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圍觀這一切的上官行臉色大變，自己主動和異日圖解契，畢恭畢敬呈給了我。

 

林逢雪SS盯著異日圖。

 

她曾為異日圖費盡心思，一遍又一遍討好上官行。

卻根本拿不到。

 

我垂眸看著我手中的蓮花笛、異日圖，以及裝著歸鳳池的空間戒，淡淡地說道：

 

「你瞧，隻要足夠強大，拿到這些東西輕而易舉，我不問，他們也會自己主動交給我。

 

「畢竟他們的脖頸是那樣脆弱，輕輕一折，或者用劍一砍，他們的命就沒了。」

 

林逢雪神情陰鸷，突然聲嘶力竭吼道：

 

「林逢霽，你用不正常的手段讓自己強大起來，我現在根本反抗不了你，這根本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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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語氣驚訝又疑惑：「不正常的手段？

 

「魔法位面，你一條咒語都懶得背，命令我晝夜不停去圖書館翻書，於是我學會了魔法咒語，這次任務用到了幻形咒、吐真術。

 

「修仙位面，你一張丹方都懶得記，讓我去背不同藥草的效用、火候，而這次任務用到了洗筋伐髓的九品丹藥。

 

「這些，我不是瞞著你偷偷學的吧？」

 

林逢雪臉上一片失神，卻突然冷笑一聲：「你就是想阻礙我成為萬人迷吧！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自立自強？依附別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我輕笑了聲。

 

「你覺得我為什麼現在還站在這裡和你說道，而不是幹脆利落把你S了？」

 

我猛地湊近林逢雪，溫聲道。

 

「因為那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知道，你一直堅信的東西，是多麼不堪一擊。」

 

我親手把三件神器交給了林逢雪，溫聲細語對她說：

 

「那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不是萬人迷嗎？把這三件神器交給最愛你的三個人，看你能否靠徵服他們，讓他們一年後心甘情願再次把神器交給你。

 

「你的萬人迷系統、你的容貌、你的靈獸保護協會，甚至上官家千金的身份，我都給你留著。

 

「我們來賭賭看？你能不能拿到。」

 

我唇角上揚。

 

「我不幹涉，看你的本事了。」

 

27

 

林逢雪把異日圖給了她保護協會的一名寒門學子。

 

把蓮花笛給了一名德高望重的醫生。

 

把歸鳳池給了一個狂熱追求過她的小世家子弟。

 

剛給出去的時候，這三個男人欣喜若狂，說一定會好好對待林逢雪。

 

然後就開始利用這三件神器，成為修仙界聞名的大佬。

 

對於林逢雪，他們也是誇著哄著。

 

但當林逢雪打扮得漂漂亮亮，婷婷嫋嫋湊到他們身邊，溫柔小意地服侍他們。

 

然後適時提出要求：

 

「可不可以把神器還給我？」

 

那些男人就似笑非笑瞥了眼林逢雪，轉頭繼續談哪裡發現了靈石礦，要不要湊在一起搞壟斷，每家分一杯羹。

 

仿佛從沒聽見林逢雪在說話。

 

她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

 

她又問了一遍，依然是無人應答。

 

但當她說：「雲簪閣最新款式的簪子太美了。」

 

這幾個男人立刻溫柔詢問：

 

「卿卿，你說的要哪一支？」

 

「不如我們每人選一支，看卿卿中意哪一支。」

 

「那必定不是你小子的。」

 

林逢雪終於明白，這些人就是故意的。

 

她難堪地低下頭，步履不穩逃出了房間。

 

但她走到一半又後悔了，轉身回房，聽見的話卻讓她如遭雷擊。

 

他們輕蔑地嘲笑：

 

「不過把她當個玩物小寵一般逗逗罷了，還沒到玩膩的那一天，她卻有些搞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了，異想天開張口就要神器。」

 

林逢雪失魂落魄站在門口，終於一頭栽倒在地，暈過去了。

 

醒來後，她衝著萬人迷系統發脾氣：

 

「你算什麼萬人迷系統？你什麼都不會做，也不幫我謀劃怎麼完成任務！一無是處的廢物！」

 

萬人迷系統不耐煩：「系統隻是一個輔助罷了，如果宿主要靠系統規劃完成任務，那還要宿主做什麼？更別提我好聲好氣說，你還不樂意學。」

 

林逢雪臉上徹底絕望。

 

我覺得好笑，林逢雪怕是想起來以前完成任務的過程了。

 

一步一步爬固然困難。

 

但當她依靠我的謀劃爬到巔峰，她扇別人一巴掌，別人還要樂呵呵把臉湊過來問她扇得爽不爽，不夠再來。

 

哪裡需要現在這樣，以色事人還不得好臉色。

 

28

 

就這樣又過了十年，上官青已經成了上官家主。

 

她早就把上官渡和上官行閹了，吊著他們一口氣不讓他們S，每天去凌虐他們。

 

「你們不配叫我小妹，也沒命做我的親哥哥。

 

「上官渡，倘若林逢雪次次都下藥下蠱，你還算無辜，可除了第一次以外，其他時候都是你心甘情願吧？

 

「上官行，你不但把她當我替身，還想因此S了我？可笑又惡心。」

 

然後上官青轉頭看我，「林逢雪那邊，你還沒準備收網嗎？」

 

我淡然回答：「快了。」

 

因為十年了，林逢雪似乎終於覺得攀附別人不可靠，她開始努力修煉，推拒了那三個男人的 np 邀請，想要仿照我以前教她做的那樣，自己強大起來，而不是依附別人。

 

但這太遲了，當她走到這步已經由不得她了。

 

那三人見她不出來，就自己找上門來。

 

在上官青的爹娘漠然的眼神下，大搖大擺把林逢雪從上官家擄走，囚禁到美輪美奂的宮殿。

 

時不時來狠狠折騰林逢雪一遍，然後笑著交流世家間流通的資源信息。

 

林逢雪仿佛是他們交流的紐帶一般。

 

在這樣的境地下，林逢雪哪裡有什麼時間修煉。

 

被這樣囚禁了一個月，林逢雪瘋了，她拿著簪子刺傷了那名世家子弟。

 

他勃然大怒，狠狠給了林逢雪一掌。

 

仿佛渾身的力氣被抽走，林逢雪癱軟在地，吐出一口血。

 

這時，我出現了。

 

我眉眼冷淡依舊，持劍刺向那名世家子弟心口。

 

劍鋒染上血色，在啪嗒滴血。

 

他S了。

 

接著是那名醫生。

 

最後，劍尖又指向寒門學子。

 

他大驚失色，驚恐慌張之下，居然把林逢雪推到自己面前格擋。

 

林逢雪怔怔看著我，臉上浮現出一個甜蜜的微笑：

 

「小霽，你來S我了。

 

「我知道我錯了，男人根本靠不住，我當初……也不應該嫉妒你，向奪舍者許願S了爹娘他們。」

 

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從小時候她被欺負，我拿著小木劍護著她，又說到長大之後，她帶我偷偷溜去山下看元雪花，逛集市。

 

最後她的眼淚簌簌落下：「小霽，其實你一直對我很好，無論是做我的妹妹林逢霽還是我的系統 2574。」

 

可錯了就是錯了。

 

我凝視著她，長劍一往無前，沒有絲毫避讓。

 

先是林逢雪，然後是那個寒門學子。

 

一柄長劍深深刺進兩人的心口。

 

腦海中跳出林逢雪任務失敗被抹S的提示。

 

我抽出劍，將林逢雪和那人分開，微微抿唇，替她將雙眼闔上。

 

輕聲說：

 

「阿姐，我替你報仇了。

 

「也報了我的仇。」

 

房間裡寂然無聲。

 

29

 

回到主神殿，我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答應主神的一百個位面任務，然後立刻向主神申請回原本的位面復仇。

 

主神似笑非笑看著我：「不留下來當我的員工麼？就這麼退休了？」

 

我拒絕了，又突然抬眼望著她說：

 

「我知道那個奪舍者是你手底下的人，不然堂堂主神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們那個位面，是想補償我們吧？」

 

主神沒有絲毫意外，粲然一笑：

 

「呀，被你猜到啦。管理偌大的宿主群體，出現一些奪舍活人的漏網之魚也很正常的對吧？

 

「不過，我耗費了巨大精力讓那個位面的時間減緩，就等著你們回去親手復仇呢，去吧，任務者還在那個位面。」

 

雙腳再次踏上熟悉的位面，這裡的時間線已經是我S後的第三年。

 

清和宗淪為了埋骨山，頂著林逢雪皮囊的穿越者投入了強大邪魔的懷抱，與他結為恩愛道侶，受他庇護。

 

那又如何，我實力太強了，又做過那麼多快穿任務，會的手段數不勝數。

 

我毫不留情，率先將劍刃刺入穿越者道侶的身體內。

 

我走過時，邪魔的擁護者爆體而亡，血霧漫天。

 

最後，是滿臉驚恐的奪舍者。

 

我斂眸平靜地審視她。

 

「我沒有凌虐他人的愛好，你直接去S吧。」

 

一劍封喉。

 

我S的人太多太多了，從屍山血海裡慢慢走出來時，我的身上沒有一處是幹淨的。

 

那些正道宗派早已被驚動，守在結界外面面面相覷。

 

我抬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漬，露出原本白淨無害的面容。

 

我的咬字又慢又穩，直視著他們說：

 

「我是林逢霽，清和宗宗主林卻的女兒，三日之後，我會在俞江山重建清和宗。」

 

這時，那些人仿佛才想起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曾經的第一大宗門。

 

他們臉上露出訝異的神色。

 

我一步步往俞江山邁去。

 

此後，我會帶著爹娘曾經對我的期望，將另一個清和宗拔地而起。

 

番外

 

我與阿姐是雙生子。

 

但不同的是。

 

父親待我向來嚴苛，他看了我的招式演示, 輕描淡寫對我說：「逢霽, 你的動作有一處錯漏, 我希望你能自己找出來，改正十萬遍。」

 

我看了留影石, 原來隻是有一處手抬高了半釐。

 

「你是未來的宗主，必須對自己要求完美。」

 

阿姐在旁邊聽著，等父親離開了，笑眯眯對我說：

 

「小霽, 山下的元雪花又開啦，很漂亮, 我們去看好不好?」

 

「阿姐, 父親說我的動作……」

 

還沒說完，阿姐已經拉著我跑出去了。

 

阿姐的手很溫暖，我沒有掙扎。

 

其實她不是要看什麼花，是想帶著我逛逛集市。

 

她駕輕就熟來到一處攤前, 買下了一份糕點，興高採烈遞給我：

 

「小霽, 你看, 這是我經常溜下來給你帶的糕點，你很喜歡吃, 但你沒什麼時間出來。」

 

我咬了一口，口中融化開熟悉的味道。

 

「我想換一個系統，我看商場裡的萬人迷系統就不錯。」

 

「早直」談起我, 他們臉上堆滿笑意：「這是清和宗的未來宗主, 她身懷極品單靈根, 修煉天賦絕倫。」

 

談起阿姐, 他們搖頭嘆息, 「這女孩好像是不能修煉的廢物雜靈根？可惜了，一母同胞差別怎麼會這樣大？」

 

身旁的阿姐一怔, 笑得勉強：「沒關系的小霽, 他們說的也是事實。」

 

我衝過去和說話的人打起來了。

 

打是打贏了，但是父親狠狠罰了我：

 

「你怎能做這樣有失顏面的事？」

 

我垂下眼眸, 沒有反駁。

 

對拉著我下山的阿姐, 他卻沒有責罰。

 

父母一向待我嚴苛，卻對阿姐溫柔到了溺愛的程度。

 

我曾經聽到他們嘆息：

 

「逢霽以後要接過偌大的清和宗，不得不待她嚴格些, 我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

 

「對逢霽嚴格就夠了, 對逢雪還是寬松些吧，有一個孩子受苦就夠了，逢霽以後會保護她姐姐的。」

 

阿姐明豔天真, 那天在茶館聽到的話好像給她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她冷冷疏離了我，但後來又莫名找我和好。

 

她揚起笑臉嬌聲說：

 

「小霽，你以後可是我們清和宗宗主，以後可不能不管我哦。」

 

然後, 她依然是那個溫柔的阿姐。

 

直到我被挖去靈根，我才恍然。

 

早在我們去看元雪花的那天，我就已經永遠失去那個溫柔的阿姐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