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正當我準備幹正事用武力強搶妖晶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猛烈的龍威。

更讓我震驚的是。

 

澤川脫口而出叫出的那句：「小叔。」

 

10

 

「小叔？」

 

我猛地回頭看向來人。

 

不知何時，玄夜冷著臉站在我的身邊。

 

他的臉色低沉，周圍仿佛籠罩著一層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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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個妖晶而已，怎會耽擱如此之久？」

 

「莫非你與澤川還有很多話要聊？」

 

玄夜冷笑一聲，看向澤川的眼神仿佛要將他活剝了一般。

 

也是這時我才回想起來，自我從黑龍潭出發的時候，便有一個人一直默默地跟在我身邊。

 

「放心，我長這麼醜，總不會跟人跑了的。」

 

這話說出口，連我自己都愣住了。

 

居然會被澤川影響到這種地步……

 

玄夜聽了我的話，同樣深深皺起眉頭。

 

他金色的眼眸看向我，眼裡隱隱有著擔憂：「你…」

 

他剛開口說了一句，便被澤川迅速打斷。

 

「小叔，你怎麼會同這個醜女人認識？而且還…」

 

澤川的目光停留在玄夜主動牽上來的手上，他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與難以言明的憤怒。

 

而玄夜隻是簡單地說了兩個字：「閉嘴！」

 

緊接著他便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迅速辦好自己要幹的事兒。

 

那隻狐狸妖精眼看勢頭不對，悄咪咪地便往門口溜去。

 

玄夜正欲出手，我卻拉住他衝他搖了搖頭。

 

「澤川，你若再不交出妖晶，我可要來硬的了。」

 

澤川聞言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他的表情告訴我，他現在隻在意玄夜和我的關系：

 

「幻丹，你把話講清楚。」

 

「你是因為我才故意去勾引的玄夜嗎？」

 

「你怎能如此水性楊花、見異思遷。」

 

不等我開口，澤川便直接定下了我的罪名。

 

簡直是要把我給氣笑了。

 

為了他去勾引澤川？

 

他多大的臉！

 

再與澤川多說一句，我怕不是就得吐出來。

 

為了我的健康著想，我當即立斷地向澤川攻去。

 

可就當我運轉靈力準備對澤川動手的時候。

 

我的身上竟傳來一陣比澤川身上還要強烈的龍威……

 

11

 

澤川的瞳孔瞪大了幾分。

 

他顫抖著聲音，不可置信地發問：

 

「你……你和玄夜……你們……」

 

我身上突然爆發的龍威終於讓澤川明白我與玄夜之間發生了什麼。

 

畢竟妖族之人若想擁有如此強烈的龍威，除了要有龍丹之外，還要與血統純正的龍族有過親密的接觸。

 

至於有多親密，你看我與玄夜便可知曉。

 

澤川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尋了別的什麼法子才堪堪保住了一條性命。」

 

「如今看來，你竟是抱上了別人的大腿！」

 

「幻丹！你怎麼敢！」

 

澤川的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可任由他怎樣抵抗都掙脫不了我所施展的法術。

 

原本，我隻能與澤川堪堪打個平手。

 

可由於玄夜自身血統的純正度要比澤川高上許多。

 

血脈的壓制讓我身上的龍威對澤川的傷害變得更高。

 

澤川一時之間被我壓制得毫無反手之力。

 

趁著這時候，我趕緊在他身上搜尋我的妖晶。

 

可越是搜尋，我的臉色就變得越難看。

 

澤川這個S千刀的：

 

「居然把我的妖晶給融了！」

 

他壓根就沒想過讓我活！

 

我微微眯了眯眼，手上也停止法術搜尋。

 

澤川好不容易得以喘了口氣，他的臉上更是流露出一絲希冀：

 

「丹丹, 我雖是擅自融了你的妖晶不假。」

 

「可你這就好比投資, 倘若來日，」

 

他謹慎地掃了玄夜一眼：

 

「你被小叔拋棄了，你來找我，我肯定能成為你的一個退路。」

 

「畢竟你也清楚, 以你的容姿, 玄夜拋棄你是遲早的事……」

 

或許連澤川自己都意識到了此話的荒謬。

 

我卻眯著眼耐心地聽他把話給講完了。

 

不過,

 

「你可知我為何任由你說完你未盡的破話？」

 

澤川的眼神依舊懵懂。

 

我卻不由笑出了聲：

 

「因為你馬上就沒命講了。」

 

12

 

「手下留人！」

 

一道聲音急促地響起。

 

回過頭來，是那隻小狐狸精帶著龍族的一眾長老急吼吼地趕來。

 

一道厲喝就妄圖攔住我？

 

笑話。

 

我懶散地掀起眼皮，語速不急不緩地說道：

 

「可惜。」

 

「你們喊慢了。」

 

在他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的情況下，我的手還是不慌不忙地落了下去。

 

澤川身子一歪倒向了地面。

 

可他的眼神卻依舊像是心有不甘。

 

而那些長老們呢？

 

他們雖然也出了手阻止, 可那些攻擊但憑玄夜一人便全部輕松攔了下來。

 

隻是攻擊掀起的厲風猝不及防地吹走了我的面紗。

 

我的心猛地一緊，下意識試圖整擋住我的臉。

 

我果然還是難以接受自己如今的這幅容貌。

 

彌留之際的澤川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我的臉。

 

他虛弱地吐出了一個「你」字。

 

終究還是徹底斷了氣。

 

隻有那隻狐狸精訝異地喊了一聲：

 

「你？」

 

「你是幻丹？！！」

 

我不屑地掃她一眼，自顧自地去吸收澤川身上還未吸收完的妖晶之力。

 

那小狐狸見我對她不與理會，便急忙尋求一旁的龍族長老相助。

 

「長老，你們看！」

 

「她分明是聽到了聲音才敢忙下手的！」

 

小狐狸急急地說道, 似乎是想著龍族長老能替他的澤川尋仇。

 

可滿載她希望的長老們卻一個個呆若木雞。

 

他們直勾勾地看著玄夜在一再感受過我身上的龍威後。

 

其中一人遲疑著向我彎身行了個禮：

 

「拜見族長夫人？」

 

說這那人便去瞧看玄夜的臉色。

 

13

 

「族長夫人？！」

 

那小狐狸一聽，尖聲叫了起來。

 

「長老你們沒搞錯吧！她一個幻水族人怎麼可能成為龍族的族長夫人！」

 

「她們幻水族可全部都是名不經傳的醜八怪。」

 

「若是傳出去龍族的族長夫人是名幻水族, 別人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憑空一道勁風狠狠將她扇倒在地。

 

我回頭一看, 出手的人正是一隻站在一旁未曾開口的玄夜。

 

「她話太多了。」

 

玄夜解釋地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微微抬頭正好對上他平靜如水又夾雜著一絲寵溺的溫柔眼神。

 

我的心慌亂間錯跳了一拍。

 

「龍族的族長夫人一向以龍丹為信，誰擁有了龍丹便就是我玄夜選擇的夫人。」

 

「雖然我已百年未曾回過族中, 但想必不會有長老對此有異議。」

 

「你們說呢？」

 

那些長老急忙應聲稱是。

 

玄夜的話讓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倉惶地轉過頭去, 我重新打量起跪坐在地上的小狐狸精。

 

「你倒真張了一張好嘴。」

 

我微微彎下腰去。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臉，我的唇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倘若你辱罵的隻是我一人，那也就罷了。可惜的是，你還捎帶上了我的族人。」

 

「我這個人呢，最為護短。」

 

「若是毒啞了你這張喋喋不休的嘴, 或是拔了你這條不怎麼聽話的舌頭。」

 

「你是否還能再說出這樣如此惹怒我的話來呢？」

 

小狐狸聞言急忙惶恐地搖頭。

 

14

 

從龍族離開以後, 我一路上都心神不寧。

 

或許是因為心底的自卑，我打心眼裡覺得玄夜在眾人面前所說的話隻是為了維護我幻水一族的面子。

 

畢竟如澤川他們所言。

 

高傲的龍族是看不上外表醜陋的幻水的。

 

從前我隻是一顆蛋的時候還好。

 

可如今我化了形, 便會有許許多多的人站在高處評判我與玄夜這看似並不匹配的關系。

 

我不想承認自己難過，更不想讓自己的族人因為我成為別人口中的談資。

 

「幻丹。」

 

一直跟在我身後的玄夜突然開口叫住了我：「你不會真把澤川的話放進心裡了吧？」

 

「沒有。」

 

我強撐著扯了扯嘴角。

 

玄夜的眉頭卻蹙得越來越緊。

 

一道亮光猝不及防地出現在我眼前，我下意識的反應依舊是躲閃。

 

「幻丹，一面鏡子而已，你躲什麼？」

 

「況且隻是容貌。」

 

「你以為我真的在乎？」

 

我的腦子一時被問得亂亂的，我有些慌亂地想要逃離卻被玄夜一把拉住了手腕。

 

掙扎了幾番, 卻依舊是動彈不得。

 

被玄夜的目光注視, 我越想就越覺得委屈：

 

「我隻是不明白。為何人一生下來就分有美醜。」

 

「為何醜陋就要被別人輕怠。」

 

「這世間的所有人都會在意容貌，就連我自己都不得不在意。」

 

玄夜聞言突然嘆了口氣：

 

「你可曾見過，你曾經在蛋殼裡的模樣？」

 

「當然。」

 

「我知道那並不怎麼好看。」

 

玄夜同樣點頭表示贊許：

 

「畢竟隻是一顆蛋而已，好看又能好看到哪裡去？」

 

我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

 

「可那又怎樣？」

 

「即便如此, 我還是動心了。」

 

為他放洗澡水，怕水太熱給自己燙熟了。

 

「…「」我難以置信地抬起了頭。

 

玄夜金色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緊盯著我：

 

「幻丹, 你聽好了。」

 

「即便你隻是一顆蛋，那也是屬於我的蛋。」

 

「一顆蛋我也要把你揣在我的袖袍裡。」

 

「況且長得再美的人都會被說醜。」

 

「那些總說別人醜的才是真正的醜而不自知。」

 

「他人惡意的評判永遠會存在, 可存在並不意味著它值得理會。」

 

「你說這世間所有的人都會在意容貌, 可真正愛你的人不會。」

 

「我不會。」

 

玄夜的目光認真而又灼熱。

 

明明應該是一雙深邃沉靜的眼睛, 我卻能清晰地從中看到愛意的翻湧。

 

就連他握住我手腕冰涼的手都開始散發出一陣陣熱意。

 

我不敢與他對視，隻能不斷地心虛躲閃。

 

我的腦子忽然一熱，一個想法未經思考便從我的口中極速溜出：

 

「玄夜, 我們回黑龍潭吧！」

 

玄夜被我突如其來的提議整得一愣。

 

我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

 

「我覺得我現在需要維護一下我的人形了…」

 

此話一處，原地直冒熱氣的便不再隻我一人。

 

玄夜的眼神也變得又深又暗，帶有幾分危險意味：

 

「那你今天不許反悔…」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