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願同學，之前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和你計較了，隻要你能跟我說聲對不起……」

 

徐昭楠眼淚說來就來，「我知道最近網上評論對你很不友好，可是我也是無心之失，如果你當初沒對我出手，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的。」

 

所有人都在指責我，就連李老師看著我的眼神也充斥著不解，「陳願，我知道你成績好，可是你也不能仗著成績好到處欺負別人。」

 

「今天你當著我的面，跟徐昭楠同學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徐昭楠的嘴角上揚了微妙的弧度，盡管她掩飾得很好，可我還是看見了。

 

「徐昭楠，你真的要我道歉嗎？」

 

「陳願同學，隻要你肯道歉，我一定會原諒你的。」

 

她的聲音裡帶著雀躍，就好像期盼著這一天，我看到了她胸口一閃而過的光亮，立刻萌生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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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歉。」

 

在徐昭楠準備開口之際，我又繼續說道，「我不該為了維護徐昭楠同學，放任流言發酵，讓不明真相的網友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真正應該要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徐昭楠！」

 

9

 

「當然，我也應該道歉，在徐昭楠同學搶我的男朋友沒有及時阻止她，讓她一步錯步步錯，甚至汙蔑造謠我校園霸凌……」

 

我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

 

在徐昭楠錯愕的目光中，我將所有的真相和盤託出。

 

不隻是她，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陳願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我覺得應該不是，她估計在垂S掙扎呢。」

 

「可是徐昭楠確實搶了齊賀軒啊，說不定這裡面確實有什麼問題。」

 

見眼前的形勢已經不利於她，徐昭楠急了。

 

「陳願，你血口噴人！我本來以為你會改，可是沒想到你現在還想把髒水潑到我頭上，難道是我自己摔下樓梯的嗎？難道我身上的傷是假的嗎？難道我的住院證明是假的嗎？明明是你傷害了我，現在卻還要反咬我一口，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惡毒！」

 

「你不說我都忘了，當初你故意制造我推你下樓的假象，我本來以為隻是為了激起齊賀軒的同情心，沒想到你算計到了這一步。」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分明是你推的我，齊同學親眼看到的，你還要否認嗎？」

 

齊賀軒推門而入，「是的，我可以為徐昭楠作證！」

 

他和前世一樣，還是那麼喜歡落井下石。

 

齊賀軒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對我說道，「陳願，犯了錯就該認，我不應該因為多年情誼對你心軟，沒有及時報告老師，才會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有一說一，他們倆還挺般配的。

 

都那麼會演戲。

 

可惜現在這出戲，我已經唱夠了。

 

「齊賀軒，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你真的認為我會因為一時嫉妒推人下樓？」

 

「我親眼看見了，難道還能有假？」

 

「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真。」

 

所有人的手機在同一時間振動了一下，我勾起唇角，「看看吧，真相到底是什麼？」

 

「怎麼會……」

 

「陳願說的是真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徐昭楠的身上。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剛想拿出手機查看，可是又想到了什麼，隻能捂著胸口不敢動。

 

「徐昭楠，你就不想知道他們收到了什麼嗎？」

 

徐昭楠嘴硬道，「我沒興趣，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的陰謀。」

 

「我把那天樓梯口的視頻發到學校表白牆了。」

 

「不可能，那裡根本就沒有監控！」

 

徐昭楠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捂住了嘴。

 

可為時已晚。

 

齊賀軒失望地看著她，「我本來以為你單純善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演的！」

 

「賀軒，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想留在你身邊，我……」

 

「所以你就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嗎？徐昭楠，你真讓我感到惡心！」

 

齊賀軒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徒留下徐昭楠一個人面對所有的指責。

 

「真沒有想到，你居然心機這麼重。」

 

「之前我們還幫你罵陳願，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

 

「徐昭楠，你這個人簡直太可怕了，我真後悔以前居然會被你欺騙！」

 

徐昭楠「我」了半天，看到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立刻又將矛頭指向了我，「是她，沒錯，那個視頻一定是她 p 的，當時推我的就是她，我沒有說謊！」

 

她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

 

「徐昭楠，你該不會以為隻有你有人證吧？」

 

一個清瘦的男生從外面走進來，親手指認了徐昭楠。

 

「那天我親眼看見徐昭楠故意拉著陳願的手，營造出被推下樓的假象。」

 

他拿出手機，點開視頻播放，「當時我正好從教室出來，拍到了這一幕。」

 

視頻中清楚地記錄下徐昭楠抓住我的手，倒向了樓梯口，為了保護自己，她刻意用雙手護住了自己的頭部。

 

真相，已然明朗！

 

10

 

「對不起，陳願，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請你原諒我。」

 

徐昭楠很識時務，見情況於她不利，立刻低下頭對我道歉。

 

李老師看在她主動道歉的份上，也沒有辦法指責太重，隻讓她寫一千字的檢查，明天交到她這裡來。

 

徐昭楠一一答應，就連剛才幫她的幾位同學，她都道了歉。

 

「很抱歉利用了你們的同情心，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好好反省，不會再做這樣的事。」

 

在走出辦公室，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徐昭楠對我低吼道，「陳願，現在你滿意了？」

 

「別以為你贏了，沒到最後誰是贏家還說不準呢！」

 

我看了下時間，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徐昭楠，你不會真以為說句對不起就能掩蓋你所有的過錯吧？?

 

」

 

徐昭楠警惕地看著我，「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剛才開了直播，也知道你在我說出真相的時候故意掐斷了，不過……」

 

我勾起唇角，緩緩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你呢。」

 

#霸凌事件反轉#後面跟上了「爆」字，已經衝到了熱搜第一。

 

被利用的網友開始反擊，徐昭楠的手機開始了狂轟濫炸。

 

我從她手裡搶過手機，滑向了接聽，不堪入耳的粗口一字一句地透過手機傳來。

 

徐昭楠臉上慘白一片，我「貼心」地掛斷了電話，可惜剛掛斷就會有新的電話進來，無休無止。

 

徐昭楠崩潰地吼道，「陳願，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就受不了了，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對你做的這些，遠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上一世，她毀我聲譽、害我父親，又親手點燃了大火，將我活活燒S。

 

如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徐昭楠有一個星期都沒有來學校。

 

再次看到她，是學校通知她來拿退學通知書。

 

是的，徐昭楠被學校開除了。

 

因為惡意造謠，導致學校聲譽受到了極大的損害，加上齊賀軒在背後推波助瀾，徐昭楠被退學了。

 

她的父母第一時間把她賣給了鄰村的老光棍，從他手裡拿來了遲到的八萬塊彩禮。

 

兜兜轉轉，她終於還是回到了原點。

 

這一次，不會再有人幫她。

 

11

 

多年後，我受母校邀請回校演講。

 

莫名覺得臺下有雙目光正SS地盯著我，不過很快又消失無蹤。

 

我權當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產生了錯覺。

 

演講結束，我回到後臺。

 

一把刀突然抵在了我的背上，「不許動，否則我S了你！」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徐昭楠？」

 

她手上的動作一僵，我立刻意識到對方真的是徐昭楠！

 

可是鏡子裡映照著她蒼老的臉，完全看不出當初的模樣。

 

她明明三十歲不到，看上去卻像四五十歲，皮膚又黑又皺。

 

「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還不都是因為你！」

 

徐昭楠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我，「當初如果你肯幫我，我根本不會被父母賣給那個老東西，他喝多了就會動手打我，好不容易懷孕了，他對我有了好臉色，可是我生了女孩，他直接當著我的面掐S了她！」

 

「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恨他，我想他S！可是我更恨你，陳願，是你把我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他喝酒中風S掉了，我也能夠逃離那個地獄，我在學校食堂找了份打飯的工作，我以為生活會慢慢變好，可是校長忽然說要邀請你來學校演講。」

 

「憑什麼，我過得這麼慘，你卻成了高高在上的大學教授！」

 

徐昭楠情緒很激動，我盡量安撫她，「徐昭楠，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被他們帶走，我會S的，呵，我現在是還沒S，可是這樣活著，還不如S了幹淨！」

 

「不過好在老天爺終於開了眼，讓我找到了你，既然我不能好好活，黃泉路上我也得拉著你一起陪葬！」

 

我知道她現在隨時都可能會動手，所以我必須要保持冷靜。

 

「徐昭楠，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不肯救你嗎？」

 

徐昭楠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下來，「當然是因為你冷血！」

 

「不，是因為我曾經救了你，可你卻恩將仇報，將我害S。」

 

我將前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我看著徐昭楠的眼神從震驚到接受，我又再次丟出一個重磅炸彈，「徐昭楠，其實從你找到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拿我做你的墊腳石吧？」

 

因為從一開始，這就是她精心設計的局，一步步引我上鉤。

 

可惜，我已經S過一次。

 

「徐昭楠，你捫心自問，究竟是我不肯救你，還是你一早就為我安排了必S的結局？」

 

徐昭楠迷茫之際，一聲槍響擊中了她握刀的手，她吃痛地捂住傷口，從門外衝進來的警察已經將她控制起來。

 

被帶走的時候，徐昭楠還在喊，「陳願，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啊！」

 

有一點她說的沒錯，這一切的確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當年的班主任如今是學校的校長，她是最清楚當年事情經過的人, 因為同情徐昭楠，所以將她留在學校給了她一份工作, 可是也因為擔心我，提前跟我通了氣。

 

我知道徐昭楠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 她曾經用十年籌劃了一場我無法擺脫的必S之局, 現在的她一定也不會甘於平庸, 所以她一定會做些什麼。

 

我提前做了保護措施, 就是為了應對徐昭楠。

 

果然，她還是來了。

 

隻不過這一次，她注定要失敗。

 

我又怎麼可能在同一個人身上栽兩次跟頭呢。

 

徐昭楠故意S人, 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

 

庭審結束那天, 我正要動身去國外參加一場國際學術研討會。

 

齊賀軒趕到機場，攔住了我的去路。

 

十年不見，他變得成熟了, 可眉宇間滿是疲憊。

 

「願願，我們真的沒可能了嗎？」

 

她也很爭氣，靠自己的努力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學，之後更是以「報恩」的借口留在我身邊，對我無微不至。

 

「看說」齊賀軒眼前一亮, 說了聲再見立刻就跑了。

 

「你在騙他, 陳總差點被齊家坑S, 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說話的是當年幫我拍出視頻證據的老同學, 如今他已經成為我的助理。

 

和對徐昭楠掏心掏肺不一樣, 我們就是公事公辦的合作關系, 盡管他表現得很忠心，但我仍舊保持警惕心。

 

沒辦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上一世被坑慘了，如今我走的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但我到底還是低估了父親的報復心。

 

半個月後，我還在國外的街頭上喂鴿子。

 

接到了一通來自國內的視頻電話。

 

「乖女兒，齊家已經破產, 齊家的臭小子為了還債下海了, 你開不開心？」

 

我皺著眉看完了齊賀軒和富婆的豔照。

 

辣眼睛, 不過他應得的！

 

12

 

這一世，沒有小人作祟，我陪著父親過了 50 歲生日。

 

宴席過半, 他突然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沓照片。

 

「願願，這是爸爸精心挑選為你挑選的男人，你在裡面挑一個。」

 

我拿起包就跑，「不了, 我想起來還有個課題研究沒做完！」

 

說完，我逃也似的離開了家。

 

看來就算事業再成功，也還是逃避不了被催婚的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