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李賢把你和你媽安頓在一個高檔小區，鄰居是那些所謂的首京上流人士。

你媽夢寐以求的夢想實現了，她幻想過你嫁給一個金龜婿，你們一家成功回到首京的上流階層。

她不知道在哪裡弄到了錢，賭癮犯了，又開始墜入深淵。

你質問她的錢是從哪裡來的。你媽眼神躲閃，不肯告訴你，但被你發現了蛛絲馬跡。

李賢竟然每個月都會給她打生活費！

他假裝不知你媽有癮，還助紂為虐。

你翻看他和你媽的轉賬記錄……兩個人從你高二上學期結束後就開始有來往了。

那時，你們剛從雪山下來確定關系，你媽剛被接回西川。

【伯母，小娜和我會一直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話，請回來一趟幫幫我和小娜修復關系。】

李賢用錢權名利勾得你媽神魂顛倒。

【我們會在首京安家。】這句話不知會給你媽帶來多大希望。

看著你媽執迷不悟的樣子，你絕望了。

「媽，我在他身邊，一點都不好。」

你媽一點都不懂。李賢這種人根本就不可靠，好聽的謊言張口就來。

「不好什麼？李賢幫了我們這麼多，你就這樣嫌棄人家？你要牢牢抓住他的心，我們才能留在首京……」

你現在整日昏昏沉沉，在李賢身邊多待一秒都感覺會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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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惡心。

你唯一的家人被他所控制，你自己也插翅難逃，隻能和他一起越陷越深。

「我寧願去西川。」

高三下學期，志願已經填好了。那時李賢就坐在你旁邊，身上冷香的氣息包裹著你。

你填報了西川大學。

李賢隻是無奈一笑，摸了摸你的頭頂然後直接離去了。

你知道他有能力給你改了這個志願。

你無力阻止他掌控你的未來。

幾天後，你收到西川那邊的信息，說你外公被你媽氣到住院了。

電話那邊悲切地控訴，你這才知道，你媽從戒賭所逃出來，把公司機密賣給對家，公司因此被害到破產。

你媽怎麼會懂得經商的這些？你已經有了心理陰影，想到了李賢和她的往來，認為這又是李賢的手筆。

你假意順從陪你媽喝酒，你媽醉了，你從她嘴裡聽到了真相。

什麼被迫再嫁，都是你媽的謊言！

李賢也是，一直都在騙你，你現在已經分不清哪句話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他那財閥身份，真的能隻手遮天，毀掉你外公的小公司，根本就不費多大力氣。

他不斷毀掉你周圍的東西，是要把你逼瘋嗎……再待在他身邊，你會瘋掉的。

「爸那些錢，沒能賭幾次。還是女婿好，給的錢多，很快就能回本了。」

看，你媽連女婿都叫上了。

她根本就沒看清他的真面目，也不問問自己女兒到底想不想待在他身邊。

你流淚，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肉裡，痛得你發顫。

你要拿你唯一的家人怎麼辦？

真的要瘋了。

你決定回到西川，替你媽贖罪。

但是走之前，你要和李賢一刀兩斷！

番外：瘋子的自白

1

醒來，又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活著的一天。

媽吃早餐的時候又發神經，被爸喂了新藥之後就安靜了……地上的酸奶麥片佣人怎麼還不來收拾……原來是被我爸媽兩個神經病嚇跑了……為什麼這裡也有酸奶，拖鞋都是酸奶的味道，好惡心……丟掉吧。

心情很糟，還要擺出笑臉應對著那幫傻 x 老師和同學，誰讓我是班長。

打開教室門更是無語，一個女的渾身都是酸奶站在我面前，一股垃圾桶的味道，還從我旁邊擦身而過。

啊……酸奶還是粘在了衣服上。好吵，真想把圍在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殺掉。

我知道那女的是誰，叫河恩娜，家裡破產了還賴在清源，剛才被自己以前的塑料姐妹欺負。

別人都叫她臭蟲……其實所有人在我眼裡都像蟲子，不過是不同種類的蟲子。

這個河恩娜像毛毛蟲，渾身帶著黏膩惡心的酸奶的毛毛蟲。

我越想越覺得惡心，給徐率發了消息，讓他找人教訓這條酸奶味的毛毛蟲。

2

背對著十幾米的高空，腰越是下沉，身體往下空倒，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我心跳加速。

讓我感覺自己是活在這世界上的。

耳旁隻有風的叫聲，我如果是一片樹葉，會不會就這樣被吹落墜下樓去。

然後全身粉碎，腦瓜炸裂，紅的白的飛濺或是噴灑得到處都是，可能會像一朵花，也有可能像爛番茄。

我暢想自己死狀時，突然腰間一痛，整個人被撲倒在地上，而不是我期望的空中。

……被酸奶毛毛蟲撲倒了。

她身上沒有那天酸奶惡心的味道，而是一種檸檬洗手液的味道。

她緊張得發抖，把我當成軟榻坐著，手撐在我胸前，軟綿綿的。

她以為我要自殺。

我笑了。雖然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樂趣，但是我暫時還不想死，所以在努力找樂子啊。

她的手掌好熱，一直摸著我的胸膛，眼睛湿潤潤的，看得我心跳突然加快。

好新奇。

好新奇的毛毛蟲。

我對她有了點興趣，惡劣地問她被霸凌是什麼感覺。

「很新奇。」她以為我這句是在說被霸凌的感覺，其實我是在說她。

哈哈，她想吐。我是班長，可以讓我幫她擺脫霸凌，但她居然隻說想喝水。

這種新奇的情緒，在初中拿宋錫園做實驗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又想拿一條毛毛蟲做實驗了。

就你了，河恩娜。

3

原來毛毛蟲還有夢想……旅行作家，她想當自由自在的蝴蝶嗎？

這毛毛蟲還挺有趣的，和她聊天一點也不無聊，她的表情總是一驚一乍很生動，讓人忍不住想逗她。

毛毛蟲親手做的小熊掛墜，好醜，但是好新奇，和她一樣。

心情不錯，我決定收著。

一說到雪神山，她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真有趣，我也想去看看那地方有多好看多神聖了。

毛毛蟲挺喜歡拍照，很寶貝她那個小相機，怕被人砸了賣了，交給我保管，說讓我隨便拍照隨便看裡面的照片。

這麼相信我？

毛毛蟲在我面前幾乎沒有秘密，她總是喜歡拍我，還說我好看。

我知道我是好看的，總被她痴痴觀賞，心情有說不上來的奇妙，總歸是不錯的。

她視線是單純欣賞美的，和別的蟲子視線裡夾雜著混亂復雜的欲望不同，我喜歡毛毛蟲看我的眼神。

她總給我灌輸關於拍攝的要領。

「要充滿愛意，才能拍出好看的照片。」

「因為喜歡，所以想要拍下來。」

愛？喜歡？

她知道她相機裡有多少我的照片嗎？還記得每拍下一張都感嘆照片拍得好看嗎？拍得不滿意，要拍到自己說好看為止。

她對我的喜歡根本藏不住。

……她會愛上我嗎？

我借徐率的名號，把天臺劃為了我和她的私人領地。

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現在的樣子。

4

毛毛蟲被欺負得崩潰了。

她不再讓我保管相機，也沒有再去天臺。

她想逃，把清源的一切都舍棄掉，包括對我的感情。

我很不爽，因為做實驗哪有半途而廢的？

差點忘了，她被霸凌得那麼慘，我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或許我可以借這個環境來做實驗。

我想想，我想要怎樣的愛。

翻出初中就接觸到的那本英文心理書，我細細尋找起來，發現我還是喜歡做煤氣燈實驗的那種感覺。

宋錫園在被我玩厭了之後拋棄，最後崩潰發瘋想要報復我，他愛恨交織的眼神很是不錯。

愛情是脆弱的，我不相信河恩娜會一直喜歡我，畢竟她喜歡的隻是我溫柔的表面。

我想讓河恩娜也變成宋錫園那樣，即使不愛了，也擺脫不了對我的依賴。

5

河恩娜很不聽話，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她需要更多懲罰。

怎麼就學不會聽話？性子看著軟綿綿的，可就是難以改變她野草一樣的頑固思想。

反抗吧，然後被欺負得更慘。

求助老師？沒用的，最終她會發現沒有人能幫她。

在不斷的打壓和否認後，我慢慢掌控了她柔軟的內心。

她毫無疑問對我感激又喜歡。她善良得有些天真，一心想著不能把我也拖下水。

被她保護了……好新奇。

傻毛毛蟲，因為這個不聽話，我都不知道要給你巴掌，還是給你糖了。

6

我還是決定給她一巴掌。

因為我想加快實驗進度，僅此而已。

河恩娜太相信我了。她把心愛的相機交給我，可我一心隻想毀掉它。

可能是有點嫉妒？我怎麼會嫉妒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太可笑了。

隻不過是因為試驗對象的精神支柱，必須換成我這個操控者。

她這個寶貝相機，作為她精神支柱，我必須毀掉，因此我也策劃了很久。

我故意讓朱敏懷疑河恩娜偷了我的相機。

在我意料之中，相機被毀了。

她被欺負得好慘，渾身髒兮兮湿漉漉的，還在對我笑，說自己贏了。

噗。

有我在，她是不會贏的。

我加大對她的霸凌力度，她終於崩潰，也終於聽話了。

心情變得很好，但有點說不清的不滿。

我的東西被我弄得髒兮兮的，有點後悔。

我還是喜歡她幹淨清爽、滿臉笑容的樣子。

7

我很喜歡現在聽話的河恩娜。

是時候給她一顆糖，來安撫她受傷的心。

我買了最新款的相機想要送給她，但是她一直在跑，一直躲著我。

嘖，又不聽話了。

她被李智恩拐走了。傻毛毛蟲分辨不出到底誰是真心善意待她的。

我被她晾在天臺上，想要把手裡的相機狠狠摔在地上。

很不爽，心裡升起暴戾的情感……好久沒出現了，這種讓我幾乎失去控制的情況。

她要吃點苦頭才行。

我縱容李智恩陷害她，在她被千夫所指的時候欣賞她被傷得幾乎破碎的樣子。

隻有我才是真正能依靠的，河恩娜什麼時候才會懂？

8

第一次去雪神山……

隻是普通的雪山，雪中寺廟不時傳來鈴鐺的聲音，以為這樣就能變得神聖？

我感到有些無趣。

但河恩娜很開心，我竟然覺得這場旅行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