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姑子沈佳要結婚。

她說當新時代女性，要和男方一起承擔車房費用。

可她一共隻有 3 萬塊。

老公沈觀背著我，將夫妻共同財產 28 萬給了小姑子。

我給沈觀兩個選擇：

要麼把錢要回來。

要麼離婚！

1

工作間隙刷手機，發現有一條轉賬信息。

一查銀行卡，發現餘額為 0。

頓時嚇了一跳。

我趕緊給老公打電話。

「你動家裡的錢了？」

沉默片刻後，沈觀還是承認了。

「我把 28 萬存款轉給佳佳了。」

一周前，老公沈觀跟我說，小姑子沈佳要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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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要做新時代的女性，和男方一起承擔婚房婚車的費用。

他們看中了一套 100 平的房子，首付要 40 萬。

還看中了一輛 24 萬的車。

沈佳這邊一共要拿出 32 萬。

可沈佳工作這幾年，一直大手大腳，沒存下錢。

銀行卡裡隻有 3 萬塊。

還沒等沈觀繼續往下說，我就察覺出不對勁。

「你打住，你什麼意思？沈佳手裡隻有 3 萬，你是想給她把剩下的窟窿補上嗎？」

沈觀當時雖然不悅，但答應我會量力而行。

沒想到，他把我們所有存款，直接給了沈佳。

「沈觀，你知不知道家裡什麼情況？房貸、孩子的學費、生活費，哪一樣不需要錢？你怎麼能一聲不吭就把錢全轉給她？」

我憤怒地質問道。

沈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佳佳她沒錢，我這個當哥的不能不幫。再說，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

「相依為命？那我和女兒呢？我們就不重要了嗎？」

我打斷了他，心中滿是委屈和氣憤。

沈觀小時候，他爸就沒了。

婆婆成天出去工作，沒時間照顧兩個孩子。

沈佳可以說是沈觀一手帶大，兩人感情好，我可以理解。

但我沒想到，沈觀竟然絲毫不顧我們的家庭。

把所有的錢，都給了沈佳。

掛斷電話，我無力地坐回椅子上，跟丟了魂似的。

醫院裡忙碌的工作讓我無暇顧及太多。

但此刻，我滿腦子都是那筆被轉走的 28 萬。

沈觀將沈佳放在第一順位，那我和文文呢？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如同行屍走肉般地完成了工作。

心不在焉的狀態讓我幾次險些出錯。

回到家，迎接我的是沈觀那張冷漠的臉和滿屋的壓抑氣氛。

我氣不打一處來。

「沈觀，你知道家裡的經濟情況嗎？房貸，孩子的學費，生活費，哪樣不需要花錢？你竟然一聲不吭把錢都借給你妹了？」

沈觀覺得我無理取鬧。

「什麼叫借？我壓根沒想讓佳佳還，就當隨禮了。再說，存款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還做不了主了？」

「隨禮？28 萬？」

我一口氣沒上來，心口堵得慌。

站起身，在客廳來回踱步。

「沈觀，你知不知道這 28 萬對咱們意味著什麼？你就全給你妹了？這是我和你一點一點省吃儉用攢出來的！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給沈佳！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麼嫁給你了！」

於是我給沈觀兩個選擇，要麼找沈佳把錢要回來。

要麼離婚，房子歸我，那 28 萬就當我扔出去了。

2

「你發什麼神經？至於嗎？」

沈觀的第一反應是質問我。

「再說了，你弟的老婆去年生孩子，你不也給錢了嗎？他剛畢業沒有工作，在家裡住了好幾個月，我說過一句你的不是嗎？合著你給你弟錢就行，我給我妹錢就不行？」

17 年那會，我弟顧遠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

在我家住了 2 個月不到 3 個月，一找到工作，就搬出去了。

可我和沈觀結婚後，我們倆買的房子，一住進去，沈觀就把他媽和他妹接過來。

那個時候我們的孩子已經出生，家裡隻有三個臥室。

婆婆一間房，沈佳一間，我、沈觀和文文擠在一間房。

本來我們可以住得寬寬暢暢。

這下子好了，我自己買的房子，竟然住得最不舒服。

沈觀把他媽接過來，我沒什麼好說的。

可憑什麼把沈佳也接過來，一直住到現在？

後來沈觀覺得房子小，又折騰買了個四居的，把老房子賣了。

文文終於有了自己的臥室。

婆婆和小姑子沈佳自然也一起搬過來。

我不能理解沈觀怎麼好意思問我，顧遠在我家住了兩三個月？

買房子的錢我和沈觀一人一半。

如果要計較的話，家裡四個臥室，我能分配兩個，沈觀也隻能分配兩個。

可婆婆和小姑子就佔了兩個臥室。

我憑什麼不能把自己的家人接來住？

再說回顧遠媳婦生孩子的事，她當時難產，搞不好從手術臺下不來。

顧遠才找我借錢。

而且我給顧遠的錢是我自己的，不是從家庭賬戶拿的。

我們家有一個共同賬戶，我和沈觀每人每個月往裡面存 7000 塊。

家庭開銷、房貸繳納都從共同賬戶扣。

剩下的錢屬於我的私人財產。

結婚前就說得很清楚，私人財產可以自己支配。

我拿我私人賬戶的錢，給弟媳婦，這是救命的錢。

但顧遠拿我們家庭賬戶的 28 萬，給他妹妹。

還說是隨禮。

真的好不要臉！

如果真要算賬的話，怎麼算都是我吃虧。

「沈觀，我和你說清楚。我給我弟的錢，是我自己的。但你給沈佳的錢，用的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沒有我同意，你憑什麼給她！」

我強壓著怒火，沈觀對沈佳好，我一直都知道。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妹妹結婚，當哥哥幫襯一點沒有問題。

「你要是把你自己的錢，全部給沈佳，我一句話都不會多說。但你動了家裡的錢，就不行。」

沈觀突然沉默，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是不是把自己的錢給沈佳了？還把我們的 28 萬給她了？」

沈觀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突然從沙發上彈起來。

「你嚷嚷什麼呀，佳佳結婚不得要點嫁妝，我爸走得早，長兄如父，你懂不懂啊？」

我兩眼一黑，差點暈倒。

一直聽過扶弟魔，還從沒見過扶妹魔。

「沈觀，我最後再說一遍。你自己的錢我不管，我們家庭財產裡面的 28 萬，你找沈佳要回來。要不然，我們就離婚！」

3

「文文回家了。」

門口傳來聲音，小姑子沈佳和婆婆接文文放學回來。

我和沈觀默契地閉上嘴，希望剛才吵架的聲音她們沒有聽到。

沈佳走到客廳，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嫂子，你和我哥這是怎麼了？」

婆婆察覺氣氛不對，推著文文去洗手，然後進廚房準備晚飯。

客廳隻剩下我、沈觀和沈佳 3 個人。

我看向沈觀，希望他能開口找沈佳把錢要回來。

但沈觀偏過頭，不看我。

好吧，他不想當這個壞人，我來當。

「佳佳，你哥是不是給了你 28 萬？」

提到錢，沈佳臉色一變，看向沈觀，似乎在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沈觀嘆了一聲。

沈佳笑得有些勉強。

「嫂子，我哥今天給了我 28 萬，說讓我先去交首付。難道……他沒有和你說嗎？」

何止是沒有說，我自己查銀行餘額才發現的。

而且我已經提前和他說過，我不同意把這 28 萬拿出去。

但沈觀直接來了一套先斬後奏。

我能不生氣嗎？

可沈佳的反應似乎也不知情，我隻能好好和她說。

「佳佳，是這樣的。你哥給你的錢是咱們家的應急資金，我和你哥每人每個月往裡面存 7000 塊，房貸呀，水電費呀都是從裡面扣。現在賬戶餘額是 0，你看能不能把錢還回來……」

「還什麼還！你結婚，28 萬，是哥給你的嫁妝。大不了，我以後多存點就是了！」

沈佳還未表態，沈觀先忍不住出聲喊道。

我也是讓他氣得不輕。

「多存點？你能存多少？那可是 28 萬，你以為我們存這點錢容易嗎？扣掉日常花銷，多久才能存 28 萬！」

話說到這份上，沈佳才明白我和沈觀是因為她吵起來。

臉色有些難看。

「嫂子，我以為你知道這事。你也別和我哥吵了，這事都怪我。可我今天和林昊去售樓中心交了首付，已經沒錢了，總不能讓我再退了吧，我還結不結婚了……」

沈佳嘟囔著，眼睛卻不斷往沈觀那邊瞟。

想讓沈觀給她出頭。

沈觀也沒辜負她的期待，直接朝我喊道：「不準退！」

沈觀一把拉起沈佳，走到我面前。

他眼睛都氣紅了，像是一頭發怒的公牛。

居高臨下看著我，緊緊握著拳頭，似乎隨時要落在我身上。

瞧他的狀態不對，我有些害怕。

我往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沙發上。

「沈觀，你想幹什麼！」

我從來沒見過沈觀這個樣子。

沈觀高高舉著拳頭，下一秒就要落在我身上。

我大叫了一聲，趕緊護住頭。

拳頭最終沒有落在我身上，迎來的是沈觀歇斯底裡的吼叫。

「顧澄，佳佳今天訂了房子，她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問你，你是不是想讓她這個婚也結不成！」

我緩緩放下手臂。

沈觀因為憤怒，身上的熱氣傳到我身上。

旁邊的沈佳臉上雖然著急，可卻沒攔著沈觀。

「哥，你先不要激動，和嫂子好好說！」

我的心髒跳得很快，純粹是被沈觀現在的樣子嚇到了。

已經想不到錢的事，隻是擔心他氣急了真的打我。

我強忍著害怕，裝作冷靜的模樣。

「沈觀，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想過破壞沈佳的婚姻。但我話也說明白了，你拿不回來錢，我們就離婚。」

「你還敢提離婚！真以為你是誰啊！」

沈觀突然衝過來，把我按到沙發上。

一雙手跟鐵塔似的緊緊鉗著我的肩膀，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

「我告訴你，今天這個錢，我還就給佳佳了！離婚，不可能！」

沈觀的力氣很大，給我的壓迫感很強。

我覺得他真的會做出傷害我的事。

沈佳還在旁邊煽風點火。

「嫂子，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借我哥錢，又沒說不還，你至於這麼小氣嗎？」

沈觀猛地把我往沙發一推，臉色鐵青。

「佳佳，別聽你嫂子胡說，那些錢是哥給你的隨禮，不用你還。」

又一臉惡狠狠地盯著我。

「顧澄，你不要無理取鬧。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大不了我以後多存一點就是了。」

沈佳連忙湊上去。

「哥，你別生氣。」

看著沈觀和沈佳兩人一唱一和，仿佛我是個壞人。

婆婆躲清靜在廚房，也沒出來說句話。

這一刻，我才深刻意識到，他們才是一家人。

我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外人。

4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背對著沈觀。

他今天的樣子嚇到我了，讓我覺得害怕。

不想看到他，卻還要和他躺在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