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合歡宗畢設不好搞
- 4211字
- 2025-03-18 15:05:54
我和閨密都是合歡宗女修。
為了寫畢設,她成了給劍修大把花錢的冤種富婆,我成了中了淫毒對佛子死纏爛打的舔狗。
我倆努力了大半年,硬是吃不上一點飯。
被師尊劈頭蓋臉一頓罵之後,我倆默契又心虛地安慰對方,異口同聲道。
「不怪你,肯定是那劍修/佛子不行。」
閨密:「那要不換個男人研究?」
我:「你換我就換。」
說幹就幹。
結果跑路混進 188 體修窩,流著哈喇子狂摸腹肌的時候,我倆被當場抓包。
劍修抓著閨密的手,目光陰鸷:「不是說你眼裡隻有我,看不見一點別的男人嗎?」
我一咬牙視死如歸地擋在閨密面前。
「不怪她,是我太內向,不好意思跟每個體修探討雙修之道,讓她來幫我!」
剛說完,佛子陰惻惻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
「哦?你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1
合歡宗朝會的時候,我和閨密又被師尊當作全宗反面教材,當面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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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要好好修煉,不要像方晗和林婉一樣,合歡宗弟子都飛升三屆了,她倆還跟合歡宗門神一樣,連業都沒畢,嚴重影響合歡宗飛升率!
「是我帶過最差的學生!」
我和閨密臉紅耳赤,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土裡。
一旁的師兄妹向我倆投來憐憫的目光。
我倆別過臉,默契又心虛地安慰對方。
「不怪你,肯定是那劍修/佛子不行。」
剛進師門就引得男修大打出手的小師妹跑到我倆面前,抖落一地的裝備。
她左手皮鞭,右手蠟燭,猶豫過後,一股腦塞到我和閨密手裡,情深義重道。
「也不知道對師姐有沒有幫助,師姐都拿去吧!」
接著師弟從我倆面前路過,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卻偷摸從袖子裡朝我倆扔出兩瓶鹿茸酒。
接著是師尊、長老、宗主……
於是,莫名其妙地,朝會結束,我和閨密抱著一堆不好描述的小道具在風中凌亂。
2
那年宗門大比,方晗看見劍修大弟子謝星臨走不動道,我看見禪宗佛子褚宴挪不開眼,就這樣定了畢設目標。
哪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把小道具扔進儲物袋,閨密正在當散財童子給師兄妹錢。
別問,問就是閨密是個富婆,不願意白拿師兄妹的東西。
等閨密回來後,我問她。
「上次你不是說你快拿下謝星臨了嗎?怎麼還沒進展?」
方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兩隻食指互相戳戳戳。
「是啊,聽說他們劍宗弟子為了保養他們那把劍,什麼都肯幹嘛,然後我就甩了一袋靈石在他面前說要包養他。
「他本來跟我說我給他買愛瘋劍穗就給我摸腹肌的。
「結果我愛瘋劍穗從 1 都買到 15 了,手都還沒牽上。
「我每次一扒他衣服他就御劍往天上跑,我又不會飛我能怎麼辦啊……」
一瞬間,我隻覺得天都塌了。
這不純純就是渣男嘛,這年頭劍宗弟子都會騙人了?還騙的是我閨密?堂堂合歡宗女弟子!
我火大地攥緊了拳頭,想把那劍修的劍給他掰了!
「你傻呀,那臭小子明顯是在騙你給他花錢呢!」
方晗瞪大了眼睛,一瞬間如遭雷劈。
回神以後她淚如雨下。
「嗚嗚!他怎麼能騙我錢呢!他騙我感情也好啊!」
我撇了撇嘴:「我早就說劍宗那臭小子配不上你!你還不信!」
我一看那不成器的閨密,心一軟。
「算了算了,就當點了個劍鴨了,那佛子給了我不少錢,我分你一半。」
方晗喜極而泣,最後開口。
「寶,那我換個畢設吧,劍宗的太詭計多端了,我搞不定嗚嗚,你呢?」
我想也不想:「你換那我也換。」
方晗驚訝:「你不是很喜歡那佛子嗎?」
我腦子裡想起那清冷佛子跪在我面前,心無旁騖念經的模樣。
喜歡,那是真喜歡。
當初為了幫我混進禪宗,方晗友情出演覬覦唐僧肉的妖女,對褚宴打出了幹柴烈火掌,拉扯之中我竟然給褚宴擋了下來,於是中了淫毒的成了我。
被褚宴抱回去的時候我滿臉潮紅,對著他的脖子又是親又是啃。
結果哪知道,他把我帶回去之後,讓我抄了一晚上佛經,說佛經有清心寡欲的作用。
又因為幹柴烈火掌的毒沒有徹底清除,我就這樣每天看著褚宴流口水,總是想澀澀。
褚宴不給我親,也不給我貼。
他一看見我流哈喇子,就笑眯眯地用指腹擦掉我嘴角的涎水,把酥餅掰開喂到我嘴裡,摸摸我的頭說。
「不是才剛吃過飯,怎麼又餓了,好饞的貓,如何喂也喂不飽。」
他完全把我當貓在逗。
我想了想禪宗新弟子開學領的一本本佛經。
我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說,那都是我抄的!
我心一橫,反正也吃不上肉。
「我算過了,那佛子克我,擋我財運。」
方晗如臨大敵地盯著我,看得我發毛,最後聽她說。
「換!這男人不吉利,不能要!」
3
當晚回禪宗見到褚宴的時候,我莫名心虛。
他手上挽著一串佛珠,穿著一身新玉色裟衣。
像往常那樣來替我診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半天都沒走的意思。
我卻越來越不對勁。
望著他隻覺得喉嚨痒得要死,像是渴又像是餓,一種被壓抑到不見天日的渴望忽然破土而出,以破竹之勢生出藤蔓緊緊纏繞住我。
我極艱難地瞥了一眼窗外,不見半點月光。
怪不得他今夜未走,朔月之夜,是我淫毒發作之日。
我替他受過一掌,當時死纏爛打,說隻要他替我解毒,好不容易他才答應。
低沉敦和的念經聲將我的意識從混沌裡一點點剝開。
他眉目低垂,撥弄著一顆顆剔透的佛珠,心無二致,念著經文。
他無須靜心,是給我。
這就是他的解毒之法。
可是,隔靴搔痒遠遠不夠。
我攀上他的膝蓋,抓著他新月色的裟衣,將它揉得松垮,窺見他寬闊的肩,凸出的喉結,然後一點點吻了上去。
他頓了一頓,目不斜視,浮在我耳邊的念經聲沒驚起一絲波瀾。
沙漠裡的魚碰到了水。
可也是飲鸩止渴,止不住火越燒越旺,而我越來越暴躁。
我真是太討厭他了,討厭他心無旁騖,討厭他自始至終連呼吸都不曾亂過。
討厭我在泥裡翻滾,而他白衣不染纖塵,永遠作壁上觀。
我幾乎都猜到他會如同往常那樣將我推開,再平心靜氣地說一句。
「施主自重。」
次次如此,我不要面子的嗎?
最後一次了,我才不要落於下風。
於是我一把將他推開,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褚宴眼裡閃過錯愕,直直望著我。
我低下頭,撥開黏膩在肩頸的頭發,緩緩吐出灼熱的呼吸。
「佛子說得對,我是該自重。」
燭火在褚宴眸子裡放肆跳動,他沉默著,最終別過眼,沒什麼焦距地看向油燈上那豆大的火光。
4
因著前一日淫毒發作,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外邊的喧嚷聲吵醒。
一推開門,禪宗裡大大小小的佛修都趕著去看熱鬧。
我攔下一個小佛修問他:「今天怎麼這麼熱鬧?」
小佛修向我行禮:「林姑娘不知,是女兒國國王來了。」
我嘀咕:「禪宗不乏接見宗親貴族,也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啊。」
畢竟就算是人皇,在修仙界也不算什麼稀罕物。
小佛修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林姑娘不知道,這女兒國國王與我家佛子可是有一段俗世情緣!
「為了迎接王駕。
「佛子答應與女兒國國王一同住進參天塔七日,為她祈福!說不好要再續前緣的啊!
「我們趕著去看看那女兒國國王長什麼樣呢!」
我愣愣地聽完,有點恍神。
怪不得佛子能一直心如止水,原來心裡早就有人。
原來佛子不是無情,隻是人不對。
我掰著一根根指頭數著,七日啊。
第七日剛好又是朔月之夜,看來這一回他沒空為我誦經解毒,就算我不走,他也注定要失約。
心裡雖然有點酸澀,可我合歡宗弟子才不做壞人姻緣的事。
何況天下男人一大把,這個不行下一個。
於是轉頭用通信石和閨密商量跑路的事,剛接通,就聽見閨密和那劍宗弟子的爭吵聲。
「你不是說喜歡我!為什麼連你的劍也不讓我碰!」
另一個聲音悶悶道。
「說了不許就不許,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那我不碰你的劍,我要摸腹肌!」
男人不自然地咳了咳,莫名安靜一陣。
又忽然暴起。
「你在摸哪呢!女流氓!」
那邊一陣凌亂,方晗才拿起通信石跟我說話。
「大半夜找我幹啥!」
「呃,我不知道你在忙,想問你什麼時候跑路來著。」
方晗一聲吼,還伴隨著呼呼的風聲。
「還需要問嗎!我現在就在跑路!」
「啊?這麼突然,那我也馬上跑!」
「別說這些了!謝星臨那把劍一直在追殺我!快來救我!」
「啊!我的嫡閨!我馬上來!」
我立馬提起行李飛奔隔壁山頭。
小佛修看了眼漆黑的天色攔我。
「林姑娘,這麼晚了去哪啊!」
我變了臉色,頭也不回地朝著大門衝,隨口敷衍。
「淫毒發作了,找男人解毒!」
5
等我趕到劍宗的時候,方晗丟了魂一樣地站在樹下。
我趕忙上前看了看,發現胳膊腿還在,我立馬松了一口氣。
「我的老天奶,你怎麼搞定那把破劍的。」
不說還好,一說閨密眼淚汪汪。
「我又花了五萬靈石給那把破劍配了一把劍穗,把那爺倆給哄好了。」
「啊?那還跑嗎?」
方晗哭喪個臉:「你來都來了,跑唄,再不跑,等著破產啊。」
「就這樣跑了,萬一謝星臨來追你怎麼辦?」
「不會,他平時躲我跟躲瘟神一樣,你呢?那佛子不會來追你嗎?」
我搖了搖頭:「他追我幹啥,他心裡老早就有人了。」
我倆對視一眼,慢下了腳步。
既然如此,那慌什麼。
於是我倆肩並著肩,一手撸著串,一手翻著修仙界美男圖,討論了半天哪裡的男修適合做畢設。
聽說持久峰上的鍛體宗弟子遍地 188,個個有腹肌,我倆頓時燃起熊熊的學術之心,迫切地想要去研究一下。
隻是苦於方晗之前的巨額開支,我倆隻好勒緊了褲腰帶,用一塊靈石從一個劍修手上拼了輛牛車趕路。
然而我倆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倆在慢悠悠的牛車上被晃得昏昏欲睡之際,劍宗和禪宗翻了天。
6
本來我跑路的事情沒那麼快被褚宴知道,全因為謝星臨那個顯眼包。
因為曾輸給過褚宴,所以他一直暗暗跟褚宴較勁,什麼都要跟他比。
那天方晗又給他買了一根劍穗,叫他集齊了愛瘋全系列,給他牛逼壞了。
於是他直奔禪宗,一腳踹開了參天塔大門,口出狂言。
「褚宴在哪,快出來打架!」
一看見褚宴,謝星臨唰地一下把腰側的青雲劍抽出來。
那一刻,所有人都被生生硬控十秒。
「老天爺!我看到了什麼!愛瘋全系列劍穗!」
「我知道謝家有錢,但有錢是這麼炫的嗎?」
「我承認這小子很有實力,但這也太暴發戶了!」
饒是一向波瀾不驚的褚宴,也忍不住嘴角抽動。
「一把沒人要的破劍,你掛十六個劍穗幹什麼?」
隻見青雲劍上從劍柄到劍鞘,掛了一溜劍穗,足足十六個,都快成掃把了。
謝星臨恍若未聞,舉著劍一會兒做伸展運動,一會兒做單手俯臥撐。
還用一種天真懵懂的眼神望向褚宴。
「哎呀,我也不知道,老婆給我買了我就掛了!有問題嗎?」
吃瓜看戲的群眾集體嫌棄地啐了一口痰。
搞了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撒狗糧來了。
褚宴平靜地斂了眉:「你老婆?合歡宗那個女弟子?
「合歡宗女弟子焉有真心?你沒聽說過嗎?合歡宗女弟子的愛都在吸元前。
「你給她吸元了嗎?」
此話一出,大家窸窸窣窣笑了起來。
謝星臨漲紅了臉,跟褚宴急了眼。
「合歡宗女弟子怎麼了!不許說她!誰都不許說她!人家一心搞修煉有上進心有錯嗎!
「她肯給我花錢,她就是喜歡我!」
褚宴懶得搭理他,掸著衣服上不存在的灰,隨口說道。
「你堂堂修仙氏族謝家嫡子,一直花女人錢,也不怕被當作鳳凰男甩了。」
謝星臨自信叉腰,指著一旁的師弟。
「你告訴他!我老婆有多愛我!」
師弟扭扭捏捏,拿著手裡的一塊靈石。
「師兄,方姑娘確實跑了,昨天夜裡坐牛車跑的。」
一句話,兩個人一齊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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