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終如星
- 3395字
- 2025-02-10 17:15:52
我朝著門外喊叫；
「弟弟很不舒服，媽你快進來看看！」
12
我媽端了杯水進來。
從旁邊的藥袋子裡拿出了一個紙袋，小心翼翼地倒出裡面的粉末。
「這是醫生給得特效藥，需要每六個小時吃一次。」
我仔細端詳，
好嘛！看來我跟這位華佗子孫買藥去得還是同一家藥店。
喝完藥，我媽又掏出一管黃色的藥膏。
「這是治療你弟弟身上疹子的藥，你給你弟弟塗一塗！」
我擠出膏體辨別。
雖然我還沒到化妝的年紀，但我還是認出了，這藥膏應該是遮瑕膏摻了些別的東西。
我邊給弟弟遮瑕，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隨口問。
「媽，我看弟弟出了很多汗，要不要衝下澡啊！」
遮得效果還行，就是不知道這防不防水。
我媽一掌呼在了我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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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什麼洗！醫生說你弟弟病就是這一個月熬夜，邪陰的東西接觸得太多了。水屬陰，你弟弟現在根本碰不得水！」
嗯！知道了，不防水。
我媽繼續交代這：
「不僅不能碰水，接下來你弟弟還要每天曬夠八個小時的太陽！將失掉的陽氣補回來，他就能恢復氣色了。」
別說！還真別說了！
曬八個小時，那肯定是不能再蒼白了！
從某些方面來看這假醫生還真是個人才。
有點好奇，這醫生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結果第二日我就又被驚喜了一下。
醫生嚴令禁止弟弟吹空調。
近四十度的天氣，就拉開窗簾敞開地曬！
弟弟屋裡就真跟蒸籠沒多大區別了。
媽媽擦著額頭的汗珠。
「天賜，你就忍忍吧！醫生說你身上的陰毒就得使勁地蒸出來才行，吹空調身體又受了寒的話，就功虧一簣了。」
媽媽是真愛子，直接把工作辭了，在家作陪曬。（陪曬太陽）
高溫下甲醛和有害物質被蒸出，屋內的味道變得更加刺鼻。
我媽一聞。
「華醫生說對了！這屋子真有陰毒之氣！一曬就跑出來了！」
又過了幾日，我回家正撞見弟弟想趁著母親做飯出逃。
看見我，他眼睛一亮：
「姐姐！別出聲！幫幫我。我快要被曬死了。」
以前弟弟都學這媽媽叫我賠錢貨，這聲姐姐還真是第一次聽到。
我端詳著弟弟，人已經黑了好幾個度，一黑還真難以看出來他面色不好了。
但從弟弟的肢體動作上來看，他確實是有點奄奄一息的感覺了。
見此，我善心大發，大喊：
「媽！弟弟要從房間裡爬出來了。」
一下秒弟弟就被我和母親一起抬回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弟弟流出了兩行清淚。
「我討厭陽光！！！我為什麼要住有陽光的房間。」
13
九月一日到了，當天我起了個大早。
為了不像學生，我還特意打扮了一番，頭上帶著遮陽帽和墨鏡。
走進了店裡，先左右看了一圈，在我準備走到櫃臺前時。
忽然進來了一個人。
「老板！來張五十塊的刮刮樂！」
聽著這個聲音，我僵在了原地。
是我爸來了！
我居然忘了這也是他下夜班回家的時間。
等等！
父親要買五十塊的刮刮樂！
他為什麼會想買五十塊的了？
老板比我先發問。
「怎麼買五十塊的了！發財了？」
我爸訕笑著。
「做了個夢，夢見你們家今天有人刮五十塊的，中了一百萬！」
老板將一沓刮刮樂拍在了桌上。
「喲！你還真夢對了，這最大的獎就是一百萬！你要不多買兩張！」
「一張就一張！你讓我挑一挑吧！」
老板居然同意了父親的請求，將刮刮樂排在桌子上，任他挑選。
不會吧！
不會讓父親抽中吧！
在我焦頭爛額時，彩票店老板對著父親說：
「你把這沓全買了吧，我保證你能中！」
聽見這話，我驚訝地扭頭，連父親在場都顧不上了。
可接下來景象，讓我驚呆在了。
店老板的背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黑影中伸出了無數隻黑色的手臂往父親的身上抓去。
父親無覺無查，眼睛還鎖在刮刮樂上，試圖分辨出哪一張中獎概率最大。
看父親入神，店老板點了一張刮刮樂出來。
「這張能中！你拿這張吧！」
父親白了老板一眼。
「什麼意思？逗我玩呢！我說一張就一張，你一會兒說要我全包，一會兒又說這張能中！你再這樣我不買了！」
14
黑色影子收了回去。
老板變得正常。
「開個玩笑！那你挑好了嗎？」
父親帶著幾分怒氣，刻意避開了老板點出的那張，挑了另外一張。
直到父親走遠，我才松了半口氣。
可危機仍在，眼前這彩票店老板又是什麼呢？
店老板擦拭這被父親碰觸的櫃臺，微微側頭看我。
「重生者！還不過來嗎？不怕待會兒再來人把大獎買走嗎？」
聽見這話，我心跳慢了半拍。
他知道我的目的！還知道我是重生的！
大腦飛速運轉中，我憶起給幫我重生那人曾說過。
「很多重生者都會去買彩票，但我建議你把眼睛擦亮一些，看清楚了再買。」
當時我還也以為那人是在提醒我看清楚要買的獎券。
但結合剛剛的恐怖黑影，我意識到，他是讓我看清楚賣獎券的是什麼人。
可這一百萬我不能輕易放手。
那個人也說過，我重生後有可能會看見一些東西。
「遇見了，你也不用害怕，我們也要遵守世界的規則，不可輕易取人性命。」
我強裝鎮定地挪動到了櫃臺前。
「你是什麼人？這一張真的有獎嗎？」
老板有些興奮。
「當然是真的有獎！」
我試圖拿起那張刮刮樂。
可還未觸及就被黑影包圍了，黑影中伸出的手臂，抓住了我的胳膊、肩膀甚至還有脖子。
我慌忙地收回了手，黑影就又不見了。
老板眼睛微眯。
「你果然能看見！」
我雙唇微抖。
「那是什麼？」
老板手指一點，黑影再度出現，這次我看清了，黑影裡是一個個面目猙獰的人。
「這都是是之前中獎之人的靈魂。」
在接下來的講述中，我知道了彩票店老板是何人，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店老板和幫我重生那人都是世間秩序的維護者。
作為維護者，他們也像普通的人類上班族一樣，有業績需要達成。
這業績分為兩種：【救眾生】和【除奸惡】。
那人幫我重生就是在完成救眾生的任務。
他選擇的重生對象，多數都是滿懷恨意被人害死的人。
我們這些人重生後若是復仇，也就順帶幫他完成了除奸惡的任務。
15
彩票店老板則通過賣彩票來完成他的業績。
「我一般隻會讓兩種人中獎——惡人和極善之人。」
「對於惡人來說這獎金就是買命錢，隻要惡人花了這錢，就一定會死。比如上一次中獎的是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用獎金帶著情婦和私生子去旅遊，然後就遇見了海難三人皆亡。這就算我完成了一次除奸惡。」
「很遺憾，目前我未遇見願意用自己的獎金救他人性命的極善之人，因此我救眾生的業績一直沒有完成。」
我指了指自己。
「那我算什麼人？」
老板想都沒想就說：
「惡人啊！隻要有過惡行的人，都算惡人！」
我的臉上掛不住了，沒想到如今我也算惡人了。
難道這刮刮樂，我不能買了嗎？要不然換她來買吧？
老板見我有畏懼之意，趕忙繼續說：
「但你別怕這錢，你運氣好，趕上我改變思路了。這極善之人眼看是等不到了，我決定做一個新的嘗試，需要你配合我。」
「我能配合什麼？」
老板將刮刮樂推了過來。
「你用這筆獎金去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功過相抵就能洗清你身上的惡業。你不僅不會出事兒，救人剩下的錢你還可以正常使用。怎麼樣？可以接受嗎？」
有總比沒有好吧，更何況我本來就要去救人。
「成交！」
看我接過刮刮樂，老板臉上露出了笑容。
「需要我幫你找可以救的對象嗎？」
我將卡放進了包裡。
「不用了！我已經有人選了。」
出了彩票店，我直接打車趕赴醫院。
在女孩兒離開後，彩票店的裡間出來了一個人。
「其實你就算讓她知道了自己不是惡人，她也會拿錢去救人，這是她們兩個約定好的事情。」
「多一層保障罷了，在這彩票店，我見過太多為錢反目了。」
16
到醫院後，我一路跑到了住院部。
剛進門，就遇見熟人打招呼。
「如星，你今天不是要開學了嗎？怎麼還來醫院啊？」
我解釋：
「王奶奶，我是下午去報道！曉雯姐這會兒在病房嗎？」
「她去 b 棟化療了，你去哪裡等她吧。」
看著我跑開，王奶奶身邊的老太太問：
「那是誰啊？」
「我們病房得急性白血病那小姑娘的妹妹。」
「長得不像啊。」
「不是親得，就是一個村子的。說來也可憐，她得了病後家人都跑光了，隻剩下這個小女孩兒每天下午都來看她。」
化療室外。
「鍾曉雯，你下次化療在周五，這個藥改成每天吃三次……」
聽完醫生的交代，拉著曉雯姐到了一處隱蔽的角落，確定四周無人後，我拿出了刮刮樂遞到了她手裡。
「諾！刮刮樂我帶來了！你刮吧！刮開，你就能徹底相信我說的話了。」
曉雯姐無奈地笑。
「行！我刮！你這孩子還真執著。」
眼看著獎一點點刮開。
即使知道會中獎，我依舊緊張到手心冒汗。
刮出三個零時。
我和曉雯姐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當全部的七位數都暴露出來時，喜悅，激動，亢奮，在這一刻迸發。
過了十幾分鍾，我倆才冷靜了下來。
曉雯姐似乎是宕機了，在原地又愣了半天。
我輕輕戳了她兩下，她一張口就淚如雨下。
「原來你真是重生的！我真該死啊！你是來救我的，我還一直讓你去看精神科！我對不起你！」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別哭了，你身體什麼條件你不清楚啊！還敢情緒波動這麼大。」
曉雯姐覺得我腦子有病實在太正常了。
要是現在誰蹦出來跟我說，我是你死之後的朋友，我也會覺得她腦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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