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世子妃兇猛
- 4160字
- 2025-03-07 15:36:30
「好了,時辰不早了,夫君和母親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明天早上,我還得給母親您敬媳婦兒茶呢!」
兩人敢怒不敢言,但一想到我瘋到能殺人,還是走了。
等到人都走光了,關起院門來,我才松了口氣。
紅薯拍著胸口,後怕道:「小姐,您剛才嚇死奴婢了。
「那王嬤嬤竟然敢冒犯您,好在小姐英武,一劍殺了她!」
我收劍入鞘,冷冷地道:「等著吧,老夫人和世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吩咐紅薯下去,發現那擅自闖入我房間的男子已經不見了。
想起那本舊賬簿,我恨恨地咬了咬牙。
「可惡,沒拿到賬本!」
由於昨晚的事情,景少言並未像前世一般去邊關從軍。
林珍兒掉了孩子,他傷心欲絕,整夜守在床邊,聽說一晚上沒有合眼。
端的是情深一片。
我以為我殺了王嬤嬤,又打掉了林珍兒肚子裡的孽種,會睡不著。
沒想到,一夜安枕,連夢也不曾做一個。
第二日一大早,我就起來去景老夫人的院子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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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明珠看了我一眼,戰戰兢兢地道:「世子妃,老夫人昨日回來就病倒了。
「怕是一時半刻見不了世子妃您了,老夫人說了,世子妃初來乍到,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就多在府裡轉轉,不用每日晨昏定省了。」
我聞言挑了挑眉。
還有這等好事?
倒是省得我裝樣子了。
前世這老太婆天天地要我在她跟前立規矩。
喝口水都要我親自給她倒,再屈膝奉到她的面前。
這會兒我媳婦兒茶都端來了,她卻不敢喝了。
當即道:「什麼?母親病了?
「你怎麼不早說!
「我粗通藥理,正好為母親把把脈,快快前頭帶路!」
「啊?」
明珠聽到我的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世子妃,不用了吧?」
我:「什麼不用?
「母親的身體要緊!」
說罷,不顧明珠的反對,硬闖了進去。
景老夫人此時正在床上躺著,閉目養神。
我走上前去,抬手搭在了她的額頭上。
感受到身邊的動靜,景老夫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明珠?」
看見我的瞬間,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收回手,朝她和藹可親地笑道:「當然是為母親看診,看看母親得了什麼病啊!」
景老夫人立刻推開了我,劇烈地掙扎起來。
「我沒事,我不用你看!
「你快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我聽到她這麼說,佯裝傷心地道:「母親,您怎麼能這麼說我?
「兒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景老夫人似是被我嚇著了,慌忙喊叫起來:
「明珠!明珠!
「快來救我!
「快把這個瘋女人趕出去!」
明珠聞言闖了進來,卻被我的眼神嚇退了出去。
我起身整理了儀容,冷笑地看著眼前的景老夫人。
「母親還說自己沒病,都說胡話了。
「我哪裡是什麼瘋女人,我是您的好兒媳啊!
「依我看,還是母親您比較瘋。
「要不要兒媳寫封折子進宮,請太醫來為您看看?」
景老夫人被我這麼一嚇唬,竟然哭了。
「不要!我用不著!
「你快走!」
我看今天這威風也抖得差不多了,這才離開了。
「那好吧,母親您好好休息,兒媳就先告退了!」
10
我走出景老夫人房間的時候,兩人的表情跟送瘟神似的。
紅薯問我:「小姐,咱們現在做什麼?」
我想了想道:「出去轉轉,你去套車,就說母親病了,我要去城外臥佛寺為母親燒香祈福。」
紅薯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我也沒解釋,隻催促道:「快去!」
馬車很快就行駛到了城郊臥佛寺。
重生這種事情,到底是太過離奇了。
我心中戚戚,唯恐是場幻夢,求神拜佛,想求個心安。
讓紅薯添了香油錢,虔誠地給佛祖上香。
讓我沒想到是,那香不知道是受潮了還是怎麼,竟然死活都點不起來。
紅薯見狀困惑地看著我。
「小姐,這……怎麼回事?
「這香怎麼點不起來?」
找廟裡小和尚又換了一把香,卻也還是無用。
我眸色沉了下來,不信邪,親自點了一次。
但那香似乎跟我作對,竟然從中間折斷了。
我怒了,難道這香也要與我作對?
冷笑道:「好!既然佛不肯度我,那我便成魔!」
給侯府的人每人求了道平安符,裝裝樣子便回去了。
誰料回去的路上,竟然遇到一伙山賊攔路搶劫。
紅薯驚呼:「小姐,不好了!咱們遇見壞人了!」
我心中狐疑:「這裡是京郊,治安向來不錯,沒聽說過有什麼山賊啊?
「若是有山賊,官府早就派兵剿匪了。」
但那山賊來勢洶洶,上來便打殺護衛。
我將紅薯緊緊護在身後,把劍緊緊握在手裡。
「嗚嗚嗎,小姐,怎麼辦?」
我咬了咬牙,心中雖然不甘,但也是無可奈何。
「等會兒,他們要是圖財,就把身上財物都給他們。
「若是……若是圖色。
「咱們主僕倆就同生共死。」
然後把劍往她身前一送,「你先上路,我隨後就到!」
紅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劍,然後哭得更傷心了。
我也很傷心。
我這才重生,大仇還沒報呢,沒想到就折戟沉沙了。
好不甘心!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一個身穿金甲的身影從天而降,一劍刺穿了那山賊首領的胸口。
紅薯喊道:「小姐!有人來救我們了!
「好像……好像是金吾衛!」
我愣住,金吾衛,那不是太子的親衛?
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抬眼望去,那金甲將軍已到眼前,摘下金色面具,眼神戲謔地看著我。
「世子妃不是膽子大得很嗎?怎麼,也知道怕嗎?」
竟然是昨天晚上,在屋裡跟我搶賬本的黑衣男子。
「是你?」
我凝眉看著他。
「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掃了我一眼:「當然是……好人!」
到底是金吾衛,訓練有素,那些山賊很快就被一網打盡了。
一個金吾衛上前跪倒在地。
「殿下!那伙山賊已經盡數伏誅,留了兩個活口!」
那人道:「帶上來!」
兩個山賊被人帶了上來,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不止。
「軍爺饒命!軍爺饒命!」
「我等也是混口飯吃!求求不要殺我們!」
我下了車,拔劍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肩膀上。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的馬車會從這裡經過的?
「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們?說!」
那兩人互看一眼,猶豫著不肯開口。
我手起劍落,當場削下一個山賊的耳朵。
餘下那人驚駭欲絕。
「我說!我說!
「安遠侯府的世子!
「他找到我們寨主,要我們……綁架他的世子妃。」
我聞言不由得冷笑出聲。
「景少言,果然是你!」
正愁沒了賬本抓不到他的錯處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當即轉頭朝著面前的金甲將軍跪了下去。
「安遠侯世子景少言買兇殺妻,罪行昭昭,還請太子殿下為臣婦做主啊!」
那人聞言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孤是太子?」
能統領金吾衛,方才還有人稱呼他為殿下。
這麼明顯,我若是再猜不出來的話,豈不是太傻了?
11?
當今太子謝流錦為皇後嫡子,一出生就被封為儲君,深得皇帝的器重和喜愛。
還將金吾衛賜給他做親衛。
年少時曾拜我父親為師,學習兵法武藝。
隻是這位太子殿下行事作風頗為神秘,不輕易出現在人前。
故而朝中甚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車夫受了傷,謝流錦命人駕車把紅薯送了回去,把我拉上了他的馬背。
我和謝流錦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原以為,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定是個嚴肅可怕的人。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性子。
眼看著一個金吾衛駕車把紅薯帶走,那丫頭伸長了手無聲哭訴,我不由得發出疑問:
「為什麼不讓我坐馬車走?」
謝流錦的長臂將我圈禁在胸前,驅馬前行。
「世子妃身份尊貴,又是我恩師之女,若是受傷,孤難辭其咎,還是親自護送的好。」
他嘴上這麼說,但語氣裡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和善。
我掙扎著要下馬。
「臣婦乃有夫之婦,和殿下同乘一騎實在不妥,還請殿下放臣女下去。
「臣婦自己回去!」
謝流錦環在我腰上的手卻緊了緊,低頭附在我耳邊道:「不放!
「景世子買兇殺妻,你打算就這麼回去?」
我轉頭警惕地看他:「難不成,殿下還要為臣女討個公道不成?」
謝流錦沒回答,隻是問我:「若是你自己,你打算如何討回公道?」
我:「當然是告到官府去!」
謝流錦道:「何必這麼麻煩?」
然後低喝一聲:「駕!」
胯下的戰馬疾馳而去,一路飛馳到了安遠侯府外。
金吾衛的人早已將侯府重重包圍。
紅薯正在門外等候。
看見我,立刻跑了過來。
「小姐!」
謝流錦拉著我下了馬。
此時景少言和景老夫人也從屋裡出來了。
看見我,景少言就開始狗叫:
「寧朝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見我身旁的謝流錦,質問道,「他是什麼人?
「你好大的膽子,身為世子妃,竟然私會外男,還把男人帶到家裡來耀武揚威!」
我聞言,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想不通我前世怎麼會被這樣的蠢貨害得這麼慘。
「大膽!
「竟然敢公然詆毀太子殿下,你不想活了嗎?」
「太……太子???」
景少言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謝流錦,似乎在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怎麼可能!
「你一個深宅婦人,怎麼可能認識太子殿下?
「你可不要蒙我!」
謝流錦並不搭理他,負手而立,一副高冷的樣子。
旁邊一個將領冷笑道:「你不認識太子殿下,難道連本將軍都不認識了嗎?」
這人正是金吾衛左衛將軍肖恆。
景少言意識到是真的,頓時嚇得面色慘白,連忙跪了下來。
「臣見過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親臨,有何貴幹?」
謝流錦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語氣輕蔑地道:「安遠侯世子景少言,勾結山賊,買兇殺妻,罪大惡極。
「來人,把他抓起來,關到天牢裡去,交給大理寺卿親自處理!」
景少言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蒙了。
「什麼?」
景老夫人一聽自己兒子要下天牢,當即哭了起來。
「殿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謝流錦冷笑:
「那些山賊已經招供。
「人證物證俱在,還能有什麼誤會?
「今日若不是孤巧合經過,世子妃早已身首異處了!」
說罷,也不廢話,一揮手,「帶走!」
12?
金吾衛的人把景少言給拖走了。
景老夫人哭天抹淚,也沒能阻止。
眼看著沒了希望,轉頭就要來打我。
「你這個毒婦!昨天害我沒了孫子,現在連我兒子都要害!」
她哭我也哭。
「母親說的是哪裡話?
「兒媳好心好意去臥佛寺給夫君和您上香祈福,沒想到夫君竟然買通了山賊,欲置我於死地。
「幸得太子殿下搭救,才保住這條性命。
「夫君被抓,是他咎由自取,和我有什麼關系?
「母親這般對待我,難道是想和夫君一起,被下到天牢裡去?」
景老夫人被我懟得啞口無言,顫抖著手指,指著我:「你你你……」
「你」了半天,終究是沒說出來什麼,昏死了過去。
我連忙去接:「母親!您沒事吧?」
但是一時手滑,任由景老夫人從我手上滑了下去,啪嘰一下掉到了地上。
「哎呀……手上沒力氣,沒扶住。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老夫人扶到屋裡去,請大夫來看看?」
我才嫁進來一天,就鬧得侯府雞犬不寧,侯府的下人們全都怕了我,哪裡敢違拗我的話?
手忙腳亂地把景老夫人抬了回去。
看大夫說老夫人沒什麼大礙,隻是受刺激過度,急火攻心,昏倒了而已。
開兩副藥就好了。
我有些失望:「哦,那就有勞大夫了。」
眼看景老夫人沒醒,我轉頭去了林珍兒的院子。
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勞碌命,闲不住的。
景少言被抓到天牢裡去了,景老夫人又病倒了,林珍兒的院子裡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她剛剛被打到小產,身上的傷又重,發起了燒,趴在床上起不來。
迷迷糊糊地發出囈語:「水……」
一睜眼,就看見我站在她面前。
她瞳孔猛然一縮,瞪大了眼睛,憤怒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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