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外室獨寵?退婚另嫁世子爺請自重
- 3346字
- 2025-04-29 15:22:58
口頭婚約已經定下,不出幾日,便會正式提親,商議婚期。
到了這一步,已經不容她後退。
謝晚凝當然知道,她也沒有後悔的意思,隻是聽到他這麼說,有些莫名道:“你怕我不肯嫁你?”
裴鈺清沒有說話。
昨夜到現在,他都有不真實感,猶如身在雲端,現在還在飄著。
但他能確定一件事,她如果現在想反悔,他做不到從容答應。
明明他昨夜才承諾,成婚後,無論何時隻要她想和離,他隨時都可以放人。
可不過一夜之間,他就後悔了。
已經抱進懷裡的寶貝,再讓他送出去,得而復失,他沒辦法淡然處之。
他的目光專注,眼神繾綣,眸底隱隱透著股幽深之意,謝晚凝莫名有些緊張,小聲道:“我沒有反悔,你不要多想。”
“嗯,我知道,”裴鈺清溫然一笑。
他隻是提醒她一句罷了。
謝晚凝:“……”
忽然就覺得,面前這人似乎也不是什麼善茬。
從初見起,他就是這樣好脾氣的模樣出現在她面前,任她作弄,任她玩笑,從不生氣。
可是一個暗中執掌擎天衛的男人,真的會這麼溫潤無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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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了親,被陸子宴逼到想找人隨便嫁了,腦海裡第一張出現的臉,就是他。
明明他年長她十一歲,明明才認識沒多久,可她就是信任他。
一直到現在兩人都要定親,都是她主動的。
兩次求婚,都是她先開的口,問人家要不要娶自己。
想到這兒,謝晚凝恍然一驚。
她是被這人給引誘了,還是算計了?
小姑娘的臉色變幻得精彩極了,裴鈺清垂眸看了許久,低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吻:“在想什麼?”
額間觸感溫潤,謝晚凝伸手摸了摸,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不會真被勾引了吧。
看似她在主動,實際上一切盡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這感覺真的很不好。
她心裡刺刺的,就跟被針扎了一下似得,蹙著眉道:“你坐對面去,不要跟我靠這麼近。”
“怎麼了?”裴鈺清怔了一下,不明白哪裡惹她生了氣,“晚晚……”
他話還沒說完,謝晚凝就抽出被他握緊的手,道:“熱的很,你別貼著我,去對面坐著。”
寬敞的車廂內,安靜了幾息。
裴鈺清終究還是依言起身,坐到了對面。
兩人相對而坐,他的眸光略微暗淡,道:“晚晚這是鬧的什麼脾氣,不妨說來聽聽。”
好端端的,忽然間就擺起了臉色,確實有點喜怒無常的意思。
可謝晚凝也不好說,我懷疑你勾引我入套。
或許從陸子宴豢養外室的消息傳出來的那天開始,再到劉曼柔有孕,她和陸子宴退親。
花田裡他們被撞破兩人獨處賞花,陸子宴怒極之下擄她去假山……
除了那晚陸子宴夜闖她閨房外,其他這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包括她為了擺脫陸子宴的糾纏,急於找個人嫁了。
身邊的人打量一圈,直接就看準了他的溫潤無害,他的君子之風,他的好脾氣。
……主動問他要不要娶自己。
謝晚凝心裡頗為不爽,非得發泄出來才好。
她想也不想,徑直抬眸看向對面的男人:“我們成婚是為了擺脫陸子宴對我的糾纏,一旦等陸子宴死了心,我要和離,你會首肯吧?”
這件事昨兒夜裡他就承諾過,現在她又專門拿出來問。
簡直就像一把冰刀,直接捅破了兩人看似甜蜜的相處。
裴鈺清心中一滯,嘴唇張了張似想說點什麼,卻半天沒有出聲。
謝晚凝耐心的等著,打定主意要他再正面給個承諾。
靜默良久,裴鈺清輕輕點頭,嗯了聲,道:“我都聽你的。”
我都聽你的……
久違的,謝晚凝感受到了內疚。
特別是看他現在垂著眼簾,避開她的視線,好似受了什麼委屈的模樣,真讓人心軟。
她神情微動,不想被男色迷惑,狠下心繼續道:“那你記得答應的話要算數,不許出爾反爾,也不許使什麼手段。”
第69章
手段……
裴鈺清掀起眼眸定定的看著她,謝晚凝絲毫不怵的同他對視,良久,他忽然輕笑了聲,“晚晚,我永遠不會對你用手段。”
他根本舍不得勉強她一絲半點,更別提用手段束縛她。
從始至終,他要的都是她的心甘情願,滿心歡喜地朝他奔赴。
盛夏的陽光炙熱,透過車窗紗簾折射進來,落在裴鈺清的周身,將本就高潔若雪的人,映照的愈發溫和淡雅,像極了神殿之上,包容世間萬物的神祗。
謝晚凝看著看著,有些懷疑自己大概是誤會了。
這樣溫柔的人,哪裡會為了得到她,而算計的如此深。
她對陸子宴的厭惡,起源於夢境,加深於他不知疲倦的糾纏,跟人家有什麼關系。
怎麼就能好端端算到他頭上。
再說,假山那次,若不是面前男人及時趕到,她都不知道要被陸子宴欺負成什麼樣……
這麼想著,謝晚凝疑心頓消,覺得自己不該毫無緣由,隻憑借警惕心來冤枉人。
可她一直記得,陸子宴說的,劉曼柔是他堂兄的妾氏,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陸子朔的遺腹子。
裴鈺清執掌擎天衛,他不會不知道內情……
袖中的指節緩緩握緊,心情五味雜陳。
一面覺得,人家這麼做根本沒錯,沒有人會專門去給自己情敵解釋。
一面又覺得,他這樣做,不符合在她心中君子坦蕩的形象。
出了城門,道路沒有城內平坦,偶爾經過坑窪之地讓馬車有些搖晃。
謝晚凝握住小桌案的一角坐穩身子,決定懶得去想那些。
反正,她一定會跟陸子宴退親。
無論內情是什麼,無論陸子宴跟劉曼柔有沒有瓜葛,她都打定主意要退親。
夢裡的慘烈,時刻提醒她不可能再回頭,既然如此,裴鈺清有沒有據實以告根本不重要。
她遷怒不到他身上去。
謝晚凝深吸口氣,正想說點什麼,馬車卻忽然緊急停了下來。
“大膽,國公府的馬車你也敢攔?”
裴珥的喝問聲自隔著車簾傳了進來。
緊接著,一道謝晚凝十分熟悉的聲音響起。
“冒然驚擾,請裴世子恕罪,”沉穩的男聲不卑不亢,堅定沉穩:“不知謝姑娘可在車內?我家世子有信……”
話到此處,鳴劍的聲音頓住了。
因為謝晚凝已經掀開車簾,將車廂內情景示於他看。
正如他所得到的消息一樣,險些成為他主母的姑娘,上了沛國公府的馬車,眼下正同國公府世子兩人孤男寡女在密閉的車廂內獨處。
鳴劍臉色難看下來,卻還是躬身施禮,自袖口掏出一封信件,道:“謝姑娘,雲錦去您府上時沒有瞧見您,世子給您的信件到了屬下手裡……”
“行了,”謝晚凝揚聲打斷,不耐道:“我同你家世子已經退婚,他的信件愛給誰給誰,請你不要擋道。”
“世子離開前曾說,您答應了會收雲錦送來的信件。”
主子的信件遭到人家這般厭煩,鳴劍心中實在怒火中燒,聲音因為隱忍而緊繃。
謝晚凝聽見陸子宴三個字就惱火,見他還擋著道,臉色也冷了下來,正要說話,手卻被人握住。
裴鈺清握著她的手,安撫的捏了捏,哄道:“氣大傷身,不要為了細枝末節的事輕易動怒。”
說著,他垂眸看向攔在車前的人,淡淡道,“讓開。”
鳴劍不但沒有讓開,反倒抬起頭看向車內的男女,目光如炬:“您同我家世子的親事退了不到一月,他離京更是不到半旬,敢問謝姑娘您這是在做什麼?”
鳴劍跟隨陸子宴多年,謝晚凝對他其實不陌生,之前對方見到她都恭敬有禮,從來沒有如此言辭不客氣過。
就算是在陸子宴另有新歡的夢中,鳴劍對她的態度也從來沒變過,是將她當成主母敬重的。
現在他這一副替主子打抱不平的做派,叫謝晚凝微微一愣,旋即笑出聲。
“我在做什麼?”她語氣中的不耐之意頓消,朝著馬車前隱約能瞧出他主子幾分氣勢的少年晃了晃正跟裴鈺清十指相扣的手,笑道:“你說我在做什麼?”
兩隻交握的手膚色都冷白如玉,在陽光下甚至有些晃眼。
她笑意盈盈道:“我當然是在同我新的未婚夫攜手同遊呀。”
‘新的’二字,被她特意放的慢了些,隱約有些纏綿之意,一旁的裴鈺清忍不住側目,望向小姑娘好看的側臉,喉結滾了一滾。
他唇角微抿,吩咐左右侍衛清理道路。
掀開的車簾放下,擋住鳴劍的視線,眼前最後一幕是那對男女含情脈脈對視的畫面。
裴府侍衛逼近時,他沒有再擋著路,神情怔忪的退立一側。
耳邊隻剩下女郎綿甜的嗓音說出的那句‘新的未婚夫’在回響。
……完了。
他想,他家世子認定的女人果然夠狠。
這消息他該傳遞給才到雲州的主子嗎?
得了這消息,他還能穩定心神平定叛亂,得勝回朝嗎?
…………
車輪緩緩滾動的瞬間,謝晚凝面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不見。
一直跟隨陸子宴左右的鳴劍,這次竟然沒有跟著去雲州。
不管他留在京城是為了什麼,隻要得知她即將成婚的消息,絕對不可能視而不見。
他一定會稟告陸子宴,而陸子宴得了消息,會不會來攪合她的婚事?
雲州路途不算遠,快馬加鞭五六天內就能趕回京……
女孩的面色很不好看,裴鈺清捏了捏她的掌心,道:“在想什麼?”
謝晚凝沒有瞞他,將心中擔憂說了出來,又道:“那人現在有點瘋勁,我根本想不到他若知道我要嫁人,會做出什麼事來。”
枉她一直認為自己跟陸子宴一同長大,多少還算了解他,可那幾個夢境就已經戳破了她絕大部分自信。
一直到那夜被他夜闖閨房,更是不敢相信,這會是她那位冷峻無情的竹馬做得出來的事。
將她堵在榻上,逼著她答應等他回來。
甚至還不顧她的掙扎抱她,故意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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