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到這，我面色陰沉地打斷了她的話。

「江萱萱，你不要無理取鬧，這是我的合作伙伴，請你放尊重！」

 

如果再任她說下去，我不知道這個項目還能不能成。

 

對於我強硬的語氣，江萱萱明顯一愣，隨即冷笑：「沈清，是誰說過永遠愛我的？這才跟了你多久，你竟然敢這樣對我？」

 

6

 

她一說這個我更加來氣。

 

從大學開始，我喜歡她整整四年，最後等到的是什麼？

 

屈辱、嘲諷、自不量力。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她和何晏清在我面前離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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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裡愛的人是誰，我們心知肚明，我猜你也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對吧？」

 

「你在威脅我？」

 

我聳了聳肩：「隨你怎麼想。」

 

「據我所知，你們家的公司最近不太好，這件事如果鬧出去，誰的代價會更大？」

 

江萱萱不是三歲小孩，她知道我在說什麼。

 

兄妹之間的桃色新聞，即使不是親生兄妹，也足以讓整個商界看笑話。

 

何晏清以後的路子會更加艱難。

 

「好，你很好！」

 

江萱萱的眼神閃了閃，帶著一絲恨意：「我今晚在家等著你，這件事必須有個交代。」

 

走之前，還恨恨地瞪了一眼喝咖啡的王玥。

 

王玥穿著一套黑色職業西裝，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有著不下於江萱萱的美貌。

 

面對氣急敗壞的江萱萱，更有一份獨特的松弛。

 

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看著不入流小醜的玩笑。

 

全程沒有絲毫生氣或者尷尬。

 

「不好意思，王總，這件事讓您看笑話了，希望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合作。」

 

等江萱萱走後，我言辭誠懇地道歉。

 

王玥雖然年輕，可工作能力不容小覷，帶領公司發展的勢頭猛進，就連我也十分欣賞。

 

「不要緊，誰沒有遇見過幾個人渣呢。」

 

王玥定定看著我，紅色的嘴唇微微勾起：「沈總，這種人還是早點打發走為好，畢竟她們眼瞎看不清真正的好東西。」

 

「人嘛，還是要選擇跟欣賞自己的人在一起。」

 

這幾年，有不少人對我表達過好感。

 

可自己心裡一直扎著一根刺，始終沒有再談戀愛。

 

王玥的示好我不是聽不出來，可經歷過這件事後，對於感情我不想太過隨意。

 

「王總，我們還是繼續把項目談完吧。」

 

7

 

送走王玥，秘書在我面前低聲匯報。

 

「沈總，江小姐回家了，走之前表情很難看。」

 

我嗤笑一聲，心裡的遮羞布被人揭開，她的臉色能好看嗎？

 

更何況，她的心情越不好，我才越痛快。

 

不管她心情怎麼樣，這個婚是離定了。

 

驅車回到家，保姆已經帶著孩子上樓睡覺了，江萱萱自己坐在沙發上。

 

表情說不上好看。

 

「你還知道回來？」

 

見我開門，江萱萱冷臉訓斥：「這麼些天你都去哪了？不知道來護理中心照顧我嗎？」

 

我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誰給她的理所應當。

 

果然，被偏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

 

可江萱萱，你這次大錯特錯。

 

沒有哪個男人能允許自己的妻子出軌，更何況還騙了我這麼多年。

 

當初和我談戀愛也不過是為了氣何晏清罷了。

 

我拿出離婚說明書，一臉平靜：「這是我找律師擬定的離婚協議書，享有孩子撫養權的一方不得再婚。」

 

「你如果想要撫養權，隻要你能做到這一點，我會定期給你支付撫養費。」

 

「你如果還想著結婚……」

 

說到這，我嘲諷地看了眼面前的江萱萱：「那孩子我就養。我可以承諾，孩子撫養權在我這一天，我就不會再婚，也不會有其他孩子。」

 

「畢竟，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天還要和別的孩子競爭家產。」

 

聽到這，江萱萱氣急敗壞，猛地站起身：「沈清，你這話什麼意思？！」

 

「表面意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何晏清的公司怎麼來的。」

 

8

 

何家的公司也不算是小公司，在整個市也排得上名號。

 

何晏清還有個哥哥，當時離婚時跟了母親。

 

他哥很早就進入公司實習，已經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

 

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辭去了總經理的工作，飛去國外後杳無音訊。

 

整個公司自然就成了何晏清的囊中之物。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何晏清不知道背後搞了什麼手腳，親兄弟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以後面臨這種局面。

 

「沈清，我告訴你，離婚可以，你名下的財產要分我一半！」

 

江萱萱說得一臉理所應當：「這是夫妻共同財產，我還為你生了一個孩子，這是我應得的。」

 

看著面前女人貪婪醜陋的面貌，我突然感到有些陌生。

 

這還是當初我心裡的女神嗎？

 

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市侩和不要臉。

 

看著我皺眉的樣子，江萱萱以為說到了我的痛處，自以為是的繼續道：「既然舍不得，那離婚的事就不可能了。」

 

「你他媽心裡愛的是何晏清，在我這裡刷什麼存在感，當初不是你說咱們倆隻能相互折磨嗎？現在好了，我放你離開，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江萱萱的表情，氣得我直接爆粗口。

 

這麼多年，我還沒見過這麼得寸進尺的女人。

 

當初自己真的是瞎了眼，還以為她是什麼純潔單純的小白花，現在看來，隻不過是善於嫉妒的怨婦罷了。

 

我現在真的看不清江萱萱了。

 

心裡愛的一直是她異父異母的哥哥，現在卻S活不肯和我離婚。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沈清，我告訴你！不給我一半家產，休想我籤名！」

 

江萱萱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氣得摔門而去。

 

談話不歡而散。

 

9

 

雖然江萱萱大鬧一通，但我和王玥的項目並沒有受影響。

 

一切進展得十分順利。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鬧到合伙人面前，真是鬧了大笑話。

 

好在王玥不是背後多嘴的人，這件事才沒有鬧大。

 

為了這份人情，王玥請我共進晚餐時，我沒有拒絕。

 

「上次對不起啊王總，這杯酒算是我向你道歉了。」

 

說完，我一飲而盡。

 

王玥穿著一身黑色的晚禮裙，微卷的頭發散落在肩膀，充滿笑意的眼睛眨了眨。

 

戲謔道：「沈總這杯酒，我如果不原諒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太小氣了。」

 

我苦笑道：「王總別打趣我了，是我自己識人不清。」

 

「知道這次我為什麼請你吃飯嗎？」

 

王玥看著我疑惑的目光，自己繼續道：「請你看出好戲。」

 

說完俏皮地眨了眨眼。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我意外地發現了一個熟人。

 

何晏清。

 

他此時滿面焦急，對著對面的一個人哀求：「李總，我們公司最近隻出了一點小問題，資金流的事情很快就能解決。」

 

「這個項目您真的不能撤資啊！李總，隻要這個項目運轉得好，我們公司的問題將會迎刃而解。」

 

看著面前的一幕，我皺了皺眉。

 

我知道，自從何晏清趕跑親哥哥接手過後，何氏集團的發展大不如從前。

 

何晏清此人驕傲自大、剛愎自用，很多決策都不容其他人質疑，隻會一意孤行。

 

因為他的決策失誤，很多項目都黃了，後來逐漸衰敗下去。

 

自從我的公司上市之後，市值翻了好幾番，兩家的公司水平早已經不是同一個水平面了。

 

可我沒想到，何氏集團的破滅竟然這麼快。

 

許是看出我的疑問，王玥解釋道：「何家這個項目風險值太大，他們公司內部早已經虧空，誰也不敢再往裡投錢了。破產不過是遲早的事。」

 

果然，對面的李總並沒有接話，客氣拒絕後就離開了。

 

何晏清癱坐在椅子上，滿臉愁容，頭發亂糟糟的，神情不復以往。

 

他一抬頭，突然注意到了王玥，神情一個振奮。

 

幾步衝過來。

 

一臉激動：「王總。」

 

等他叫完，才發現對面還坐著我。

 

10

 

剛才我正好處於何晏清的視角盲區，他才隻看見王玥，而沒有注意到我。

 

「何總，好久不見。」

 

王玥禮貌性地回了一句，卻沒有什麼笑容。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想離開又不甘心放棄這個好時機。

 

要知道，以王玥的地位，可不是他相見就能見到的，這次是能拯救他的最後機會。

 

何晏清停頓幾秒，不再看我，對著王玥繼續道：「王總，我們可以聊一聊嗎？」

 

「不好意思。」

 

王玥歉意笑了笑，指了指我：「我和朋友說話呢，可能沒時間，有什麼話你就現在說吧。」

 

「王總。」

 

何晏清的聲音帶有幾分哀求。

 

在曾經手下敗將的面前屈膝服軟，他怎麼肯呢。

 

王玥的表情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無奈，何晏清深吸幾口氣，攥緊拳頭，低聲哀求道：「王總，何氏集團的現狀您也知道，我們公司就隻能靠這給項目翻盤了。」

 

「您如果感興趣，可以看一下，絕對是穩賺不虧的好項目。」

 

說完，雙手恭恭敬敬地遞了一份項目計劃書在王玥面前。

 

王玥仿佛沒有看見，笑盈盈地看著我：「你說今晚的菜怎麼樣？」

 

我也笑了笑：「還不錯。」

 

我知道她在給我出氣。

 

見我們兩個人旁若無人，何晏清的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後陰沉一片。

 

他收回拿著項目書的手，看向對面的我，聲音帶有惱怒。

 

「沈清，別以為你贏了，這件事我們還沒結束呢！」

 

說完，氣衝衝地離開了。

 

我勾了勾唇角，面對何晏清這種驕傲的人，忽視他遠比S了他更難受。

 

這是一頓愉快的晚餐，王玥性格爽朗大大方方，不像有些千金小姐，常年端著架子，在某些觀點上竟然與我意外地契合。

 

我們一見如故。

 

「以後私下叫我王玥就好，我就叫你沈清了。」王玥的聲音帶著幾分俏皮。

 

「你怎麼會想到今晚請我看這出戲？」

 

我有些好奇。

 

上次王玥隻看見了江萱萱，按理說江萱萱和何晏清的關系很少有人知道。

 

王玥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告訴了我。

 

「江萱萱剛生了孩子，按理說應該在家裡休息。可前兩天，我發現她抱著孩子和何氏集團的總經理何晏清在一起。」

 

「他們舉止親昵，聯系到上一次在辦公室的情形，我大概猜到了一點。」

 

我點點頭，果然不愧是王董事長。

 

「雖然你們倆已經打算離婚，但還有件事。」王玥頓了頓：「那個孩子，我希望你能再謹慎一下。」

 

話點到這裡，我也不是傻子。

 

心下重重一沉。

 

一個荒謬卻可能的結果隱隱而出。

 

那個孩子是我的嗎？

 

如果江萱萱真的愛了何晏清十年，那當初在酒會相遇就不是巧合。

 

現在想來，一切怎麼會那麼巧。

 

處處都顯示著詭異。

 

11

 

那是公司的一個年終酒會，我作為嘉賓受邀出席。

 

喝完服務生手中的酒後，我有些頭暈，去了洗手間。

 

正是在這裡，我聽見有人在牆角求救。

 

「混蛋，你滾啊！有人嗎，救命啊……」

 

一個女人一邊掙扎一邊求救。

 

我怒火中燒，沒想到在公司的大酒會上，還有這種強買強賣的事情。

 

「你在幹什麼呢？！」

 

我一把拉開了男人。

 

穿著一身黑衣，看著很陌生，沒有見過。

 

黑衣男也不糾結，見到我來之後，立刻逃走了。

 

隻留下一個女人蹲在地上捂著臉哭泣。

 

我的頭還有點發暈，拍了拍她肩，輕聲安慰道：「沒事了，那個人走了，你快收拾收拾報警吧，讓警察來看看。」

 

說完，我就腳步虛浮地想離開。

 

「沈清？」

 

有些熟悉的女聲在身後響起，我扭過頭才發現，被我救下的人是江萱萱。

 

這是我們自大學畢業後，時隔四年，第一次見面。

 

她依舊美麗，眼下的淚痕更多了一份楚楚可憐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