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該怎麼解釋，下午說的那兩句話，其實是一句。

不是我想要，你回來。

而是我想要你回來啊。

要不說，漢字就是神奇。

10.

等到沈修立出來的時候，我坐姿端正的坐在床邊，手放在大腿上，和高中畢業時軍訓一樣，脊背挺直。

沈修立出來的時候，隻穿了一條松垮的細帶睡褲。

露出線條流暢的肩膀肌肉，他腰上的細帶沒有系好，小腹精壯，我都擔心它這條睡褲能掉下去。

似乎是剛洗過頭的緣故，他墨色的碎發往下滴著水，順著下顎線滴落在胸膛，繼續往下。

看見我，他的桃花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坐在哪裡做什麼？別裝乖，姜兮？」

「過來給我擦幹頭發。」

我有求於人，自然不好拒絕。

隻能一步作三步走到沈修立旁邊，接過他掛在脖子上的毛巾。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解釋道：

「那個，剛才你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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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看了我胸口一眼。

「誤會什麼了？」

我低頭，這才看見，剛才洗過頭的緣故，胸前白色的睡衣已經被浸湿，輪廓清晰。

清楚的看見蘇月在外匯商店給我買的蕾絲內衣……

的確看起來十分旖旎。

我漲紅了臉，呀了一聲。

他眸色沉了沉，摟住我的腰，把我放在大腿上。

「姜兮。」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寶貝。」

「不就是想要找你老公借錢，給蘇雲嗎？」

我略微有些驚詫。

一想到他早就知道我有事求他，莫名有些尷尬，大概是沈國立跟他說的吧。

可事情已經被戳穿，那我索性大大方方點頭認下了。

「行嗎？」

蘇雲要借三千，數目不小。

她想拿著在京都買一套房子。

我知道這是隻賺不賠的事，但是沈修立畢竟不知道。

三千的數額也不小。

他嗤笑了一聲：

「沒錢。」

我立馬生氣。

把毛巾往他懷裡一塞。

「那你自己擦吧。」

隨後鑽進被窩，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沈修立看著我現在的樣子，氣笑了。

「變臉夠快的。」

我也有些心虛，但還是嘴硬道：

「我突然不想伺候了」。

他嗤笑了一聲。

「如果我答應借……」。

我立馬從被窩裡起來，坐在床上，頂著因為靜電炸毛的長發看向沈修立。

「老公~。」

沈修立：……

「嗤，變得夠快啊。」

沒辦法，為了閨蜜嘛。

狗東西，等我借到錢……

我腦子還沒來得及 YY，沈修立就毫不客氣的繼續把毛巾丟在我懷裡。

「繼續擦。」

我咬牙。

還是給他擦幹了頭發。

奇怪，他耳尖怎麼這麼紅？

來不及多想，我又從浴室拿了吹風機，慢悠悠的給他吹幹。

這廝向來會享受，又不缺錢，我和沈修立結婚第一天，就看見我們這個房間不但貼了瓷磚，抹了石灰，和外面的磚房大不相同。

還在旁邊搭建了一個廁所，連通房間。

裝修那叫一個好。

電視機收音機吹風機，都齊全的不行。

我把吹風機放下，小心翼翼：

「蘇雲想借三千，你就當我借的好不好，我絕對還你。」

沈修立輕笑了一聲。

「行啊。」

我直接激動的撲進他的懷裡。

抱著他過於好看的俊臉連親了幾口。

「老公你最好了。」

沈修立一臉嫌棄。

「如果我不借呢？」

還帶反悔的？

我立馬冷下小臉。

「不借就滾。」

說完還伸出腳踹他，帶著被欺騙的惱怒。

他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腳。

我身體一僵。

畢竟我倆結婚快半年，但是還沒有在一起過呢。

他喉結微微滾動。

放開了我的腳。

把我丟上床，裹得嚴嚴實實的。

「睡覺。」

11.

我也不敢出聲。

燈被關上。

黑暗中，我聽見隔壁傳來細微的聲響。

死丫頭，吃這麼好。

怪不得每天紅光滿面的。

而我為了給她借錢，還得伺候人。

沈修立也聽見了。

察覺到我臉上燙的不行，咬牙吼了一聲。

「哥，你 TMD 聲音給我小一點。」

隔壁沒再有聲音傳來。

沈修立松了一口氣。

松開了捂住我耳朵的雙手。

輕咳了兩聲：

「你老公也很強，不許羨慕。」

我撇了撇嘴。

切~

強？半年都沒碰過我，別是大象掛辣椒吧。

別說，還真有可能，畢竟沈修立有一米九的身高呢。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什麼頂端優勢抑制側芽生長嘛。

我不由自主的有些擔心了起來。

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這廝根本不帶碰我的，按照原文裡，他十七歲暗戀過一個人，按照我這個小說腦來說，那就是妥妥的白月光。

而我在沈修立十七歲的時候，可還沒穿過來呢。

怪不得不碰我。

估計就是為了白月光守節了。

沒事，沒愛，有錢就行。

想著，我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隔著被子，都察覺到了某處逐漸蘇醒。

……

12.

我醒來的時候，沈修立已經離開了。

留下的，隻有桌上的一沓大團結。

還有一張龍飛鳳舞的字條：

「不用借，給你的「服務費。」」

我撇了撇嘴。

走進浴室洗漱的時候，看見沈修立丟在浴室的髒衣服。

畢竟人家給了錢不是。

我好心的在浴室的洗手池裡準備把他的衣服搓了。

卻看見衣服上……

「流氓。」

蘇雲知道我拿到了錢，笑眯了眼。

「不愧是我們沈爺，財大氣粗啊。」

我想到早上臉盆裡的衣服，紅了臉。

「財大應該還有點，但是器粗嘛……」

蘇雲：？？？

我後知後覺，漲紅了耳尖。

「得了，趕緊去買房吧。」

「一起去啊。」

我趕緊撿了兩件衣服。

「行啊。」

離開的時候，我看見沈國立正在砌牆。

「這牆不是好好的嘛？為什麼還砌一層？」

這次紅臉的是蘇雲。

「可能是闲得慌。」

說完咬牙瞪了一眼沈國立。

我沒多想，點點頭。

想起去京都的事情，還沒和沈修立說呢。

不過他一周才會回來一次，我們三天後就回來了。

說不說也沒什麼關系了。

索性就直接出去了。

沈國立默默拎起蘇雲手裡的皮箱，把我們送上了公車。

到了京都了。

蘇雲很快找到了出售四合院的房主。

四合院不大，隻有兩進兩出。

但是皇城低下，也值不少錢。

最後憑借蘇雲的三寸不爛之舌，房主還便宜了一百。

辦手續的時候，蘇雲寫的是我倆的名字。

「以後咱倆要是離婚了，就來這裡住。」

我點頭。

把沈修立留下的字條說了。

蘇雲更高興了。

拿著身上帶來的幾百塊錢，帶我在京都好好玩了一圈。

順便給沈國立買了禮物。

我想起沈修立，也在外匯商店給他買了一枚手表。

價格不便宜，幾乎用光了我大半的嫁妝錢。

但一切總是相互的，我也不能完全心安理得的享受沈修立給的一切不是。

隻是莫名心裡還是有些歡喜。

13.

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火車。

火車在廣城停下，我和蘇雲下了車。

我想起沈修立現在應該就在城裡，按照他之前留下的地址去找他。

沈國立早就來車站接人了。

蘇雲索性跟他一起回去。

看著她拿出給沈國立的禮物時，男人高興的樣子。

我莫名想看見沈修立。

按照地址找到沈修立的遊戲城時。

我看見他就站在門口的小巷子裡。

對面還有一個穿著西洋裙的女人。

沈修立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隻能看見他對面的女人，笑意吟吟的樣子。

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

姿態親密。

莫名羨慕起蘇雲。

至少沈國立會親自過來接她。

我低下頭，想起自己這段時間亂跳的心，和腦子裡的胡思亂想，隻覺得有些好笑。

轉身走過巷子時。

我莫名帶著一身的怒氣。

從隨身的牛仔包裡拿出了那枚手表，連同包裝的紙盒，一起丟了出去。

盒子無意落在旁邊的鐵制畚箕裡，發出清脆的響聲。

狼狽的趕緊離開。

14.

回到家後。

蘇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趕緊來安慰我。

我氣的不行。

「我要離婚。」

站在門邊的沈國立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蘇雲看我哭，心疼的要命。

「行，你離我也離。」

沈國立急的額頭都出了汗，向來木訥的男人趕緊出了門。

再回來的時候，身邊是急匆匆趕回來的沈修立。

我看也不看他。

沈國立把蘇雲帶走了。

房間裡就剩下我們兩人。

沈修立臉上難得帶著驚慌，手裡還拿著裝有手表的紙盒。

我坐在床邊。

想起結婚半年，蘇雲那死丫頭都本壘打了無數次了。

我每天咬著被角。

回來沈修立冷淡的要死，更別提碰我了。

果然心裡還是有著白月光。

得，我何必和另外一個女人擠男人的心，反正天底下男人多的是。

於是我直接看著沈修立，聲音冷淡：

「我們離婚吧。」

沈修立慌了。

「兮兮，我什麼都沒做。」

「我本來準備去接你的，但是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大哥在修理廠那裡，好幾天沒回來，我找不到你的消息。」

「我都買好了Ťū₋去京都的火車票，準備晚上去京都接你回來的。」

他慌亂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火車票。

我悄咪咪的看了一眼。

的確是下午去京都的火車票。

心裡的氣去了一些。

可想起下午看見的那個場景，還是酸澀的要命。

挺般配的，十幾歲喜歡的人，再次遇見，我不信沈修立能做到心如止水。

「算了，沈修立。」

「我們還是分開吧。」

他手指死死的捏在門把手上，把門把手生生掰了下來。

「兮兮，你說什麼？」

我抬眸：

「我說，我們離婚吧。」

15.

誠然，沈修立沒有什麼虧欠我的。

相反，這半年，他給我的足夠多了。

既然他的白月光已經回來了，那我就放手。

「我會祝你們幸福的。」

他咬了咬牙，惡狠狠的關上門。

見我起身收拾行李，更是氣的不行。

索性把我抱起，丟進了浴室。

「幸福個屁。」

我掙扎著，心裡難受的要死。

「那否則呢？反正你又不喜歡我。」

他頓住腳，低頭看著我：

「誰 TM 說老子不喜歡你？」

我破罐子破摔，把僅剩的那絲羞澀直接拋之腦後。

「那你為什麼結婚這麼久都不碰我。」

「還跟我分床睡？」

沈修立樂了。

「就因為這個？」

「姜兮，不喜歡你，我養了你那麼久，每個月屁顛屁顛給你送錢花。」

「你抱怨供銷社買不到雪花膏，我就去拿進口的國外護膚品給你。」

「從你進門，我每個月給劉翠英五十塊錢，作為你的伙食費和她幫你洗衣服幹活的費用。」

「分床睡？我怕嚇到你，不想在你還沒接受我的情況碰你，之後我覺得丟臉，又不敢告訴你」。

「老子把你養成這樣了，你說我不喜歡你？我看起來那麼像冤大頭呢？不喜歡你，難道給別人養老婆嗎？」

我驚愕的微張了唇。

每個月給劉翠英五十塊錢生活費？

可是我還看在沈修立吐金幣的份上，幹了不少家務活，對待劉翠英也是諸多忍讓。

憋屈的要命。

可沈修立居然還是拿了錢的。

怪不得每次沈修立回來，劉翠英都不讓我幹活。

……

看出我的疑惑，沈修立皺了皺眉。

「怎麼？她沒幫你做嗎？」

我也沒有藏著掖著，把事情說了出來。

沈修立的臉色越發難堪了起來。

當說到沈大強還讓我和蘇雲給他洗腳時，雖然最後被我和蘇雲收拾了一頓。

但沈修立眼裡翻湧著怒氣。

「這件事情先不說。」

「那下午你對面的那個女人是……」。

他低頭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

「是我小姨。」

我一整個震驚住。

那女人看起來也就是二三十歲的樣子啊。

「她四十七了。」

聽見沈修立的話，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