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周姨笑道：「夫人有事走不了，就讓我來照顧你了。」

 

我挽著周姨手：「知道啦。」

 

周姨：「我身邊的是李大夫，夫人專門找的人來調理你的身體。」

 

我看著李大夫：「李大夫好，日後還請李大夫費心了。」

 

李大夫摸著胡子笑眯眯：「夫人話重了。」

 

10

 

待在院子裡，除了調養身體。

 

我讓銀玲專門去買了些布料，打算親手給未來的孩子繡點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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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不精通刺繡，又實在手笨。

 

歪歪扭扭，連個小老虎都繡不好，手指上不知道被戳了多少個針眼。

 

周姨沒阻止我，隻每次給我包扎後，再親手教我怎麼繡。

 

銀玲也被帶著跟我一起繡些醜東西。

 

盡管手受傷，但我心裡覺得快活極了，連沈砚我也很久沒想起過了。

 

我第一次認識到，我有多喜愛這個未出世的孩子。

 

周姨找銀玲問起沈砚的事，銀玲老老實實地說了。

 

周姨聽完嘆息，也沒繼續在我面前提起沈砚。

 

11

 

隻是我沒想到沈砚這麼快就找到了我。

 

沈砚沒說話。

 

他盯著我的手，還有桌上一大堆小老虎的雛形。

 

「悠然，這些是什麼？」

 

沒料到沈砚來，我的東西沒收好，旁邊還有一些裁好的小衣和撥浪鼓。

 

他拿起撥浪鼓，在手裡轉。

 

銀玲聽見聲音，從院子外進來。

 

她擋在我面前。

 

「姑爺不陪林小姐遊湖，怎麼有空到小姐這裡來了。」

 

念銀玲是我的貼身丫鬟，沈砚也沒發脾氣。

 

他問我：「這些天過得還好嗎？」

 

銀玲忍不住道：「姑爺這是明知故問嗎，你和林小姐和和美美，倒讓我家小姐受氣。」

 

沈砚不悅：「我和你家主子說話，你插什麼嘴。」

 

我站起身。

 

「沈砚，銀玲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不去和林婉打情罵俏，來找我的不痛快做什麼。」

 

沈砚表情苦澀。

 

「悠然，你就不能向我服個軟嗎，你明知道我的心是向著你的。」

 

周姨從外面進來了。

 

「沈少爺這心原來還是向著我家小姐的啊，我以為偏到十萬八千裡了。」

 

看到周姨，沈砚有些驚訝。

 

「周姨，你怎麼從江南過來了，也不打個招呼。」

 

周姨擺手：「沈少爺嚴重了，您是大忙人，您哪有時間跟老奴打招呼呢。」

 

屋裡幾個人都對他沒好話。

 

沈砚臉上掛不住，但還是耐著性子。

 

他放下撥浪鼓，盯著我的肚子，小心問：

 

「周姨，悠然這是有喜了？」

 

周姨笑了笑：「原來沈大少爺還能看清。」

 

聽到周姨肯定。

 

沈砚抱住我，高興地說：「悠然，我要當爹爹了，咱們有孩子了！」

 

沈砚壓著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

 

我推開沈砚。

 

周姨連忙扶過我，有些不滿沈砚。

 

沈砚還在喃喃：「悠然，我真高興。」

 

12

 

沈砚再怎麼勸說，我都不願回府。

 

因為我有孕在身，他不敢惹我生氣，隻能暫時作罷。

 

隻是從沈府送到我院裡的補品源源不斷。

 

每一樣都被周姨叫李大夫認真挨個檢查後，才給我吃。

 

下午，林婉找上門，銀玲堵著她不讓進。

 

林婉表情可憐：「我隻是想來看看周姐姐。」

 

聽見動靜，我從屋裡出來。

 

林婉幽幽地盯著我的肚子。

 

「周姐姐，恭喜你。」

 

我皮笑肉不笑：「林小姐不去陪著老夫人，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

 

林婉不顧銀玲的瞪眼，她緩聲道：「妹妹隻是替姐姐開心，姐姐命真好。」

 

我點頭。

 

「說得也是，投胎做我娘親的女兒，我是命好。」

 

林婉柔聲道：「不像妹妹我，家裡遭難，隻能投靠姑母。一個孤女想在沈家立足太難了，那些下人看人下菜，我有時餓幾天才能吃上一頓飽飯。」

 

「和沈砚哥哥交好，被沈老夫人憐惜，我才有好看的衣服穿，有飽食。」

 

「可是，姐姐，你怎麼又來了。」

 

銀玲警惕：「林小姐，你當著我家小姐說這些是想幹嗎？」

 

林婉似乎覺得有些不妥，她連忙向我道歉：

 

「不好意思周姐姐，妹妹我也隻是有感而發。」

 

說完，林婉表情有些蒼白。

 

沈砚從轎子裡下來，他看了眼林婉。

 

「你怎麼來了？」

 

林婉低頭：「聽聞姐姐有喜，我特意來祝賀姐姐。」

 

沈砚這才看向我：「既然林婉一番好意，悠然，你也消消氣，別對人家說重話了。」

 

銀玲：「我的姑爺，您能不能別眼瞎了，我家小姐可什麼都沒說，林小姐就說自己命不好。」

 

「放肆，一個丫鬟如今也敢跟主子這樣說話。悠然，銀玲不愧是你調教出的丫鬟。」

 

沈砚見林婉身子不穩，過去扶住了她。

 

我指著門外，冷聲道：

 

「滾，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怕傷到我肚裡的孩子。

 

沈砚表情難看，隻能拉著林婉離開了。

 

周姨拿帕子擦我眼角的眼淚，憐惜道：「小姐，受苦了。」

 

我撇著嘴：「周姨，沈砚變了。」

 

周姨長長嘆息一口，隻是輕柔地抱著我的頭。

 

「乖孩子，隻是這世間男子大都薄情。」

 

我摸著肚子：「爹不是個好東西，可是孩子是。」

 

13

 

過後，沈砚像是覺得自己說話太重了，幾次來找我賠罪，都被我拒之門外。

 

日子不停跑，我肚子也顯懷不少，微微鼓起。

 

沈老夫人帶著林婉看我。

 

不好讓沈老夫人也滾，我隻能讓她兩人進來。

 

林婉小聲道：「不知道是男是女呀。」

 

銀玲朝她龇牙：「要你管。」

 

自從肚子顯懷過後，銀玲比我還要緊張，生怕有什麼東西絆倒我。

 

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肯放過。

 

沈老夫人在和周姨聊天，打探起我娘家的情況。

 

我索性去後花園走走，但林婉一直跟在我身後。

 

我回頭：「林小姐，你一直跟著我，是找不到出去的路嗎？」

 

林婉搖頭，笑得有些詭異。

 

「周姐姐，話嚴重了。」

 

休息夠了，我準備回去。

 

誰知道這時突然有人從牆上跳了進來。

 

銀玲被他直接一腳踢倒在地。

 

銀玲爬起來一邊呼救，一邊手扯住黑衣人。

 

但她力氣怎麼會比男人大，被重重踹到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院裡的小廝連忙跑過來，但都不是黑衣人的對手，被打趴在地。

 

對面直直逼近我。

 

我跑起來太費力，還是被抓住了。

 

肚子被黑衣人狠狠用手擠壓。

 

好疼，疼得我反胃。

 

我臉發白，不停冒冷汗。

 

林婉過來了。

 

蒙面人愣了一秒，也是直接將林婉踹開。

 

我SS咬住蒙面人的虎口，嘴裡嘗到血味也不松開，想要趁他吃痛逃跑。

 

蒙面人皺眉，另一隻手拿出匕首。

 

我被林婉推到一邊。

 

林婉後背被匕首刺穿，不停往外流血。

 

見此不成。

 

黑衣人將我和林婉提起來，全都丟到池塘裡。

 

在更多人來時跳出牆外。

 

水裡。

 

林婉聲音陰惻惻道：「姐姐，可惜這個孩子命比我還不好了。」

 

她抱著我SS沉入塘中。

 

手臂被林婉壓著，我眼淚控制不住。

 

「林婉，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

 

我的肚子被她拼命按著，快喘不過氣來。

 

林婉不說話。

 

感到有一股暖流從小腹往外流。

 

我大腦一片空白，承受不住水淹，徹底昏了過去。

 

14

 

家衛沒幾個會水的。

 

沈砚趕來就看見在地上趴著的銀玲。

 

銀玲哭得眼淚鼻涕一起，她抓著沈砚的靴子：「姑爺，救救小姐吧。」

 

池塘裡水花撲騰。

 

沈砚脫掉礙事的鞋子和外袍，直接跳了進去。

 

他閉氣往下遊，看到了林婉。

 

林婉手指張開，往沈砚的方向求救。

 

沈砚隻是皺眉繼續往下。

 

林婉表情控制不住，表情像是水鬼一樣看著沈砚的背影。

 

她不怕水，可她沒想到沈砚會直接掠過自己。

 

直到看到我，沈砚連忙抱起往上遊。

 

等將我送上岸。

 

視線清晰過後，沈砚愣在原地久久不動。

 

我昏S倒在他肩膀上，小腹往下部位前的衣料上一片血紅，被池塘裡的汙泥染得惡臭。

 

任誰看到我，也知道孩子兇多吉少。

 

周姨看見差點喘不過氣。

 

她走過去，啪一掌打向銀玲。

 

「我讓你好好看著小姐，小姐怎麼會這樣！」

 

銀玲哇哇大哭：「周姨，我沒照顧好小姐，你打S我吧。」

 

周姨把銀玲扶起來，短短瞬間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她喃喃自語：「我怎麼沒一直跟著小姐呢，我怎麼就疏忽大意了……」

 

沈砚抱著我不停朝大夫那裡趕，心煩意亂道：「都別吵了！」

 

大夫人流產了，一時人心惶惶不敢動。

 

林婉被沈砚忽視。

 

她從池塘裡爬出來，吐出幾口汙水。

 

林婉看著上天，默默流淚。

 

她背後的傷口被水泡得發白，但毀了周悠然的孩子，她心裡隻覺異常暢快。

 

沈砚，我恨你如此忽視我。

 

周悠然，命好又怎樣，孩子還不是保不住。

 

強撐著等到沈老夫人的人來後，林婉才暈過去。

 

15

 

「沈少爺，小姐的孩子徹底沒了。」

 

「真的一點也沒可能了嗎？」

 

沈砚嗓音嘶啞。

 

我從昏迷中醒來，就聽見李大夫和沈砚的聲音。

 

記起池塘裡的事。

 

我手指顫抖地指著沈砚：

 

「沈砚，S了林婉，是她S了我的孩子。」

 

沈砚摸了摸我額頭：「怎麼還在發燒，林婉替你擋了匕首，現在都還在昏迷。」

 

「悠然，我知道孩子沒了，你很傷心，但是……」

 

我摸到床上的東西往沈砚身上砸，嘶吼：

 

「我說了，是林婉S了我們的孩子啊，沈砚你為何就是不信我！」

 

沈砚額頭被我砸出血，他表情變了。

 

「悠然，聽我說，我不會放過傷了你們的人，但是你討厭林婉也不能這樣汙蔑她啊。」

 

我牙齒不停顫抖。

 

「沈砚，你才是害S我孩子的真正兇手！」

 

「都是你！」

 

「給我滾，都給我滾啊！」

 

沈砚被我砸得隻能躲到房外，他看向李大夫：「多給悠然開兩服安神藥。」

 

銀玲腫著臉，默默流淚：「小姐，都是我的錯。」

 

我嘗到鹹澀的眼淚。

 

「不是你的錯，是我，如果我能狠心早點離開沈砚，孩子也不會S。」

 

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來到林婉房間，沈砚看著沈老夫人握著林婉的手，嘴裡還在祈禱。

 

沈砚艱難開口：「娘，悠然的孩子沒了。」

 

沈老夫人愣了一秒，接著面色如常地開口：

 

「她還年輕，這次孩子沒了，對她也是個教訓，讓她好好改改脾氣。」

 

沈砚捏著鼻梁，心累地說道：「您這是往兒子心口上刺啊。」

 

「沒護住悠然，我一定會抓到兇手的。」

 

林婉睜眼第一句就是：「對不起，沈砚哥哥，是我沒護住周姐姐和她的孩子。」

 

當時忘記林婉還在水裡。

 

沈砚表情愧疚：「你救了她，後背還傷得這麼重，已經盡力了。」

 

林婉苦笑道：「周姐姐一定還是記恨我吧。」

 

沈砚移開眼睛。

 

「我會好好和她說的，你不用擔心了。」

 

沈老夫人輕拍林婉的手背。

 

「好孩子，還是這麼為人著想。」

 

16

 

我要休了沈砚。

 

可是我在床上養病的時候，沈砚把周姨和銀玲都關住了。

 

「悠然，你我兩人怎麼鬧到如此地步！」

 

沈砚神情痛苦。

 

我覺得他實在廉價，我恨他們。

 

也恨自己不夠心狠，孩子才會沒了。

 

沈砚不準我離開，他把我關在了沈府。

 

他說會抓到兇手，可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和林婉害S了我的孩子，也不讓我走。

 

我的院子外面都是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