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人蛇掠愛
- 3607字
- 2025-04-10 14:54:54
心亂如麻,恍神間,竟追了尾。
前車司機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滿臂詭異的紋身,下車見我是個女司機,指著我鼻子罵。
我追尾在先,連連道歉,對方氣焰更盛。
說著就開始動手,我被推倒在地,後腰擦過凸出的B險槓,一陣劇痛。
祁聿白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他伸手去扶我,碰到後腰,我吃痛出聲。
低頭一看,他掌心一片濡湿,是血。
祁聿白的眸子瑟縮了一瞬,那雙黃金豎瞳一閃而過。
「我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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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我抱進副駕,轉身看向那人時有了S意。
對方也察覺到了,梗著脖子語調低了下來。
「她自己沒站穩,這不能怪我哦。」
9
處理完交通事故再從醫院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對方因尋釁滋事被拘留十天。
祁聿白走在前面去開車。
我磨磨蹭蹭地跟著,最終鼓起勇氣開了口。
「我今天想去安安家。」
他開門的手一頓,回頭凝視著我,「為什麼?」
我被他的眼神盯著更害怕了,攪著衣服半天才找到借口。
「昨天……她昨天……說有事找我。」
「你受了驚嚇,身上又有傷。你過去,我不方便照顧你。」
「等傷好了,我送你過去好不好?」
祁聿白的聲音輕柔耐心,看似詢問卻沒給我任何選擇的機會,伸手將我塞進車裡。
安全帶被系上,他抬頭。
冷峻的眉眼離我極近,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像是看一隻待宰的獵物。
我屏了呼吸,他卻綻顏笑得溫柔,湊上來親我的嘴角。
「聽話,我們回家。」
10
客廳沒有開燈,昏暗的空間裡襯得氛圍緊張。
後腰被B險槓劃破,縫了幾針,麻藥勁一過陣陣刺痛。
我趴在床上,祁聿白打了溫水給我擦洗。
昨晚留下的痕跡還清晰可見,他取來膏藥塗抹。
肌膚上的涼意讓身體不由得發顫,但更多的是與他獨處一室的恐懼。
「阿嫵,你在發抖。」
大掌覆在脊背上微微下壓。
「阿嫵,你在怕我。」他的聲音很低。
肌膚相貼的觸感輕柔,他蹲下身,視線與我交匯。
黑暗裡,面前的瞳孔泛起淺淡金光。
「阿嫵,告訴我,什麼時候發現的?」
背上的手開始緩慢遊走,最終停在脆弱的脖頸,我整個人僵住,頸動脈在他指腹下規律地跳動。
「是在浴室那天,還是今天在實驗室?」
我顫了聲,「你都知道?」
「自然。」
所以在我出車禍時,他能第一時間趕過來;我跟夏安安喝酒時,他能準確地出現在我身後。
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感應下。
一陣惡寒,我小心翼翼地詢問:「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能放我走嗎?」
怕他不信又補充道:「實驗室的數據我刪除了,報告單我也銷毀了。」
「我們離婚,然後我辭職。我會離開這裡,永遠不回來。」
脖子上的力道加重,黃金豎瞳徹底顯露出來。
往日溫潤如玉的面具被撕裂。
「離婚?」
「不可能的,阿嫵。你若再讓我聽到這兩個字,我就吃了你。」
他笑著,眉眼盡是偏執和痴狂。
脖頸被松開,近在咫尺的眸子透著狠絕。
下顎被突然捏住,帶著薄荷清香的唇壓了上來,肆意掠取。
我掙扎,被強硬地扼住了後腦勺,動彈不得。
他吻得太瘋。
牙齒劃破了誰的舌頭,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開。
「是你先招惹我的。」
「就永遠別想離開。」
11
祁聿白人蛇的身份在我面前徹底暴露,我水靈靈地被他囚禁了。
他借著職務之便,以懷孕為由替我請了假,又打著照顧我的幌子推了好幾個日程闲在家裡與我寸步不離。
「你放我出去,祁聿白,我不要待在這裡。」
桌子上盛好的飯菜被我掃了一地。
熱湯濺在腿上,燙得我龇牙咧嘴。
他沉下臉,沒有說話,徑直將我橫抱進浴室,冰涼的水淋在腿上緩解了痛感。
我不願配合他,掙扎間頭又磕上水龍頭,破了皮。
「別動。」
他的聲音夾著怒氣,用了幾分力將我箍在懷裡,腳腕被按住,掙脫不開。
結婚一年,他對外謙虛有禮,對我細致包容,從未說過一句重話。
如今身份被揭穿,是半點也不打算偽裝了。
我的眼淚湧出來,說不上來是委屈還是害怕。
半晌,頭頂傳來一聲嘆息。
「阿嫵,我對你不好嗎?」
他對我很好,可我們物種不匹配呀。
我抓著他的衣領,抽抽搭搭地哀求。
「那你能不能放了我?我想出門,想去上班,我保證誰也不說。」
「你相信我,這次我連夏安安都沒有告訴。」
我淚眼汪汪地盯著他,眼睛哭得通紅,身上到處都是傷。
一股說不出的可憐勁兒。
他眼底暗潮翻湧,壓抑著情緒替我抹淚,語調冰冷。
「外面太危險了,阿嫵。」
「下次我若來不及趕過來,你怎麼辦?」
「阿嫵,等傷好了,我們生個孩子吧。」
「不然給你請假的事就穿幫了。」
他自顧自地說著,顯然沒有吃我這一套。
好在我並非沒有其他準備,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我順走了兩針麻醉劑。
一年前抓人蛇用的那種。
12
當我將包裡的麻醉劑偷偷塞進枕頭時,祁聿白正好從浴室出來。
「阿嫵,睡衣。」
他平時在研究院穿得很禁欲,襯衣下的身材是極好的,腰上隨意圍著浴巾,紋理緊實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
微亂的黑發不停有水珠滴下來,順著狹長的眉眼,劃過下顎,滴落在薄肌上,最終滑過人魚線,隱沒在浴巾遮蓋住的三角地帶。
他擦著頭發,一隻手搭上浴巾,見我沒動,朝我挑了眉。
我反應過來連忙將旁邊的睡衣遞給他。
背過身時,臉在發燙。
「你不能去浴室換嗎?」
「還有什麼你沒見過。」他換著睡衣,語氣自然。
我無言以對,雖然算是老夫老妻了,放以前可沒見他有圍著浴巾出來的習慣。
躺在床上,他的手習慣性地穿過腰腹縫隙將我攬進懷裡,另一隻則探進睡衣下擺蓋在我後腰的傷口上。
最近傷口在長新肉,很痒。被我手賤扣掉了幾次痂,出了血。
於是祁聿白睡覺又多了一個習慣。
他真的對我很好。
我吸了吸鼻子,伸手鉤住了他的脖頸,聲音有些哽咽。
「祁聿白,對不起。」
「嗯?」
下一秒,悶哼聲傳來,針頭刺破肌膚,液體推進他的身體。
腰上的手滑落,我的心空了一瞬。
一年前我為留在研究所,引誘他犯錯,原本清風霽月的教授被嘲品行有失,還被降了職。
一年後的我再一次為了自保選擇傷害他。
13
在藥劑的影響下,祁聿白閉上了眼。
可他擰著眉,額頭沁出汗,身上的青筋隱顯,好像睡得並不安穩。
一共兩支試劑,我硬著頭皮全推完了。
麻醉劑是研究所特制的,為保障實驗品的數據真實,隻會讓其陷入昏睡,不會造成其他傷害。
我推門打算離開。
「阿嫵。」他叫了我名字,聲音發著抖。
原本應該沉睡的身體,卻在床鋪上蠕動起來。
不對勁。
寂靜的房間,粗喘的氣息變得清晰可聞。
「阿嫵。」又是一聲,沙啞帶著祈求,痛苦難耐。
我的腳被牽絆住,手中的門怎麼也關不上。
腦子裡有小人一直叫囂著「他很難受」「他很難受」。
而他的難受又是我造成的。
可我明明拿走的是麻醉劑。
煎熬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甚至能聽見骨骼變化的聲響。
我的意識開始拉扯,最終咬了唇打開了燈。
床上的祁聿白顯出輪廓,銀白的蛇尾幻化出來垂在地板上,銀發抽長及腰,一雙黃金豎瞳,妖冶陰鸷,美得不可方物。
我倒吸一口冷氣。
燈光下,他渙散的意識回籠,撐著身體看向我,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浸湿,往日白皙光潔的肌膚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血色欲滴的唇微張,聲音顫抖:「阿嫵,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麼?」
「麻……麻醉劑。」我遲疑地開口,很顯然他表現出來的不是麻醉劑的效果。
他閉了眼,身上的青筋盡顯。
「我的實驗室根本沒有麻醉劑,那是催情劑。」
「不可能!」我想解釋,床上的祁聿白又是一陣痛苦地呻吟。
看著他難受的模樣,我不安地向床邊靠近。
「那……那怎麼辦?」
實驗室常有生物遺傳基因提取的工作,對於一些不配合的生物都是一針催情劑下去。
藥效迅猛,立竿見影。
偶爾有生物受不住,會出現S亡的情況。
祁聿白被我推了兩針進去。
降溫,對!先降溫。
我起身想去客廳拿冰塊,手被拽住。
「阿嫵,幫幫我。」
天旋地轉間,我仰躺在床上,雙手被桎梏在頭頂,動彈不得。
灼熱的軀體壓上來。
「祁聿白。」我顫顫巍巍地喚他。
他抬頭看我,眸底猩紅,眉眼染上欲色,腰上的手寸寸收緊,渾身散發著壓抑不住的本性。
「我害怕,祁聿白,我害怕。」我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內心恐懼,哭出了聲。
聽到哭腔,他神色恢復了一瞬,然後伏下身,一遍遍舔舐著我的眼淚哄著。
「阿嫵,對不起,對不起……」
可他嘴上道著歉,手卻沒有半分要放開我的意思。
粗壯的蛇尾不安地扭動著,腰身開始磨蹭。
視線下移,腰腹處蛇鱗翕張,我震驚萬分。
內疚、害怕、還有殘存的理智交織。
導師說過人蛇發Q時處於十分虛弱的狀態,我可以放任不管,直接離開。
但那樣他可能會S,研究所的試劑無解,我不是沒見過爆體而亡的實驗品被抬出實驗室。
就在我猶豫時,身上的力道撤去。
他翻身將自己摔下床,蜷縮在地板上。
「走,出去。」
「祁聿白。」我有些猶豫,他應該比我更清楚藥效。
「走啊!」他呵斥出聲,竟吐出一口鮮血來。
我徹底心軟,上前抱住了他。
「我不走。」
話音未落,他的弦瞬間繃斷,重重地壓上我的唇。
在炙熱急促的呼吸中,我被捂住眼,沒能看到他清明的神色和得逞的笑意。
14
窗外的光線明了又暗,我從混沌中醒來,不知時日。
嗓子幹澀,眼睛也腫脹得厲害。
身旁傳來動靜,我下意識拒絕:「不要了。」
「好,不要了。」語氣餍足。
我沙著嗓子,疲憊至極,「騙人,你總哄我。」
眼睛被蓋上冰冰涼涼的東西,他扶著我坐起。
「沒騙你。來,喝點水。」
杯子抵上唇瓣,我半點都不想動,就著他的手喝水。
水的味道怪怪的,有淡淡的腥味。
「這是什麼水,怪怪的。」
「裡面放了東西,對你有好處。喝完再睡一覺吧。」
他的聲音仿佛有魔力,困意一下子又湧了上來。
我重新躺下,迷糊中有人替我掖好了被角。
15
再次醒來時,身體輕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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