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為，我發現那一道熟悉的氣息已入了顏城。

燕清河，上一世，我曾將你視作最後的ťŭ²希望，卻被你一腳踹進地獄。

 

這一次，我要讓你也嘗嘗萬魔蝕骨之痛。

 

06

 

顏城天上，一道流光劃過落入城中，引得無數凡人抬頭，眼中露出豔羨與敬畏。

 

他們知道，這是仙人臨塵，是能一言決斷他們生S的存在。

 

曾幾何時，我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我藏在人群裡，望著那道身著雪白道袍，頭頂道冠的身影與身邊人攀談了兩句，便徑直走向柳家宅邸。

 

在上一世，柳言因那紅楓苑花魁白無月遷怒於我，我卻在無意間發現那花魁的真實身份乃是合歡宗聖女，那看似要與柳言情定終生的約定，從一開始便隻是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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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S一生之間，我將此事告知當時駐守此地的青雲門執事燕清河。

 

原以為他會勸柳言迷途知返，卻不承想，他竟然直接斷定我乃魔門細作，是想壞柳言道心，不分青紅皂白便擒下了我，將我交給了紅楓苑。

 

他，本就是那白無月的姘頭之一。

 

時至今日，我尚覺那白無月的剝皮之刑恍若便在昨日，痛徹心扉。

 

隻是這一次，我……

 

我心中冷笑，掐了個術法，便仗著熟悉此地搶先一步回了府邸。

 

下一瞬！

 

柳家宅邸……火光衝天！

 

「怎麼回事？」

 

燕清河眉頭微蹙，望向身側之人。

 

「師兄……似是柳家遇襲！」

 

邊上一人趕忙拱手。

 

「快去看看……還有無活口！」

 

「這裡……柳家孤女還活著！」

 

耳邊傳來燕清河那熟悉的嗓音，我用魔道術法自殘，身上滿是鮮血，看似傷勢極重，實則皆在我掌控範圍之內。

 

「是誰……誰做的？」

 

燕清河眉頭緊皺，掐了幾道術法為我止血，沉聲開口。

 

我張了張嘴，眼中滿是「惶恐」與「慌亂」，隻是手足無措地指向後院。

 

見到這般情形，幾個青雲門弟子眼中都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立刻趕往後院。

 

而下一瞬，他們就盡皆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柳府後院，一個個身影赤裸糾纏，不堪入目，在其之首，三具被凌遲而S的屍體顯眼無比。

 

赫然便是柳大海，柳言，以及王夫人。

 

07

 

「是合歡宗的手筆！」

 

「這些魔頭，竟敢在我青雲門地界造下這般S孽！還試圖將我門仙苗扼S……我等絕不可就這般善罷甘休！」

 

「諸位師兄，可願隨我追ŧű̂ₜS魔頭，為柳府滿門尋一個公道？」

 

有人怒喝出聲，義憤填膺！

 

更有甚者，望向我的眼中滿是憐憫，他們已是發現我體內仙骨，但卻滿是慶幸。

 

隻有燕清河眼中有些疑惑。

 

收了柳大海大半家財的他得到的消息，明明身具仙骨的應該是柳言才對，如今怎麼成了個女子？

 

「我青雲門乃正道魁首，誅滅魔道，自然義不容辭！」

 

有人立刻附和：「我已尋到魔道痕跡，我等立刻出發吧！」

 

言語之間，青雲門弟子已是打算動身。

 

燕清河張了張嘴，臉色鐵青，他已發現，那被追索到的魔道痕跡赫然便指向了紅楓苑。

 

隻是事到如今，就連他也無力阻止眾人前往。

 

總不能當面跳反？

 

「好！為兄先將仙苗送回門中，爾等定要小心！」

 

深深吸了一口氣，燕清河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沉聲開口。

 

聽到這裡，我藏在陰影裡的面容不由得多了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燕清河……果然不愧是你。

 

明明是不願被潑髒水，卻偏生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不僅如此……你怕，還是動了些別的歪心思吧？

 

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08

 

「說吧！到底柳府發生了什麼？」在帶著我飛離了顏城，確認了已經遠離青雲門人之後，燕清河便將我狠狠摔在了一處泥地之上，「我不信合歡宗會突然對柳府出手。」

 

他眼中冷漠，看著我的眼神仿佛像在看一隻臭蟲。

 

「師兄……你、你在說什麼，什麼合歡宗？」

 

我怯怯地從泥地上起身，望向燕清河的眼神之中滿是「驚惶」。

 

「還在裝？」

 

冷笑一聲，燕清河左手一翻，一把小刀突然出現在其手中，緩緩走到我的身前蹲下。

 

冰冷的刀面劃過我的臉頰，寒芒閃逝，傳來些許刺痛：「看來當真要給你些教訓，才能讓你收起那些蝼蟻的小心思。」

 

「師兄。」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然抬頭，向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告訴你個秘密。」

 

「哦？」

 

燕清河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是下一瞬，卻是突然感到一股頭皮都幾乎炸開的刺骨S機！

 

「獅子搏兔，亦需全力。」

 

我輕笑著，袖中灰霧成刺，剎那擊碎其護體靈光，洞穿燕清河身軀！

 

「啊……你！你廢了我的丹田？」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是誰？」

 

燕清河猛地跪倒在地，悽厲地慘叫著，面上哪裡還有那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是青雲門執事！饒了我！饒了我！」

 

「我帶你入門……未來我可以做你的狗！饒我一命……我若是S了，青雲門必然不會放過你……不！」

 

他不敢相信，為何眼前的綿羊突然成了猛虎！

 

為何……一個如蝼蟻般的凡人，竟然身具這般修為！

 

「我啊……就是你們找的魔頭呀……」

 

我微笑著，理了理身上的泥濘，一步步走到燕清河身前，再將他狠狠踩進泥水坑裡：

 

「別急哦……這才是開始呢。」

 

揮袖之間，我剛剛用柳大海他們所煉化而成的魔頭便飛舞而出，往其身上啃食而去。

 

悽厲的風雨依舊，在吞了燕清河之後，我的修為節節攀升，如今已至金丹，我望向遠處的顏城方向。

 

算算時間，白無月應該也要被逼出來了吧？

 

她的滋味，會是雞肉味嗎？

 

09

 

轟！

 

隨著一聲巨響，顏城之中忽地傳來一陣慌亂之聲，緊接著，便有數道流光衝天而起！

 

有人咒罵，有人怒喝，更有術法在天上轟鳴！

 

然而，卻無人注意到，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正悄然混在出城的人群之中離去。

 

「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

 

白無月望了一眼天上的爭鬥，不由得恨恨咬牙。

 

先前她接到了Ṫũ₁柳言的消息，言稱其竟然要拜入青雲門下，本以為是個可用的暗子，卻不想還沒等她做什麼，這些青雲門弟子便忽地不分青紅皂白地S上了門！

 

害得她隻能舍棄了多年扎下的根基，隻求順利離開。

 

畢竟此地，終歸是青雲門的地盤！

 

不多時，她便與身邊那群被施了魅惑之法的凡人一同遠離了顏城。

 

「咦……那是……」突然，一道瘦弱的身影映入白無月的眼簾，令其不由得眼前一亮，「好一個俊俏的小妹……倒是適合做個新娃娃！」

 

說著，她俏手一伸，一個被其魅惑的富商模樣之人立刻便快步走向了那個瘦弱身影。

 

魔門之人，隨心所欲，而白無月她平時最大的愛好，便是將一個豆蔻年華女子的皮生生剝下，再往其中填塞稻草、咒力等物Ṱű₎，做成一栩栩如生的人皮玩偶。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還不等那個富商開口，一道平滑的傷口便出現在了其脖頸之上，直到其腦袋墜地，才有一道稚嫩的聲音緩緩響起：

 

「這麼多年了，你這惡心的愛好還是沒變啊？」

 

我抿唇輕笑，掸了掸身上的泥塵。

 

白無月，倒是讓我好等，不過，總虧是沒有白等。

 

10

 

「你……你這魔道術法哪學來的？你也是……魔門中人？」白無月見到這一幕，不由得臉色一沉，抿唇冷道，「你可知我的身份？既見聖女，為何不拜？」

 

身為合歡聖女，她雖認不出我的《吞天魔典》，但還是能看出此法有魔道痕跡！

 

「拜？為何要拜？我就是不拜，那又如何？」

 

我笑吟吟地望著她，頗有幾分耍無賴的作態，不得不說，在肆意地虐S了柳大海幾人後，我那上一世的怨氣終是去了不少，甚至令我有些舍不得一下子就弄S白無月了。

 

「不拜？呵！你師承何處？連這般規矩都不懂，看來本聖女當真是要好好替你師父管教一番你！」

 

白無月冷笑一聲，五指微曲，身側的那些凡人之身軀竟開始肉眼可見地變得枯萎，一道道緋紅色的氣息被其吞入腹中，與之相應的，其身上的氣息亦是開始節節攀升！

 

「師承？」我啞然一笑，思索了一番，方才輕聲道，「我之師承……魔祖？」

 

「大膽！竟敢妄言至此！賤婢！我看你已有取S之道！」

 

聽到這話，白無月瞳孔猛地一縮，臉上肉眼可見地出現了一抹驚懼，不由得厲喝出聲！

 

無人比她這般親眼見過魔祖之人更能明白其魔道修為是何等高深，哪怕是隻言片語的妄議，若是傳入了其耳中，也必將受到求生不得求S不能的可怕刑罰。

 

「呵！」

 

見其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我不由得抿唇冷笑。

 

魔祖？那些手段我可是最熟悉得緊了，若非是他，我又怎能將這《吞天魔典》補完至此？

 

那無數個在生S之間苦熬的日夜，那萬魔蝕骨之痛……如今，依然歷歷在目！

 

我怎能忘卻？

 

而乘著我回憶之際，白無月眼中卻是閃過一道狠厲的光芒！

 

機會！

 

隻是瞬息的工夫……一道粉紅色的煙霧便不知何時悄悄彌漫至我的身後，趁著我走神的剎那，立刻化作一個巨大的骷髏頭吞向了我！

 

「S吧！」

 

白無月獰笑一聲，仿佛已經看到了我被與她心神相連的狐煞魅骨一口咬成兩截！

 

雖然這樣就做不成人皮娃娃了，但是修仙之人鬥法，她可不會有半分大意！

 

然而下一刻，她面容之上的笑意便猛地僵住！

 

「有點手段，但是……不夠！」

 

我輕輕抬手，彈指，空氣之中傳出一聲悶響，那個粉紅色的骷髏便剎那爆碎！

 

一步踏前，我把手輕輕扶在滿目驚恐的白無月天靈蓋上，抿唇輕笑道：

 

「往昔……你便是喜歡從這開始剝皮嗎？」

 

「我的手藝有些不熟練，你可要多忍耐點。」

 

11

 

「快！再快些！」

 

天際之上，一道道流光閃過，為首的王凡，也就是那個在一開始便極力主張要為柳府討回公道的修士，正帶著人飛馳！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帶人追S魔頭餘孽，居然恰恰放過了那合歡宗聖女！

 

這般未來的魔道巨擘若是走脫，可以想象還有多少人要遇害！

 

「師兄……有血腥氣！」

 

突然，王凡身側有人沉聲開口。

 

「去看看！」

 

沒有絲毫猶豫，王凡立即帶人落入了那血腥氣傳出之地。

 

然而眼前所見之幕，卻讓所有人驚得說不出話！  

 

隻見在那片荒地之上，如今滿是屍體。

 

而在那堆屍體中央，正有兩道殘缺不堪的屍體尤為顯眼。

 

「是燕師兄和那合歡魔女！」

 

有人驚呼出聲，但是很快，便有人發現了在那屍堆之中的我。

 

我衣衫殘破，滿身是血，卻被一道術法SS地護住，以至幸存。

 

「燕師兄竟為其做到這一步，當真不愧是我輩修仙人的楷模！」

 

王凡驚嘆出聲，眼中滿是感慨，立刻讓一個女弟子將我從屍堆中抱了出來：

 

「經此大難而不S，我等定會秉持燕師兄遺志，護你周全！」

 

說罷，王凡一馬當先, 架起術法, 便領著裝作昏迷的我往青雲門而去。

 

我收回神念，心中輕笑。

 

凡間大仇已報, 如今便隻剩一個魔祖要S。

 

但要S魔祖, 還是得做萬全準備。

 

我身具仙魔雙骨, 修行一日千裡, 大可走到巔峰，再快意恩仇。

 

連萬魔蝕骨都熬了過來, 我又豈能忍不住這幾載光景？

 

而要論修行，又有何比得上修行正宗的青雲門呢？　　　

 

12

 

十年後。

 

我緩緩睜眼, 一道道劫雲在頭頂凝聚。

 

然而下一刻，我身上氣息微微激蕩, 便將劫雲瞬息衝散！

 

「大乘仙劫，這便過了。」

 

輕嘆一聲，我的眼中滿是感慨。

 

曾幾何時，我還隻是個修仙界的小透明，但如今, 憑借著仙魔雙骨, 我卻在短短十年之間, 已走到了這人間的巔峰。

 

「往昔的恩怨, 也該結束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 我一步踏出，剎那鬥轉星移, 便已至魔門祖地。

 

「你是……」

 

盤膝而坐的魔祖剎那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然而，還不等他做什麼，我便已經輕輕一指點落在其額頭：

 

「萬魔蝕骨太便宜你了……你便，去遭受萬世輪回之苦吧！」

 

剎那間, 魔祖陡然一驚，然而卻毫無反抗之力, 雙目迅速變得無神。

 

緊接著，三息之後, 整個身軀包括神魂，開始化作煙塵而散。

 

在這短短瞬息之間，他已歷了萬載輪回痛苦，說是魔祖，實則不過終究隻是凡間修士罷了，怎能承受這般術法？

 

也正是在這一剎那，天上仙門緩緩洞開, 一道接引仙光照在我的身上。

 

一股莫名的記憶在我腦海之中翻騰而起。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眼見那記憶翻騰, 我不由得輕笑出聲。

 

原來，我從一開始便是仙界之人, 怪不得我總是覺得這凡間的修仙之人如此羸弱, 從一開始，我便與他們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

 

「也罷, 那便回仙界看看，如今的仙界，有了何等變化！」

 

我輕笑一聲, 揮袖，凡間因果盡斷。

 

一步踏出，入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