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過了許久才道：「早知道，當初你找的是這種人，我就不該……」

「秦源，我現在隻想贏這個離婚官司。」

8

這場離婚官司並不好打。

好在半年前我就已經開始收集證據，更何況齊宴吃準了我不敢離婚。

他跟蘇煙兒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避諱著旁人。

第一次開庭，並沒有一次判離。

我們提交了證據，表示婚姻關系無法再修復，況且齊宴婚內出軌。

但齊宴那邊有錢，請了很厲害的離婚律師。

對方千方百計想從我跟秦源的關系下手。

想要證明我是出軌方。

隻是事實勝於雄辯，對方的把柄更多。

我起訴了蘇煙兒退還齊宴利用夫妻共同財產贈送的所有禮物。

這場離婚官司拖了半年多。

最終我還是勝訴了。

我分到了齊宴大半的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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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他轉移的財產，或者贈送給蘇煙兒的所有東西。

不仔細算不知道。

蘇煙兒在他身邊兩年，收到的禮物價值已經超過三千萬。

從法院出來時。

蘇煙兒正拉著浩浩的手站在門口。

顯然是故意等我們多時。

齊宴臉色陰沉，直到看到蘇煙兒那一秒，才稍微好轉。

蘇煙兒想是已經知道了結果。

細聲細氣地安慰他。

「沒關系的，錢我們還可以一起掙，離開寄生蟲，我們以後會過得更好。」

齊宴將她摟在懷裡，故意炫耀式地看向我。

而我眼皮都不想抬一下，懶得浪費眼神。

直到浩浩突然衝過來。

他手裡還握著一個飲料瓶。

「你這個壞女人，你不是我媽媽，你欺負爸爸跟煙煙阿姨，想要破壞我們，我最恨你了。」

此刻直接對準了我潑了過來。

秦源和我哥當時就在我身邊。

見狀秦源第一時間將我拽到了身後，用後背擋住了那些飲料。

我膽戰心驚，飛快地查看。

發現隻是一些不明液體，才松了一口氣。

頓時上前一步，直接給了浩浩一巴掌。

他被我打得臉部紅腫。

我努力控制著怒氣。

「這是我最後一次用媽媽的身份打你，因為你聽人教唆，不分好壞，小時候一肚子壞水，長大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放心，以後你爸爸跟你小煙阿姨會過得好好的，我絕不會出現，隻希望，你真的能過上你以為的好日子。」

我冷笑了兩聲，不想再看這幾人。

拉著秦源跟我哥就離開了。

9

跟齊宴離婚半年後。

我重新回到了職場，工作是我哥幫忙找的。

我婉拒了秦源的介紹，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不辭辛苦地幫我。

都是成年人，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也曾暗示過，要不要報復齊宴，隻要我想，他可以讓齊宴身敗名裂混不下去。

我不知道秦源有多大的來頭和勢力。

但我謝絕了。

雖然離開職場這些年，但齊宴忘記了。

當年他的那些關系人脈是我一個個跑出來的。

現在我拿到了離婚分的錢，很容易東山再起。

加上聽說齊宴已經不裝了。

在公司破格提拔蘇煙兒為總經理。

可兩人天天不是這裡旅遊，就是吃喝玩樂，出入高端場所。

本來離婚之後，公司的流動資金就已經不夠，不過是勉強維持著。

老板還不作為，隻顧著享樂。

公司裡面的員工早就怨聲載道。

我借機挖走了當年還留在公司裡的一些老人。

重新組建了團隊。

第二年末的時候，公司正式拿下了第一筆大訂單。

這一年我專門針對齊宴的業務，我的團隊撬走了他好幾筆訂單。

我名聲比他好，工作比他更努力。

之前離婚的時候，幾個資方就已經打算撤資。

加上我跟他是競品公司，很多資方更傾向於我。

後來再聽說齊宴的公司已經不行了。

齊宴跟我離婚不到兩年。

他又一次破產了。

10

我再次看到浩浩的時候。

他已經比起兩年前長高了很多。

如今六歲了。

他背著書包蹲在我家門口。

臉上汙跡斑斑，像是流浪了很久一樣。

見到我回家，他像受驚的小狗一樣抬起頭。

看向我的時候眼神有些不解，不過很快又像是認出來了什麼一樣。

下一秒臉上浮現出笑意，直接朝著我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

「媽媽，媽媽，我好想你，嗚嗚嗚……」

我慢慢地推開了他，應該是扯開了他。

有些用力。

他吃痛地收回手，有些不解地盯著我。

「媽媽，你還在生浩浩的氣嗎？浩浩以前不乖，現在浩浩懂事了，你相信我媽媽。」

我盯著他。

搖了搖頭。

「我不是你媽媽，也不認識什麼浩浩。」

浩浩抬起頭，眼淚哇的一聲哭出來。

「你是我媽媽啊，浩浩隻有你一個媽媽，蘇煙兒是個壞蛋，壞阿姨，媽媽你跟爸爸離婚之後，她就不管我了，她經常跟爸爸出去旅遊，還把保姆阿姨解僱了。

「浩浩每天都吃不飽，在學校被人欺負，他們都說浩浩是沒媽媽的孩子，後媽不會對浩浩好的。

「浩浩這次跑出來，就是來找媽媽的，我想跟媽媽在一起，跟媽媽住大房子。」

說著他便小心翼翼地看著後面的豪華獨棟別墅。

這兩年聽說齊宴已經賣了房產。

搬到了一個小的三居室。

浩浩說，離婚後，蘇煙兒就跟齊宴領了證，兩人一間房間，蘇煙兒的衣帽間佔一間。

還有一間房卻不給他住，說是要留給蘇煙兒和齊宴未來的寶寶住。

他隻能在陽臺搭個小床睡覺。

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隻是有些唏噓。

這兩年我也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跟一個幾歲的小孩子置氣。

直到今天看到了浩浩。

我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所以我後退了一步。

血緣關系斬斷不了，父母的遺傳影響更甚。

浩浩繼承了他爸爸的自私自利。

也繼承了他爸爸的貪圖享樂。

這樣的孩子就算是養大了也隻是個白眼狼罷了。

我這輩子遇到過一次已經夠了。

於是我輕聲開口。

「這是你的選擇，你的撫養權在你爸爸手中，每個月該付的撫養費我都按時打過去了，至於你到底有沒有花到，那要看你蘇媽媽的良心。

「浩浩，在你為了保護一個陌生女人，把尖刀對準我的時候，我們的母子情分就已經沒了，我沒有能力，能把你重新引回正路上。

「所以我選擇放過自己，不帶你這兩年，我過得很快樂。

「我一直在想，當初你沒有出生有多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

門口突然傳來了響動聲。

我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十來歲的腼腆小男孩探出頭來。

「媽媽，你回來啦？我今天跟老師學做了生日蛋糕，給你做啦，你快點回家洗手吃飯啦。」

浩浩聽到這話，眼睛瞪圓。

下一秒仇恨地看向小男孩。

「你是誰？你憑什麼叫她媽媽？她是我的媽媽！」

說著浩浩就想衝上前去。

撕打小男孩。

這小男孩是我去年在孤兒院領養的孩子，父母雙亡，我給他取名唐漾。

懂事體貼，每次我下班回來。

他都會給我打洗腳水，為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哪怕我早就告訴他，一切交給保姆。

他卻隻是害羞地笑了笑。

「你給了我一個媽媽，給了我一個家，我想好好保護這個家，讓辛苦的媽媽回到家裡，能夠放松什麼也不想。」

小漾到底是比浩浩大兩歲的。

他看到浩浩上前打他，不閃不躲，直接用手將他推開。

浩浩摔在了地上，頓時哇哇大叫。

「媽媽有新的孩子了，不要浩浩了。」

小漾有些手足無措，不過聽到浩浩的話之後。

他上前來牽住了我的手。

目光有些冷冷地看著浩浩。

「原來你就是齊浩啊？你不要這麼好的媽媽，現在媽媽是我的了，你又哭著上門，你沒有爸爸嗎？回去找你自己的爸爸媽媽啊。」

小漾的話提醒了我。

我低頭撥打了齊宴的手機號，電話很快接通。

對面傳來醉醺醺的聲音。

「喂？幹什麼？」

「齊浩來我家了，你來接他，我沒時間管他。」

齊宴聲音頓了頓，很快放軟了語氣。

「幾年沒有聯系，你就想跟我說這個嗎？」

我冷笑：「我自認為，我跟你沒有什麼可說的。」

齊宴：「我還以為……我知道了，我會來接他的，你這兩年……過得好嗎？」

我懶得跟他說話。

正想掛斷電話，卻聽到那邊傳來了女人尖銳的聲音。

「齊宴你跟誰打電話？是不是外面的小賤人？你一天喝酒什麼事情都不幹，家裡衛生打掃了嗎？我上次跟你說我朋友買了的包，讓你給我買，你買了嗎？

「天天就知道喝酒，真是個廢物，我是倒八輩子的血霉了，才嫁給你這樣的廢物！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再這樣，我就跟你離婚！」

我沒掛斷電話。

玩味似的聽著電話那頭蘇煙兒尖銳的叫罵聲。

適時地說了一句。

「你那名牌大學，單純無辜的小煙，現在是衝著你歇斯底裡發火嗎？」

齊宴語氣有些不耐煩。

衝著電話那頭吼道。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一天天叫罵，我就是倒霉娶了你，公司才會破產的，當初我就不該跟唐靜離婚娶你。」

再到後面，我就聽到了鍋碗瓢盆摔碎的聲音。

我掛斷了電話。

讓小漾先進屋。

其間小漾端著蛋糕出來了一趟，遞給了蹲在地上哭的浩浩。

「你別哭了，這個蛋糕給你。」

浩浩接過蛋糕，什麼也沒說。

眼淚流在了蛋糕上。

這一刻我覺得他應該是後悔的。

齊宴過了半個小時才到我家。

我一點不好奇他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的。

畢竟浩浩突然找到我家, 絕對不是偶然, 必然是齊宴打聽後告訴他的。

這兩年我換了新房子，跟以前認識的人都很少來往。

他比起幾年前已經憔悴了很多, 胡子拉碴，穿著也不修邊幅。

再也沒有那種趾高氣揚拿眼皮看人的姿態了。

他沙啞著聲音，看著我的眼神泛著光。

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浩浩可能是太想你了，這兩年你都沒有跟我們聯絡過, 小孩子還是想媽的。」

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夠了, 別跟我煽情了，齊宴, 你可真夠惡心的, 浩浩有新媽媽了, 我也不是他媽了，這一點當年離婚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帶著孩子走吧, 這個房子我會換掉，再過一段時間我就不在這個城市了, 我不希望被你們打擾。」

我帶著小漾想要進屋。

齊宴卻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

「靜靜，我真的很後悔, 這兩年來, 我一直在想你, 我現在才知道你為這個家庭付出了多少, 可笑的是我一直以為自己功勞最大。

「是我被蘇煙兒騙了，她就是個賤人, 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隻要你願意，我立馬跟蘇煙兒離婚。」

我使勁地想抽回手，小漾見狀也幫著我扯齊宴的胳膊。

她的病已經撐了很久了，一直拖著沒告訴我。

「（愛」我見狀怒極，直接用高跟鞋踩在了他的腳上。

然後一腳踢向了他的小腹。

齊宴這兩年被酒精蠶食了身體, 根本沒有費多大勁，就把他踹倒在地。

我深呼兩口氣，拍了拍手。

「別說這種話讓我惡心了, 你好好跟蘇煙兒過吧, 我不是什麼垃圾收容所，我看到你都惡心，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跟你在一起？

「滾吧, 狗男人，我報警了。」

這時保安聽到消息也趕來了。

將齊宴拉走了。

秦源回來的時候, 齊宴死賴在保安亭沒走。

秦源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小漾先回家，他去解決。

最後不知道他跟齊宴說了什麼。

齊宴帶著孩子離開了。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兩年我跟秦源的關系越來越近，離捅破關系也就差一張紙了。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今天飛機晚點了, 我還好趕回來了，給你慶祝生日。」

他遞給我一個精美的禮盒。

我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是一個玉镯, 晶瑩剔透, 十分水亮。

「生日禮物, 祝賀新生。」

再後來，聽說齊宴跟蘇煙兒又離婚了。

兩人鬧得很難看，聽說蘇煙兒把外面的男人帶回家, 被齊宴撞破了。

兩人大打出手。

蘇煙兒臉上掛了彩，咽不下這口氣，喊了一堆小混混。

把齊宴打折了一條腿。

後面我就沒有再關注過兩人的事情了。

再也不想為了無關的人耗費自己的精氣神。

愛自己永遠才是最重要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