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克親
  • 3693字
  • 2025-04-08 16:41:19

清冷月光打在他臉上,與年少時義無反顧跳進湖裡為扶陽撈玉镯的謝凜,已判若兩人。


 


四下無聲,我無力下了逐客令。


 


「看來是我高攀不起侯府了,夜已深,世子請回。」


 


他望著我的背影沉默片刻,才丟下一句「你總會想清楚的」,拂袖而去。


 


沈追月次日一早,忙跑到我跟前炫耀。


 


「你不知道,在她慘S破廟那時,世子便與我有了肌膚之親。」


 


「還是在你的床上。」


 


她以我之名,引謝凜入府,又以一碗下藥的熱茶,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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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母親好言相勸,你S活不聽。」


 


「如今我一樣求仁得仁。可惜姐姐的手和那丫頭的清白和性命。」


 


說著,她露出了手腕上明晃晃的翡翠。


 


那是謝凜的祖傳玉佩。


 


「世子說了,姐妹共侍一夫也不是沒有的事。」


 


「待你入府,他會給我名分的。」


 


「你總是假清高,哪懂風情。他食髓知味,早就離不開我了。」


 


說著,她一步步移動到了魚池邊。


 


而後故作失手,將玉镯子掉了下去。


 


「哎呀,那可是世子送給我的。」


 


「姐姐便是嫉妒,也不該扔進魚池裡啊。」


 


見我始終不為所動,甚至有幾分看跳梁小醜的譏笑。


 


她又出一計。


 


「你信不信,我隻要輕輕一跳,姐姐就要身敗名裂了?」


 


她勾唇衝我挑釁。


 


臉上倨傲的勢在必得實在惹眼,讓人心頭生厭。


 


我淡淡舒了口氣。


 


「信!」


 


繼而一腳,將她踹進了池水裡。


 


「所以我幫你!」


 


她不防我生了狗膽,真敢推她,半人深的池子裡,竟仰面嗆了幾口水。


 


「賤人,你敢謀害我,等著母親將你挫骨揚灰。你……啊……」


 


我怎會幹等,順手從旁邊抄起一根竹竿,一次次將要爬起來的沈追月捅下去。


 


前胸後背,各打幾十杆。


 


直到她四肢發軟,面色煞白,連掙扎都無力了起來,我才大行其善,將她拎起來扔在了池邊。


 


「來人,二小姐貪玩落了水,送回她的院子吧。」


 


「定要記得通知母親一聲,讓其好好疼疼她的心肝肉。」


 


而我,轉身回了房間,修書一封送去了侯府,便是要那對母女再無出頭之日。


 


11


 


望月閣裡的雞飛狗跳,我隔著幾個院子,都能聽到動靜。


 


可我不在意,因我忙著將太後賞的簪子摔得稀碎。


 


清蓮肉痛。


 


「這可是太後替世子下的聘禮,萬金難求的。」


 


我搖搖頭。


 


「比起性命,這些捆綁自由的身外之物,不值一提。能為我所用,便是它的福氣。」


 


沈追月既要找S,我怎能不成全,自然該給她條S路才是。


 


「清蓮,你既投奔了我,就該對我一心一意。否則,你莊子上的爹娘,便永無脫身之日。」


 


她的爹娘年歲已高,卻在莊子上做著苦力,被管事欺壓,活得艱難。


 


即便被母親安排在我的院子裡,也沒求來那兩張身契。


 


我以利相誘,將其收入了麾下。


 


「小姐放心,爹娘因小姐的關照,已然好過許多。清蓮定對小姐肝腦塗地,隻求爹娘能得自由身,去江南兄長那裡安然養老。」


 


我很滿意。


 


「一會兒知道怎麼說了嗎?」


 


清蓮萬分堅定。


 


「自然!」


 


「管家那裡,你幫我傳個話。」


 


母親想成事,我自然要成全。


 


她愛女如命,隻那女兒始終不是我罷了。


 


她不顧一切護她愛她,那倘若,她自身難保了呢?那個蠢貨,又能倚仗誰?


 


我好整以暇,等著母親前來興師問罪。


 


可最先找來的,不是母親,而是我那個慣會做他人之槍的蠢材弟弟沈凌雲。


 


12


 


我雖不及沈追月那般假惺惺對他好過,但從來顧及骨肉之情,不曾對他下過一次手。


 


甚至明裡暗裡,為他在父親面前擔下許多罪,求過很多情。


 


他不曾有一日感過我的恩,一次又一次與他們母女一個陣營,厭我惡我,恨我毀我。


 


既是腦殘的廢物,也不配我手下留情。


 


他還不知我的滿腔恨意,氣勢洶洶,怒不可遏地衝到了我跟前。


 


「沈晚棠,我看你是瘋了,一回府便與母親姐姐作對。今日不給你教訓,你……」


 


啪啪~


 


趕在他打我之前,我迎面便是兩耳光,將這紈绔子打得一頭霧水,兩眼發蒙。


 


因在打他之前,刻意戴上了長長的護甲,便無可避免在他臉上留下數道血痕。


 


「你……你不隨我去給母親姐姐道歉,竟還打我!」


 


我揉了揉發麻的手掌,冰冷回道。


 


「我感覺你要打我,我自然先打了你,有錯嗎?」


 


不顧他的無能咆哮,我轉身掏出展架上的刀。


 


刀刃鋒利,在躍動的燭火裡,泛著森然的寒光。


 


「清蓮,去書房請父親。不尊長姐,失禮儀,丟體統,該請家法了。」


 


沈凌雲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要害我被父親罰?」


 


「你打了姐姐又害我挨家法,莫不是還要S了我不成?你當真蛇蠍心腸豬狗不如,不配為人長姐。」


 


「難怪母親厭惡你,姐姐不喜歡你,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就是家裡的喪門星,克手足,克母親,你……啊」


 


悶著的一刀柄,帶著全身的力氣,狠狠捅在了他的肚子上。


 


滿嘴的囂張變成了一口血。


 


刀背壓在他的面頰上,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子在發抖。


 


「下次,就不是刀柄了。」


 


輕拍了他的面頰,震得他一瑟縮,我才低聲道。


 


「還有,沒被克S之前,不要大放厥詞。惡毒的話說太多,應驗在你們身上了,隻怕沒一個人消受得起。」


 


或許我眸中冷意太盛,亦或者我下手當真太重。這個十一歲的少年,當真被震住了。


 


乖乖站在一旁,出氣都變得極為小心安靜。


 


我真想給他一刀的,可這高門後院裡,我不能失了理。


 


清蓮走得遠,暫時沒回來,母親便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圍了我。


 


「捆起來!」 


 


她雙目發紅,顯然剛為她的寶貝女兒哭過。


 


可望向我時,眸中恨意,猶如泉湧。


 


外祖母說,每個孩子都是母親的血肉,她總有能回頭的一天。


 


我便像個墜落黑夜一心仰望天明的孩子,巴巴地期盼她能從指縫裡漏些許微末的愛意給我,讓我相信人間值得,我亦是她的歡喜。


 


可我用一條命買了教訓,我不是她的歡喜,她也不該是我的奢望。


 


「誰敢!」


 


抽出一根簪子,直指欲對我動粗的其他人。


 


「夫人興師問罪,是不是也該問清緣由?」


 


她視線冰冷,惡狠狠地定在我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謀害手足,毆打幼弟,這還不夠嗎?如今再加一條頂撞母親,不尊長輩,不聽教誨!」


 


我簪子握在手中,明明直指嬤嬤,她卻主動走到了簪子跟前。


 


明晃晃的簪子,對著她的胸口,便為我定下罪名。


 


「眾人有目共睹,你沈晚棠……要弑母。」


 


她唇邊噙笑,眸中卻無半分暖意。


 


「我今日便要捆了你,送去宮中問個緣由。」


 


幾個罪名落下,又聲勢浩大鬧到了皇宮裡。我這公主伴讀,世姝之首,隻能淪為人前笑柄。


 


外祖母為我謀劃的安穩餘生,便都毀於一旦了。


 


她當真能不顧一切一而再再而三來毀我,無有半分猶豫。


 


目光一凜,瞧見清蓮出現在了門外的雪松下,我才嘴角一彎,與她含笑對視。


 


「可我若告訴夫人,你的好女兒,砸了太後賜我的簪子,還辱罵太後她老人家有眼無珠,搶了她的世子妃之位,您又該如何?」


 


13


 


得不到就毀掉,這麼多年,沈追月在她的庇護與偏愛下,便是如此喪心病狂肆無忌憚。


 


她面上一僵,卻很快便收起了驚詫之色。


 


「又如何?」


 


「一支簪子而已。比起整個尚書府的聲音,你海棠苑的幾句吶喊,又有誰能聽得見。」


 


「我說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碎的,又有誰會懷疑。」


 


「月兒看上的無論是物件還是人,你都不該搶。」


 


她唇邊的笑意,頓時變得凌厲。


 


「還不快動手。壓入祠堂,行了家法,在祖宗面前懺悔過了,再送入皇宮認罪求饒。」


 


祠堂一夜,以她巴不得我S的心性,能不能豎著出來還尚未可知。


 


便是能出來,海棠苑還有幾個活口能為我說話。


 


她這是要用她尚書夫人的權力,顛倒黑白,將我徹底毀掉。


 


我故意虛虛掙扎一下,便被五大三粗的嬤嬤狠狠按在地上。


 


「夫人真是用心良苦,為了你的愛女,竟也敢設計世子,當真丟了你世家主母的風範與臉面。」


 


「如今還要幫你愛女掩蓋事實,讓我成為冤S鬼嗎?」


 


一直捂著臉SS瞪著我的沈凌雲,立即衝我叫道。


 


「閉嘴!」


 


「我姐姐那般柔善,才不會說出太後有眼不識泰山,把她這魚目當珍珠的話呢。」


 


嗯,難得長了回腦子。隻是不多。


 


「即便說了,也無人親眼所見。反正我與母親咬S就是你冤枉姐姐的,看還有誰會信你。」


 


「母親,行家法的時候一定要狠狠打。不給足她教訓,往後我與姐姐就有受不完的欺負。」


 


「今日敢打我,就是不準備要命了,打,狠狠打。」


 


見我不為所動,他又繼續S人誅心。


 


「等你名聲盡毀,又失了太後的青睞,世子和婚事,你就一個也配不上,都該還給我姐姐才是。」


 


「反正母親已經幫姐姐與世子成了好事,你不讓也得讓。」


 


「哦?世子的婚事,原來由小公子做主的啊?」


 


朝陽公主,站在謝凜身側,從抹不開的夜幕裡,現出身來,帶著譏諷的笑意。


 


「可太後認定的世子妃,唯有沈晚棠而已。一個不知廉恥爬床的賤人,便能替代了?」


 


她長身玉立,帶著一身不容置喙的威嚴,走至我身側,赤裸裸表明了在為我撐腰。


 


「夫人謀算很好,隻是不該踩了我皇家的臉面,您說呢。」


 


這無形的一耳光落在母親臉上,她的囂張頓時變得蒼白。


 


跟著他們一同而來的父親更是冷汗漣漣,生怕公主將今日耳聞傳進了宮裡。


 


藐視皇權,會給整個沈家帶來滅頂之災。


 


「公主息怒,是小兒無狀,口出惡言了。」


 


繼而朝沈凌雲吼道。


 


「還不滾去領家法。」


 


沈凌雲連滾帶爬跑了,公主才含笑拿起了破碎的簪子語氣。


 


「被糟蹋成這個樣子,當真令人心疼。父皇若是知曉自己孝敬太後的心意被如此糟蹋了,不知該如何憤怒。」


 


這便是要追究了。


 


郭氏再也坐不住了,不理會父親的警告,挺身而出,將罪名都落到了我的身上。


 


「沈晚棠心胸狹隘,為了汙蔑嫡親的妹妹,不惜毀了太後的賞賜,罪不容恕。」


 


「公主與世子既親眼所見,便將其綁了送去面聖,要打要S,我沈家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謝凜躲在人後,早就心如S灰。


 


如今被郭氏點名,瞬間怒上心頭。


 


「是啊,最好鬧到太後她老人家面前,讓她老人家知道沈家後院的骯髒,與我……的無能。」


 


「畢竟在沈夫人眼裡,太後親封的世女之首,就是笑話。」


 


「我謝凜也是你們玩弄於股長的棋子而已。」


 


謝凜的冷臉將郭氏嚇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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