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順便籤了一個合同。


內容大概就是以我為尊,我是小皇帝的意思。


所以這幾日我讓江餘下廚做飯了。


「這什麼?」


我盯著盤子裡那坨土黃色的東西,不安的問。


「少奶奶,這是少爺做的西紅柿炒雞蛋吶,嘿嘿。」


付管家笑嘻嘻的應我。


我望著眼前這坨菜,心想,是時候買份保險了。


我夾起一坨嘗了嘗。


江餘焦急地問我,「還滿意嗎?」


我搖搖頭。


江餘眼皮耷拉下來,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不對勁。


付管家怎麼叫我少奶奶。


「付管家,我不是少奶奶,我就一保姆。」


我糾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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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管家聞言,看了眼江餘,「是少爺讓我這麼叫的,少奶奶。」


江餘就坐在我身邊,微笑看我,「吃完飯,去逛街,老婆。」


我一口米飯差點沒噴出來。


真會佔便宜。


憑什麼我是小皇帝還要被他欺負啊!


27.


走進奢侈品店。


我指著櫃臺上那幾個新上的包包。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通通給我包起來。」


身旁的櫃姐操著甜美的嗓音,「小姐眼光真好,這幾個包正好襯小姐高雅的氣質。」


我想象著江餘此刻的表情,一定像吃癟一樣難看。


光這些包,少說也得我掙兩輩子了。


於是我側目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隻見他丟給櫃姐一張卡,向我走來。


眼看著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江餘伸出胳膊環住我的腰,使壞般的將我拽向他的胸膛,貼近我的耳畔道,「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日消費不過兩萬,不許回家。」


這話怎麼那麼耳熟。


隻見他勾起唇角,帶著得逞般的笑意,「我比你那個新老公多一萬。」


!他怎麼還記得那茬?


「所以總的來說,還是我更勝一籌。」江餘別起我耳邊的碎發,眼底帶著似有若無的得意。


他還跟一個不存在的人較起勁了。


「幼稚。」我用力推開他。


江餘還是剛剛那副笑嘻嘻的表情,「我可是隻有在你面前才會幼稚。」


也是,他能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又怎麼可能會幼稚。


這三年,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正當我回過神來時,江餘微微躬身,牽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身後的保鏢拎著我的兩大袋戰利品。


江餘的步子跨得很大,我小跑著努力跟上他。


隨即他便放慢腳步,手掌將我攥的更緊。


我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蔓延至我的手心,直至我的心髒。


這一刻就像做夢,像變成了霸總小說裡的女主一樣不真實。


24.


江餘要跟我同床。


「不行,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有什麼理由睡一張床,在你試用期結束前,我不接受。」我義正嚴辭的拒絕他。


江餘剛洗完澡,頭發湿湿的垂下,像隻耷拉著耳朵的小狗。


他好看的桃花眼盯著我,眼底似乎氤氲著一層水氣。


我的心好像有些動搖,他在勾引我。


我盡可能的不去跟他對視,視線向下移去。


隻見江餘隻拿浴巾堪堪遮住了下半身,右肩掛著一根擦頭發用的毛巾,上身赤裸著站在我面前。


「1,2,3,4,5,6」我心裡盤算著。


「你在數什麼?」一道充滿雄性荷爾蒙的極具磁性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江餘在說話。


我更沒意識到我竟然數出聲了!!!


一瞬間,我的臉燙的如同蒸熟的包子,腦子更是發懵到極致。


「老婆,隔那麼遠,你能看得清嗎?」又是這個極具磁性的聲音。


江餘趁我難堪之際,站在我面前,此刻,我們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


而我坐在床上,江餘就站在床邊。


我的臉好巧不巧的對上那一片白花花的腹肌。


頭頂傳來江餘的聲音,「現在可以數的更明白一點。」


我微微的向後挪動,「我視力 5.0,你可以不用……這麼近的。」


江餘見我後退,欺身壓了上來,肩上的毛巾跌落在我胸口,他的氣息完全的籠罩了我。


「可我眼睛不好,必須要這樣才能看清你。」說這話時,江餘放棄了剛剛的氣泡音。


我竟然會對這句話心動,就像我窺探到了他的心聲一般。


絕對的真誠與真心,不摻雜任何偽裝和刻意。


鼻腔內全部是江餘的味道,視線完全被江餘佔據。


就連呼吸的空氣也好像被江餘搶走了。


我能肯定,他就是在勾引我。


鬼使神差般地,我吻上了江餘的唇。


他的唇柔軟細膩,仔細品嘗帶著甘甜的滋味。


片刻間,江餘的大手撫向我的後腦勺,霸道且無理的掠奪著我的整個口腔,乃至整個我。


25.


江餘哭了。


因為他看見了我背後的那條疤痕。


可他隻是關了燈偷偷抹眼淚,然後不停的重復著對不起。


他在很努力的抑制哭腔。


直到一顆眼淚滴在我頭上,他才忍不住哭了出來。


他在顫抖,在我懷裡顫抖,就像一個小孩子。


江餘說他太沒用了,就連保護我的能力都沒有。


我告訴他,這跟他沒有關系。


傷疤是我兩年前出去旅遊,出了車禍留下的。


即使有沒有他,都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


可他隻是抱緊我,說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人能欺負我了。


然後在我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


早在三年前我就明白,世上沒有什麼是永遠陪伴我、保護我的。


我望著天花板,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


就像江餘的心一樣看不清。


我明白,這次我無法將完整的一顆心交給江餘。


26.


一晃幾個月過去。


江餘帶著我從馬來西亞飛到濟州島再到巴釐島。


從新西蘭到了夏威夷。


最後一站,我們去了冰島。


站在維克黑沙灘旁,海風呼嘯著肆虐的襲來。


江餘穿著一件黑色衝鋒衣,雙手插在褲兜裡,筆直的站在我前方,背對著我。


我望著他的背影,這種場景,無數次在夢裡出現。


他就在我眼前,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觸碰到。


在夢裡無數次獲得希望,又接受絕望。


此時此刻,隻要我伸手,江餘就會實實在在的被我觸摸到。


我盯著他寬厚的背,直至他轉身,向我走來。


江餘微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被風向後吹去,露出好看的眉眼,深邃幽深。


他隻是凝視著我,良久緩緩說道,「我的人已經找到他了。」


語罷,他似乎微微蹙起了眉頭。


找到誰?


我自認為沒有做過對不起江餘的事。


可他這句話讓我莫名心虛了起來。


難道是我之前教唆新保姆給他鞋子裡放蟑螂的事?


或者說,是我之前想撬開他書房的鎖,那個開鎖師父被抓了?


又或者說,他找到了小蘭,知道我們偷喝了他珍藏的八二年的拉菲?


……


我訕訕道,「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江餘依舊靜靜看著我,眸子幽深,似乎要將我吞進去。


「不可能。」


他眯起眼睛,神情一瞬變得有些冷峻。


我長嘆一口氣,「那你說怎麼辦吧,也就一點小事,你不會在意吧?」


我攀上江餘的手臂,帶著討好的笑。


隻見他眼底淬著冷意,聲音也沉了下來,「你覺得這是小事?是不是要了你的命,你才會覺得是大事?」


我被眼前的江餘嚇住,一動不敢動。


什麼叫要了我的命。


透過江餘,我看見深到發黑的海水。


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江餘見狀,手撫上我的頭,溫柔的撫摸著,語氣緩和了起來,「別怕,從今往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我怎麼感覺今天的江餘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上一秒像對我興師問罪,下一秒又安撫我的情緒。


瞬間,我明白了江餘說的那個人是誰。


林俊志。


那個我一輩子不願想起的人。


27.


兩年前,我和小蘭在一燒烤攤吃燒烤。


林俊志出現了。


他穿著一件灰色背心,腳踩著人字拖。


臉上堆滿脂肪,想要湊近小蘭去要聯系方式。


小蘭本就有些社恐,見到林俊志的模樣不免有些犯怵,便有禮貌的拒絕。


誰知那人見小蘭好欺負,被拒絕又有些失了面子,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見狀氣不過便罵了回去。


林俊志見我們二人都是女生,氣焰更囂張了。


不知何時他竟然拿出了一把匕首,向小蘭刺去。


我立刻撲過去想從他手中搶走那把匕首,結果在爭鬥中被他刺傷。


後來的事,就是我去了醫院,林俊志吃了幾個月牢飯。


可江餘怎麼會知道,我明明騙他傷疤是車禍留下的。


江餘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悠悠解釋道,「刀傷和車禍留下的傷口,我還是能分清的。」


「你打算對他做什麼?」我小心的詢問江餘。


「做我能做的,至於不能做的,留給別人去做。」


江餘的聲音溫柔堅定,又沒由來的透著幾分寒意。


我大概能猜到了他的結局。


28.


坐車回去的時候,已近黃昏。


夕陽餘暉灑進車窗,映著江餘的側臉。


眉眼冷峻,眨眼時,長而密的睫毛一動一動。


忽然想起四年前的冬日。


也是這樣好看的夕陽,落在哈爾濱的雪地。


我和江餘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路上偶然碰見一對年近半百的夫妻。


阿姨說想為我們拍張照片。


按下快門的那刻,我與江餘相視而笑,影子一直延伸到照片外,似乎要穿透我們的一輩子。


突然,身體由於慣性向前撲去。


隨即而來的是一聲巨響,我的頭向前重重砸去。


碰到了一處柔軟的地方,整個身體也被人擁入懷中。


頭頂傳來一聲悶哼。


睜開眼時,我的上半身被江餘牢牢的用胳膊和身體環住。


我急忙去查看江餘傷勢。


他的左側額頭鮮血直流,左胳膊也無法動彈。


司機傷勢似乎更重,昏了過去。


我焦急的想打急救電話,可拿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再一次失去江餘的危機感襲來。


江餘摸著我的頭,安撫我道,「沒事,我買了保險,受保人是你,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再上 996 的班。」


瞬間,我的淚從眼眶滑出,一滴接著一滴。


江餘,你還是人嗎?


29.


醫院檢查傷勢後,江餘和司機都無生命危險,靜養觀察一段時間就行。


我看著躺在病床的江餘,他的嘴唇發白,左胳膊骨折不能動。


我的心就像被提起一般,久久放不下來。


江餘見狀,伸手招呼我坐在他床邊。


我挪了過去。


他眼中噙著笑,食指中指並起揉了揉我的眉頭。


「再皺下去,老婆好看的額頭就要生皺紋了。」


他的聲音溫柔至極,像哄小孩子一般。


可卻透著明顯的虛弱。


我握住他落在我眉間的手,抱在我懷中。


「江餘,我真的很擔心你。」


他扯了扯發白的唇角,「我知道。」


「我擔心的,不是你的權、財。是你,江餘。」


江餘微微點頭,「我知道。」


我心中疑惑,「那你為什麼要在那種時候,說保險的事,在你眼裡, 我是很物質的女人嗎?」


江餘聞言, 笑意更甚,「我隻是怕, 萬一我不在, 你照顧不好自己。」


「不許說這種話,你要死,也隻能是我毒死的。」


江餘聞言, 懶洋洋道,「那老婆,我命都是你的了, 這算不算通過考核了啊?」


我故作生氣,嘟囔著說,「算是吧。」


話音剛落, 江餘激動的將我擁進懷裡,「回國就辦婚禮。」


30.


江餘的確沒有食言。


婚禮如期舉辦。


小蘭祝我和江餘白頭偕老,說我們很般配。


轉身便對我說,要謹防感情詐騙,不能在栽在一個人手裡兩次。


傻二淚眼婆娑,拉著我和江餘道,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小胡胡,食人魚要是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


江餘偷偷對我說,「老婆,我的命都在你手裡。你是老大。」


他溫熱的氣息打在我耳邊,痒痒的。


我抬頭瞥他一眼, 「知道就好。」


江餘淡淡「嗯」了一聲,眼神從我身上移開,「你找人的水平,越來越差。」


「他我」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來者竟是沈承。


沈承與那晚見時並無兩樣,溫潤有禮的說,「祝二位早生貴子, 恩愛如初啊!」


「謝…」我正要道謝, 江餘手中力道大了些,將我往他身上拽了一把。


「那是自然。」


江餘盯著沈承, 良久道,「沈兄要抓緊時間擇位賢妻。」


傻二見氣氛不太對勁,招呼了沈承落席。


我望著江餘驕傲抬起的下巴, 嗔笑, 「醋。」


江餘捏了捏我的鼻尖, 低聲道,「什麼醋, 這是酷。」


31.


晚上, 江餘將我壓在身下。


屬於江餘的味道盡數鑽進我的鼻腔。


他貼近我耳朵, 「吾與沈公孰美?」


見我不答,他便變著法欺負我。


我隻好應他,「你美, 你美。」


他這才滿意的吻著我,「老婆,你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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