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顧時歸輕輕嘖了一聲，語氣欠揍。

「還忘不掉？」

 

我緩過神來，頭一次沒有理會他的陰陽怪氣。

 

「沒有。」

 

也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惹到他了，顧時歸用力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猛地砸進垃圾桶。

 

冷冷斜了我一眼。

 

「就這點出息。」

 

我正欲反駁，房間裡傳來恩恩的哭聲。

 

「怎麼了，媽媽在呢，是不是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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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進去將恩恩抱起來。

 

顧時歸快步跟過來。

 

「不怕，叔叔在這裡保護恩恩。」

 

恩恩抽抽嗒嗒地向顧時歸伸出小手：

 

「叔叔，抱。」

 

「陪恩恩睡。」

 

因為家裡缺少男性角色，加上顧時歸一直對她百依百順，恩恩似乎對顧時歸格外依賴。

 

我不想再麻煩顧時歸，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叔叔要趕凌晨的飛機，叔叔有事。媽媽陪你睡覺好不好？」

 

恩恩反應了一會兒，哭得更大聲了。

 

「不哭不哭，叔叔抱著睡。」

 

顧時歸立刻妥協，將恩恩抱進懷裡。

 

我無奈地看著消停下來的恩恩。

 

「顧時歸，你別對她太心軟。她就是知道哭對你有用，才動不動就哭。」

 

「那能怎麼辦，自己養的閨女自己寵唄。」

 

顧時歸搖頭晃腦地親了親恩恩的臉頰，逗得恩恩咯咯笑。

 

「少貧了，我看你就是慈母多敗兒。而且你回國怎麼辦？」

 

顧時歸掃了一眼牆上的時鍾。

 

「私人飛機，不影響孩子休息的。你們和我一塊兒走吧。」

 

「你身體還時好時壞，一個人帶恩恩吃不消。」

 

「沒我看著，交給別人你也不安心。」

 

我沉默了一會兒，看著抱著顧時歸不肯撒手的恩恩，緩緩開口。

 

「好吧。」

 

原文中男女主婚禮就是大結局，現在劇情已經接近尾聲。

 

我也該開始新生活，嘗試走出心理陰影了。

 

5

 

飛機落地。

 

我牽著恩恩坐在休息室等司機。

 

大門忽然打開。

 

一群訓練有素的保鏢疾步湧進來。

 

不安的感覺極速擴張。

 

我隱隱有了預感。

 

下一秒，保鏢分立兩側讓出一條道。

 

裴胤直直朝我走來。

 

他沒有給我一點餘地，強硬地將我扯進懷裡。

 

「裴胤……放開我。」

 

他太用力了，箍得我手腕生疼。

 

「放開？讓你再跑一次是嗎。」

 

裴胤目光陰沉，看得我雙腿發軟。

 

顧時歸想要阻攔卻被保鏢直接按倒在地。

 

「裴胤！」

 

顧時歸喘著粗氣，SS盯著裴胤。

 

「我在，怎麼了。」

 

裴胤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嗓音帶著幾分嘲弄。

 

「你別動她！」

 

「顧少，我勸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

 

裴胤面無表情地嗤笑一瞬，語氣陰鸷。

 

「我幾千萬砸出來的老婆，你說撬就撬？」

 

「真當我是S的？」

 

顧時歸氣得頸側青筋暴起，還想再說什麼。

 

裴胤揮了揮手，顧時歸就被保鏢強行帶離完全無法反抗。

 

坐在角落的恩恩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笨拙地從沙發上爬下來，因為太著急摔了一個屁墩。

 

「你，你放開我媽媽！」

 

恩恩像個小炮仗，衝過來對著裴胤拳打腳踢。

 

她眼淚汪汪，硬是忍著沒掉下眼淚來。

 

我一下慌了神，心疼得不得了。

 

「恩恩別怕，媽媽沒事的，沒事的。」

 

「隻是遊戲而已。」

 

「恩恩你看，像不像打怪獸的遊戲。」

 

我語無倫次地哄著，沒注意到裴胤的面色越來越沉。

 

保鏢想上來將恩恩拉開，卻被裴胤一個眼神止住。

 

他蹲下身，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腦袋又生生停在半空。

 

最後裴胤收回手，扯出一個笑容。

 

「不怕，叔叔和你媽媽在拍動畫片呢，都是假的。」

 

「真的……」

 

「真的。」

 

「你叫恩恩？」

 

恩恩警惕地看著他，點點頭。

 

「你爸爸呢？」

 

她呆滯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老半天蹦出兩個字。

 

「S了。」

 

我怕裴胤再問下去要露陷，趕緊攔在孩子面前。

 

「你別嚇到她。」

 

裴胤深深望了我一眼，轉頭示意助理抱她出去。

 

「你把孩子還給我！」

 

我想去搶，卻被他拉住。

 

「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裴胤垂眸看著自己褲腿上灰撲撲的迷你腳印，冷冷地開口。

 

我紅了眼圈，深吸一口氣。

 

來不及思考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撒謊幾乎出於本能。

 

如果讓他知道我給他下藥還生了孩子，那我好不容易更改的劇情就會重演。

 

「老公的。」

 

「跑去國外結婚了？」

 

「對。」

 

「那他人呢？」

 

「恩恩不都說了，早沒了。」

 

裴胤很輕地勾了一下唇角，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

 

「沈頌宜，你他媽咒我S啊？」

 

我後頸升起一股涼意，強裝鎮定道。

 

「你在自作多情什麼？我老公不是你，孩子的父親也不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每次都有做措施，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裴胤掐住我腰，猛地將我抵到牆上。

 

脆弱的肩胛骨撞擊牆面，發出悶響。

 

裴胤墊在我後腦勺上的手掌下移，捏著我的動脈收緊。

 

我倒吸一口冷氣，心髒突突直跳。

 

他一瞬不移地望著我，嗓音克制著滔天怒意。

 

「沈頌宜，你最好考慮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孩子不是你的。」

 

沉默的對峙令人不寒而慄。

 

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咬緊了牙關，眼睫不受控制地發顫。

 

不知道過了多久。

 

裴胤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頭看著他，淡淡笑了。

 

「沒關系。」

 

「那就生一個是我的。」

 

6

 

我是被裴胤扛在肩上帶回房間的。

 

身體被重重扔在床上，連著大腦都有幾秒空白。

 

裴胤握住我的腰，欺身覆上來。

 

掙扎間，我的手腕被他捉住。

 

隨著「咔擦」一聲，手腕一片冰涼。

 

是手銬。

 

我驚恐地望著他，不斷後縮。

 

「裴胤，你瘋了！」

 

「混蛋。」

 

「你不能這麼對我。」

 

裴胤直起身將我拽回來，利落地將手銬另一端拷在自己右手上。

 

他任由我謾罵，隻是強硬而快速地推進。

 

冷靜得可怕。

 

可我知道那是他失控的前兆。

 

緊接著，柔軟的觸感猝不及防繞上皮膚。

 

他用領帶縛住了我的眼睛。

 

視線受阻，一片黑暗。

 

對未知的恐懼被成倍放大。

 

我徹底慌了。

 

「裴胤，你要幹什麼。」

 

他終於慢條斯理地笑了，像是在欣賞獵物瀕S前的恐懼。

 

「寶貝兒，當時是幹你啊。」

 

求饒的話都淹沒在的唇齒間。

 

我越反抗，裴胤就親得越狠。

 

到最後我被他掐著脖子深吻，幾乎無法呼吸。

 

細膩潮湿又滾燙兇橫，激烈到讓人無法承受。

 

我的胸口劇烈起伏，唇角水光淋漓，溢出來往下淌。

 

窒息前一秒，他放開我。

 

我大口呼吸著，本能想要跑。

 

裴胤就這麼靜靜看著，鋒利的五官隱於黑暗神色難辨。

 

可是什麼我都看不清。

 

剛邁出兩步，我就因為受到手銬的牽扯跌倒在床尾。

 

裴胤扯了扯手腕，我就被輕而易舉拉了回去。

 

我又氣又怕，憑著感覺扇了他一巴掌。

 

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我手掌都在發麻。

 

「裴胤，你太過分了。」

 

裴胤被打得偏了一下頭，低聲笑了。

 

「我過分？」

 

「是！」

 

「那誰不過分？那個姓顧的？」

 

他如同被激怒的雄獅，一心隻想佔有自己的領地。

 

唇再次被堵住，我隻能從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哭腔。

 

血腥味在舌尖彌漫開來。

 

床頭昏暗的燈照出起伏的剪影。

 

裴胤扣住我的腰，動作再沒有一絲顧及。

 

他從背後抱住我，用力壓下來。

 

膝蓋陷進柔軟的被褥，磨紅一片。

 

窗外的暴雨還在繼續。

 

柔嫩的花朵被密集的雨點狠狠擊打，顫抖著盛放。

 

雨水自花蕊滿溢出來，沿著被蹂躪過的花瓣往外湧。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我繃直了脊背，忍不住向背後伸出手去推他。

 

卻反而被裴胤握住掌心往後拉。

 

銀質的手銬在拉扯間一遍遍相碰，發出高頻的脆響。

 

我被迫仰起脖子，聲音都被撞碎。

 

汗湿的發絲黏在臉頰，混合著淚痕。

 

雨勢越來越猛。

 

潮氣散落進來，湿濡了床單。

 

滅頂的快感持續襲來。

 

我嗚咽著，沒力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裴胤……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出，出去。」

 

「求你了，嗚嗚嗚。」

 

裴胤俯身貼近我的後背，指尖順著曲線下滑最終停留在小腹上端。

 

他滿眼都是欲色，嗓音啞得不成樣子。

 

語氣卻是極致的冰冷。

 

「寶貝兒，他到過這兒嗎？」

 

壓迫感太強了。

 

我哭著搖頭，徹底失去和他對著幹的勇氣。

 

「沒有別人，隻有，隻有你。」

 

「你快出去。放開，放開……」

 

「裴胤，求你別玩兒我了。」

 

裴胤沒應聲，動作卻是前所未有的兇狠。

 

他強勢地掰過我的臉蛋，從側面與我接吻。

 

鼻尖相抵，呼吸交纏。

 

我迷迷糊糊間聽見他咬牙切齒的話語。

 

「小騙子。到底誰玩誰啊？」

 

「你掉幾滴眼淚，我他媽都準備給你當三了。」

 

7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我望著天花板，很久才收回渙散的思緒。

 

對，恩恩還不知道被他帶去哪兒。

 

我猛地起身，卻在踩到地面的瞬間腿軟到趔趄。

 

扶著牆壁勉強站穩，我有些崩潰。

 

裴胤，真是混蛋。

 

但我來不及休息，顫顫巍巍地下樓去找。

 

「媽媽！」

 

恩恩朝我跑過來，撲進我懷裡。

 

我舒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

 

三個保姆彎著腰在一旁護著。

 

「小朋友跑慢些，別摔了。」

 

我將恩恩抱緊，眼眶發酸。

 

「恩恩，跟媽媽說你去哪了。」

 

恩恩晃了晃手裡的玩具，笑得燦爛。

 

「好多好多娃娃。」

 

一個年長的保姆見狀立刻朝我開始匯報恩恩的作息和食譜。

 

「您放心，小朋友很聽話的。」

 

「隻有到晚上的時候鬧著要媽媽，但裴先生帶她去看過您了之後也不哭了。當時您還睡著，小朋友可懂事了，說不要吵醒您。」

 

「今天一大早裴先生親自哄著吃了早飯，然後帶去商場買了一車的玩具。」

 

我點點頭，安心不少。

 

「麻煩你們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