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看看霍彤，又看看沈尚，「一起去吃個飯？」

 

「你倆去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霍彤朝我眨了下眼睛就離開了。

 

沈尚站到我旁邊，旁若無人地拉著我的手，「剛才那個女生摟我，你怎麼不把她推開？」

 

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暴躁的人？

 

「萬一她真的是你表妹呢？我摻和進去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是你老公，你居然讓其他女生靠近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下意識地反駁，「我沒有。」

 

說完我才反應過來，這句沒有怎麼像是在變相表白一樣，不過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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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此刻笑得像一隻偷腥的貓。

 

10

 

這頓飯到底還是沒吃上，沈家媽媽一通電話把我和沈尚叫了回去。

 

我倆進門就感覺家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在看見沙發上坐著的人的時候，我還在慶幸幸好沒真的推開她。

 

沈尚神色平淡地略過表妹，「媽，叫我們倆回來有什麼事情？」

 

沈媽媽朝我招招手，我乖乖走過去坐到她旁邊，「這是你遠房表舅，舅媽和妹妹。我聽說你們已經見過面了？」

 

表妹有些嬌羞地別開眼，不去看沈尚，但目光轉向我的時候可就不那麼友好了。

 

我想著我也沒得罪過她啊。

 

沈尚倒是無所畏懼，坦然得很，「見過了，還給我和寧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刻意咬了一下字音，表妹的臉白了一瞬很快恢復。

 

表舅不知道這裡面事情，還熱情地說：「這就是沈尚和思寧吧，真是般配啊。」

 

沈尚的表舅，不管是不是遠房的，我都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該叫人就得叫人，「表舅，舅媽。」

 

表舅媽的表情跟表妹差不多，看沈尚的時候就好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到我這連眼神都不願意給。

 

嘖，我怎麼覺得來者不善呢。

 

我的手被人抓了一下，是沈尚媽媽。

 

我對上她的視線，明白了，確實來者不善，整不好還是奔沈尚來的呢。

 

找個帥哥當老公也不好，太招蜂引蝶了。

 

吃飯的時候，表妹有意無意地擠在我和沈尚中間，小姑娘不長記性呢。

 

表妹問：「表哥，我可以坐在這嗎？」

 

表妹的智商有些堪憂啊，都經歷過剛才的事情還以為沈尚會對她有什麼好臉色呢。

 

「不能。」沈尚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在場的人，除了我和沈尚媽媽表情如常，另外那一家三口表情都有不同的變化。

 

沈尚說：「寧寧，坐過來。」

 

本來我是坐在哪都行的，也沒那個興趣跟表妹搶，但是沈尚叫我過去，我沒理由不坐過去啊。

 

這個飯桌上，可能隻有我是認真吃飯的那個。

 

表舅家是臨市的，這次是出來玩的時候順路來看看沈尚媽媽，晚上自然也是住在沈家的。

 

我吃完飯就上樓了，沈尚隨後上來的。

 

進屋，鎖門，我看著沈尚問：「今晚上回家住嗎？」

 

「回家啊，我媽剛才說了，讓咱回家住。今晚這住不開。」

 

我好像知道沈尚扯謊張嘴就來是跟誰學的了。

 

11

 

我和沈尚剛到家沒多久，他的電話就響了，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沈尚拿著電話進了書房，我去準備洗漱睡覺。

 

拿東西的時候，看見了自己精心挑選的戰袍。

 

挺貴買的呢，一次沒穿過有些可惜了。

 

我想了想，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沈尚還沒打完電話。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性感的吊帶裙，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毅然決然地敲開了書房的門。

 

叩叩----

 

推開門，我探頭進去，「我能進去嗎？」

 

沈尚掛了電話，朝我點點頭。

 

我在門外整理了一下裙子，才推開門走進去。

 

沈尚的目光從看見我就沒再移開過。

 

我走到沈尚的旁邊，「老公，你看我這身好看嗎？」

 

「好看。」

 

我進來之前惡補了一下知識，想著視頻裡面教的動作，勾著沈尚的脖子，轉身坐到他的大腿上。

 

一個沒注意還差點栽下去，幸好沈尚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我的腰，才避免跟地板的親密接觸。

 

我有些尷尬地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業務有點不太熟練。」

 

沈尚扣在我腰上的手不老實地來回移動，「除了我，你還想對誰開展業務？」

 

老娘的追求者一大堆，對誰開展業務不行，也不必須是你啊。

 

這話我在腦子裡盤旋了一圈，沒敢說出來。

 

我有些諂媚地說：「沒有別人啊。」

 

沈尚抱著我，把頭擱在我的肩膀上，「丁思寧，你決定好了？不後悔嗎？」

 

「為什麼要後悔？」

 

沈尚的聲音有些悶，「你的身邊一直以來都隻有我一個人，你從來沒有接觸過別的人，可能會有比我更好更適合你的人。」

 

沈尚這是不自信？這樣的沈尚還真是少見啊。

 

我回抱住沈尚，放輕聲音，「沈尚，比你更好更適合我的人即便出現了，他也晚你一步。」

 

脖子一陣刺痛，我差點從沈尚的懷裡蹦出來，「沈尚，你丫屬狗的啊，咬我幹什麼？」

 

沈尚說：「給你留下印記，省得有人惦記。」

 

到底是誰總被別人惦記啊？

 

「那我也要咬你一口，省得你也被別人惦記。」

 

「好呀！」

 

我沒瞎說，我在沈尚的話裡聽出了一絲興奮。

 

這個變態。

 

12

 

沈尚抱著我回到臥室，輕輕地把我放在床上。

 

昏暗的房間裡，唯有沈尚的眼睛是亮晶晶的。

 

他的吻很輕，細細密密地落在我的身上，從額頭到眼睛，從臉頰到鼻尖，最後定格在嘴唇上。

 

他的唇很軟，很熱，跟他的人不一樣。但都一樣讓我喜歡。

 

我看著沈尚，輕聲說：「沈尚，我喜歡你，比我想的要更喜歡你一點，是那種深思熟慮的喜歡。不是因為我們結婚才喜歡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才答應的結婚。」

 

黑暗中，我看不見沈尚的表情，但是我感覺得到沈尚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又有些顫抖，他好像有些不相信地問：「你喜歡我？」

 

我知道沈尚可能看不見我的表情，我還是用力地點點頭，「嗯，我喜歡你。丁思寧喜歡沈尚，很喜歡的那種。」

 

「我也喜歡你。沈尚也喜歡丁思寧，非常非常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互通心意的關系，沈尚的動作不再溫柔，他用力地咬著我的嘴唇，我感覺我的嘴唇可能已經被咬破了。

 

沈尚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地確認，「寧寧，你真的決定好了嗎？不後悔嗎？如果你想再考慮一下，我可以給你時間。」

 

我有時候真的佩服沈尚的忍耐力，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往後縮。

 

霍彤有句話說得不對，慫的不是我，慫的明明就是沈尚啊。

 

我抬起手臂環住沈尚的脖子，微微用力，湊近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挑釁地說：「沈尚，你是不是個男人，這麼慫嗎？別讓我瞧不起你行嗎？」

 

沈尚好像是被我這句話激怒了一般，拉著我陪他沉淪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東方泛白，才相擁入睡。

 

我隱約記得，在我睡過去之前，沈尚在我耳邊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說：「丁思寧，你別再想跑了，你這輩子都跑不掉了。」

 

我很想抡圓了手臂給沈尚一個爆慄。

 

老娘是那種吃幹抹淨拍拍屁股就走的人嗎？

 

我會對你負責得好嗎！

 

13

 

不知節制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我跟沈尚沒意外地, 一起起晚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沈尚已經醒了，衝我甜甜的笑, 「早啊，老婆。」

 

「早……」

 

我轉過身，把眼睛閉上, 累，太累了，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沈尚看著不怎麼樣，沒想到體力這麼好, 失策了啊！

 

沈尚的狗爪子又爬上我的腰，我懶得抬手阻止他, 「消停一會兒吧，我要累S了。」

 

沈尚嘿嘿一笑, 「我剛才學了一套按摩手法, 要不我幫你按一下？」

 

按摩，還有這好事？

 

兩個小時之後——

 

擦, 就不應該相信沈尚這個狗東西！！！

 

該S的沈尚倒是吃飽喝足了。

 

我呢？我呢？我本就疲累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了。

 

累S了累S了。

 

沈尚做好飯，討好地端到我面前，「老婆, 吃完再睡吧。」

 

我本不想搭理沈尚，但是肚子先投了降。

 

閉著眼睛吃了一碗粥，困勁兒終於緩解了一下。

 

沈尚收拾完, 陪著我一起在床上躺著。

 

我找了個電影看，看著看著，我的心思就不在電影上了。

 

我問：「沈尚, 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我還以為你永遠也不會問我呢。」

 

我讓他別賣關子了, 快說。

 

我在沈尚那聽到了一個跟我版本不同的故事。

 

「你還記得，你看相冊的時候，我尿床的那張照片吧。」

 

那可是沈尚的糗事，我怎麼會不記得呢。

 

但這跟照片有什麼關系。

 

「記得啊，怎麼了？」

 

「那是我認識你之後的事情。本來小孩子尿床不是個什麼大事，我媽那個人沒事就喜歡撩哭我。她不知道從哪知道我認識你, 還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面給你帶好吃的，就嚇唬我, 如果我之後在尿床的話, 她就要告訴你，讓你離我遠點, 別跟我一起玩。」

 

我沉默了，沈尚媽媽像是會說這些話的人。

 

難怪，在沈家看見這個照片的時候, 沈尚媽媽言辭閃爍, 表情不自然呢。

 

就因為我跟著閨蜜去酒吧見世面，他轉頭就「不經意」地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媽。

 

「他我」我隱約記得，沈尚媽媽當時是這麼說的。

 

「那是我七歲到十七每年生日都會許的願望。

 

「那本相冊如果你繼續往後看的話, 應該會翻到一張你十八歲生日的照片。

 

「那是我最後一次許生日願望, 我希望你以後，能永遠幸福快樂。」

 

我好奇地問：「為什麼變了？」

 

沈尚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臉有點紅，「哪有什麼原因……沒有原因……就是想到什麼就許什麼了。」

 

沈尚不願意說, 我也沒有追著問下去。

 

我們還有漫漫餘生。

 

他的小秘密，早晚有一天，我都會知道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