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開始了和果凍同居的日子。

不得不說，果凍就像個萬能管家。

煮飯，洗衣，拖地，他基本都包了。

一點不讓我操心，除了第一天洗報廢了我一個洗衣機。

第二天煮飯燒穿了我的鍋，第三天玩壞了我的掃地機器人，第四天……

算了，結果是好的。

晚上睡覺，半夢半醒間又是一陣熟悉的觸感。

腰間一陣酥麻，隨後就是不緊不慢地吸吮，一點一點吸緊。

我不耐煩地將觸手挪開，對方又纏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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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狠狠掐了他一下。

睡在床下的果凍悶哼一聲。

他半眯著好看的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我。

「怎麼了？安安？」

突然從睡夢中醒來，他聲音還有些喑啞，帶著不均勻的喘息聲。

我捏了捏他的觸手沒好氣道：「收回去。」

他看著我手上的觸手，極不情願地收了回去。

我打了個哈欠，翻身沉沉睡去。

聽見床上傳來平穩的呼吸，果凍惺忪的雙眼瞬間清明。

他趴在床邊，視線緊緊黏在她的身上。

柔軟的發絲，嬌媚的小臉還有粉嫩飽滿的唇瓣……

他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身後的觸手蠢蠢欲動。

但他還是克制住了，不行，這樣安安又會生氣的。

他幽怨地躺下，什麼時候才可以正大光明抱著安安啊……

9

第二天下床，腳下傳來了柔軟黏膩的觸感。

我低頭，入眼是亂七八糟的觸手。

我想起兩周前，勒令果凍不準進我房間，他乖巧地答應了。

然後半夜一個人蹲在我的門口睡著了，一連好幾天都是。

最後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讓他在房間打了個地鋪。

我嘆氣，剛抬腳，它就跟長了眼睛一般繞住了我的小腿，然後用力一拉。

我重心不穩，跌了下去。

我掙扎著起來，隻聽果凍嚶嚀一聲，眉頭緊皺，嘴裡不停喃喃自語著不要……

他呼吸逐漸重了起來，一翻身直接將我圈在了懷中。

我努力將身體往外挪動，不至於貼得太緊，但是我挪一點，他就湊上來一點。

要不是看著他因為噩夢而蹙起的眉頭，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我拍了拍果凍環繞在我腰身上的手臂：「果凍？」

沒有反應，我又使勁拍了拍。

身旁的人終於有了轉醒的跡象。

他迷惘地看著我，然後就開始黏著我，跟和章魚形態的時候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是，他現在是個男人啊！

我推了推他，沒推動。

反復試了幾次，我放棄了。

我佯裝生氣，他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我瞬間沒了脾氣，畢竟我吃軟不吃硬。

等我收拾完出門，果凍站在門口替我挽著頭發。

「今天可以早點回來嗎？」

我回復著助理的消息，連忙點頭然後拿著車鑰匙風風火火走了。

等到了拍攝片場，助理捏了捏我的肚子，有些疑惑：「怎麼感覺你胖了一些？」

我有些心虛地撇開視線。

助理恨鐵不成鋼，人家模特身材管理、形象管理樣樣不落。

她帶這個跟個蛤蟆一樣，戳一下動一下，都怪自己當初隻看臉選人。

她咬牙切齒道：「晚上去健身房一個小時。」

我掙扎：「半個小時。」

助理點頭，「好，那就一個半小時。」

「……」已老實，求放過。

10

拍攝直到凌晨三點多才結束。

我拖著疲憊的「屍體」打開門。

現在我隻想好好睡一覺。

但是還沒走進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拖了進去。

觸手貼心地將門給帶上了。

果凍將我壓在沙發上，他弓著腰離我極近。

而我雙手被他壓在頭頂處。

男女之間力量懸殊，我根本無法推動他分毫。

我剛準備發火，就感覺到身上人的異樣。

他抱著我微微顫抖，垂眸望向我的眼神中寫滿了委屈與不解。

「你，你不是說你很早回來嗎？

「家裡停電了，我害怕。」

他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

我才發覺家裡除了屋外的路燈照進來的光，其餘則是一片漆黑。

不應該啊，我前天才繳的電費啊？

我推了推身上的人，示意他起開。

身上的人不情不願地挪了下去。

打開了手機手電筒起身準備去找電閘。

轉頭就看見果凍窩在角落，我伸手。

他疑惑地看著我。

「不是牽嗎？」

「牽！」

他立馬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牽了上來。

我找到電閘推了推發現沒用，看來隻能報修了。

果凍似乎真的很害怕，他不停地往我這邊湊，最後整個人都掛在了我身上。

沒想到我一米七了還能成為拐杖。

晚上睡覺的時候，房間一片漆黑。

往常的話我會開一盞微亮的小夜燈。

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果凍在床下翻來覆去，觸手在毛毯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半個小時後，我終於受不了了，探頭：「你上來睡。」

果凍握著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我沒兩分鍾就開始蒙頭大睡，隻是睡得不太安穩。

果凍伸出觸手，在我脖子後輕輕扎了一下，我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他餍足地抱著我，就像一隻吃飽了的貓，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氣息。

他修長的指尖慢慢描摹著我的眉眼。

眼中湧動著瘋狂和濃得化不開的情欲。

明天搞點什麼動靜呢。

11

電工師傅上門，說是線路短路搗鼓了兩下，燈亮了起來。

送走師傅後我帶著果凍出了門。

我再三叮囑他千萬不要亂來。

他溫順地應下。

我給他置辦了手機又存了我的電話：「以後有事就打我電話。」

他熟練地打開，我微微側頭看他：「你用過？」

他抬手指向商場裡的電視：「我在家裡看見過。」

然後他看了眼手機又看向我，「可我不是太會用。」

臉上寫滿了教我兩個大字。

我不禁有些擔心，這章魚怎麼一點心眼子都沒有，什麼都寫在臉上？

要是被騙了，我打了個寒戰，會被抓去做實驗的吧？

我答應回去教他，他高興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伸手去擋，他疑惑地看著我。

「別親……」

「可是我在電視裡看見別人表達感謝都是這樣的。」

店員捂嘴偷笑，調侃我們感情好。

我連忙拉著果凍出去了。

下次要教他看點有用的東西。

他被我拉著，不緊不慢地跟在我後面。

將手機放回褲兜裡，他的視線落在商場的電視上，還好剛才反應得快。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在人類世界生活了十幾年還裝小白騙她，她肯定會生氣吧？

12

順便吃了點東西我又回去補覺了。

早上師傅來得太早了，我都沒怎麼睡好。

果凍站在臥室門口，和我對峙著。

「你幹嘛？我補覺你也補？」

他點頭，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安安，我昨天也沒睡好。」

我強硬拒絕，跟個黏人的小狗似的。

小章魚委屈巴巴地走了，他給自己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

然後化成章魚臥在底部不動了。

我一覺睡到了下午。

到浴室一看，小章魚遊動著腕足，緩緩露出半個小腦袋緊緊盯著我。

我忍不住戳了戳，忍不住感嘆，手感真好。

然後一瞬間，手下小章魚變成了光滑細膩的皮膚。

果凍伸手趴在浴缸邊緣，我的手剛好搭在他的臉上。

他撐著好看的臉又朝我靠近了兩分。

我站起來，還沒走出去，腳卻打滑起來。

「小心！」果凍扶住了我。

我扶住了他的手臂。

和我溫暖的體溫不同，他泛著微微的涼意。

手下的皮膚沒有衣物相隔，我能清晰感知到他結實有力的肌肉。

各項感官被無限放大，我似乎能聽見耳邊傳來「怦怦」的心跳。

它緩慢而有力地跳動著，我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我的還是他的心跳，又或是兩者都有。

我朝前走了兩步，又被拽了回去。

我隻穿了一件吊帶，和他緊緊貼著。

「安安，你真的沒事嗎？你摸起來好燙。」

我拍開他的手，結結巴巴道：「沒，沒事，這是正常體溫。」

他又壞心眼地湊了上來，在我耳邊吹著氣：「真的沒事嗎？」

我渾身一麻，捂著耳朵沒好氣地踩了他一腳。

果凍發出一聲悶哼，手收緊。

腰部被異物頂住，不過一瞬，我立馬知道了是什麼。

他難受地靠在我身上，聲音染上了濃厚的欲望。

「安安，我為什麼那麼難受？」

我沒來得及回答就落荒而逃。

果凍看著我的背影，嘴角溢出一聲淺淺的輕笑。

他看著地上滿是滑膩膩的黏液有些惋惜。

差一點點，下次直接讓安安摔在他身上好了。

最好是可以跨在他身上，想到這，他目光灼熱了起來。

沒關系還有時間，畢竟他等了她十九年，還給她落下了烙印。

她隻能是自己的新娘。

13

我縮在床上，腦袋跟糨糊一樣。

有必要跟果凍上一堂生物課了。

幾天後小安課堂開課了。

我講得仔仔細細，果凍從茫然到逐漸理解。

他彎起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那種行為隻能對喜歡的人做嗎？」

我點頭。

他卻傻笑起來，白皙的臉上浮起一抹薄紅，連耳尖都染上了好看的淡粉色。

「那我就是喜歡安安了。

「他們說要跟喜歡的人結婚……」

他頓了頓，然後充滿希冀地看著我，「那安安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啊？結婚？

我大腦開始飛快運行，最終S機了。

我結結巴巴地開始解釋，我和他不一樣。

「你是一隻章魚。」

「我現在是人。」

「我們生活環境不一樣。」

「沒關系，我可以為安安改。」

我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萬分艱難地開口：

「我，我們生殖器隔離……你S心吧。」

他笑了起來，眼中閃著細細碎碎的亮光。

「我已經是人了，這些問題就不存在了。」

他手撐在我身旁，俯身朝我靠近。

眉眼中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距離我隻有我幾釐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熱氣噴灑，呼吸淺淺深深相交融。

我被迫和他對視，他眼中流露出滔天的愛意，如同巨浪要將我溺S在其中。

他手指繞著我下垂的發絲開始打轉。

一圈又一圈。

我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灼熱的氣息從脖頸處一步一步向上，他溫柔又克制。

在要吻上的片刻，門鈴響了。

粉紅的泡泡一個一個被戳破。

我被嚇了一跳，猛然站了起來。

「我，我去開門。」

隻不過我剛走到客廳，門就開了。

我看見助理走了進來……然後後面還跟著我爸媽？！

「！？」

我立馬轉身以每分鍾一百八十米的速度衝了回去。

果凍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進來，眼底陰鬱之色還未散去。

我滿心都是把他藏起來，完全錯過了這個黑心章魚的表情。

他被我塞進了衣櫃裡。

雖然果凍很想說他可以去魚缸裡的。

但他還挺享受我在他身上亂摸的，還是不說了。

14

我坐在客廳裡強裝鎮定。

我媽進門被嚇了一跳：「你狗窩什麼時候這麼幹淨了？」

「……」

我眼裡的房間：整潔，溫馨。

我媽眼裡的：狗窩，垃圾廠。

我連忙岔開話題：「爸媽你們專門來看我的嗎？」

兩人輕咳了一聲，然後異口同聲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