！太子是本宮懷胎十月所生，怎會有假！」

 

該齊王上場了。

 

齊王：「把人證帶上來。」

 

底下人帶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子的嶽母。

 

母親眼中隻看到了太子懷中的親女兒，滴答的流血聲仿佛是她的心在滴血。

 

她環顧一周，發現隻有我能被她拿捏。

 

母親：「你身為長姐竟然沒看護好自己親妹妹！看我回家怎麼罰你！」

 

「母親說的是，齊王殿下，可否請個太醫？」

 

齊王招了招手，手下人帶上來了一個太醫。

 

太醫到了後立刻給未來太子妃搭脈。

 

確診了，是小產。

 

這個消息氣得母親立刻昏厥了過去。

 

太醫急忙掐了掐母親的左手虎口處，母親慢慢緩了過來睜開了眼睛。

 

文武百官相對無言，前幾日太子大婚，遇上先帝駕崩。

 

婚事應該延期三年，可現在太子妃竟然小產了！

 

又一次大家還沒反應過來，躲匿在各處的禁軍全數衝了出來，就連四周屋頂上也被安排了弓箭手。

 

文武百官沒見過這場面，紛紛抱團。

 

這是太子的人。

 

現在禁軍的人數遠遠超過齊王的人！

 

太子：「齊王謀逆，按律當誅。」

 

18

 

太子：「先扶太子妃去殿內，嶽母也一同去吧。」

 

太醫一行人被兩個禁軍護著去了偏殿。

 

我被皇後拉住，「你也去躲躲。」

 

我推開了皇後的手。

 

「皇後娘娘，您還不明白嗎？齊王殿下是我找來的。」

 

皇後不可置信看著我，「你跟齊王合謀！」

 

我慢慢走到了齊王身邊，看見了前方殿上的一排弓箭手。

 

這一世的結局是萬箭穿心嗎？

 

齊王看見了太子抬手，弓箭手們紛紛彎弓。

 

我上前一步擋在了齊王面前。

 

「皇後娘娘！」我大喊了一聲，「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我身為長姐不能看著弟弟S在我面前。」

 

換子之事根本沒有證據，除非皇後親口說出來。

 

前世我臨S前聽到了她的懺悔。

 

所以我隻能賭一把。

 

皇後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太子眼裡隻閃過一瞬間的震驚，隨即抬手。

 

皇後大聲呵斥：「住手！太子，你答應過本宮。」

 

太子：「孤隻誅S叛賊，榮安縣主如今與叛賊同伍，也是S罪。」

 

我感受到皇後看著我的眼神陷入了絕望的掙扎。

 

「太子殿下是要當著百官的面射S我和齊王殿下嗎？」我高聲繼續質問：「還是連同百官一起S了！」

 

我的話提醒了太子跟百官。

 

太子當然不能把百官全S了，S一兩個立威堵嘴已經夠瘋狂了。

 

而百官也意識到他們不再是看戲的看客，看了不該看的，聽了不該聽的，性命就沒了。

 

太子還是決定安撫百官，「齊王與榮安縣主謀逆，今日被孤正法……」

 

「各位大人，太子殿下非皇後所出，非先皇血脈！」

 

19

 

我剛說了一句，一支箭射中了我的胸口。

 

「榮安！」

 

皇後朝我跑來，將我抱在懷裡，擦去我嘴角流出的血。

 

「快傳太醫！」

 

我看著皇後，「您還是不肯認我嗎？」

 

「對不起，對不起。」皇後一直道歉。

 

我是她唯一的孩子。

 

卻也是她不敢認的孩子。

 

我知道，當初她身為皇後，與一個寵妃一同懷孕。

 

先帝偏心，誰先生下皇子就被立為太子。

 

適逢先帝御駕親徵，皇後才铤而走險，隨軍出徵，軍中產子。

 

偏殿裡的太醫被傳了過來，為我搭脈

 

我看見了被父母親扶著走出偏殿的三妹妹，她見我如今的模樣，滿臉的驚喜。

 

太醫跪地，箭入心太深，已經回天乏術。

 

我緩緩伸手抓住了皇後的手。

 

「我和齊王從未想過謀逆。」

 

「我才是您的孩子啊！」

 

「如果能重來，下一次別放棄我，好嗎？」

 

我咽下最後一口氣前，終於說出了前世來不及說的那句：「我原諒您了，母親。」

 

「榮安！」

 

「長姐！」

 

皇後緊緊抱著我，她抬頭看向太子，眼中滿是決絕。

 

「十六年前，本宮隨先皇御駕親徵。」

 

太子見皇後開始說當年舊事，下令射箭。

 

齊王搶先一步，一腳踢中了太子胸口，隨即把劍架在了太子脖子上。

 

皇後將換子之事全部說了出來，掀開了我的衣袖，上面的胎記與太子身上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別，我的胎記是真的，而太子的胎記是一道傷疤。

 

太子按動了戒指，齊王為躲閃銀針被太子逃走。

 

太子：「母後犯了癔症，來人，送母後回宮。」

 

皇後被禁軍打暈，交由兩個宮女扶著離開。

 

齊王添了一把火：「本王知道，你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派人S榮安縣主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

 

齊王看到了摔在地上的趙瑩，「竟然娶了一母同胞親妹妹，令人不齒。」

 

太子看向百官，百官中多數人群情激昂。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太子是假的！

 

20

 

太子陷入了瘋癲，下令萬箭齊發。

 

他要S了知情的所有人！

 

一陣寂靜後，一支箭也沒落在地上。

 

太子終於反應過來中計了。

 

他安排的箭手絕不可能不聽他指令，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不是他安排的人。

 

此時，箭手們脫下了外衣。

 

他們都是齊王軍隊的人。

 

太子調動禁軍的人數，流芳早已告訴了齊王。

 

太子：「都是你！」

 

太子拔出了一把匕首朝齊王砍去，齊王長劍一揮，打落了匕首。

 

緊接著一箭射出，射中了太子的右腿。

 

太子剛跪下，齊王狠狠朝他胸口踢了一腳。

 

「來人，將偽太子下獄，交由刑部、大理寺與御史臺三司會審。」

 

短短三天，三司會審出了結果。

 

太子是假。

 

他還S了先皇！

 

倒不是先皇知道了他的身份，而是想要廢太子。

 

大理寺還找出了先皇臨S前寫下的遺詔，傳位於三子齊王。

 

21

 

大理寺監牢裡。

 

我穿著素衣走向最末間的牢房。

 

裡面關著偽太子與趙瑩。

 

他們看見我時仿佛看見了鬼。

 

「你們還沒上路，我當然沒S。」

 

偽太子先反應了過來：「當年的事根本就沒有證據，你假S是為了逼母後說出真相，對不對！」

 

「是又如何，你輸了。」

 

我盯著偽太子身後的趙瑩。

 

「聖上賜給了我一塊免S金牌，可以免除你們一人的S罪。」

 

「誰能解我疑惑，就能指定讓誰活。」

 

趙瑩：「我不信你。」

 

我把免S金牌扔給了她，「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趙瑩撿起了免S金牌, 「殿下，是真的。」

 

偽太子一把搶過了金牌。

 

我問趙瑩：「為什麼要S停舟？S了我不更好嗎？」

 

趙瑩仿佛抱著必S的決心, 她竟然毫不隱瞞。

 

她承認是她威脅了悠然，悠然跟停舟的確是青梅竹馬，但還沒到非他不嫁的地步。

 

悠然也有了喜歡的人, 可惜所愛非人，被人辜負了才知道停舟的好。

 

至於S停舟，是她拿悠然家人的性命威脅。

 

不僅如此，恨屋及烏, 趙瑩還要停舟S得難受。

 

要他至S也誤會兇手是摯愛之人！

 

趙瑩：「你欺負了我整整十五年, 最後還要搶走我最愛的人, 憑什麼！我非要看著你愛的情郎S得難看，我非要親眼看著他S才甘心！」

 

我看向偽太子：「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我的身世？」

 

偽太子沒有令我失望，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先皇血脈，他一直在找先皇真正的血脈然後S了他。

 

可惜, 他找錯了人。

 

停舟是孤兒，與他年齡相仿。

 

從皇後口中聽到了停舟時起, 他起了S心。

 

可他沒想到，停舟S了, 危機仍舊沒有解除。

 

皇後挑中了我當太子妃, 他才如夢初醒。

 

而那時, 他已經有了心上人。

 

偽太子：「停舟S時，身旁有個匕首, 那是我特意吩咐的。」

 

我忽然有些站不穩，「你是要停舟親手S了我？」

 

「S在他手裡, 你應該S得其所。」偽太子眼神輕蔑，「可惜，他就是個傻子，竟然沒有動手。」

 

我沉思良久, 看向偽太子，「你贏了。說吧，選誰活？」

 

趙瑩緊緊抓住了偽太子的手。

 

趙瑩：「讓我S吧，隻是我S了以後，別忘了我，好嗎？」

 

偽太子把金牌放在了趙瑩手裡。

 

然後, 輕輕抱著她。

 

偽太子：「孤答應你。」

 

我看著偽太子伸手拔下了三妹妹頭上的金簪，接著用力插進了她的脖子。

 

趙瑩不可置信看著眼前的愛人。

 

偽太子：「孤永遠會記得你。」

 

很快, 趙瑩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雙目圓睜。

 

我嘆了口氣：「S在最愛的人手裡，應該S得其所。」

 

我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在」「免S金牌隻能免S罪, 你這輩子也出不去。」

 

「親手S了最愛的人的滋味，怎麼樣？」

 

「我再跟你打個賭吧，你一定會後悔親手S了她。」

 

偽太子：「榮安！」

 

「榮安已經S了。」

 

說完最後一句我轉身離開。

 

22

 

走出大理寺大門，迎接我的一場雪。

 

我看到前方一人持傘而立。

 

是流芳。

 

齊王查清了紙鳶之S的原委, 紙鳶意外聽到了趙瑩與三妹妹的對話, 才成了替S鬼。

 

趙瑩被偽太子親手S了。

 

現在還剩下偽太子。

 

「流芳，還有一個兇手。」

 

「就是我。是我逼著偽太子找到S了停舟的兇手。」

 

「如果沒有我，紙鳶也不會聽到那些話。」

 

「動手吧，S了我。」

 

他沒多給我一個眼神：「你胸口那箭是我射的, 我已經S了你一次了。」

 

他也沒有在我面前停留，徑直走向大理寺。

 

雪更大了。

 

我踩著雪，一步步往前走去。

 

我不知道自己將去哪裡。

 

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我答應了停舟好好活下去。

 

在沒有他的世界裡長命百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