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大師兄你再不拿走，我怕忍不住將你撲倒啊，身材也太誘人了，我已經在嘶哈了，你我是個痴於肉體的俗人。
於是我把糖豆子扔進自己嘴裡：「上次就說大師兄速度要快一些，你看這丹藥都讓我替你吃了。」
雲霄：「……」
「唉，師妹厚此薄彼啊！」
「想當初，我親眼看著師妹為二師弟小心翼翼包扎，我這手，胳膊都抬不起來了，你也不幫個忙。」
「不信你轉過來看！」他扯著我衣袖要我轉身。
我卻拽過衣袖低著頭一溜煙跑了，現在才不要看他，我怕忍不住。
我給桑珏包扎時，其實不僅藥拿錯了，下手也重，害他多臥床兩天呢。
回洞府後，我遺忘了曾為桑珏包扎過傷口，隻記得為大師兄送藥時，他裸著上身非要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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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傷還沒好完全，就為我煉制了許多丹藥，分門別類裝進不同顏色的藥瓶，好讓我若是受傷了方便自己治療，還備了一些蜜餞。
「以後，別在桑珏身上浪費你的精力了，他不值得。」
他若是在夢蘿入宗時就如此勸我就好了，當然現在也不晚。
送我丹藥那日，大師兄下山為我買糕點，排隊時與隔壁宗門某首座打了一架，回來時法衣又破又髒。
曾幾何時，我求桑珏陪我下山買糕點，他S活不肯答應。
大師兄人真好，所以我準備為他重做一套法衣。
我抓了宗門養的靈狐扒皮，讓九兒拿去了主神殿。
雖是批量生產，但法衣袖口紋路，是我親手繡的獨一無二的羽紋。
大師兄這次學聰明了，我尚未開口，他就從我手中奪過穿在了身上。
然後還帶著我下山，為我添置了許多漂亮衣裳和胭脂水粉。
我又想起兩年前，我為桑珏做了一套法衣，雖然他收了，但從未穿過，反而是夢蘿送他的幾件凡人衣裳，他換著穿。
這日後，我遺忘了曾為桑珏也做過法衣。
記憶裡隻有雲霄的寬肩窄腰大長腿，白色修身勁裝為他添了一抹清冷禁欲，超級戳我性癖。
之後一段時間，我晨起為他束發，就是發型有點歪，惹得其他弟子哈哈大笑，全靠他那張帥臉撐著。
我還早起為他熬粥，可惜粥是夾生的，需得雲霄重新煮一遍，但他教會了我如何耐著性子做飯。
午時我們一起教導內門新弟子修煉，不過我幾乎都是倚在美人榻上，吃著東西看他訓一群新人。
他耐著性子與我說，訓人是件好玩的事，他讓我試試，他在慢慢提高我的耐心。
夜晚我們一起散步，一起坐在山頭看月亮、數星星。
一起躺在草坪上，訴說著各自小時候的趣事。
可惜的是，我常數著數著我就睡著了。
我講故事總是剛勾起他的好奇心，就累了乏了不想接著講了，但他總是能誘導著我繼續講。
我們偶爾坐在屋頂，他為我吟笛，我為他撫琴，我總算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技能。
我們悄悄去宗門後山，我捉師尊養的稀有靈魚，他負責烤，我還故意把他推到水裡，看他湿身後的腹肌。
我最喜歡的，便是這段時光。
腦海中很多關於桑珏的記憶，也都成了雲霄。
我不喜歡桑珏了。
九兒偷偷告訴我，每次我在草坪上、屋頂上、大師兄的洞府睡著以後，他總會趁我熟睡偷偷吻我。
5
兩天後，桑珏和夢蘿提前歸來了。
比原定時間，提前兩月。
「霓羽！你何時變得喜歡往大師兄洞府跑了！」桑珏的聲音不合時宜響起，帶著質問。
此時我正在雲霄洞府前烤山雞，他在煮茶。
我也曾為桑珏烤過山雞。
他說：「修仙之人應該摒棄口腹之欲。」並沒有吃我給的東西。
可是夢蘿出現後，不管夢蘿給他送什麼吃的，他都欣然接過。
我此刻正在遺忘這件事，記憶開始模糊。
「我來大師兄洞府與他增進師兄妹感情，有什麼問題？再說了這與二師兄何幹？」我臉上的笑意消失。
桑珏瞬間變了臉色。
夢蘿也來了，她身上有股令我討厭的氣息。
聽師妹描述，師尊、宗主和部分師弟師妹，像被降智了一樣，這一切定與夢蘿有關。
「三師姐，你怎麼和大師兄孤男寡女在此，若是讓其他弟子看見了，對師姐名聲不好。」夢蘿裝模作樣道。
「而且師姐不是應該在焚天峰嗎？怎會在此？明明三月罰期才過一月。」
「若是讓師尊和宗主知道，你讓大師兄助你破陣逃出在此玩樂，定會懲罰師姐的。」
她臉露無辜面帶擔憂，仿佛真的在替我考慮。
我輕笑，「說我們孤男寡女，你和二師兄不也曾孤男寡女在他洞府探討人生？」
「兩位從秘境出來，想必還沒找師尊稟報此行收獲，打聽一下我如此自由的原因，就這麼急著來向我炫耀仙府傳承？」
「霓、羽！」夢蘿黑著臉，咬牙切齒。
桑珏怒道：「霓羽，你又在耍什麼手段？」
我神色淡然：「不想圍著你轉了，怎麼了？」
此時，雲霄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
「就那破陣也想將師妹困起來？！夢蘿你在期待什麼呢？」
內門弟子都知道，連宗主都打不過我。
我就算受罰，師尊也隻是做樣子，畢竟我是宗門的最高戰力，隻是輩分差了些。
「夢蘿師妹，你若真的為我好，就不該攬了我的功勞，我沒耐心不愛計較，不代表我會次次任人誣陷。」
我甩了她幾巴掌，她的臉頓時腫得像個豬頭。
她往桑珏背後躲去，神色無辜：「三師姐，你為什麼打我？」
「呵，你覺得呢？罪魁禍首！」大師兄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6
一月前東洲五大宗門共同開放秘境，選拔弟子進入其中試煉。
我和桑珏作為玄雲宗領隊，負責一切事宜。
歷練初始一切順利，我貪喝了幾瓶夢蘿送的酒釀，便在魔尊心髒的封印地睡著了，夢蘿趁機將魔尊心髒歸位軀體，讓其脫離了封印。
魔尊脫困後被桑珏感知，他前去阻止魔尊徹底脫困，並傳信於我，可惜我當時聽不到。
桑珏與魔尊大戰了一場，他們的打鬥引發了秘境內的高階妖獸暴動，導致歷練的弟子們四散躲藏，性命垂危。
這場戰鬥以桑珏負重傷結束，他隻得親自來尋我出手。
桑珏找到我時，我還在昏睡，他尚未將我喚醒，便自己暈了過去。
我通過桑珏手中的留影符，之前給我的傳音，得知了魔尊解封，妖獸暴動一事。
便出手破了秘境禁制，以一己之力將所有人傳送出去，又斬S了那些暴動的高階妖獸。
等我出秘境時，所有弟子已通過秘境入口撤離回宗，我獨自一人最後回去。
回宗後我倒頭就睡，醒來發現一切逆轉，我甚至被綁在誅仙陣上睡了兩天，醒來才知道自己為何被綁。
聽聞夢蘿帶著昏迷的桑珏回宗後，對師尊和桑珏是這樣解釋的：
「師尊，我身上的傷是救人斬妖獸留下的，但請師尊不要外傳恐惹師兄師姐們擔憂，隻需將師姐的修煉資源分一些給我做彌補就好了，我雖在秘境得了機緣晉升了兩個大境界，但以後所需資源甚多。」
「魔尊應該不是師姐放出來的，雖然隻她一人知曉魔尊心髒封印何處。」
茶言茶語話裡話外，都在說功勞是她的，罪責是我的。
於是，我後面三個月的龐大修煉份額便被分給了夢蘿。
我以為至少桑珏知道，救大家的人是我，隻我有這個能力，可他卻選擇相信夢蘿的謊言。
雖然我很懶，一直沒用宗門的修煉資源，也沒耐心處理瑣事。
但我被人誣陷，又是另一回事。
我發現這個小世界的人，遇到夢蘿就變蠢，像走劇情的 NPC，除了大師兄。
這種情況爹爹曾與我講過，小說世界覺醒為真正的小世界後，是按照設定好的既定規則在運行。
若是有人改變既定的小世界走向，就會被糾正。
大師兄說夢蘿是罪魁禍首，讓她眼中多了一抹慌張。
桑珏目光深沉地看著我，臉上帶著厭惡：
「霓羽，你說她誣陷你，要拿出證據。」
我嗤笑：「讓我自證？」
「你豬腦子？你應該問問夢蘿，她怎麼直接從煉氣突破到金丹，又是如何以金丹實力SS數十頭元嬰期妖獸的，其中一頭都要化形了。」
三年前，夢蘿來到宗門，天賦差，被人嘲笑。
因為桑珏的原因，她才被師尊收為小弟子。
我那時暗地裡對她極好，給她開小灶指導她修煉，暗中保護她。
但從一年前開始，夢蘿突然變了，從宗主到外門僕役，都對她十分喜愛。
連桑珏，也漸漸對她與眾不同。
夢蘿在秘境中突然成了金丹修士，也許隻有我發現了她體內蘊藏的魔氣。
我正想著師尊和宗主會如何處置夢蘿，宗主就差人來傳話了，讓夢蘿去一趟宗門大殿。
夢蘿惡狠狠地瞪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在桑珏看過去的時候她又立刻換了副嘴臉。
「師兄，你陪我一起去吧。」她扯著桑珏衣袖撒嬌。
桑珏對她溫和一笑，道：「乖，你先去，我過會兒就來。」
7
「你未婚妻都走了，二師弟你也趕緊走，這裡是我山頭。」大師兄冷冷睨著他。
桑珏卻是有些煩躁地自顧自坐下：「師妹，你手中的烤山雞分我一半。」他命令似的口吻。
我被氣笑了。
「我烤的山雞，隻給大師兄。」沒分給他半個眼神。
將手中的山雞分給了雲霄，他得意地接過就啃起來，動作豪爽，不忘誇贊我的手藝。
桑珏似是不敢相信我所說，赤裸的視線令我不適，但我毫無觸動
「二師弟，你要把師妹看穿嗎？」雲霄手裡拿著雞腿，擋在了我與桑珏之間。
「霓羽，你曾說過，你烤的山雞隻給我，這麼快你就忘記自己說過什麼了？」桑珏眉目間依稀閃過痛苦的神色。
我微微一愣。
「二師兄你在說笑嗎？我何時說過那樣的話。」
「你、忘了？！你入宗的第二年就為我烤過山雞，你還為我烤地瓜，我受傷了你替我包扎傷口，還為我做法衣，我們一起數……」
我打斷他：「二師兄又說胡話了！」
「入宗十年以來，我隻為大師兄烤過地瓜，藥我隻送過大師兄，陪我躺草坪上欣賞夜景數星星的人也是大師兄。」
聞言，桑珏的眼神黯得可怕，身體顫抖雙拳緊握，額頭上青筋暴起。
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他的情緒有這般變化。
他SS握住我的手，似是想到了什麼，紅著眼眶看我：「你說的是氣話，這是你的新手段！你想利用大師兄讓我吃醋，對不對？」
「霓羽，你的戲演夠了沒有？演夠了就像從前那般回到我身邊，我會原諒你說不記得我的那些話。」
我下意識地掙脫。
他卻握得更緊了：「你為什麼要用這樣冷淡的眼神看我？」
突然，大師兄一拳砸在了桑珏臉上，他栽倒在地。
「別有下次，否則就算你是我師弟，我也照打不誤。」大師兄淡漠地瞥了一眼狼狽的桑珏，拉著我往他的洞府裡面走。
「霓羽，我不在的一個月，你和雲霄那麼要好了？」身後傳來嘶吼。
「雲霄身上的法衣，你做的？」
他連大師兄都不叫了，我恍然覺得空氣中突然多了酸味，但一定是我想多了。
「是啊，我和大師兄現在關系很好，就像你和夢蘿一樣如膠似漆，我現在不纏著你了，難道對你來說不是好事？」我回過頭冷冷道，隨後留給他一個背影。
明明是他讓我不要再纏著他了。
「我不在的一個月，你和雲霄那麼要好了？」
這樣的對話，一年前我也問過桑珏。
「我就貪睡了兩天，你和夢蘿那麼要好了？」
他說：「夢蘿師妹前世是我幼時恩人，我欠她一條命，求你以後別纏著我了。」
我不纏著他了。
宗主對夢蘿的懲罰結果如我預料那般，她隻是被罰在冰簾洞面壁兩年，懲罰的時間推遲到他們成親後執行。
而且，師尊還花了百年修為，為她驅除了體內魔氣。
夢蘿的謊言被戳破，桑珏卻承諾依舊會娶她，我或許知道原因了。
我從九兒那裡得知一件事，夢蘿也是攻略者，桑珏或許也知道她是攻略者，她完成攻略任務才能活。
想到這些攻略者的苦衷，我也就釋懷了。
所以，我隻是拿回了屬於我的修煉資源，甩掉不屬於我的「黑鍋」。
8
乞巧節，我約了雲霄下山。
人界集市熱鬧非凡，我們在街道人群中穿梭，感受著熱鬧氛圍。
看著滿街的各種小玩意兒，我想起三年前的今天，桑珏從凡間帶回了夢蘿。
原本我們在集市闲逛，我看上了一支發簪。
「這位公子，買支簪子送你娘子嗎？」
我指著一支簪子，小心翼翼問：「二師兄，能不能為我買一支？」
他不耐煩說：「師妹，我們此行下山是為除魔，不是來過節的，你還不是我娘子。」
說完他抬步離開，獨留我站在原地渾身微顫。
等我回到客棧，他身邊卻多了一個嬌滴滴的姑娘。
桑珏說她叫夢蘿，會跟我們一起回宗，讓我保護好她。
夢蘿想要什麼漂亮東西，桑珏都會滿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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