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和親途中我亡國了
- 4302字
- 2025-04-15 14:15:56
曾被我當狗凌辱的質子,回國後徵戰沙場。
滅了我的國,屠S我的父皇皇兄,又將我擄回南疆。
我以為他會N待我,鞭刑、烙刑在我身上施展個遍,再不忿讓我跪地做他的狗來解氣。
卻不想,他將我甩在榻上:「安心準備做本王的王妃。你若敢逃,本王就將你抓回來打斷腿。讓你這輩子都得陪在本王身邊。」
1
「你們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竟敢如此放肆!」我的侍女白桃護在我身側。
侍女墨竹小聲地安撫我:「公主莫怕。」
又出聲恐嚇道:「我們公主是大晉皇帝唯一的嫡公主,這次是要去秦國和親,你們竟敢將她擄來這種蠻荒之地,不怕我們大晉的鐵騎踏平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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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那兩具宛如雕塑般的守衛聽到這話後,捧腹大笑:「大晉老兒都自身難保,竟還在乞求他來救你們?實話告訴你們吧,大晉國早都被我們南疆的勇士夷為平地了。」
「你什麼意思?」
還不待白桃據理力爭,就聽見另一個嬌俏的女聲傳了進來。
「喲,這就是王子帶回來的女人?看著也就姿色平平。」她上下打量著我,嘖嘖兩聲:「長得嘛,像醜娘。」
又回首向一旁低頭的侍女求證,「你說對不對?她像我們這裡倒夜壺的醜娘。」
她一身白衣,杏眼汪汪,說出的話卻不懷好意。
「小溪姑娘,王子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進去。」守衛阻攔道。
「王子不貪圖美色,卻隻有我一人能近身伺候。」小溪努努嘴,「王子對我有多寵愛,你們不清楚嗎?王子若是怪罪我擔著便是。」
她話裡話外透露出將我們擄來這裡的是南疆王子?
南疆王室共有四位王子,但與我有交集的南疆王子也就那一人。
聽到守衛喊她的名字,小溪小溪,就不知是哪個溪?
再抬首看到她與我七分相似的眉眼。
我心下有幾分了然,不屑開口與她爭論。
白桃見她羞辱於我,拿我同倒夜壺的婢子相提並論,作勢就要與她爭吵。
我伸手攔住,白桃隻好癟嘴怒瞪於她。
小溪瞧見我們無視她,再次出聲嗆到:「我和你們說話呢,都是聾子不成?大晉的公主竟是如此,半點教養都沒有。」
和她吵嘴也太掉價啦。
我沈樂熙才不屑於自降身份,和這種粗鄙的人爭嘴上的長短。
見我們還不理會她。
小溪氣急,面容扭曲:「長得像醜娘也就罷了,難不成還和醜娘一般是個啞巴?」
她話音剛落,帳簾就被掀起。
小溪被來人掐住脖頸,臉色漲得通紅。
「誰允許你在此放肆?」
她又被卸力扔在地上,捂住胸口不住地咳嗽。
這人轉身,望向我:「不要命的玩意,你別往心上放。」
竟是他。
我挑眉,似笑非笑:「挺厲害啊,小源子。」
古源好看的眉頭擰在一起,沒再出聲。
他的外袍被匍匐爬來的小溪抓住。
「王子饒命!都是小溪不聽王子的吩咐,要打要罵罰小溪就好,王子莫要動怒,傷了身子小溪會心疼的。」
她跪地叩頭,淚盈於睫。
不過片刻,她白皙的額頭上就磕出了紅印子。
瞧得我好不心疼。
古源抬腳踹開她,又拔出劍割掉那塊被小溪觸摸過的外袍。
他俯身睥睨:「心疼我?你也配?既然知道本王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大晉的公主,還執意闖進來。」
「又對大晉公主出言不敬,就罰你滾去同醜娘作伴好了。」
「本王記得醜娘臉上有很多疤,來人,將她的臉劃花。」
古源招手吩咐道。
「慢著。」
古源望向我。
小溪杏眸流轉,這才認清楚局勢,掙脫開朝我爬來。
「公主行行好,都說中原的女子最溫柔善良,我不想變成醜娘那樣。」
「求公主放過我,我保證以後不會出現在公主面前,礙公主的眼。」
「您也同是女子,知曉容顏對女子來說有多重要,求您幫我向王子求求情。我來世銜環結草當牛做馬必將報答公主。」
小溪一個勁地磕頭認錯,乞求我嘴裡說出什麼好話。
我撫掉她的手,拍了拍衣袂。
抬頭看向古源,輕笑道:「南疆的處罰也太輕了吧?」
「以下犯上、出言不敬在我們大晉應該割掉舌頭才對。」
小溪抬首,滿眼震驚。
嘴裡的求饒變成了謾罵。
古源招手,很快,謾罵聲伴隨著一聲慘叫後再無聲息。
我眨眨眼:「本宮可不曾說過我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古源撫掌。
「你怎樣本王都喜歡。」
「本宮不溫柔善良,心思歹毒,她罵我是啞巴,本宮就要割了她的舌頭。你也喜歡?」我反問道。
「本王睚眦必報,斤斤計較,她罵你醜,本王就要劃花她的臉,讓她變成醜娘。」
古源上前一步,「我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2
我冷哼一聲。
「竟是你將我們擄來,多年不見長本事了。本宮命你快馬送我們回去,不然我父皇和皇兄饒不了你。」
我心下焦急。
北漠騷擾大晉邊疆,兩國開戰,大晉兵力不足,隻好同秦國聯姻修秦晉之好,以求秦國馳援。
現下我被古源擄來,秦國若以為我們並無聯盟之心,撕毀合約。
以大晉的兵力和糧草,敵不過北漠多久。
邊關一旦被攻破,將民不聊生。
古源嗤笑:「大晉亡了,順安公主。」
「你說什麼?!」我身子一軟,虛扶住桌角。
「我們大晉兵強馬壯,你竟試圖說這些可笑的謊話來欺瞞本宮。」
「你若再執意囚本宮於此地,不出三日,我們大晉的將士必定會攻打南疆。」
「大晉若真是兵強馬壯,還需送你去秦國和親,大晉皇帝舍得將你嫁給已經七十歲能做你祖父的秦國國君?」
古源僅一眼,就看透了我紙老虎般的虛張聲勢。
他譏笑道:「別說三日,就是三十日也沒人能從本王手中搶走你。」
「僅憑一個北漠,不能這麼快的時日拿下大晉,倘若再加上我們南疆呢?大晉地處中原,糧食豐盛,我們南疆同北漠聯手攻打下大晉,我們的子民將再也不用受凍挨餓。」
從我和親之日起,到現在已有十餘日,路途遙遠收不到大晉的消息。
大晉氣數如何,在我鬧著不願意去和親前,父皇已悉數告知我。
北漠和南疆對大晉群起而攻之,大晉撐不過十日。
大晉是真的亡了。
我臉色蒼白,強迫自己消化這個噩耗。
「我父皇和皇兄怎麼樣?」
古源遞來一雙染血的護腕。
那是我初學繡活時,為皇兄繡的。
即使縫的歪歪扭扭宛若蜈蚣,他也戴上向所有人炫耀:「這是孤的妹妹為孤做的。」
而後再安慰我:「樂熙若是不喜做繡活,便別學了,莫要勉強自己。大晉的公主雙手金貴,可不是去後院裡為男子做衣裳的。」
這雙護腕,皇兄若沒遇害,定不舍得摘下。
「本宮要S了你!」
我拔下發簪就朝古源刺去。
在離他心窩的分毫處,被他鉗制住手腕。
「你S不了我。」
他唇齒間溢出一聲嘆息,「本王已經不是那個跟在公主後面當狗的質子了。」
古源抽出我手中的發簪,丟在地上。
砸出「啪」的一聲。
他將我甩在榻上。
「公主收了那些心思,安心準備做本王的王妃。」
臨走前,他斜睨我一眼:「莫要動了逃跑的念頭。你若跑走,本王就將大晉的陪嫁隊伍一一S掉,再將你抓回來打斷腿。讓你這輩子都得陪在本王身邊。」
3
之前大晉國力富強時,古源是南疆派來京城的質子。
是被我吆五喝六的小源子。
是跪在地上給我當狗騎取樂的南疆王子。
這是一場報復。
是古源惡心我,讓我嫁給他的一場報復。
次日,他派人來為我量身。
我被禁錮在這處營賬裡不得外出,古源來看過我幾次。
見我把每日送來的吃食都吃得幹淨,很意外。
白桃感嘆過:「南疆人雖然粗狂,吃食倒是精細。」
雖說是報復,但古源沒在吃食上為難我。
南疆炎熱,瓜果易爛,他卻能找來好些冒著冰氣的瓜果供我享用。
南疆米糙,進我口的都是細米精面。
「怎麼?你以為本宮會不吃不喝鬧絕食?」我冷著臉不想看他。
傻子才會那樣做,餓著肚子懲罰自己。
我得吃飽才有力氣逃出去。
「本王以為你不願同本王搭話。」
我沒再吭聲。
他也並未逗留,又匆忙離去。
紅色的嫁衣很快就被送來,我用剪刀裁得稀巴爛。
夜間,古源怒氣衝衝地掐住我的下顎。
他的眸子亮的嚇人。
「你以為裁了嫁衣就不用嫁給本王了?呵,本王早就料到了。嫁衣按你的尺寸做了兩身,明日我們大婚如期舉行。」
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我的下顎被他捏得生疼,「古源……你這個賤人。」
「本王這個賤人很快就要成為公主的夫君了。」古源伸手劃過我的臉,「不過……你若是再使手段,本王就將你的婢女送去軍營當妓子。」
「你敢!」我驚愕失色。
我知曉,古源真的敢。
他自幼便對自己狠,對旁人更不會手下留情。
「明日本王來接你,我的王妃。」
古源離去後,白桃就撲過來抱住我的雙膝。
「公主不必怕奴婢受辱,今夜就讓墨竹帶公主逃出去。奴婢早和墨竹細細觀察過,外面的守衛每日醜時會換班。奴婢留在營帳裡假扮公主,為公主和墨竹爭取時間。」
古源心思復雜,我們被關在這裡,醜時的換班說不準是個幌子。
我詢問:「你懂馴服獵物嗎?」
白桃不明所以。
幼時,父皇曾獵來一隻雪兔供我玩樂。
它通體雪白,甚是好看。
但氣性非常大,被捉來關進籠子裡,它不吃不喝以示抗議。
後來,我故意沒關緊籠子,讓它僥幸逃了出去。
再派宮人捉住它。
皇宮那麼大,它能跑去哪裡?
故意放走它,再抓回來。
反復幾次,它知曉逃不出這個籠子,而我才是主掌它命運的主人。
它認命般地蹭蹭我的手。
我搖搖頭:「本宮會嫁給他。」
那隻雪兔,它認命地示好隻是假象。在我以為成功馴服它後,它一頭撞S在金籠上。
4
我任人為我穿戴上那身讓我作嘔的嫁衣。
喜娘為我三梳頭。
「一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二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三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我聽著祝詞,鼻頭泛酸。
我本應被皇兄背出皇宮,再坐上去往太傅府的馬車,高頭大馬上身穿喜服的應是我自幼就愛慕的男子。
八抬大轎,十裡紅妝,轟動京城。
想到皇兄,淚珠奪眶而出。
一旁的喜娘驚得遞來手帕,操著拗口的中原話:「在我們南疆,女子出嫁那日流淚是不吉利的,意味著以後去夫家有流不完的眼淚。」
「不過娘子生得這般漂亮,定會很受夫君喜愛。」
話音剛落,古源一身紅色喜服走了進來。
他容貌出色,聽聞他的母妃也是中原人,所以他有中原人和南疆人的血統。
南疆人的粗獷在他身上被加以柔和。
一雙褐色的眸子,桃花眼看誰都帶情,眼尾有一顆痣,蠱得恰到好處。
也是如此,他不受南疆王待見,被送來大晉做質子。
「原來公主穿上嫁衣是這般模樣。」
古源眼中的驚豔毫不遮掩。
我沒應聲,他屈膝蹲在我身前,拍了拍後背:「上來吧。」
我趴上他的後背,他步伐穩健地背著我走向他的王賬。
短短幾步路,被他走得異常緩慢。
淚珠順著我的臉頰滑進他的衣領。
我也不知曉我在哭什麼。
可這眼淚一旦流出,就再也止不住。
淚眼朦朧間,我看向我搭在他脖頸兩側的雙臂。
若是我想,我能勒S他嗎?
再側目望見一旁的眾多守衛,不行。
我要一擊斃命。
要挑隻有我兩人在的時候。
洞房花燭夜,古源一身酒氣,眉眼間卻盡是清明。
「今日高興,便喝得多些。」
他走近,又遲疑道。
「你若不喜,我便去洗洗。」
「不必了。」我端起桌上的合卺酒,「喝完早些安歇吧。」
見此,古源輕笑:「這麼著急?」
「公主知曉嗎?娶到你是本王畢生的心願,今日我們大婚,本王真的很高興。」
「本王這裡,跳得很快很快,如獲至寶。」他撫上心口。
不顧我的臉色,古源自顧自地說道,「你是本王的寶物。」
他揚起酒杯,要與我交杯。
就是現在。
我卡住他的一隻手臂,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匕首刺向他。
他反應過來後側身躲過,想奪走我手中的匕首,我握住唯一的利器亂戳。
古源怕我劃傷自己,硬生生地用手掌接住我手中的匕首,握緊。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緩緩流出,「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像我為自己彈奏的一首離別曲。
我抽不出匕首,又無法刺向他。
氣得我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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