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4

第二天晚上，我接曉曉放學回來發現蘇星媛正坐在我家沙發上看電視。

「姑姑。」曉曉脆生生喊了句。

蘇星媛沒理會她，見到我後站起了身，「嫂子，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對，對不起。」

伸手不打笑臉人，見狀，我淡淡點了頭，「先吃飯吧。」

飯桌上，蘇星媛大口吃著肉。

「嫂子，上次那些東西你什麼時候補給我啊？」

我動作一頓，「什麼？」

「就是你上次弄壞我的那些東西啊？現在我們和好了，也該賠給我了吧？」

她說的煞有其事，我皺了皺眉。

「星媛，上次的事是為什麼你應該更清楚吧？就不要再提了，隻會讓自己難堪。」

蘇以牧淡淡出聲。

「哥，你現在也是開公司的人了，幹嘛那麼小氣啊。」

蘇星媛小聲嘟囔著。

這下沒人理會她，我默默給曉曉夾了塊紅燒肉。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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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寒假，天氣越來越冷了，我特意帶著曉曉回了一趟父母家。

吃過午飯後回家，路過商場，準備給蘇以牧買件羽絨服。

正聽著店員推薦，伸手想牽曉曉，卻發現身旁早已沒了女兒的身影。

心瞬間提起來，「曉曉！曉曉？曉曉你在衣服後面嗎？不要跟媽媽玩捉迷藏啦！」

我找遍了整個店，也沒見曉曉的影子。

店員調來監控，發現在我看衣服時，有個十二三歲大的小女孩用愛莎公主玩具將曉曉引了出去。

「女士您先別著急，應該是巧合。我這邊現在就給經理打電話調取商場監控。」

我已經聽不進去安慰，滿心的自責，我為什麼要在公眾場合松開曉曉的手。

監控室裡，我目不轉睛地回看監控。

很清楚地看到曉曉跟著女孩朝公共衛生間的方向去了。

「暫停暫停，就是這裡。」

我忙仔細湊上前看。

【請江迎曉女士在聽到廣播後前往一樓服務臺，您的孩子正在等你。請江迎曉女士在聽到廣播後前往一樓服務臺，您的孩子正在等你。】

廣播聲在這時響起，我動作一滯，忙轉身朝一樓去。

當看到曉曉正由工作人員牽著在等我時，高高提起的心終於松懈下來。

「曉曉，還好你沒事……」我將曉曉抱在懷裡，一陣後怕。

「那個，打擾一下。」工作人員上前幾步，「是江迎曉小朋友的媽媽是嗎？」

我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剛剛商場的保潔阿姨打掃衛生間時發現，裡面有小朋友的哭聲，循聲找過去才知道她被關在了放打掃工具的雜物間。」

聞言，我的心又是一糾，抱著曉曉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媽媽，是那個姐姐把我關在那裡的。」

曉曉癟了癟嘴，對我道。

很快我又返回了監控室，發現那個小女孩應該是受了人指使的，因為她從一進商場開始就拿著愛莎玩具直奔曉曉而來，後來將她引到衛生間關起來後，又趕緊離開了商場。

我毫不猶豫地報了警。

做完筆錄出來，天已經有些黑了。

這才覺得有些疲憊，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我簡直不敢想如果曉曉真的丟了我會多麼自責。

思及此，我給蘇以牧打了個電話，準備將這件事告訴他。

許是工作太忙，蘇以牧沒有接我的電話。

16

到家時，曉曉已經在車上睡著了。

我將她從兒童座椅裡抱下來，上了樓。

因為快過年了，所以我給家裡的阿姨放了假。

家裡沒有開燈，想來蘇以牧應該還沒回來。

將曉曉送回房間睡覺後，我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路過蘇星媛房間，聽到她在打電話。

本來沒想偷聽，卻聽到蘇星媛說：「我總算報復回來了，你是沒看到，她今天著急的那個樣子，真是笑死我了。」

腳步瞬間頓住，房間裡蘇星媛還在滔滔不絕。

「這有什麼過分的，之前把我所有東西都弄壞了，還打了我。還有害死我媽的事我還沒跟她算賬呢，嚇唬她一下怎麼了。」

「我現在住的又不是她的房子，是我哥家，她整天給我板著個臉，像是誰欠她錢似的，也就會在我哥面前裝。而且我怕啥？我又沒把她女兒怎麼樣，隻不過是讓個小孩給她關廁所裡了而已，不到半小時就讓人找到了。」

「好了不說了啊，我嫂子應該快回來了。」

我按動把手推門而入。

蘇星媛猛然回頭，見到我後面上閃過一抹緊張，「嫂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曉曉呢？」

我調出剛剛錄的音，在她面前播放。

看著她瞬間變了的臉色，直接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

「所以是你讓那個女孩故意引走曉曉的是嗎？你知道曉曉最喜歡愛莎公主了，你就故意用這個把她帶走關起來。」

「蘇星媛，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雙手緊緊攥拳，恨不得將她按地上揍。

「我怎麼就惡毒了？你錄音了又能怎麼樣？能證明什麼呢？你要這麼說那我還說你害死了我媽呢！」

蘇星媛捂著臉，惡狠狠瞪著我，「江月眠，我是給你臉才叫你一聲嫂子的，你別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好嗎？你再敢動不動打我別怪我不客氣！」

「我已經報警了，不管錄音有沒有用都會作為證據提供給警方。而你，立刻馬上滾出我家。」

我冷冷睨著她。「否則我不介意多給你幾巴掌。」

「這是我哥家，我憑什麼要走？我哥都沒發話呢，你算什麼東西？」

「你以為你哥知道你做了這種事後還會讓你住這嗎？」我冷笑，「既然你不死心，那我現在打電話讓他回來，親自趕你出去。」

蘇星媛卻忽然笑了，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我：「我哥早就回來了，你不會不知道吧？江月眠，你與其在這裡想要趕我走，倒不如自己回房間看看吧，恐怕要被趕出去的人是你呢。」

17

為了搞清楚蘇星媛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連忙去了主臥。

燈被打開的一瞬，清晰地看見床上躺著兩個人。

蘇星媛跟在我身後，指著蘇以牧旁邊的女人說：「怎麼樣嫂子，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

「是你做的？」

我冷冷發問。

「這可不關我的事。」蘇星媛攤了攤手，「我室友下午喝醉了，我才帶她回來的，沒想到……看來我哥也沒有多喜歡你嘛。」

語氣中的得意已經不需要掩飾。

蘇以牧在此時醒了過來。

看到我和蘇星媛後先是愣了一瞬，繼而準備起來，忽地看見了躺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猛地從床上翻了下來。

「月眠，你聽我解釋……」

18

客廳裡，蘇星媛室友安靈小聲啜泣著。

「我什麼都不知道，是以牧哥說喜歡我的……」

「你胡說！」蘇以牧怒道：「我昨晚應酬的晚了點，今天下午一直頭痛才回來休息的，我回房間的時候根本沒有人！」

接著看向我，「月眠，你相信我好嗎？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我沒有說話，其實在看到兩人衣服完整後我已經相信他們之間沒什麼了。

但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看向蘇星媛，「你好像很開心？」

「江月眠，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裝什麼淡定呢。」

蘇星媛不屑道。

「是嗎？」我不緊不慢地拿過茶幾上的筆記本，「忘了告訴你，從你來我家的第一天起，我就在家裡全部裝了針孔攝像頭。」

「為的就是防止你又作妖。」

聞言，蘇以牧松了口氣，「月眠，快打開監控看看。」

我抬眼看蘇星媛明顯白了幾分的臉，不緊不慢地調出監控畫面。

監控顯示18號上午九點，我剛跟曉曉出門不久後蘇星媛就穿著一身黑衣也跟著出了門。

下午三點，她和安靈回來，之後直接去了我房間, 將我梳妝臺裡的首飾挑挑揀揀。

監控帶有收音功能, 電腦裡清晰傳出來她們之間的對話。

安靈：「媛媛，說好的事成後分我十萬，你可別說話不算數啊。」

蘇星媛晃了晃手上的首飾，「我嫂子這些東西得值幾百萬了, 我還會差你那一點錢嗎？沒準今天過後你就成我嫂子了也說不定啊, 安心啦！」

安靈：「可是這樣拿你嫂子東西不會被發現嗎？」

「她到時候哪還有功夫關心這些啊？走吧回我房間。」蘇星媛不屑地擺了擺手。

我欣賞著她難看的臉色，將視頻快進。

下午四點半，蘇以牧回家了, 直奔臥室躺著睡覺。

五點十分，蘇以媛帶著安靈進了主臥, 安靈躺在了蘇以牧身邊的位置, 蘇星媛很快離開。

再後來就是我回了家，跟蘇星媛大吵一架後回了主臥，看到了這一幕。

19

知道了事情首尾後的蘇以牧眼神陰沉的可怕。

他不發一言地上了二樓, 很快將蘇星媛的東西一件件丟了下來。

作者回復：【我哥嫂很忙，常年不在家。指望不上的。】

「（車」「滾出我家, 以後我們再沒有幹系，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妹妹。」

安靈嚇得小臉煞白，驚慌地看向我：「姐, 對不起，我是一時鬼迷心竅, 你可不可以不要追究？」

我正欲開口, 被蘇星媛的嘶吼聲嚇了一跳。

「還說什麼就當沒有我這個妹妹，蘇以牧你配嗎？你應該不知道吧？你其實根本就不是媽親生的！」

蘇星媛掙開蘇以牧的手, 大聲說著：「你是我媽在孤兒院領養的，我還看到了領養證明呢！」

「怎麼樣。」她得意的笑著, 「白養了我跟我媽這麼多年, 心裡什麼滋味呢？」

我再也聽不下去，猛地上前一腳將她踹出門外，緊接著將安靈一起推了出去, 重重把門關上。

回頭去看蘇以牧, 他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怔在原地。

我嘆了口氣, 正想安慰。

蘇以牧卻忽然笑了起來。

他看向我，「月眠, 這是不是說明, 我其實也沒那麼差勁？媽不喜歡我隻是因為我不是她親生的而已。」

我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想。

但緊接著就是一陣心疼, 眼眶紅了紅, 「對！你本來就很好, 做錯事的是她們！」

20

次日一早，我跟蘇以牧去報了警。

將監控視頻以及錄音提供給警方後, 蘇星媛很快被逮捕。因情節惡劣，涉嫌傷害拐賣幼童, 又有盜竊罪的加持，她被判了六年。

而安靈因為情節較輕且並未構成實際傷害, 罰款五千。

但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我還是將蘇星媛所做的一切發布到了網上，無他, 隻是想徹底毀了她。

自從知道自己或許不是蘇星媛媽媽親生的後，遮蓋在蘇以牧心上的烏雲仿佛一瞬散去。

車子迎著朝陽行駛在回家的路上，車內一片歡聲。

（完）