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要出差讓我幫忙照看一下許航。

我想拒絕的,但表姐說她已經走了,孩子放在了我小區門口。

沒辦法,我隻能暫時幫忙照看。

結果沒兩天就出事了。

老師給我打電話說許航在學校裡欺負女同學。

辦公室裡許航梗著脖子,一臉不服。

「憑什麼要我道歉,是這個小蕩婦先惹我的。」

我眉心一跳,差點沒忍住上去給他一巴掌。

7

在趕來學校前,老師在電話裡大致給我講了下前因後果。

原來是許航和幾個男同學對女孩子都比較好奇。

聽說女生的構造和男生不同,他們就將班上最漂亮的小女孩林青青堵在廁所,逼小女孩脫了褲子給他們看。

林青青不同意,就把這個事告訴了老師。

老師將幾人教育了一頓也沒當回事。

其他幾個男生被老師教育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有許航不服。

覺得林青青找老師告狀,害他被老師說惹到了他,便趁人不注意把林青青拖進了廁所,強制脫了她的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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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青掙扎,他就揪著她的辮子往牆上撞,還威脅林青青要是敢告老師就打死她。

出於好奇,他還不顧林青青哭泣求饒用棍子捅她。

還是林青青家裡人替她洗澡時見她下身腫脹,逼問下才知道在學校受欺負了。

類似的事在前世也發生過,但沒那麼惡劣。

那時我滿心憤懑,為了消對方父母的氣我當著大家的面打了許航一頓,讓他下跪道歉。

還自掏腰包給對方父母賠償了精神損失費,這才勉強消了對方的怒火。

表姐出差回來後,絲毫不覺得許航錯了,反過來責怪我太軟弱。

「要不是他們女兒勾引,我家航航會做這種事嗎?

「孩子還小,不懂男女之別有好奇心怎麼了?你看你把他打成什麼樣了,萬一打壞了孩子一生都完了。」

許航站在表姐身後得意地看著我。

「小姨還讓我下跪給那個小蕩婦道歉,我明明沒有錯,是她不聽我的。」

那天我和表姐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之後表姐就到處說我虐待許航,說我看不起許航的出身,還捏造我虐童。

差點把工作都給我弄掉。

8

此刻林青青家長氣勢洶洶,要求我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我忙躲到老師身後,禮貌地解釋我不是監護人,監護人馬上就到。

有了前世的教訓,我才不會理許航這些爛事。

早就讓老師通知表姐來親自處理。

而我今天來學校,純屬看戲的。

大概等了兩個小時表姐才姍姍來遲。

林青青家長見監護人來了,立刻圍上來謾罵表姐,讓她賠償。

表姐指著坐在一旁哭泣的林青青,反唇相譏。

「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你們女兒不檢點勾引我兒子,他會這樣對她嗎?他怎麼不去招惹其他人就招惹你女兒!」

出現了,表姐的受害者有罪論。

在她的認知裡,不管許航犯了什麼事在外面絕對不能服軟,要教育孩子也隻能關起門來教育。

林爸爸目眦欲裂,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說什麼!

「我女兒好好地來讀書,你兒子欺負了她,反而倒打一耙說是我女兒的錯!今天我非要弄死這小畜生不可!」

老師出來調解:「許航媽媽,這個事本來就是許航的錯,錯了就要道歉,這個時候不能夠一味偏袒孩子,要讓他知錯就改。」

表姐推了一把走上前的老師,一臉不服。

「好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這是串通好了來欺負我們娘倆!」

老師苦笑一聲:「許航媽媽,我們要講道理……」

表姐打斷她:

「難道不是嗎?我兒子都說了,是林青青先惹他的,他們自己沒把女兒教好,還怪到我兒子頭上。

「誰知道是ťūₕ不是那個小賤人不檢點到處勾引,還是你們老師中有畜生做了這種事栽贓給我兒子!」

9

林青青爸爸是個暴脾氣,這番話直接惹怒了他。

他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就給了表姐一巴掌。

「賤人!就是有你這種媽才教出這種兒子!

「今天老子就要替天行道,讓你們敢欺負我女兒!」

說著衝著表姐面門又是一拳,表姐沒想到對方真的敢動手,尖叫著撲過去又撕又咬。

兩人扭打在一起,不過表姐沒有佔到任何便宜,隻是單方面被打。

許航見兩人打起來,也尖叫著拿起辦公室的字典去幫忙,往林青青爸爸頭上砸。

被林爸一腳踢開,撞倒在桌角。

老師拼命拉架也拉不開,一時間辦公室亂成一團。

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咒罵不斷響起。

最後是我跑出去把保衛科的人叫來才把兩人分開。

表姐躺在地上,痛得起不來,直呻吟。

林爸臉上也掛了彩手臂上還有牙印。

我去扶表姐,她惡狠狠瞪我一眼。

「剛剛你看我被打怎麼不來幫我?」

我忙裝作被嚇到,低下頭掩蓋住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害怕……」

表姐鄙夷地看我一眼。

「懦弱!」

我沒再接話,扶著她一起去警察局做筆錄。

經過警察的調解這個事被警察定性為互毆,但林青青爸爸先動的手,且表姐受傷較重,以林爸賠償表姐醫藥費結束。

而許航欺負林青青這事,又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表姐又讓許航死不承認,最後不了了之。

畢竟學校的廁所是不允許裝監控的,又都是未成年也沒有法律制裁。

這事落幕後,林青青就轉學了。

而表姐好像鬥贏的公雞,拖著一身的傷到處誇贊許航有本事,敢在林爸和她扭打的時候來出手幫她,沒有白養這個兒子。

我暗自冷笑。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就這樣吧,就這樣把孩子養大,最後反噬到自己身上。

10

我媽知道這個事後特意來問我許航是不是真欺負了女同學。

我點了點頭:「是真的。」

我媽聽後,若有所思,鄭重叮囑我。

「以後少和你表姐家聯系,她那個孩子,不簡單。」

我點頭:「我知道。」

時光一晃,七年過去,周曉宇和許航都上了初中。

快過年的時候,我給周曉宇發了個大紅包,慶祝他考了年級第四。

他沒有收,反而用獎學金給我買了一枚山茶花胸針。

這些年除了學費和生活費,我給他其他費用他都一概不要,還時不時自己親手做些東西來送我。

而許航不僅經常給表姐惹禍,還學會了抽煙經常問表姐要錢,表姐不給他就偷。

兩人過得雞飛狗跳,剛開始表姐還能以武力鎮壓。

進初中後,許航個子猛蹿,表姐就不太敢打他了,因為他現在要還手。

甚至有次還差點把表姐打進醫院。

為此,表姐向我訴苦。

「莉莉,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收養小航的,他爸媽是罪犯,他遺傳了罪犯基因以後也是罪犯怎麼辦?」

我耐心地寬慰:「哪有什麼罪犯基因。不過是孩子還小,正值叛逆期,以後長大就好了。」

表姐將信將疑地點頭:「希望吧。」

過年二舅組織家庭聚會,原以為表姐和二舅家有矛盾,她不會來參加。

沒想到表姐不但來了,還把許航也帶了來。

吃過晚飯,我和我媽打算離開,突然我媽尖叫一聲。

「莉莉我包裡的錢和手機不見了!」

我湊過去看,我媽的包被劃了條口子,內袋裡的錢包和手機不翼而飛。

我仔細回憶了下過來的路途,我們是自己開車來的,從家裡直接到的二舅家地下停車場,一路上也沒碰到過可疑的人。

「會不會是你今天忘帶錢包和手機?」我問。

「不可能!」我媽斬釘截鐵,「吃飯前我還看了手機的,那時錢包也還在。」

我皺起眉,心中隱隱有了個答案,懷疑地看向許航。

11

表姐立馬把許航擋在身後:「你看小航幹嘛?又不是他偷的。」

另一個親戚也跟著驚呼出聲:「我包裡的錢和項鏈也不見了!」

一時間大家紛紛檢查自己的包,除我媽以外還有三個親戚也丟了東西。

大家圍坐在一起,都一致表示路上沒有遇到過其他人,都是從家裡直接到的二舅家。

這個賊就在在場的人裡!

這時,二舅媽從房間裡出來,臉色也不太好,她房間的金項鏈金戒指也不見了。

「報警吧。」我說,「讓警察來調查。」

表姐此時也懷疑許航,偷偷拉他到一邊問:「是不是你幹的?」

許航沒有回答,她瞬間知道了答案,臉色黑如鍋底。

拉著許航就要走,二舅攔住她們。

「今天沒找出小偷前誰也不能離開這裡。」說著掏出手機開始調監控錄像,「我安了監控,隻要是在場的人偷的,絕對就被錄下來了。」

許航慌了,拉開門就要往外跑。

表哥和二舅眼疾手快按住他,一條金燦燦的項鏈從他衣服口袋裡滑落。

誰是賊,不言而喻……

大家圍著許航,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

表姐覺得丟面子,抄起二舅家的掃把就往許航身上招呼。

「我讓你偷東西,我讓你偷東Ťŭ̀⁻西,偷了還被抓住,老娘對你不好嗎?你要讓老娘這麼丟臉!」

許航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一把抓住表姐的掃把,惡狠狠看了眾人一圈,對表姐咬牙切齒。

12

「還不是你給的錢不夠!我隻能自己想辦法!

「你不是都說這些人為富不仁,看不起我們家?我是幫你教訓他們!」

表姐氣得發抖,想繼續打他,又抽不出掃把。

親戚們都沉下臉盯著兩人,二舅是個暴脾氣,作為東道主發生這種事也自覺臉上無光。

不知從哪裡找出一根棒球棍就要往許航身上招呼。

「小畜生,偷東西還有理了,今天我非打斷你雙手不可!」

表姐此時丟了掃把攔在許航身前。

「二舅,你管太寬了,我兒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二舅氣得發抖,撥開表姐欲打。

我連忙攔住二舅,生怕二舅一棍子下去惹了許航的記恨。

「二舅,孩子還小,打壞了影響他一輩子。

「索性東西全都找到了,又是自家人,這個事就算了吧,讓表姐回去好好教育。」

二舅不可思議地看向我:「莉莉,孩子不是這樣教的,要讓他長教訓!」

我把二舅拉到一邊,小聲說:「許航是個睚眦必報的性子,你今天要是打了他以後記恨你怎麼辦?你忘了他親生父母是什麼人了嗎?」

二舅想了一下,最終還是丟了棒球棍。

表姐感激地看向我,拉著許航頭也不回地走了。

門外隱隱約約還傳來表姐的訓話。

「你怎麼那麼笨,偷了東西還要被抓住!知道今天讓我丟了多大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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