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實驗中學想故技重施開除江梓柔。

我爸媽一哭二鬧三上吊，去學校門口扯了大大的橫幅，控訴學校不負責任。

開除一事不了了之，但江梓柔的名聲更臭了。

聲望值跌落谷底，她的成績不進反退。

我爸媽徹底失望了。

小號練廢了，好在大號還能用。

他們又重新惦記上了我。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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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爸媽都向你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都大半年了，叛逆期也該過了吧？」

出租房裡，我爸媽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準備強行帶我回家。

我甩開他們的手，掛上疏離的笑容：

「不必了，我自己一個人過得挺好。你們還是好好照顧妹妹吧，她可是咱們全家的希望。」

我媽道：「說什麼胡話呢？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跟你爸還能偏心不成？」

我笑而不語，反倒是我媽越說越心虛，音量漸漸降低。

有些事不必捅破真相，對誰都不好看。

如果真的愛我，怎會狠得下心逼我嫁給一個人渣？又怎會整整半年時間對我不管不顧？

好在早在前世我就認清真相，不再對父母抱有希望，自然也不會對他們的行為有所失望。

爸媽見勸不動我，隻好灰溜溜地離開。

臨走前，我媽捏了捏我爸的手，我爸會意：

「其實我和你媽立好遺囑了，隻要你願意回歸家庭，家裡的那套房子就是你的，再考慮考慮吧。」

我沒吭聲。

望著爸媽遠去的身影，我轉了轉頭，輕啟薄唇：

「你打算偷聽到什麼時候？」

江梓柔從黑暗裡走出，眼裡寫滿憤怒和嫉妒。

不知道她在樓梯口裡站了多久，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裙擺被捻得皺皺巴巴，

她大概是來質問我的，卻不想撞破了一樁秘辛。

「賤人，你一直都在騙我！不僅對我隱瞞系統的機制，還敢覬覦屬於我的財產！」

江梓柔尖叫著朝我衝過來，似乎想扇我一個耳光。

我早有準備，一把拽著江梓柔的手腕，將她甩在地上，嘲諷道：

「你自己蠢，別怪別人不告訴你真相。」

前世還沒撕破臉時，我曾經打算告訴江梓柔系統與聲望值成正比的關系。

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陰陽怪氣打斷：

「別耽誤我和趙野約會，趕緊滾！」

而這輩子我倆是不S不休的S敵，我更不會把這點信息告訴她了。

江梓柔的名聲越臭，對我才越有利。

至於覬覦她的財產，更是無稽之談。

且不論那套房子根本不屬於她，我爸媽的算盤珠子都要崩到我臉上。

想用一套六十平方米的老破小拴住我一輩子，讓我給他們養老送終。

也就江梓柔會把那套房子當成寶貝。

想到這兒，我不由搖了搖頭。

看來系統並不是萬能的。

賜予江梓柔的智商，終究會從別的方面倒扣回來。

我冷淡，她發瘋。

更襯得江梓柔像一個小醜。

她意識到我倆之間再次橫跨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瘋瘋癲癲地咒罵道：

「真相？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你該S！」

「還沒到結局呢，別以為你贏了，我還沒使出S手锏。」

「等你成了千人騎萬人跨的賤貨，到時候我看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江梓柔自知這輩子翻盤無望，意圖把我拖進泥潭。

殊不知，我提前做好了準備。

9

自從搞定了趙野那件事後，我不必繼續賣慘，因此辭去了在快餐店的工作。

除了偶爾寫寫論文賺點生活費，其他時間則全身心投入學習。

沒有高智系統輔助的我，很難取得像前世那樣輝煌的成績。

但由於我锲而不舍地學，成績從一開始的 600 多分提升到 630、640，到最後穩定在 680 分左右。

即使考不上清華北大，也能走一個好大學。

由於成績優異，再加上相貌姣好，校長經常把我拎出來做宣傳。

知名度上漲，美貌系統也不吝發力，我的顏值節節攀升。

周圍幾個學校都知道一中有個美若天仙的學霸。

某天晚上，晚自習結束。

我沿著小路走回出租屋，餘光卻瞥到地上出現幾條張牙舞爪的影子。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隻大手捂住我的口鼻，強行把我拖進巷子。

借著微弱的月光，我看清眼前男人的模樣。

一共有五個人，各個搓手奸笑，上下打量我的身體，面露淫邪。

「不愧是一中的校花，這身材和臉蛋真不一般。」

我抬起頭，發覺為首的那人似曾相識。

我想起來了！

前世江梓柔被趙野拋棄後，一顆心不甘於寂寞，又勾搭上當地的混混，輾轉在好幾個「大佬」之間。

叫聲大佬那是抬舉他們，實則全是一群不學無術的小流氓。

眼前的男人，便是江梓柔的前男友之一。

重活一世，她倒是不忘初心，又跟這些人勾搭到一起了。

我佯裝害怕，拼命往牆角縮：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可以給你們錢，別碰我……」

小混混們哈哈大笑。

「趕緊錄上這一段，看高高在上的女神拜倒在腳下，太有意思了。」

他們紛紛掏出手機，將攝像頭對準我的面孔。

就是現在！

我趁小混混們放松警惕，猛然發力，踹向為首那人的小腹。

三下五除二，還沒等剩下四個人反應過來，他們全部趴在地上鬼哭狼嚎了。

我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腳踩上男人的臉，狠狠碾壓。

男人漲紅了臉，四肢在空氣中亂蹬，卻是徒勞，根本無法逃脫我的桎梏。

江梓柔想讓這群小混混們來欺辱我。

沒想到我通過美人系統聯系到主神系統，與其做了交易，用一半的聲望值兌換十分鍾的武力系統。

主神系統計算片刻後，同意交易。

正因為有武力系統傍身，我才能有恃無恐。

「江梓柔給了你多少好處？」我腳尖用力，語氣森森。

「啊！女俠，姑奶奶，我交代，我都交代！是江梓柔，她讓我們來睡服你，還讓我們多拍幾張照片！」

男人捂住下半身，一股腦地把事件真相倒出來。

和我想的分毫不差。

江梓柔恨毒了我，因此打算用最惡毒的方式毀了我。

禮尚往來，我也不能讓她的歡喜成一場空。

我踢了踢躺在地上裝S的混混頭目，用厚重的鞋底將求救聲碾碎。

混混咬緊牙關，憤怒地瞪著我，啐了一口唾沫，「臭婊子……」

我無謂地笑笑，下一秒。

「啊啊啊！」

什麼男人尊嚴，什麼道德底線，全被小混混拋之腦後。

他哭著把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手機，點開相冊，果不其然，發現十幾段視頻。

主角無一例外都是江梓柔。

是時候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地報復回去了。

10

視頻被曝光。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她所剩無幾的名聲徹底被扣成負數。

隻要走出家門就會被鄰居指指點點。

縱有再厚的臉皮，也無法與整個社會為敵。

江梓柔氣勢洶洶來到教室，在眾目睽睽之下質問我：

「是不是你在背後搗鬼？我要報警把你抓起來！」

我聳肩，冷淡地回應一個字：「滾！」

她已經不配跟我說話了。

江梓柔不依不饒，撲到我身邊想抓爛我的臉：

「賤貨，肯定是你勾引他們陷害我！我撕了你這張臉, 看你還能不能妖言惑眾！」

「狗屁美貌系統，你就老老實實做個醜女吧！而我會取代你考上清華北大, 走上人生巔峰！」

想象很美好，但現實往往殘酷。

她也不動腦子想想，高智系統為什麼會花費時間和精力綁定一個喪失價值的廢物？

【檢測到宿主江梓柔的聲望值已跌成負數, 高智系統將在十秒後自動解除綁定。另外作為懲罰, 宿主將失去原有智力。】

【十、九、八……】

系統的警告聲隻有我和江梓柔能聽到。

在其他同學的視角裡, 江梓柔先是驚恐地瞪大眼睛, 連續說了一些聽不懂的怪話。

然後沒過幾秒鍾，她突然失去了直立和行走的能力, 雙腿一彎，一下子跪在地上。

腥臭的尿液淅淅瀝瀝，流滿教室地板。

同學們紛紛捂住口鼻：「江梓柔瘋了嗎？怎麼可以隨地大小便？」

我往後退了兩步，心緒難平。

江梓柔沒瘋, 隻是傻了。

智力退化到剛出生的嬰兒的程度, 再也沒辦法恢復正常。

這是系統的仁慈，沒有奪走她的生命。

這也是系統的殘忍。

讓一個人毫無尊嚴地活在世上, 渾渾噩噩, 飽受鄙視和冷眼, 比失去生命還殘酷。

11

得知江梓柔變得痴傻後, 實驗中學不僅沒有派出領導和老師慰問，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除了她。

當年各個高中追捧的市狀元，轉眼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掃把星。

我爸媽悔不當初，見到外人就抹眼淚：

「你說聰明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成了傻子？還不如生得漂亮, 至少看起來還賞心悅目。」

這句話傳到我耳裡, 我隻是笑笑。

前世他們的原話可是：「漂亮又不能當飯吃，還是得靠腦子，我家大女兒有本事, 靠她一個人就能養活我們全家人。」

歸根到底, 落腳在「利益」二字。

其實聰明也好, 漂亮也罷，都是老天賜予的寶藏，沒有誰比誰輕賤一說。

再深厚的智力, 沒有相應的道德做支撐，隻會變成為禍人間的S器。

再美豔的皮囊，沒有相應的內涵做補充, 終究會成為轉瞬即逝的煙花。

後來我高考考上了 Top3 大學, 依然一路碩博，海外留學。

我爸媽眼饞，追著我要撫養費。

她頂著一張絕美的臉龐招搖過市，成了多少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

「我汽」六十平米的房子裡塞得滿滿當當, 江梓柔連在地上爬行的空隙都沒有了，在米袋子上撒潑打滾。

我爸媽又氣又怒, 一巴掌甩過去：

「我們做了什麼孽才攤上你跟你姐兩個畜生, 還敢哭？我打不了她還打不了你……」

罵聲和哭聲從破舊的房子裡傳來。

出國留學前, 我再次回了一趟家。

聽鄰居說，我爸媽天天打江梓柔出氣，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我駐足傾聽了一會兒, 轉身離開。

這個家我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您好，請問您打車去機場是嗎？」網約車停在我身邊。

我點點頭，把行李放在後備箱。

汽車如離弦之箭飛出去。

我也該迎接屬於我的光明未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