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想起來昨天是你生日，我太忙了忘記了，想要補償你。」

「曉曉，爸爸今天帶你去遊樂園玩，我已經跟你班主任請假了。」

看來我爸也是靠著戶口本記我生日的。

他一直記錯了。

不過也無所謂。

至少他願意彌補。

我不是很需要爸爸的愛。

但是我想活著。

系統說：「好機會啊宿主，跟你爸爸培養培養感情。」

11

戴著白手套的司機陪我在遊樂園玩了一天。

晚上，有專門的人給我穿好裙子、做好發型。

到了飯店，我才發現包間有我爸爸，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叔叔。

我爸讓我跟「李叔叔」打招呼。

我聽話地打招呼。

李叔叔頭上頂著鮮紅到有些詭異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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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害怕李叔叔。

爸爸給我到倒了一杯果汁。

系統在我耳邊大聲說：「別喝，你爸給你下了安眠藥。」

「你爸太不要臉了，這個李總喜歡小女孩，你爸居然把你帶過來了。」

李總喜歡小女孩？

我不能喝果汁！

我爸和李叔叔一直勸我喝果汁。

我佯裝要上廁所，跑到了走廊，又被提溜回來。

爸爸說：「你走錯了，那邊就有衛生間。」

這種高檔飯店包間配備廁所，我沒法溜出去。

很快我又坐回了桌子前面。

我面無表情地正對著那杯果汁。

我爸對著李叔叔笑了笑說：「小孩子怕生，緊張！」

爸爸頭頂的金色光環也開始褪色。

李叔叔眯著眼睛看著我說：「理解理解，小孩子都這樣。」

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曉曉，放松一點，別那麼小家子氣。」

我咳嗽了幾聲，更加緊張了。

「蘇總！李總！好久不見，你們也在這裡吃飯啊。」

「我聽助理說你們兩個在這裡吃飯，我肯定得過來敬酒啊。」

一個熟悉的豪爽聲音響了起來。

光頭大叔跟在服務員後面進來了。

我瞪大了眼睛。

李叔叔看著光頭大叔，表情有些不自在。

光頭大叔自顧自地倒酒道：「我先喝三杯，你們隨意！」

李叔叔冷冷地看著光頭大叔悶頭喝完三杯酒。

我爸連忙舉起酒杯回應道：「王總這麼客氣，我也幹了！」

光頭大叔地位這麼高嗎。

我爸爸似乎對光頭大叔敬畏中帶著一絲討好。

系統說：「你爸爸成天忙著追女人，蘇氏集團日漸沒落了。」

「現在蘇氏集團資金鏈斷了，需要這個李總注資。」

「你們的光頭大叔資金不比李總少。」

光頭大叔佯裝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道：「這孩子倒是有些眼熟！」

光頭大叔一拍腦門說：「這不是我兒媳婦嗎？」

我爸有些震驚地看著光頭大叔。

光頭大叔說：「我兒子傻乎乎的，怕他以後找不到媳婦。」

「我就提前預定了一個。」

「這孩子不是孤兒嗎？」

李叔叔冷笑一聲道：「今天還有事，走了。」

說完，他離開了。

我爸看了看光頭大叔，倒是沒有挽留李叔叔。

12

我爸和光頭大叔喝酒喝到互稱親家。

光頭大叔也承諾會給蘇氏集團注資。

吃完飯後，我爸把我送上光頭大叔的車子。

我爸叮囑道：「好好跟人家兒子相處。」

車子上坐得是趙陽。

趙陽擔心地看著我說：「你沒事吧？」

看來光頭大叔不是偶然出現的。

我有些疑惑地問趙陽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事？」

明明我爸是接我去補過生日的。

趙陽低頭悶悶地說：「可能是我覺得大人不會輕易改變吧。」

「我一年級的時候，我爸也突然帶我去動物園看獅子。」

「他還給我買冰淇淋。」

「我傻不拉幾的，還覺得爸爸終於從壞爸爸變成好爸爸了。」

「然後他把我賣給了一個需要兒子的家庭。」

「要不是我媽找回來了我，我可能遇不到你了。」

「我也不知道你爸爸是不是真心的，我是跟光頭大叔說讓他看看情況。」

這個話題讓人悲傷。

我掏出一把從飯店大堂順過來的高檔巧克力。

我說：「沒吃飽，一起吃吧。」

我們一起吃到牙齒發黑。

趙陽突然說：「我被選中去參加省裡運動會了！」

光頭大叔說：「趙陽遊泳遊得確實不錯。」

為了慶祝這件事，下車之後趙阿姨還給我們一人來了一隻烤豬蹄。

第二天，我們班的八卦小達人傳來一個大型瓜。

六年級的大隊長姜淮競賽作弊被抓到了，被校長撤掉大隊長職務。

我是學習委員，我去老師辦公室送同學們作業。

辦公室的一角，我媽媽和姜淮站在校長面前。

姜淮頭頂的紅色光環已經泛起了綠光。

他的長相似乎也變得醜陋了很多。

我媽說：「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兒子不可能作弊的。」

校長說：「我們有監控視頻，您可以查看。」

突然有一群學生闖進辦公室。

他們七嘴八舌。

「老師，姜淮就是之前偷東西的人。」

「老師，姜淮總是騷擾女生。」

他們還提供了證據。

我媽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

姜淮頭頂的光環變成淡綠色。

我媽對著姜淮說：「你怎麼會做這些事情！」

「我從來沒有教過你作弊、偷東西和騷擾別人吧！」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姜淮冷笑道：「對啊，你什麼都不幹。」

「你什麼都沒教過我。」

「你躺在那裡等著我優秀。」

「不是第一你就冷暴力，十天半個月不理我。」

「你還需要我哄著你。」

「你不給我零花錢，卻需要我給你買禮物。」

「我隻能去拿蘇曉的錢！」

「我受夠了你了！」

姜淮發泄了一通，跑出了辦公室。

我媽表情很錯愕，扭頭看到了站在老師旁邊的我。

13

班主任正在勸我競選大隊長。

班主任說：「蘇曉，老師跟班上幾個同學談過了。」

「他們都推選你競選大隊長。」

「雖然你平時話不多，但是做事認真，成績也好，對同學也很好。」

「你考慮一下，參加競選就填表交給我。」

我媽大概也聽到班主任的話了。

我媽說：「我女兒這麼優秀，肯定會參加競選的。」

我抬頭疑惑地看了我媽媽一眼：「阿姨，你是誰啊？」

班主任也比較疑惑地說：「蘇曉不是孤兒嗎，您不是姜淮母親嗎？」

我媽尷尬地閉嘴。

我拿著大隊長申請表離開了辦公室。

媽媽跟在了我身後。

媽媽說：「對不起，之前媽媽冤枉了你。」

「媽媽跟你道歉。」

「曉曉，媽媽覺得之前虧欠你很多，媽媽想要補償你。」

我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姜淮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攔住了媽媽。

姜淮說：「媽媽，我不是你最愛的孩子嗎？」

「我這麼難受，你都不出來找我嗎？」

姜淮雖然才六年級，但是個子很高。

他攔住了媽媽，我趁機快步走回教室。

趙陽正在教室吹噓要參加省運會的事情。

雖然有些聒噪，但是趙陽很真誠和真實。

他頭頂的光環已經紅得有些泛金色了。

看到我手上的大隊長申請表，趙陽豎起了大拇指。

「蘇曉，你可以的，之後我們班的分就靠你賺了。」

晚上放學，趙陽去參加集訓了，我自己去趙阿姨面館。

媽媽在校門口等我。

姜淮站在媽媽身邊，媽媽視而不見。

媽媽說：「蘇曉，給媽媽一個機會，媽媽想要補償你。」

我真的覺得有些煩了。

我說：「阿姨，我從小無父無母。」

系統說：「檢測到你媽媽對你的好感度上升。」

我媽臉色蒼白，身子搖晃了幾下。

原來稱呼「媽媽」為「阿姨」，好感度會上升啊。

我不想糾纏, 徑自走了。

姜淮對著媽媽說：「老女人，人家不理你。」

「趕緊回家做飯吧, 我餓了。」

系統說：「宿主, 你媽媽對你的好感度又上升了。」

光頭大叔接了趙陽回來吃飯。

吃飯的時候，光頭大叔跟我們說蘇氏集團換了總裁。

我爸能力不足，被董事會換掉了。

光頭大叔和新總裁合力準備搞垮李叔叔。

晚上回家的時候，又看到了我爸爸。

我爸頭頂的金色光環也變成了淡紅色的光環。

我爸喝得醉醺醺的, 堵在媽媽家門口。

我媽呵斥道：「你給我出去！」

我爸說：「我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你了。」

「你收留我吧。」

我媽說：「滾！」

我爸說：「你也逍遙不了多久了。」

「你以為你的茶莊是你自己開的嗎？」

「那些人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誰會搭理你？」

我媽咬緊嘴唇看著他。

姜淮提著菜刀衝了出來, 對著我爸說：「你再不走我就動手了。」

我爸這才松手，被關在門外。

我怕他纏上我, 抓緊開門進屋子。

14

我競選大隊長那天，趙陽去參加省運會了。

我沒法去給他加油, 他沒法給我拉票。

不過我相信他。

我對我自己吧，也就隨緣。

但是我的人緣似乎比我自己想象得好一些。

趙陽沒來, 班上的同學還是在拼命給我鼓掌。

鼓掌鼓到學校領導站起來看了看是哪個班。

坐在座位上等著競選結果的時候，我突然聽到系統跟我說話。

系統說：「檢測到你媽媽愛意濃度達標, 宿主您的白血病痊愈。」

我問系統：「姜可怎麼突然這麼愛我了？」

系統說：「姜家茶莊倒閉了。」

「你哥哥成天在家晃蕩，不願意上課。」

「你爸爸成天糾纏你媽媽，但是現在你爸沒錢沒地位了。」

「你媽媽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了。」

我：「哦，那她大概要失望了。」

「我不會認她的。」

系統說：「這是言情小說, 你媽媽是永遠不會變的主角。」

「她愛你, 不管是因為什麼愛你，你的任務達成了, 恭喜宿主。」

「蘇曉同學，祝您之後一生平安，我也要離開了。」

競選結果出來了, 我們班同學又開始瘋狂鼓掌。

我上臺領取了大隊長佩戴的袖章。

晚上, 我媽又等在了校門口。

我媽笑著說：「我們家閨女真優秀，我做了好吃的，我們一起慶祝吧。」

我蹙眉道：「阿姨, 我跟您不熟。」

我媽眼眸含淚。

光頭大叔和趙阿姨帶著趙陽來接我了。

趙阿姨說：「今天一定要慶祝一下。」

「曉曉競選成功, 陽陽拿下金牌。」

我媽孤零零地站在路邊，看著我和趙陽打打鬧鬧地上了光頭大叔的車。

我興奮地對趙陽說：「我可以看看金牌嗎？」

趙陽一下子掏出來了五個金牌。

晚上我們邊看趙陽比賽的視頻邊吃飯。

趙陽比完之後，有記者來採訪他。

面對記者採訪, 趙陽大言不慚地說：「比潘展樂快就行了。」

系統離開我之後, 我看不到別人身上的光環了。

不過我覺得，趙陽說這句話的時候，身上大概閃著金光。

他會踏上屬於他的冠軍之路的。

我還是忍不住損他一句：「你這個夢想有點難啊。」

吃完飯後，我悄悄告訴趙陽, 我不會死了。

趙陽很開心, 他以為他終於成了主角。

我倆為了緩解興奮，又出去跑了幾圈。

我倆還看到了在散步的趙阿姨和光頭大叔。

他們沒看到我們。

15

趙阿姨和趙爸終於離婚了。

趙爸慌了。

他說：「你答應我媽媽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趙阿姨說：「我媽早死, 我吃過你媽的母乳。」

「你媽媽也在我闌尾炎借錢給我做手術。」

「這份恩情我銘記在心。」

「你媽媽生病我伺候她, 你賭博這麼多年，我填了這麼多年坑。」

「你媽媽的恩情我早就還清了。」

「我不想我的冠軍兒子有個這樣的爸爸。」

「我們好聚好散。」

趙爸隻能好聚好散。

畢竟光頭大叔的保鏢在後面虎視眈眈。

我覺得光頭大叔和趙阿姨好事將近。

系統說我有白血病，除非得到主角的愛，不然活不過 12 歲。

「我他」媽媽有我家鑰匙，她總是打掃好衛生，然後糾纏我。

我爸爸又總是發瘋。

我不堪其擾, 搬到了趙阿姨家裡住。

趙阿姨說：「我早把你當閨女了。」

「我一直想有一個閨女。」

「你終於肯來住阿姨家了。」

「阿姨早就買好了那個什麼 kkti 的被套。」

趙陽把他的臥室讓給了我。

他說：「運動員需要強健的體魄，我睡客房就行。」

我不會死了，我有了一個家。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