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人走遠後，大家這才開始說話。

「哼，想用我們的分數，想得美！」

「不好好收拾收拾她，她還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

「姜覺，我告訴你啊，你要是敢和她站在統一戰線，小心我們……」

我趕緊表明了態度，絕對和大家一條心。

「不過那個陳著……」

同桌撇撇嘴，「她死活不相信她的好姐妹會做什麼不好的事，你沒發現班長已經把她從咱們的群裡踢出去了嗎？

「但是咱們這麼多人，諒她也不敢跟咱們對著幹！」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陳著和姜眠一樣，滿肚子壞水。

她現在這樣，是因為姜眠還沒有壞到她身上罷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

陳著上輩子可是連大專的分數線都沒過。

6

陳著平時和姜眠要好，那自然是和我不對付的。

從醫務室回來後她就開始對我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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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覺，你真是惡心死了，怪不得你姐從小不喜歡你，都是吃同樣的米長大的，你和你姐怎麼就差距這麼大呢？自己技不如人又能怪誰呢？別人比你考得高，你就要用這種齷齪的手段？」

我放下筆，看她像護著小雞仔一樣護著姜眠深覺好笑。

「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你早上不是還說是我姐自己弄的，現在又怪我了？」

「陳著，不會是你自導自演的這出戲吧？」

「我可沒忘了上周放學的時候你們兩個還拌嘴來著。」

這兩人也是個活脫脫的塑料姐妹花。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姜眠玩到一起的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姜眠一聽到這話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們也都跟著紛紛附和。

一來是栽贓嫁禍。

二來也是為了給陳著一個警告。

這下還不等陳著解釋，姜眠就推搡了陳著一下。

「好啊你，姜覺不說我都要忘了還有這回事了，你就是故意的吧！

「我就說你這次這麼主動來和我破冰，原來是打一棍子再給一個甜棗！」

陳著不敢置信地張著嘴巴，「不是……我？？？？」

姜眠已經氣呼呼地回了座位上，陳著則無辜地愣在原地。

所有人都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她。

但她也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當天晚上，我就看到陳著又進了群。

雖然一直沒有發言，但也不再加以阻攔了。

7

第二天數學小測。

姜眠一到班裡就顯得有些躁動不安。

她四處打量著周圍的同學，總是想從別人那裡拿點什麼東西走。

但大家都像防小偷一樣防著她。

眼看著還有 5 分鍾就要上課了，無奈之下她又走到了陳著旁邊。

「陳著……你還在生我的氣呢？」

陳著沒理她，姜眠就繼續厚著臉皮道歉。

輸出了一通後，陳著的態度立馬軟了下來。

兩人別別扭扭地說了幾句就和好如初了。

姜眠故意把墨水弄到了自己的校服上，還故作誇張地哎喲了一聲。

「怎麼辦，來不及去水房了，陳著，能不能把你的外套借給我穿一下啊。」

陳著毫不猶豫地給了。

在陳著看不到的角度，姜眠的唇角揚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我跟著笑了。

也好。

有些人不吃虧是不會感覺到疼的。

不僅如此，她會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你指指點點。

兩天後成績下來，陳著提前一天就在群裡放下了豪言。

【這次考試她穿了我的外套，我倒要看看自己的成績下降沒有。

【都新時代了，還搞封建迷信這一套呢？】

成績出來時，所有人都盯著第一個跑去看卷子的陳著。

結果她的手還沒有摸到卷子就被數學老師呵斥了一頓。

「你看分數倒是挺積極的，答題的時候想什麼呢？你看看你可憐的分數吧！傻子蒙的分都比你高！」

陳著原本自信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她結結巴巴地問：「什、什麼？」

老師把她的卷子狠狠拍在了講臺上。

紅色的數字格外醒目，30 分。

老師繼續不斷地輸出，陳著愣了一會後，就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瘋狂翻找了起來。

「陳著！！你現在怎麼這麼沒禮貌，找什麼呢？

「還好意思看人家姜眠的卷子，你們兩個天天一起玩，人家進步那麼大，你成績給我直線下降！！」

姜眠這個數學一般的人，這次考了 135 分。

一整堂課，陳著一直被拉著和姜眠做對比。

下課後，姜眠又喜笑顏開地跑到陳著旁邊假惺惺地安慰。

「哎呀，大概是這次運氣不好，你別往心裡去呀。

「衣服還給你，謝謝啦。」

陳著靜靜地看著她，黑眸深不見底。

晚上她就在群裡發了滿屏整人的帖子。

有人狠不下心來，【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陳著發了條語音：【哼，你覺得過分那就把你的成績給她好了。

【對付這種人，隻有讓她錯失高考才是最穩妥的法子。】

我看著那些惡法子勾勾唇角。

果然，惡人就是要有惡人磨的。

8

姜眠連續兩次考試成績都穩步提升，她得意壞了。

整天在家裡作威作福不說，在學校也拿起了好學生的架子。

「哎，你們不理我就不理我，優秀的人總是被孤立的。

「其實我也能理解你們的想法，畢竟我每天隻要玩一玩就能進步，不像你們還要熬夜苦讀，小小年紀頭發就大把大把地掉。

「我還不稀罕和你們玩兒呢～」

?姜眠無所顧忌地顯擺著，但同學們早就商量好對她採取無視措施了。

隻有陳著還在暗地裡咬牙切齒。

當天晚上她就在大群裡面提議：【咱們學習這麼累，這周作業少的話不如出去露營放松一下吧？】

大家沒搞懂陳著的意圖，又開始在小群裡面蛐蛐。

【陳著，去露營幹嘛？】

陳著秒回：【你們就瞧好吧。】

大概因為是自己是好朋友的提議吧，姜眠第一個在群裡積極響應。

【好啊好啊，作業少不少我都去，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寫作業～

【不過其他同學我就不知道咯，畢竟笨鳥還是要多飛一會兒。】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在手機對面氣得牙根痒痒。

去露營的前一天，姜眠讓爸媽準備了好多東西。

水果飲料食物，一應俱全。

但輪到我的時候就隻有一個白眼。

「你看什麼，這些都是我們獎勵給姐姐的，你考的那點分也好意思？

「冰箱裡還有一份剩下的壽司，你帶過去吧。」

姜眠在爸媽看不見的地方衝我吐了吐舌頭。

我沒說話，也沒拿什麼壽司。

因為我相信，明天的露營重頭戲一定不是吃東西。

而是在我眼前的這個人身上。

陳著把露營地點選在了湖邊，還安排了劃船的活動。

誰知道她是不是別有用意呢？

9

第二天到露營場地的時候，早來的同學已經把帳篷搭好了。

大家各自分享著吃的，我們一到就開始了遊戲。

大概是為了鋪墊吧。

陳著還召集我們玩了一會狼人殺。

姜眠玩得不亦樂乎，多少次都高興得直拍腿。

等到氣氛差不多了，陳著這才開始提議兩兩一組去劃船。

聽到姜眠推脫說自己不敢的時候，我勾唇笑了。

姜眠小時候被帶去上遊泳課，曾經因為教練的疏忽嗆水過。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下過水了。

陳著作為她的好朋友，知道這件事也並不稀奇。

「哎呀姜眠，你怕什麼呀？」

陳著大大咧咧地抱著姜眠的肩膀，「我會遊泳啊，我保護你不就好啦。」

大家都已經穿好安全衣陸續下船了。

「算了，算了，你不想去就在這裡給大家看著東西好了！」

陳著說完就要走，但姜眠還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看到陳著眼底閃過的寒意時，我跟著輕笑了一聲。

我們劃的是露營基地裡的小木舟，晃晃悠悠的。

姜眠一踩上去就因為失去平衡而嚇得尖叫。

但在她旁邊的同學們卻沒有一個伸手扶她一把。

看清同學們的心思後，我也安心地上了船。

姜眠和陳著一組，湖邊還有救生員時刻準備著。

大家一邊劃船一邊潑水，高興得合不攏嘴。

但玩著玩著，陳著忽然捂著肚子說要去衛生間。

但彼時我們的木舟已經劃出去很遠了。

姜眠有些不滿地念叨，「好不容易過來的，現在回去也來不及啊，你就忍忍吧。」

陳著捂著肚子四處張望，下一秒居然直接跳進了水裡。

「我會遊泳，我先自己回去，姜眠我一會來找你啊！」

說完，陳著就不由分說地往岸邊遊去了。

但姜眠一個人坐在木舟上，瞬間就沒有了主心骨。

她僵硬著身子手足無措地哇哇大叫。

「誰能來幫幫我，我不敢啊。

「別走，別走，帶著我一起！！」

說完，姜眠居然動手就拉扯路過她身邊同學的木舟。

原本好好的兩艘木舟瞬間都失去了平衡。

「啊！姜眠你是不是瘋了，快點給我松手！！」

話音剛落，兩個木舟就都翻了。

但還好，被她連累的兩個女同學會遊泳，掉下水之後罵了兩句就平穩下來了。

但姜眠就不同了。

她慌亂地在水裡撲騰著，明明穿著救生衣卻不斷地往水裡沉。

同學們看著紛紛被嚇壞了。

「怎、怎麼辦？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大家雖然恨她偷別人的分數，但到底不是蛇蠍心腸的人。

在大家的呼喊下，救生員很快就發現了這邊的情況。

但等被救上去的時候，姜眠已經嗆了好幾口水暈了過去。

10

救生員叫了救護車，然後又實施了急救。

同學們站在一旁圍成了一圈，都在小聲嘀咕。

「怎麼辦，姜眠要是出事了咱們會不會要負責啊？」

「她還能醒過來嗎？」

「這應該是惡有惡報吧，她也實在該死。」

剛說完這話沒多久，姜眠就噗地吐出來了幾口水。

藏在人群後面的陳著臉上明顯閃過了一絲失望。

「這都不死，還真是命大。」

我抬頭看了看她。

有陳著在，姜眠估計是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被送到醫院後，我爸媽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隻是他們到醫院後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打我。

一個響亮亮的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第二個巴掌再次甩來時，我躲過去了。

「你這個滿肚子壞水的東西，明知道你姐怕水還帶她去這種地方，你歹毒得要命！

「你姐沒事最好，但凡有點什麼事仔細你的皮！」

同學們見狀都把我圍在了中間。

「叔叔阿姨，你怎麼能打姜覺呢？是姜眠自己要下水的，和她有什麼關系？」

「見過偏心的家長，簡直沒見過像你們這樣偏心的！怪不得姜眠在學校一直欺負姜覺！」

此時此刻，我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姿態了。

同學們家裡不乏有兄弟姐妹的。

偏心永遠是多孩家庭避免不了的話題。

因為我爸媽的舉動，大家成功地對姜眠的厭惡又多了一分。

原本於心不忍的同學也開始懊惱。

「早知道就不幫她叫救生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