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叫周偉。

上完初中就輟學了，在外面拉幫結派，有些威望。

 

最重要的是，他和白以寧是青梅竹馬。

 

按照書中的說法，他就是那個深情男二。

 

也就是說，沈聿那次所謂的英雄救美，隻不過是他們之間演的戲。

 

白以寧所謂的補課也是在和他混在一起。

 

我將證據擺放在沈聿面前，他S活都不肯相信。

 

「媽，我知道你不喜歡她，可是沒必要這樣汙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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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白以寧叫來對質。

 

一開始白以寧是不願來的，可是掙扎了一番後，她還是來了。

 

通過彈幕我了解，不知為何她現在探測不到沈聿的心動值了，導致攻略任務進展到哪裡也不確定。

 

她來時對著脖子上的印子遮遮掩掩的，身上還帶著煙酒味。

 

我讓白以寧對著那堆照片做出解釋。

 

她很生氣：「你跟蹤我？」

 

「沈夫人，你太侮辱人了吧！」

 

那你又在破防什麼呢小姐姐？

 

我勾唇笑道：「你既然要進我們沈家的門，那我當然得把你的底細查清楚了。」

 

「我希望你能和這種人斷絕來往，別無其他要求。」

 

彈幕也忍不住對我吐槽，說我老思想了。

 

「誰規定的混混一定是壞人？別太離譜。」

 

「周偉隻是沒上學了，但是講義氣，就憑這些外在因素判斷此人不能來往，會不會太武斷了？」

 

「他是最開始不嫌棄女主的人，友情已經超過一切。」

 

「講真的，現在的沈家，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人家竹馬啊，無語。」

 

「呃……你們難道忘記這個周偉是初中時騷擾女同學，無證駕駛撞S了人才被學校開除的嗎？這種人有什麼好洗的。」

 

「？？？人的一生誰能保證不犯錯，那時候他才多大啊，況且，那受害者一家都原諒他了，何必揪著這點不放，服了。」

 

白以寧炸毛了，轉頭對著沈聿說：「想要跟我在一起是吧？好，那就跟你媽斷絕關系，我就既往不咎！」

 

她有恃無恐地轉身就走。

 

沈聿追出去。

 

倆人在街上產生了爭執。

 

誰也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輛失控的車。

 

徑直撞過來。

 

白以寧隻是受了點擦傷，而沈聿，我兒子，卻嚴重到進了 ICU。

 

搶救了一天一夜，醫生告知了一個噩耗，沈聿成了植物人了，很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

 

這次，我親耳聽到，躲在病房外面的白以寧在對著她的系統說。

 

「沈聿一天不醒，我拿什麼攻略，這不是存心要耗S我嗎？」

 

「我要所獲得的積分擺脫沈聿這個累贅，他哪裡值得我追？」

 

「我不管，我要換攻略對象，立馬！」

 

估計是系統在問她換成誰，她還在苦思冥想。

 

正巧，沈聿在國外的好友趕來醫院探望。

 

臉是精致的，人是又高又瘦的，白以寧的眼睛從他進來的那刻就沒有挪動過。

 

偷偷摸摸在我耳邊打聽：「沈阿姨，那個男生是誰啊？沈聿的朋友我都見過，怎麼沒見過這位啊？」

 

我傷心地擦著眼淚，抬頭看了眼。

 

「那是沈聿最好的朋友，一直在國外留學，家族都在國外，很少回來，你沒看到很正常。」

 

「秦家獨子秦驍。」

 

白以寧眼睛都亮了。

 

果不其然，她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強烈要求換攻略對象。

 

「我要秦驍！就他了！」

 

「一個世界隻能用積分換一次攻略對象？」

 

「如果一年時間沒攻略成功我就要被抹S嗎？」

 

系統更換了規定，她有些怕了。

 

「算了，沈聿這個慘樣，他要是一輩子都是植物人，我怎麼辦？」

 

「我都能攻略沈聿了，秦驍又有什麼難的？到時候我就是秦家的夫人了，去國外過好日子了，至於沈聿，管他S不S呢。」

 

她的這段話出來後，書外的讀者默契地沉默了。

 

「對不起，我棄書了，女主好沒良心。」

 

「我可記得沈聿是為了救你，才被撞這麼慘的吧？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嗎？」

 

「請原諒我先前還誇你的話，算我眼瞎了。」

 

「不是，女主有什麼錯？她是為了攻略任務啊，我不信你們要是這樣了，會做得比她好。」

 

「我要是女主，別說兩個了，這書中的帥哥都別想跑，哈哈哈。」

 

當我清楚地聽到，沈聿不再是她的攻略對象時，心裡終於卸下了重擔。

 

14

 

白以寧抓住一切跟秦驍單獨相處的機會。

 

男生露出對她有幾分心思的樣子，她更是信心十足了。

 

於是，對於還未清醒的沈聿也不再過問。

 

當學校的同學問她沈聿的事情時，她風輕雲淡吐出一句：「我不知道欸，我們很久沒有聯系了，聽說一直沒醒，可能活不久了吧。」

 

對於學習，她也開始了擺爛。

 

秦驍說過，到時候會帶著她出國。

 

她的冷漠不隻是對沈聿，還有周偉。

 

為了脫離周偉的S纏爛打，她將周偉這些年所做的違法事告知了警方。

 

周偉不S心地問她為何這樣做。

 

她毫不在意道：「我馬上要去做富家太太了，你覺得我還會搭理你嗎？好好進去改過自新吧，不用謝了。」

 

周偉罵她沒有心。

 

「老子這些年都是為了你才做這些事的！你憑什麼獨善其身！」

 

白以寧認真想了想，笑得十分欠揍。

 

「就憑我是這裡的女主。」

 

15

 

因為故意缺席考試，情形惡劣，學校將白以寧開除了。

 

她絲毫不慌。

 

還大大方方說自己已經找了一個更有錢的男朋友。

 

有人問她那沈聿怎麼辦？

 

她說：「我對他隻不過是逢場作戲，他也算我真愛？別逗了。」

 

就這樣，大家都知道，沈聿被她騙得團團轉。

 

作為沈聿母親，我自然得出場了。

 

滿臉憔悴，攔住即將出國的她：「沈聿原先對你那樣好，險些跟我這個母親斷絕關系也要娶你，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白以寧將所有過錯推給我。

 

「S老太婆！要不是你當初推三阻四不讓我進門，你兒子會這樣？都是你們咎由自取的！」

 

她將這裡的一切都撇下，不顧一切地跟隨秦驍出國。

 

卻不知道，在看到她踏上飛機的時候，我露出喜悅的笑容。

 

16

 

隔天，沈家的公司已無大礙的新聞在網上大肆公布。

 

我對著媒體笑著解釋。

 

「隻不過是出了一個小岔子，我沈家好歹幾十年的根基，怎麼會輕易垮呢？」

 

白以寧瘋狂打來電話。

 

「你騙我？」

 

我懶洋洋地道：「騙你了嗎？有可能，誰讓你沒腦子，就這樣信了呢？」

 

她咬牙切齒。

 

「那又怎麼樣？你兒子都半S不活了，沈家倒臺，是遲早的事情，我等著看！」

 

可惜，她要失望了。

 

手機被一個少年接過。

 

是安然無恙的沈聿。

 

「不好意思，我好著呢。」

 

「看來我演技很好，你還真信了，蠢貨。」

 

白以寧一頓暴走。

 

「你們騙我！」

 

17

 

時間回到我向沈聿攤牌那晚。

 

「沈聿，我要跟你說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其實，我是重生的，前世你……」

 

「前世的我，是S於自S嗎？」沈聿搶先在我前面說出來。

 

他抿著唇，神色很復雜。

 

「媽，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被白以寧綁定了一個奇怪的系統，不顧一切地愛上了她，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最後S於一場網暴，這是真的嗎？」

 

我紅著眼眶哽咽點頭。

 

然後將前世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完。

 

沈聿一言不發地跪下，磕了個頭。

 

聲音悶悶的：「媽，我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說不怪他，這些不是他的錯。

 

「我要報仇。」

 

「我不會放過白以寧的！」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白以寧就在一步一步進入我們的圈套。

 

什麼破產、什麼車禍，都是假的。

 

沈聿是被車撞傷了，可白以寧不知道，那個醫院姓沈，我故意讓醫生將傷情往最嚴重的情況說。

 

還有秦驍，根本沒有這個人。

 

人是我找的一個十八線演員來演的。

 

他也不叫秦驍。

 

白以寧說的攻略對象綁定秦驍，可他又不是秦驍，至於真正的秦驍是誰？

 

鬼知道呢。

 

白以寧現在身處國外，身無分文，她哪裡還有錢回來？更何況，茫茫人海，她怎麼找人？

 

攻略時間隻有一年，S亡在向她招手。

 

18

 

沈聿心無旁騖地專心學習，最後考上了一個不錯的大學。

 

多年後，他畢業回來繼承家業，開始管理公司。

 

而在國外學習多年的趙越清也歸國了，接管起趙家, 倆人默契地沒提娃娃親的事情, 以合作伙伴的關系相處。

 

我和趙晴已經退休, 開始了全球旅遊。

 

在某個偏遠的小國，意外看到了白以寧。

 

她蓬頭垢面地在街上乞討, 身材已經瘦到皮包骨了。

 

聽說被那個假秦驍丟下後, 為了生計，她賣了一個腎。

 

然後又被人騙到了這裡。

 

隻能靠乞討活著。

 

再通過彈幕得知，系統為了讓她活下去, 甘願自爆赴S。

 

就是不知道, 這樣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

 

我往碗裡丟一個東西。

 

她頭也沒抬地連忙說謝謝, 結果一看是一塊石頭，破口大罵：「Shit！」

 

看清楚是我後, 她激動地站起來，想要來抓住我的手。

 

結果沒走幾步又倒下了。

 

「沈菲你不能見S不救啊！我變成這副模樣都是你害的！」

 

哦，又聽說被騙到這裡後, 她妄想逃跑, 結果腿被打瘸了。

 

可憐，更多的是可恨。

 

經過這些年，先前一水向著她的彈幕已經滿是謾罵了。

 

「活該！」

 

「又懶又胖又虛榮的姐，這個結局難道不是應當的嗎？」

 

「我們可還記得你是自己拋棄現實生活的父母，自願來這裡，就是為了享受所謂的男主偏愛，真是自私！你的親生父母一直以為你失蹤了, 到現在都沒有放棄找你，你對得起他們嗎？」

 

「可別給我們胖女孩抹黑了，我是生病吃藥才開始胖的, 可是我積極工作, 為人善良，友情和睦, 每天也會堅持健身減肥，美好的東西可不是伸手來的, 它從來不靠捷徑。」

 

「怎麼辦，提前心疼我女鵝，要被這老婆子羞辱一番的。」

 

「這我」「別罵了, 怪可憐的，希望沈菲能不計前嫌，帶著她回來。」

 

抱歉，放不下。

 

我拍了拍手，離她遠點。

 

「怎麼，你引以為傲的豪門生活過得不好嗎？怎麼變成這副可笑模樣？」

 

她趴在地上, 哭得好悽慘：「我錯了！我想回家！我想沈聿了。」

 

我踹向她。

 

「你沒資格提我兒子！」

 

管這條街的混混走過來, 警惕地問我發生了什麼。

 

這裡有條不成文的規矩：不可得罪有錢有勢的人，乞討隻能以頭抵地。

 

我沒搭理白以寧祈求的目光, 無比憤怒地用英文說被眼前這個乞丐冒犯了, 讓他好好管。

 

混混吐掉煙, 拽著白以寧的頭發，往巷子拖。

 

她絕望地哭喊讓我救她。

 

我堅決沒回頭。

 

我救她，可是前世, 她害S我兒子的時候，我也曾跪在地上，求過她。

 

這些都是罪有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