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予愛
- 4321字
- 2025-03-13 15:04:24
我是江家的養女,在江則聿車禍失明期間,我不小心和他一夜情亂。
給他生下來了一個孩子後,又在他家裡的安排下,拋下孩子留給江家,出國離開。
江則聿連他兒子的母親是誰都不清楚,就做了單親爸爸。
五年後我重新回國,嫁給了他。
都說我心寬大度,年紀輕輕就願意給人家當後媽。
那是旁人不清楚,就連江則聿至今都不知道,我就是他兒子江熠的親媽。
1
江氏集團法務部午時茶水間。
我站在一旁衝咖啡。
又聽到幾個同事討論起最頂頭的上司、他們江氏年輕的總裁的一些話題。
「江總兩個月前,無名指上就戴上了婚戒。」
「我們總裁突然這就結婚成家了?」
「怎麼人家豪門裡誰娶妻生子,難道還要專門通知你?」
「隻是好奇,又未朝外公開,會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拿下那麼冷淡的江總。」
「也或許是聯姻。」
「不過,話又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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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的新婚妻子這是一上來,就做了後媽啊。」
他們江氏現任的總裁江則聿,集團雷厲風行的一把手,今年才二十七,很是年輕有為。
可又沒人不知道,他已經有個五歲左右的兒子。
那小男孩曾被江夫人親自帶到公司裡來找他爸爸。
精雕細琢的模樣,長得和江總幾乎如出一轍,一眼就看出是親生的父子關系。
推算下時間,在江則聿的履歷上,他是畢業於國內的最高等學府。
而他的兒子江熠就出生在他學業結束的同年。
就在他極為年輕的時候,才剛剛從學校畢業,江則聿就先成為了一名父親。
小男孩一直以來也隻由江則聿單獨撫養。
孩子媽媽的存在和身份從來都是個謎。
我就聽到那幾個人中,有人說:
「比起好奇江總的新婚老婆,」
「我其實更好奇,那小少爺的親媽媽當年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
「能讓江總才二十剛出頭就當了爸。」
才剛從茶水間出來,部門經理叫我:
「喬然,你跟我上去開會。」
2
我大概是三個月前回的國。
回國才一個月就和江則聿領證結了婚。
不是聯姻,我不僅是被江家收養,江則聿母親還很喜歡我。
是她要求江則聿娶了我。
在公司為將公私分開,幾乎沒人知道我和江則聿是已經結婚的關系。
上去開會。
寬闊明淨的會議室裡,我踩著高跟鞋站在前面做風險評估報告。
下面圍於會議桌,坐在首位的那個男人,身著整潔一絲不苟的西裝套裝。
模樣極其俊朗矜貴。
抬眸之間,透露的便是高高在上的疏離氣質,叫人不敢輕易靠近和得罪。
對方的目光並未過多落在我的身上,互相像並不熟悉和認識。
然而在下班後,駛出公司地下車庫的邁巴赫車中,我和江則聿同坐在後座裡。
回到住宅,沒見到江熠。
我問管家:「小孩子呢?」
正將脫下來的西裝外套遞給管家的江則聿低聲地回我:「被媽接去了老宅。」
「今晚不回來。」
不回來了嗎。
深夜的臥室裡,我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江則聿身形颀長,正倚坐在床頭。
不同於在公司時無可挑剔的形象,他頭發半湿,一條長腿微屈,姿勢慵懶。
身上是一套深色做工精良的家居服,最上面解開了一顆鈕扣。
單薄的衣料之下,勾勒出的是男人成熟結實的體魄。
江則聿白天穿上西裝時正經禁欲得讓人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褻瀆。
叫人覺得,那張向來冰冷的臉龐上,根本不可能沾染上情欲的色彩。
我之前也這麼認為,結婚兩個月卻體會到,江則聿也有欲望。
甚至向來是他來主導。
既然已經成為夫妻,該做的事也都做過了。
他抬眸掃我一眼,將修長的指間正拿著的平板放於床頭櫃上。
床榻之間,江則聿朝我傾壓過來,他起先並未有所動作,而是開口問我:
「媽最近有沒有催你要個孩子?」
我的沉默代表了默認。
江則聿直接說:「你的身體你自己做主,你如果想生,我完全配合。」
「如果不想,爸媽那邊我去拒絕。」
我和他之間還從沒這麼明了地探討過這類話題。
幾年前我年紀小,周末回江家,談到的東西還是他問我大學課程跟不跟得上。
倏然一轉,就是江則聿問我要不要跟他生孩子。
跨度大到叫我不適應,我臉頰發熱,想到江熠,還是否決:
「我還不想。」
「好。」
江則聿才起身去取了避孕套。
他特別用力時,我仰臉咬著唇,還是沒忍住小聲地開口,習慣性地喚出來了那一個稱呼:
「哥哥!」
「不要了好不好。」
江則聿微頓,他原本垂著身,額頭正緊緊抵在我汗津湿潤的頸肩上,用唇含咬。
他抬了頭,過來親我的唇瓣,氣息低沉念我的名字,「喬然。」
像是被他碾咬在口中。
「別叫我,覺得我是在犯罪。」
或許是今夜談到了孩子,事後,江則聿起身要去整理前,對我說:
「你不用把自己帶入後媽的角色。」
「如果你不喜歡江熠,和他相處不好,也不用刻意勉強。」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我喜歡熠熠。」
「哦?」連江則聿也感到意外。
我睜開困倦的眼皮,試探著開口詢問江則聿:「他很可愛,說不定哪天孩子媽媽也會後悔……」
「她的存在,在我看來,就隻是給江熠提供了生命。」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則聿打斷。
即使在深沉的昏暗中,我也能感受到身旁男人身上彌漫的壓抑和煩躁。
這是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沉著冷靜的江則聿極少出現的情緒。
江熠的親生母親,竟是他的禁忌。
「招惹算計我生下來的孩子。」江則聿壓迫緩慢地道,「不管她是誰。」
「她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不要被我找到。」
「否則,即使她還活著。」
「我也會叫她生不如死。」
3
初中時期,我家裡破產,父母跑到國外隻把我丟下。
我就被我媽過去的朋友,也就是江則聿的母親江夫人,帶回了江家養。
江則聿比我大了一歲,直到他出車禍那年,我已經叫了他七年的哥哥。
車禍不嚴重,偏偏遇到一種極小概率的情況。
醫生說是神經遭到壓迫,出現短暫性失明。
卻在盡力治療半年之後,他的眼睛仍沒有得到恢復。
江則聿愈發冷戾,喜怒無常,整個海市都說江氏未來的繼承人竟成了個瞎子。
他不願意服屈現實,依舊出席的一場酒會上,不同於以往的敏銳,江則聿被人算計下藥。
他並不知道江家父母和我不放心,也都跟著去了那場酒會。
我覺得不太對勁,跟進他休息的房間,想要照看江則聿的情況。
就被他按在了身下。
被江則聿頭一次折騰完,我就接連發燒生病了兩天。
吃掉的事後藥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被吐了出來。
發現懷孕時,將我養大的江家父母就差跪下來求我。
江則聿如果還是無法恢復,這個孩子,就成了江家當前能寄託的未來。
江夫人詢問過江則聿:「然然性子溫柔,會照顧人,叫她以後陪你怎麼樣?」
江則聿就算看不到,樣貌依然俊朗出眾得厲害。
那段時間他狀態極差,話卻回得堅定有力:「媽,我們家收養她的初衷,從不是想把她培養成您溫順聽話的兒媳婦。」
「是將她當女兒養。」
「然然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頂多拿她當妹妹。」
「那晚的那個女孩……」
江則聿神情就變得難堪,「她還沒死嗎?」
江則聿不知道那夜是我。
他也隻拿我當妹妹,連江家父母都沒敢叫他知道,他認定是妹妹的人要給他生個孩子。
後來我在待產途中就聽說,有位很年輕出色的眼科女醫生,近半年一直在悉心陪著江則聿做康健治療。
最為復雜有風險的手術,江則聿最終也願意信任地交到對方手中來做。
好在結果很盡人意。
江則聿復明半年後,我早就已經飛往國外繼續讀書。
再後面,女醫生就算年輕,也要和當時年僅 22 歲的江則聿,相差整整七歲。
江家父母根本不滿意,就直接把養到半歲大的小江熠抱到了江則聿這位當爸的人面前。
得知江則聿有孩子後,女醫生也很快和別人結了婚。
難怪江則聿會那麼厭惡孩子親生母親的存在,這不就是直接破壞過他曾經的一場感情。
至於幾年後他又願意娶我,恐怕還是江夫人將我們逼得緊。
婚後的第一夜,我叫江則聿哥。
他說既然結婚就會接受身份的轉變。
他不是會禁欲的男人,不可能不碰自己的妻子。
江熠一早被送了回來。
餐桌上我和他親近,小男孩打斷我問:「你是來跟我搶我爸爸嗎?」
「我根本不會喜歡你。」
「道歉。」江則聿不再慢條斯理地用餐,眼中是屬於父親的威懾。
「平時教你的禮貌和你的涵養呢?」
江熠倔強地不再說話,江則聿便讓家裡管家送他去上學。
我趕到外面,對管家說:「我來送。」
直到到幼兒園門口,小男孩才向我開口:「你要覺得我打擾到你們,微微和她媽媽邀請我去她們家裡住。」
我逗他:「微微是你喜歡的女孩子?」
他很輕聲地講:「我隻是喜歡她的媽媽。」
「她媽媽是個醫生,有時比我爸爸的工作還要忙,卻每天放學後也都會親自來幼兒園接她……」
4
上午在公司碰到技術部的副總監,他主動過來向我打了聲招呼。
瞬間八卦就在同事之間傳開。
「喬然,你和寧遠是什麼情況?!」
「他可是集團有名的高嶺之花,海歸,青年才俊。連在總裁身邊做事的女特助溫迪都沒拿下他。」
我連忙否認和解釋。
從前留學時寧遠的確追過我,但我沒答應。
中午我還是悄悄避開人,抽空去了江則聿的辦公室。
江則聿原本還在忙工作,見我來他才叫人送了餐食進來。
陪他用完。
江則聿進了衛生間做完整理再出來,我就感覺到氣氛變了。
果然,他將我抱坐在他的腿間,不顧壓皺的西裝褲。
復上薄唇,對我親了上來。
江則聿並不是淺嘗輒止。
下面也用手掌將我的雪紡上衣衣擺從緊束的半身裙腰間撩挑出來。
我被他親著,微睜眸,打量到落地窗窗簾已經放下和想起他辦公室的門已經緊鎖上,心裡才沒那麼緊張。
最後我幾乎是渾身都被他弄得無力。
江則聿含著我的唇舌,又慢慢弄了會,才松開我。
將搭在一旁的西裝外套裹在了我身上。
我倒在他的肩膀上,他低聲問我:「去我的休息室?」
我復上他的頸間,忿忿咬了個淺淺的牙印出來,「下午我們都還要開會、上班,你別太過分。」
江則聿撫摸著我的腰肢,「新婚燕爾,我對我老婆做什麼,不都是天經地義。」
對於身份的轉變我至今也未完全適應,原來我和他已經變成合理合法的夫妻關系。
我這是第一次聽江則聿叫出這個稱呼。
他尋常聊天一樣問我:「公司裡想要追我老婆的人是不是多到正在排隊。」
江則聿這是聽說了寧遠的事。
「他隻是我國外留學時認識的學長。」
江則聿停頓片刻,問:「那幾年還在國外認識了什麼人?」
我本來不懂他的意思。
「我清楚我或許根本沒有資格來過問你。」
江則聿緩緩講出,「我也沒有任何初夜情節。」
「但我還是想要知道。」
「然然,你的第一個男人是誰?」
5
聞言,我渾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瞬。
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具體地回答他。
在國外我也試圖接觸過異性,後來就發現我的心思根本無法再集中在情愛上。
回國後,男女之間早褪去青澀,新婚那夜頭一次就非常合拍和如魚得水。
我知道他不是介意,隻是誤會。
然而我隻有過江則聿一個男人。
該怎麼告訴他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五年前的他自己。
他憎厭到想要叫對方生不如死的人是我。
「算了。」先改主意的是江則聿,他的眉眼間恢復理智和冷清,抬指簡單整理了下被我弄開衣扣的領口。
「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
「現在已經結婚,你我以後好好過。」
我中午過來找江則聿的本意是想讓他今晚提前下班,一起去幼兒園接江熠。
江則聿最終還是答應了我。
江熠放學後看到我和江則聿也很驚訝。
他是被一個女人牽著手走出學校,那女人另一隻手還牽著個小女孩。
我原本猜到那應該就是江熠口中微微的母親。
但沒想到,小女孩的母親看到我們,竟比熠熠還要驚訝。
「江先生。」她先開口喚江則聿。
「我是林雪,當年為你做過手術。」
「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我也沒料到微微的母親就是當時的那位女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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