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魅魔的契約
  • 4181字
  • 2025-04-01 16:41:43

竹馬意外和學妹籤訂了主僕契。

那天起,他們便日日都黏在一起。

直到倆人的情事被我撞破,他擋在學妹面前。

「沒我,她會死的。」

「我是在救她的命,你要理解我。」

我心灰意冷,徹底放棄了他。

可竹馬卻在看到我手腕上和他如出一轍的圖案時,瘋了似的拽住我:「你和他做了?」

我冷著臉:「放手,我趕時間。」

「沒我,他會死的。」

1

臥室的空氣裡彌漫著難聞的味道。

我站在門口,沉默地和裸著上半身的許江樹對視著。

安願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她尖叫了一聲。

許江樹恍然驚醒般用被子罩住她的身體。

他匆匆下了床,擋住我的視線:「小芙。」

我聲音很輕:「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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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江樹默了許久,才道:「沒我,她會死的。」

「我是在救她的命,你要理解我。」

救命?多麼好笑的理由。

從他們籤訂契約的那天開始,我就隱隱感到不安。

盡管許江樹可我再三保證過,隻會止步於擁抱。

還不是走到這一步了嗎?

心髒像是被大手死死攥住,悶悶的疼痛感傳來。

更多的是覺得可笑。

他可笑,我也可笑。

許江樹不耐道:「小芙,你知道安願隻是個低階魅魔,她沒有辦法離開我。你何必在這裡鬧?」

「那你為什麼還要籤訂?」

「我說了多少遍,那隻是個意外,是個意外。你聽得懂人話嗎,溫芙?」

許江樹語氣帶著怒火,我卻不為所動。

到底是不是意外,他比我更清楚。

視線交匯,許江樹最終還是心虛地別開了眼。

「阿樹……」

懶洋洋的女聲傳來。

「你還要多久才好啊?我都等急了。」

安願穿好了衣服,明目張膽地拿著一盒計生用品:「這可是你最喜歡的味道哦~」

她雖在和許江樹說話,卻毫不顧忌地上下打量著我。

明晃晃的挑釁。

「馬上好。」

安願滿意地點頭,轉身去了浴室。

我看到了她的背影,白皙的後頸和肩膀都留下了牙齒印。

許江樹伸手想要拉我。

但手剛觸碰到我,就被我一把甩開。

他冷笑:「溫芙,你可別忘了當初先和魅魔籤訂主僕契的是誰。我是不是自願另說,那你呢?」

我倒是沒想到許江樹會拿這個事情出來說。

我驀然一笑:「我們兩個當時戀愛了?」

許江樹愣了愣。

他微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和你戀愛這幾年,我問心無愧。」

我的目光停留在許江樹的臉上。

他早已不是那個會站在全世界的對立面維護我的許江樹了。

自始至終,我喜歡的都是過去的許江樹。

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許江樹,我們分手吧。」

2

「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

許江樹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可又很快平靜下來。

他壓低聲音:「別鬧了,和一個魅魔爭風吃醋,多難看。」

我不想再多言,轉身離去。

許江樹口口聲聲說是意外,不過是仗著我之前對魅魔這個物種了解不深,胡亂地欺騙罷了。

無論是高階還是低階的魅魔,主僕契的籤訂過程都是極為復雜的。

斷不是「意外」二字就能掩蓋過去的。

「溫芙,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們就真的結束了。」

我腳步一頓,卻沒有停下。

這樣不堪骯髒的感情早就應該結束了。

我把和許江樹分手的事情告訴了朋友和父母。

唯獨忘了通知遠在另一個城市的許母。

收到她的信息時,我還在家裡美美地看綜藝。

【伯母:芙寶,我出差剛好要來你們城市,就順道來看看你和小樹。我現在要先去小樹家裡,你方便的話可以過來,或者伯母待會兒過去找你。】

我們兩家都不差錢,因此,我和許江樹在學校附近都買了房,不去學校的時候就會回各自的房子住。

兩家人買得不遠,隔壁小區,走兩步路的事。

我打字回復:【好,我待……】

不對。

前幾天和許江樹分手後,他就瘋狂在社交平臺曬他和安願的照片。

兩人還住在了一起。

而且許母知道密碼,她肯定不會敲門的。

我趕緊刪除打好的字,重新編輯了一條信息。

發完我就給許江樹打去了電話,可沒人接。

也是,他哪有功夫接我電話?

許母遲遲沒有回我消息。

我一拍腦門。

真是榆木腦袋,許母手機常年靜音的。

我來不及嘆氣,披了件外套就出門了。

不管我和許江樹如何,許母都待我不薄。

那樣的場面對她心髒的衝擊力太大,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3

我一打開門,就聽見了許江樹著急的聲音。

「媽!你怎麼了,媽?!」

糟糕,還是沒趕上。

安願裹著被子,脖子和露出的肩膀上全是曖昧的咬痕。

許江樹穿得倒還算完整,但也是凌亂不堪的。

我都不敢想象許母剛剛看到了什麼。

許江樹看到我就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小芙,你快幫幫我,我媽她好像暈倒了。」

「她是犯病了,伯母有心髒病你不知道嗎?藥呢?」

他愣了愣:「什麼藥?」

我懶得理會他,趕緊從許母的包裡翻出了藥,給她喂下。

然後又撥打了急救電話。

不管怎麼樣,上醫院總是沒錯的。

吃完藥後,許母的狀態稍微穩定了一點,但不知是因為病還是被氣的,她一直說不出來話。

好在醫院離我們不遠,很快,救護車就來了。

經過醫生的診治,許母並無大礙。

但因為精神上受到巨大刺激,加上情緒激動,她的身體很虛弱。

許江樹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在安願出現前,許江樹是很討厭這種類型的女人的。

因為他的繼母就是這種類型的。

童年時期的陰影讓他對安願這樣的女孩都是敬而遠之、避之不及的。

他滴酒不沾,稍微混亂點的場所也從來不去。

所以我才會信了許江樹所謂的「誓言」。

怕是就連許母都沒想到,她的兒子會和魅魔在一起。

也難怪會被氣到發病了。

安願沒有跟過來。

方才她在房間裡的時候,臉色就不是很好。

大概是許江樹還沒有喂飽她。

4

過了很久,許母終於醒了。

我正拿毛巾給她擦臉,猝不及防和她對視上了。

許母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她拉住我的手:「芙寶,我……是伯母對不住你啊。」

年紀小的時候,許母就會開我和許江樹的玩笑。

等我倆真的在一起了,她也是最開心的。

我搖頭:「這不是伯母你的錯。」

去打水的許江樹剛好回來了,他驚喜道:「媽,你終於醒了。」

「你別喊我『媽』,我沒你這麼個兒子。」

許江樹試圖解釋:「我和安願就是暫時的。你放心,等契約期結束,我就立刻和她斷了,跟小芙結婚。」

正在倒水的我:???

關我什麼事?

許江樹不會是覺得,我跑來照顧他媽媽,就是還惦記著他的意思吧。

瞥了眼面色蒼白的許母,我還是把快到嘴邊的髒話咽回了肚子裡。

「你還想和芙寶結婚?」

「媽,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母隻是笑笑。

她別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時鍾。

「那女孩跟你繼母真像……我以為我生了個兒子,沒想到生了個縮小版許天德。」

許江樹臉色微白,眼底掙扎著:「安願和那個女人不一樣,她是無辜的。」

「她無辜?那芙寶呢?芙寶就不無辜嗎?」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咳嗽起來。

我趕緊幫她拍背順氣。

許母的婚姻本就是因為許父的出軌背叛才破裂的。

而自己的兒子也走上了老路。

相比起我,她怕是要傷心百倍。

看著沉默不語的許江樹,許母像是被卸掉了最後一絲力氣。

她別過頭,我清晰地看到她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

之後病房裡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直至安願的出現。

病房的門上有一塊是透明的,我和許母都看到了安願的臉。

她沒進來,許江樹出去了。

兩人在門外聊了好一會兒。

許江樹又重新進來,走到我身邊,交代了我兩句。

「安願她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怕她有危險。我媽……就先拜託你了。」

我應道:「嗯。」

見我反應平淡,他又補充道:「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說罷,許江樹就匆匆離開了。

我把切好的水果端了過去:「伯母,吃蘋果。」

「你和那小子分了嗎?」

「嗯。」

「分了就好。」

許母摸了摸我的臉,眼裡滿是不舍。

她說她買了機票,過幾天就要離開華國了。

「芙寶,這個兒子我不想要了。」

「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還有個兒子,你想見見嗎?」

5

許母走時,許江樹沒有來。

他被我們蒙在鼓裡,現在應該還在和安願廝混吧。

許母離去的背影漸漸被人海淹沒。

從前我隻知她在婚姻裡慘遭背叛,竟不知她在許父之前還有過一段婚姻。

結局卻也不盡如人意。

丈夫離世,隻留下孤兒寡母。

如今到了這個年歲,卻還要孑然一身踏上去異國的路。

哪怕知道這是許母自己的選擇,我也還是止不住地擔憂。

萬一她在國外過得不好怎麼辦?

「她很喜歡意大利,你不用擔心。」

「相比起陪著我們這幾個孩子,或許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男人聲質清亮,略帶著沙啞。

我頓了頓,輕聲答謝:「謝謝。」

有件事情我卻是從小就知道的。

她是個勇敢的女人。

有勇氣揮別不幸的過去,有勇氣結束破碎的婚姻,有勇氣踏上孤身的旅程。

保重,傅文心女士。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我側過臉望向窗外。

夜色裡,霓虹燈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將城市襯得格外明媚。

「你最近過得好嗎?」

「挺好的。你呢?」

「和你一樣。」

簡單而又毫無意義的對話後,車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當年,前夫離世後的許母悲痛欲絕,因過度思念導致了產後抑鬱。

因此,傅青巖從小就是由外公外婆帶大的。

也是為了補償這個大兒子,許母第二段婚姻結束後,便回到了他的身邊。

傅青巖。

不過我該稱他為傅老師。

在學校,我偶爾會遇到這位年輕且小有成就的副教授,可由於一些往事,我們常常擦身而過,從未有過任何的交集。

唯獨記得舍友的評價。

清冷、寡言、正經。

易掛科。

6

傅青巖在酒吧門口停下車。

「你確定不直接回家?」

我解開安全帶:「嗯,麻煩你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從撞破許江樹和安願的情事開始。

分手,和父母朋友解釋,清理殘留物品,照顧心髒病發的許母,送她出國。

我竟然找不到傷心的時間。

忙碌過後的空虛感在這一刻徹底籠罩了我。

酩酊大醉一場,再適合不過了。

進酒吧後,我先給酒吧的老板打了電話。

她是我的朋友,有她在,我不會出什麼事。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喝盡。

酒一杯一杯下肚。

醉意越來越濃。

「溫芙?溫芙?」

有人輕聲叫喚著我的名字。

我沒有理會,隻想喝得更加厲害。

可那人卻把我的酒拿走了:「別喝了,我送你回家。」

他把我抱了起來。

我扶著暈忽忽的腦袋:「許江樹……我對你不好嗎?」

「難道因為你以前幫過我,我就要無限度地原諒你嗎……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傅青巖為我扣上安全帶:「好好,男人都是壞東西。」

他的嗓音裡帶著幾分無奈。

我迷迷瞪瞪睜開眼,隻瞧見他的側臉。

「你也是壞東西,你們都背叛我。」

傅青巖一頓:「許江樹背叛你?」

許是喝得太醉了,我隻聽見一串亂碼。

「老娘才不稀罕他……」

之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還在傅青巖的懷裡,但已經到家了。

他輕手輕腳把我放下:「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我比睡前清醒了一點,但不多。

男人的臉變得清晰了些。

是個帥哥,還是個熟悉的帥哥。

我伸手拽住他的領帶,驟然發力將他拽到自己面前。

傅青巖猝不及防,整個人跌倒在床上。

他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薄荷香。

「你長得真好看。」

傅青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溫芙,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微眯著眸子盯著他看了半晌:「傅青巖。」

「你拋棄了我,還敢回來?」

傅青巖呼吸一滯:「我什麼時候拋棄你了?」

他說話的時候,嘴巴張張合合的。

他的唇距離我不過幾釐米,呼吸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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