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來勝男，是生男。

所以我也無比慶幸，我媽沒有因為長期洗腦壓迫下，走上我外婆的舊路。

相反，她淋過的雨，每一步都會為我撐起傘。

所以此時，我也走到我媽跟前，堅定地把她護在身後。

看向我外婆一字一句道:「這裡是警局。打人是犯法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動我媽一根手指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07

後來在警察的幫助下，我們一家最終得已離開。

而我舅媽卻還在嚷著。

「她就是殺人兇手！你們不能放她走！我要告她！」

我外婆也躺在地上哭天喊地，要我們賠她兒子。

而陳天勝呢？

他坐在角落的板凳，仍舊頭也不抬的打遊戲。

我拉回視線，心下隻覺得諷刺。

也許是從小父親這個角色的缺失，又也許是他尚未意識到父親去世代表什麼。

反正至少，在男權主義至上的那個家成長的陳天勝，骨子裡絕對已經爛了。

後來我舅媽真的找律師起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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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故意殺人罪，要求我賠償三百萬。

……

我爸媽因為這件事，也打算徹底跟他們斷絕關系。

好在最後，舅舅因為自己醉酒掉入池塘才淹死，與我理發沒半毛錢關系。

被法院駁回了訴訟請求。

外婆和舅媽得知這個結果，不甘心地跑到我們家想找我們算賬。

而陳天勝也許是後知後覺，這次不再麻木的躲在兩個女人身後。

他用斧子，一下下鑿著我們家大門。

打算破門而入！

08

我跟我媽看著門口的監控顯示屏，連忙打了報警電話。

我爸則推來沙發等家具，想辦法把門]堵住。

舅媽在外邊喊著:「我知道你們在裡邊！劉語笑！我告訴你！你害死我老公，要是不賠償我們三百萬。我們跟你沒完！」

我外婆也附和著:「陳勝男！都是你生的賠錢貨克死你弟弟！你不幫著掐死她，還躲起來當幫兇！」

「要我說，當初我就應該把你掐你！省得你們一家喪門星害了我的耀光！」

我媽氣得渾身發抖。

我扶著她的肩安慰道:「媽，別理她們！一群瘋狗亂吠！警察馬上就來了，別怕！」

我媽強忍著眼淚，摸摸我的頭。

「好孩子，媽媽不怕。你先回房待著。記得把門鎖好了！」

我搖搖頭。

「我不。我要跟你們在一起！」

我媽反手摟住我，ṱŭ̀₆沒再說話。

好在最後，有驚無險。

陳天勝還沒鑿開我們家的大門，他們就先被請到局子喝茶去了。

我爸見塵埃落定，才沉聲感嘆。

「天勝這孩子平時看著悶了些。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我媽也是一陣後怕。

要是他們帶著斧子進來，衝動之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她越想臉色越白，惶惶道:「老公，我們要不要搬家啊？」

隻是沒等我們商量好。

舅媽便帶著外婆再次來到我們家門口。

舅媽跪在地上哭道:「姐，姐夫。求求你們。都是我一時糊塗豬油蒙了心。求你們放了天勝，他不能去坐牢啊！」

原來陳天勝的行為極其惡劣。

如果我們執意追究，他可能甚至得坐牢！

陳天勝冷靜下來後也特別後悔和害怕。

在局裡不停求饒道歉，希望我們諒解。

警察知道我們是一家人，便問我們要不要私下和解。

我們一家商量後，最終決定還是算了。

倒不是聖母心泛濫。

而是陳天勝到底沒對我們造成實質的傷害。

想來就算真的能量刑也不會多重。

到時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反倒誤事。

不過經過這一遭，他們也總算消停了。

隻是聽說我舅媽後來又到處找池塘的主人，想向對方索賠。

可惜那是公家的。

她鬧來鬧去，鬧得整個鎮都出了名，也沒落得一分好處。

最後隻能灰溜溜的躲在家裡。

我媽聽相熟的嬸子說完，神色悵然。

最後嘆道:「可憐，但也確實可恨。」

09

我懂我媽的意思。

我舅舅雖然每個月工資才四千多，但也是他們家的主要收入。

外婆沒有退休金，舅媽在家接手工活每個月也就兩三千。

陳天勝雖然工作，但三天兩頭打魚曬網。沒有一份工作超過半年。

如今舅舅去世。

就意味著有人要撐起這個家。

所以後來我們還聽說，舅媽性情大變。

不但每天催陳天勝去上班，還開始跟我外婆頂嘴，甚至罵她老不死。

一改往日懦弱小媳婦的恭謹。

而我外婆再厲害，如今沒了兒子撐腰，罵罵不過，打打不過。

這會便想起我媽，開始跟我們家哭訴打感情牌了。

「勝男啊，你弟弟走了。那個小賤人就露出真面目，天天磋磨我。巴不得我早點去死！」

「我可是你親媽，你可不能不管我。」

我媽冷臉坐在沙發。

我爸一臉悻色，低聲解釋道:「媽一直在門口哭，鄰居都來問怎麼回事，迫不得已我才……」

我媽瞪了他一眼。

過了一會，才不耐煩的看向我外婆。

「不是你自己一直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我一個外人，怎麼管你們家的事？」

「再說了，弟妹一直都是心直口快。平時說話可能難聽了些，但也沒什麼惡意。你也用不著這麼小心眼吧。」

要說我媽以前還有一絲絲顧慮。

但警局那天外婆的一巴掌，還有砸門那天惡毒的話語。

也許已經徹底打碎她所有幻想了吧。

所以如今，她用外婆以前說的話毫不留情的反擊回去。

隻能說一痛快！

我媽鐵了心不管。

外婆天天在家受舅媽的氣，很快就鬱結於心，病倒了。

10

舅媽打來電話，理直氣壯道:「你也是媽的女兒，如今她病了你理應盡孝！更何況耀光都死了，你這唯一的女兒不管誰管！」

我媽聽完氣得直咬牙。

但任由外婆這麼病出個好歹，我們也於心不安。

於是我們連夜趕到外婆家，打算看個究竟。

我因為接電話，在車上多待了一會。

結果沒想到，竟然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

我舅媽竟然跟一個男人摟在一起親嘴！

雖然她現在是寡婦，再嫁也沒什麼。

隻是…….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後來，在我們打算離開前，舅媽才姍姍回來。

還告訴我們一個驚天消息。

「我懷孕了。兩個多月，是耀光的遺腹子。」

原本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外婆，聽見這話瞬間翻坐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你懷了耀光的種？」

舅媽得意的揚起頭，趾高氣揚。

「對！」

然後環視了我們一圈，說道:「但耀光已經死了。養孩子多費錢不用我說。所以你們老陳家要是想要這個孩子，必須給我二十萬！」

我外婆忙不迭地搶答。

「要要要！必須要！這可是耀光最後的血脈啊！」

舅媽看著我媽，笑道:「那你們就打錢吧。」

外婆這才回過神。

為難了一會，看向我媽:「勝男啊，你看這可是你弟弟最後的骨血！」

「無論如何你也得替你弟弟保住啊！」

話裡的意思竟然是想讓我媽出這筆錢。

我媽瞬間怒了。

「愛生不生！人都死了還骨血骨血！養不起生個屁啊！」

說罷直接轉身就走:「老公，笑笑。我們走！真是不該心軟過來！就該等下次真有人要送葬了我們再過來！」

外婆和舅媽瞪大眼，沒想到我媽態度這麼堅決。

眼見我媽走到門口，舅媽趕緊推著我外婆的胳膊。

就見我外婆兩眼一閉，又倒回床上。

舅媽立馬哭喊道:「哎喲！媽！媽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

我把這幕看在眼裡。心頭猛跳。

突然有了兩個猜測。

醫院走廊。

我見爸媽面露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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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了一瞬，把他們拉到一邊。

低聲把自己看見的告訴他們。

並說出自己的猜測。

「一，有可能這個孩子不一定是舅舅的。」

「二，不管是不是，外婆肯定早就知道舅媽懷孕的事。她們串通起來要我們家的錢！」

我爸媽一臉震驚，紛紛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好一會，我媽才憤憤道:「真是臭不要臉！她一開口二十萬，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這不是明擺著要訛我們家嗎！」

我爸連忙安撫她。

「你先別急。其他不提，40 多歲可是高齡產婦了。生孩子多危險？

「而且真生下來，20 萬肯定是不夠的，還有天勝過兩年也要成家。

「這其中的道理，我們好好說說，媽未必不懂。

「她舅媽，也未必真想生。」

我媽聽著，懸著的心才稍微落下。

然後看向我囑咐道:「這件事沒有證據，笑笑你可別出去亂說，免得惹一身腥。」

我連忙點頭。

開玩笑。這種沒有證據的狗血八卦，我哪敢瞎傳。

12

因為我們家堅決不點頭。

外婆幹脆賴在醫院，整天不是這裡痛就是那裡疼。

一問就是心病。

「哎喲，我隻要一想到我的小乖孫可能沒了，我的心那個痛喲~」

舅媽也在一旁抹眼淚。

「姐。要不是耀光走得急，家裡也沒什麼存款。我是絕對不敢開這個口的！」

「可憐天下慈母心。你也是當媽的，自然明白養一個孩子得耗費多少心血。」

「我要這二十萬，也是為了給孩子一個保障啊！」

我媽冷笑著，下了最後通牒。

「隨便你們。但二十萬，我是真的沒有！而且解鈴還須系鈴人。媽的心病既然在你，以後我們家就不過來礙事了。]

然後我們真的再也不曾去過醫院。

任由她們電話轟炸也好，家門口攔截也罷。

我媽咬死不松口。

最後沒過一個星期，外婆就因為住院費匆匆出院了。

我爸誇道:「還是笑笑這主意好！她們果然舍不得錢，耗不下去了。」

我笑笑。

對付這種無賴，當然不用硬碰硬。

隻要觸動她們的利益，她們自己就先坐不住。

隻是沒想到，不過三天，我外婆在家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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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匆匆趕來時，外婆竟然還躺在血泊中。

我媽連忙衝上前，大聲質問道:「你們為什麼不及時把媽送去醫院？救護車為什麼沒來！」

我舅媽神色慌亂，顯然沒意識到我們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